張麗秀,梁紅萍
1.山西醫科大學,山西 030000;2.山西醫科大學附屬人民醫院
冠心病(CHD)是一種主要的心血管疾病,在全球范圍內嚴重影響人類健康,具有較高的發病率和死亡率,給臨床和護理工作帶來極大的挑戰[1]。冠心病是一組疾病,包括穩定型心絞痛、不穩定型心絞痛、心肌梗死和猝死。冠心病是由慢性炎癥,免疫調節與代謝危險因素等多種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2],其炎性反應在動脈粥樣硬化形成中起著關鍵作用。外周血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比值(NLR)、單核細胞與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比值(MHR)是近年來發現的新的炎性標志物[3-4],目前關于此兩項指標與急性冠脈綜合征的關系的研究較少,本研究旨在探討NLR、MHR 在急性冠脈綜合征(ACS)診斷中的應用價值。
1.1 一般資料 選取2019年9月—2020年8月于山西省人民醫院心內科住院治療經冠狀動脈造影術(CAG)確診為冠心病的病人100 例[根據以往資料,冠心病病人NLR 的標準差為2.55,控制誤差不超過0.5,采用公式n=(ua/2σ/δ)2計算樣本量,其中α=0.05,ua/2=1.96]作為冠心病組,冠心病診斷標準符合《穩定性冠心病診斷與治療指南》[5],其中男68 例,女32 例,年齡40~75(56.66±8.39)歲。根據病人的病史、心電圖及冠狀動脈造影等將冠心病組分為2 個亞組,即穩定型心絞痛(SAP)組33 例和ACS 組67 例。另選擇同期在本院進行健康體檢者50 人作為對照組,其中男28 人、女22 人,年齡40~75(54.04±1.22)歲。排除標準:①曾有經皮冠狀動脈介入(PCI)病史或陳舊性心肌梗死史;②先天性心臟病;③患有其他系統疾病如惡性腫瘤、血液系統疾病、肝腎功能不全、甲狀腺功能疾病、自身免疫性疾病;④患有急慢性全身炎癥或感染性疾病。所有受試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經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
1.2 資料收集 收集所有受試者的一般資料,包括性別、年齡、高血壓病史、糖尿病病史;所有受試者抽取空腹肘靜脈血,3 500 r/min 離心10 min,留取血清,采用貝克曼AU5800 全自動生化分析儀及其配套試劑檢測血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H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補體C1q 和尿酸(UA)。全血采用sysmesXN9000 進行血常規計數,并計算NLR 與MHR,NLR=中性粒細胞計數/淋巴細胞數,MHR=單核細胞計數/HDL-C。
1.3 統計學方法 數據采用SPSS 25.0 統計軟件分析,均進行正態性檢驗。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兩組間均數比較采用t檢驗;偏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中位數(四分位數間距)表示,兩獨立樣本組比較采用秩和檢驗。各組間構成比或率的比較采用χ2檢驗。采用受試者工作特征(ROC)曲線探討NLR 及MHR 診斷冠心病的臨床價值。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 研究對象臨床資料與實驗室指標比較 對照組和冠心病組性別、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冠心病組與對照組高血壓史、糖尿病史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冠心病組血清HDL-C、C1q 水平均低于對照組,血清UA 水平、NLR、MHR 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1。
表1 冠心病組與對照組臨床資料與實驗室指標比較
2.2 SAP 組與ACS 組實驗室指標比較 SAP 組與ACS 組病人血清LDL-C、補體C1q 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SAP 組病人在HDL-C 水平高于ACS 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SAP 組病人UA、MHR、NLR 低于ACS 組,差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2。
表2 SAP 組與ACS 組實驗室指標比較
2.3 NLR、MHR 對ACS 與SAP 的區分作用 采用Logstic 回歸分析,以ACS 與SAP 為因變量的二分類變量,且SAP 組為參考類別,以NLR、MHR、年齡、性別和其他指標(HDL-C、UA)為自變量。結果表明,在其他自變量不變的情況下,ACS 與NLR 和MHR 的升高有密切關系,對于ACS 與SAP 的區分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見表3。
表3 Logstic 回歸分析NLR、MHR 對ACS 與SAP 的區分作用
2.4 NLR、MHR 的診斷價值 ROC 曲線分析顯示,診斷ACS 時,NLR 的AUC 為0.69[95%CI(0.597,0.772),P<0.001];MHR 的 AUC 為 0.77[95%CI(0.688,0.844),P<0.001];利用約登指數求得最高敏感度和特異度,對應NLR、MHR 的截斷值分別為1.76,0.44,此時對應NLR 的敏感度為48%、特異度為82%;MHR 的敏感度、特異度分別為71%、76%。兩者聯合診 斷ACS 的AUC 為0.80[95%CI(0.688,0.844),P<0.001],敏感度為73%,特異度為79%。見圖1。
圖1 NLR、MHR 預測診斷ACS 的ROC 曲線
冠心病是中老年最常見的心血管疾病,眾所周知,動脈粥樣硬化是一種慢性炎癥性疾病,先天免疫和適應性免疫在動脈粥樣硬化發生和發展中起著重要作用[6],特別是早期參與動脈粥樣硬化斑塊形成的單核細胞/巨噬細胞、T 淋巴細胞,通過釋放細胞因子和炎癥介質促進斑塊破裂、血栓形成,最終發生急性冠狀動脈綜合征[7]。
NLR 是一種新的炎癥標志物,反映了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水平之間的平衡,比中性粒細胞與淋巴細胞[8]更準確,能更好地反映機體炎癥現狀。當機體處于慢性炎癥狀態時,中性粒細胞會分泌各種炎癥介質、蛋白水解酶和活性氧自由基,從而促進組織損傷的炎癥反應,由于淋巴細胞的再分布和凋亡,致使淋巴細胞會減少,較高的NLR 則表明其炎癥水平增加。最新一項研究表明,NLR與動脈粥樣硬化心血管疾病(ASCVD)的風險呈正相關,可能有助于指導臨床預測動脈粥樣硬化疾病[9]。NLR 已被證明是許多疾病預后的有效預測因子,與全因死亡率、疾病的嚴重程度和復雜性相關[10]。Dentali 等[11]通過對21 項獨立研究薈萃分析發現,ACS 病人入院時NLR 升高增加了重大心血管不良事件、住院和長期死亡率的風險,NLR 也可作為ST段抬高型病人接受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的預后指標[12-13]。
大量研究表明血HDL-C 與動脈粥樣硬化的發生呈負相關,HDL-C 可促進膽固醇從周圍組織到肝臟的轉運,能抑制單核巨噬細胞的遷移,具有抗炎和抗氧化特性,從而表現出抗動脈粥樣硬化作用。此外,HDL-C可在抑制單核細胞的活化和單核細胞祖細胞的增殖分化中起作用[14-15]。Kanbay 等[16]通過研究慢性腎臟病人,首次提出MHR 與不良心血管事件預后有關。MHR 是單核細胞與血清高密度膽固醇水平的比值,其動態反映促炎因素激活、抗炎因素受抑的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炎癥反應狀態,既往研究表明,MHR 可以作為預測冠心病血管病變嚴重程度及經PCI 術后主要心血管不良事件(MACE)的發生率及死亡率的獨立預測因素[17-19]。
本研究結果顯示,冠心病組NLR、MHR 高于對照組,且與SAP 組比較,ACS 組NLR、MHR 明顯升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明NLR、MHR 可以成為了解病情變化的監測指標。劉子銘等[20]研究表明,NLR、MHR 可作為冠心病的預測指標。此外,本研究通過建立Logstic 回歸模型發現,NLR、HMR 可有助于區分ACS 與SAP,為ACS 的早期診療提供了新的思路。ROC 曲線顯示,NLR、MHR 聯合檢測對于ACS 的診斷均具有較高的敏感度和特異度,可作為輔助診斷ACS 的生物指標,而且NLR、MHR 獲取簡單,具有廣泛的臨床應用前景。在臨床護理工作中,可將NLR、MHR 用于ACS 的輔助診斷,早期、快捷、方便的診斷ACS,將極大改善病人預后,減少平均住院日,節約醫療資源,降低護理難度。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一是樣本量較少;二是此研究為橫斷面研究,無法評估NLR、MHR 與冠心病之間的因果關系;三是沒有排除藥物飲食等干擾因素,因此,需要在更大的隊列中進行前瞻性研究,以更好地定義NLR 與MHR 在ACS 診斷價值,更好地為臨床護理工作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