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化轉型戰略對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影響

□姜莉莉 劉力鋼 邵劍兵

一、引言

企業衰退是指其績效在一段時間內（至少2 年）出現持續且絕對的下降。[1]通常，衰退企業的環境適應性較差、組織合法性降低[2]、可持續競爭能力也不足，威脅其長期生存。如何實現績效逆轉是衰退企業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績效逆轉是指企業經歷了衰退后，其績效至少在連續2 年內達到衰退前水平，而只有準確識別衰退產生的原因并采取相應措施，才能幫助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3]造成衰退的原因復雜，戰略與環境不匹配是主要原因之一。因此，有學者[4]認為，適宜的戰略性行動是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的根本出路。

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提出：“堅持把發展經濟的著力點放在實體經濟上，推進新型工業化，加快建設制造強國、質量強國、航天強國、交通強國、網絡強國、數字中國。”數字技術的迭代發展推動中國進入了數字經濟時代。[5]企業可以借助先進的數字技術構建可持續競爭的戰略要素。[6]埃森哲發布的《2020 年中國企業數字轉型指數研究》①指出：11%的中國企業數字化投入已轉化為出色的經營績效。數字化轉型對提升企業績效的強大動能得到了學者的極大關注，已有研究[7]表明，數字化轉型通過強化企業內部治理、降低信息不對稱、穩健財務、激發創新潛能等路徑驅動績效提升。那么，探討衰退企業是否能夠將數字化轉型作為戰略行動來逆轉績效以及其路徑機制是什么就具有重要的意義。此外，衰退企業的戰略選擇還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一方面，企業戰略必須以一定的資源為支撐。衰退企業的資源持續內耗，冗余資源就成為了衰退企業用以進行戰略選擇與實施的重要保障。[8]然而，關于冗余資源與企業戰略以及績效之間的關系，組織理論與代理理論的觀點截然相反。[9]因此，冗余資源在數字化轉型戰略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過程中發揮的作用還需深入研究。另一方面，企業戰略還受到獨立董事的影響并影響企業績效。[10]數字化轉型戰略需要數字技術支撐，相關投入可能會減少股東利益并引起沖突。代理理論認為，獨立董事的治理機制可以幫助緩解利益沖突。基于此，本文以過程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和代理理論為基礎，具體探討數字化轉型戰略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邏輯，分析冗余資源和獨立董事的調節作用以及數字化轉型戰略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路徑機制。

本研究貢獻在于：第一，拓展了對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因素研究，論證了數字化轉型戰略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邏輯，有助于衰退企業戰略選擇視域的延伸；第二，建立了數字化轉型戰略如何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框架模型，闡明了冗余資源和獨立董事的調節作用，揭示了“數字化轉型戰略—緩解企業衰退程度—績效逆轉”的路徑傳導機制；第三，豐富了對企業數字化轉型經濟后果的研究，為推動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提供相關建議。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一）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對績效逆轉的影響

1.基于內部數字技術視角

數字化轉型是企業利用數字技術改變價值創造的全過程。[11]數字化轉型戰略則是將數字技術構建成為可持續競爭的戰略要素[6]，用以表明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的戰略導向。因此可以認為，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是利用數字技術改變價值創造進而提升績效的過程。數字技術作為具有可操作性的資源[12]，在這一過程中發揮著積極的作用：一方面，數字技術能夠改造、創新并升級衰退企業的產品與服務[13]，創建基于數字平臺的商業模式以找尋新的市場機遇和增加新的市場份額[14]，從而為衰退企業帶來績效增長；另一方面，衰退企業可以借助數字技術搭建基于大數據分析的決策體系與內部控制系統[7]，這不僅能夠提升衰退企業決策的精準性與時效性，降低衰退企業的管理成本費用[15]，而且能夠促進衰退企業資源配置方式、業務流程等機制逐步完善升級，從而提高運營效率，驅動衰退企業績效增長。

2.基于外部利益相關者視角

數字化轉型戰略有利于維持良好的利益相關者關系，進而有利于衰退企業績效逆轉。通常，衰退困境會使得利益相關者沖突加劇，此時債權人趨于風險規避，而企業所有者則傾向于風險追逐。[16]因此，衰退企業協調好與利益相關者之間的關系對衰退企業達到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的目的十分必要。[1]衰退企業可以將數字化轉型戰略作為一種積極的信號向利益相關者傳遞，一方面可以提高企業在利益相關者心中的信譽和聲譽，提高利益相關者預期信心[17]，從而強化與利益相關者的關系，獲取利益相關者的支持；另一方面也會促使利益相關者基于績效提升的角度提高對數字技術的投資[18]，數字化轉型戰略依托數字技術具有的稀缺性、不可模仿性和不可替代性，能夠幫助衰退企業獲得潛在競爭優勢，從而增強利益相關者對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投資信心，進一步幫助企業更好地擺脫衰退困境。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1：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能夠促進績效逆轉。

（二）冗余資源和獨立董事的調節作用

1.冗余資源的調節作用

代理理論認為，企業是由委托者和管理者之間的契約構成的綜合體。[19]管理者出于對權力的追求傾向于維持較多的冗余資源[9]，但冗余資源的增加會給衰退企業帶來嚴重的代理問題。首先，較多的冗余資源使衰退企業可供選擇的逆轉戰略方案增加，即加大了戰略選擇彈性[8]，這就會減弱衰退企業選擇數字化轉型作為戰略行動來逆轉績效的可能性。其次，衰退的公開性會危及管理者在勞動力市場的形象，進而影響其在未來的薪酬議價能力、升職空間和跳槽難度[20]，這會促使管理者提高對自身形象的關注[21]。具體而言，衰退企業的管理者可能會運用較多的冗余資源來追求高薪水、高職權而不是選擇并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9]，而這會損害利益相關者的利潤，不利于衰退企業績效逆轉。最后，較多的冗余資源能夠降低衰退的嚴峻程度[8]，使管理者對衰退保持過度樂觀的態度，從而在數字化轉型戰略方面缺乏主動性。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H2：冗余資源負向調節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對績效逆轉的影響。

2.獨立董事的調節作用

作為一種重要的治理機制，完善的獨立董事制度可以在兩權分離及信息不對稱的情境下降低代理成本，維護企業經營秩序。獨立董事能夠通過監督職能和咨詢職能影響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與績效逆轉之間的關系。[22]在監督職能上，當衰退企業的管理者采取數字化轉型戰略時，一方面獨立董事可以識別存在的機會主義行為并及時糾偏[23]，另一方面獨立董事也可以防止管理者在數字化轉型戰略實施過程中濫用權力和過度投資[24]。在咨詢職能上，獨立董事能夠根據自己所掌握的專業知識和技能向衰退企業提供數字化轉型建議，避免管理者過于主觀地評估和進行數字化轉型戰略決策。[25]除監督職能和咨詢職能以外，獨立董事還擁有一定的社會資源[22]，能夠為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提供更多的合作機會與技術支持。因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設：

英格曼神甫穿著他最隆重的一套服飾，因長久不穿而被蟲蛀得大洞小眼。他一頭銀白色的頭發梳向腦后，戴著沉重的教帽，杵著沉重的教杖走上講臺。

H3：獨立董事正向調節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對績效逆轉的影響。

基于上述假設，本文構建理論模型如圖所示。

圖 理論模型圖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和數據來源

參考已有研究[26]，本文選擇經歷了衰退的滬深A 股制造業上市企業為研究樣本，將樣本控制在面臨類似的經營環境和競爭條件的單一行業，有利于提高績效水平評估的有效性[3]。參考徐高彥等（2020）[27]的研究，本文選擇資產回報率（ROA）作為衡量衰退的績效指標。根據新浪財經2014—2016 年連續3 年發布的《中國制造業企業500 強榜單》②，中國制造業企業500 強營業收入增速連續3 年下降，2016 年營業收入和利潤均為負增長，因此本文選擇的時間區間包含2014—2016 年，為獲取2014 年與2013 年ROA 的差值，數據起始年限選擇2013年，衰退到逆轉的具體時間區間為2013—2019 年。同時，為探究數字化轉型戰略對衰退企業績效的持續影響，數據選取直到2021 年。樣本選取中：一是為減少正常績效波動的影響，本文選擇的樣本企業在2014—2016 年至少有2 年ROA 連續且絕對下降，下降超過16.67%（也就是利潤的增長相對于資產的增長下降20%）；二是樣本企業2017—2019 年的ROA 持續上升，逆轉階段最后1 年的ROA 不低于衰退階段的最高ROA。

本文主要數據來自CSMAR 數據庫，企業年報信息來自于巨潮資訊網。根據研究需要，剔除了ST 企業及數據缺失較多的企業樣本，最終獲取426 家衰退企業樣本，其中105 家企業實現了績效逆轉。為消除極端值的影響，對所有連續型變量在1%水平上進行Winsorize 處理。

（二）變量測量與模型設計

1.變量測量

被解釋變量為衰退企業績效逆轉（turnaround）。參考相關文獻[26-27]，設定虛擬變量作為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代理變量：若企業績效恢復到衰退前的水平，則認為該衰退企業實現了績效逆轉，此時企業績效逆轉指標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

解釋變量為數字化轉型戰略（DGCT）。本文定義企業衰退和績效逆轉的周期為7 年，其中前3 年為衰退期，期間管理者意識到危機并且作出反應，后3 年管理者采取戰略措施應對衰退，并檢驗戰略措施是否有效。吳建祖和肖書鋒（2016）[28]研究認為，某一關鍵詞在上市企業年報中出現的頻率能夠反映企業對這一特定戰略導向的重視程度。基于此，本文參考已有研究[5][29]確定了21 個與數字化轉型相關的關鍵詞匯，即“信息化”“網絡化”“數字化”“智能化”“智慧化”“信息技術”“數字技術”“互聯網”“物聯網”“云計算”“大數據”“區塊鏈”“人工智能”“數字資源”“數字資產”“電子商務”“虛擬社區”“智慧制造”“智能制造”“數字平臺”“數字轉型”，然后把上述21 個詞匯擴充到Python 軟件包中文分詞庫，對樣本企業年報進行文本分析，統計21 個相關詞匯在年報中出現的頻率，用關鍵詞詞頻總和來衡量數字化轉型戰略，數值越大表示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就越強。

本文的調節變量包含冗余資源和獨立董事。一是冗余資源（slack）。參考段海艷等（2020）[26]的研究，首先用速動比率度量可用冗余資源，用管理費用占銷售額的比例度量可恢復冗余資源，用權益對負債比率度量潛在冗余資源，然后將3 個指標加總并取平均作為冗余資源的代理變量。二是獨立董事（indep）。參考李溪等（2018）[10]的做法，用獨立董事在董事會中的占比作為獨立董事的代理變量。

2.模型設計

其中：被解釋變量turnaroundi,t表示衰退企業i 在t 年的績效逆轉結果；解釋變量DGCTi,t為衰退企業i 在t 年的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slack 與indep 為調節變量；Controls 為控制變量。變量的定義詳見表1。

表1 變量定義

四、檢驗結果與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如表2 所示。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均值表明：約有24.5%的衰退企業完成了績效逆轉。這表明中國制造業上市企業如何選擇戰略以應對衰退是亟待解決的現實問題。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的最大值為497，最小值為0，表明處于衰退狀態的中國制造業上市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存在較大差異。

表2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二）實證檢驗結果

表3 為實證檢驗結果。第（1）列結果顯示：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與績效逆轉的系數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假設H1 得到驗證。表3 第（2）列和第（3）列結果顯示：數字化轉型戰略與滯后2 期的ROA 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數字化轉型戰略與滯后2 期的TobinQ 系數也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說明衰退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對于實現逆轉后的績效也具有持續性正向影響。

為了區分衰退企業不同程度的數字化轉型戰略對于績效逆轉的影響，本文參考易露霞等（2021）[7]的研究，以中位數為分界線劃分數字化轉型戰略實施程度。表3 第（4）列和第（5）列結果顯示：在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相對強（DTCG≥50%）的組別中，衰退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與績效逆轉的回歸系數為負且不顯著，而在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相對弱（DTCG＜50%）的組別中，兩者的回歸系數在1%水平上顯著為正。這說明不同程度的數字化轉型戰略對于績效逆轉的影響不同。產生的原因可能是：數字化轉型戰略往往依賴企業良好的資源基礎以及高投入，實施過強的數字化轉型戰略會消耗衰退企業內部有限的資源，反而不利于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

表3 實證檢驗結果

表3 第（6）列顯示：冗余資源與數字化轉型戰略的交互項系數為0.026，在1%水平上顯著為負，假設H2成立。表3 第（7）列顯示：獨立董事比例與數字化轉型戰略的交互項系數為0.250，在5%水平上顯著為正，假設H3 成立。

（三）穩健性檢驗

首先，由于董事會規模和監事會規模可能存在較強的相關性，因此本文剔除監事會規模變量并進行檢驗。表4 結果顯示：第（1）列中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與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回歸系數仍然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第（2）列和第（3）列結果表明冗余資源以及獨立董事的調節效應依然存在。

表4 穩健性檢驗及中介機制識別檢驗結果

其次，參考徐高彥等（2020）[27]的研究，增加企業生命周期作為控制變量。由于企業處在生命周期不同階段時選擇的戰略存在差異，這可能影響績效逆轉結果。因此，本文將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作為企業生命周期的衡量指標，將企業生命周期分為成長期、成熟期和衰落期：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超過10%定義為企業產品處于成長期；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介于5%～10%之間定義為企業產品已進入穩定期；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低于5%則定義為企業已進入衰落期。t 年主營業務收入增長率的測算公式為：（第t 年的營業收入-第t-1 的營業收入）/第t-1 的營業收入。表4 第（4）列結果顯示：在控制了企業生命周期后，數字化轉型戰略程度對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回歸系數仍然在5%的水平上顯著為正。表4 第（5）列和第（6）列結果顯示：冗余資源以及獨立董事的調節效應依然存在。

五、機制識別檢驗

依據企業行為理論和前景理論，衰退現象表明企業已出現實質性或整體性的經營偏差，能夠驅動企業對現有戰略進行調整。[30]而依據“威脅—剛性”假說，衰退程度逐步加深會產生僵化現象[31]，企業選擇戰略變革可能會加重企業經營和財務負擔，進一步加劇衰退。由此本文認為：衰退程度是制約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的關鍵因素之一，而數字化轉型能夠加速衰退企業產品、服務與商業模式的創新升級，維持與利益相關者的良好關系，使衰退企業的經營重心得以更多地集中到主營業務上，有利于緩解企業衰退程度并實現績效逆轉。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參考溫忠麟和葉寶娟（2014）[32]的研究設定如下中介效應模型進行機制檢驗：

本文參考段海艷（2020）[26]的研究，采用Z 指數測量企業衰退程度（zz）：Z 指數小于1.81 為破產風險較高區域，Z 指數處于1.81～2.99 區間為破產風險不確定區域，Z 指數大于2.99 為無破產風險區域。總體設定上，當Z 指數＜3 表明企業處于嚴重衰退階段，將具有此特征的衰退企業取值為1，否則取值為0。由表4 第（7）列結果得到：數字化轉型戰略對衰退程度的回歸系數為0.001，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說明數字化轉型戰略能夠緩解企業衰退程度。中介因子的檢驗結果如表4 第（8）列顯示：當將數字化轉型戰略與企業衰退程度同時納入模型時，企業衰退程度與績效逆轉的回歸系數為0.370，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數字化轉型戰略與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回歸系數為-0.003，但在統計上不顯著。這說明加入中介變量后，直接效應效果不顯著，完全通過中介變量影響因變量，即完全中介效應成立，表明數字化轉型戰略通過緩解企業衰退程度進而影響績效逆轉。

六、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文以2013—2021 年間經歷了衰退的426 家滬深A 股制造業上市企業為樣本，實證檢驗了數字化轉型戰略如何影響衰退企業績效逆轉，得出以下結論：（1）數字化轉型戰略不僅能夠促進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而且對逆轉后的績效也具有持續性正向影響；（2）不同程度的數字化轉型戰略對于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影響作用是不同的，過強程度的數字化轉型戰略不利于衰退企業績效逆轉；（3）冗余資源加重衰退企業的代理問題，弱化數字化轉型戰略對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正向影響；（4）獨立董事通過有效履職，強化數字化轉型戰略對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正向影響；（5）數字化轉型戰略驅動衰退企業績效逆轉的機制主要是通過緩解衰退程度來實現的。

（二）建議

1.因時因勢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

數字化轉型戰略能夠有效驅動衰退企業實現績效逆轉，但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不能急于求成。因為過強的數字化轉型戰略可能會不斷侵蝕稀缺關鍵性資源，加速企業走向消亡，因此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應因時因勢、循序漸進，并積極探索成本控制問題。一方面，衰退企業可以強化與利益相關者間的合作交流，及時獲取客戶需求等關鍵信息，為數字化轉型戰略創造良好的外部環境。另一方面，衰退企業可以深化與數字化轉型領域中領先企業的合作，獲取先進的數字化技術以降低不確定性和交易成本，助力數字化轉型。

2.善于利用外部資源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

衰退企業要強化對于冗余資源“雙刃劍”效應的認知，一方面，冗余資源雖然能夠為衰退企業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提供資源支撐，但較多的冗余資源會加重衰退企業的代理問題，弱化衰退企業選擇數字化轉型作為戰略行動逆轉績效的可能性。因此，陷入衰退困境的企業應以生存為導向，維持較低水平冗余資源，甚至是消除冗余資源，以保障數字化轉型戰略的順利實施。另一方面，企業在衰退情境下面臨的資源稀缺和較高的融資約束會阻礙數字化轉型戰略實施，因此衰退企業應善于利用政府部門、市場等外部資源，如在財稅、融資等方面的優惠政策等，強化對數字化轉型戰略實施的保障。

3.多方面協同推進數字化轉型戰略

獨立董事通過履職能夠有效影響衰退企業數字化轉型戰略的實施，因此衰退企業要在獨立董事制度優化方面積極采取完善措施，使其內部董事會治理架構能夠適配數字化轉型的需要，并通過獨立董事職能的發揮減少數字化轉型戰略的實施風險。此外，實施數字化轉型戰略對數字人才建設提出了更高要求，但衰退企業離職現象頻發，這就需要衰退企業一方面強化與高校、科研院所等機構合作，在短期內借助數字人才賦能數字化轉型，另一方面借助政府部門出臺的相關政策，更好獲取數字人才，并與衰退企業內部數字人才培養機制相結合，賦能企業數字化轉型。

注：

①數據來源：埃森哲《2020 中國企業數字轉型指數研究》（https://www.accenture.com/_acnmedia/PDF-134/Accenture-China-Digital-Transformation-Index-2020）。

②數據來源：2014 年數據來源于《中企500 強前19 名均為國企中石化連續10 年蟬聯第一》（http://finance.sina.com.cn/hy/20 140902/094920188414.shtml）；2015 年數據來源于《王基銘發布“2015 中國企業500 強”榜單》（http://finance.sina.com.cn/360desktop/hy/20150822/154723038081.shtml）；2016 年數據來源于《2016 中國企業500 強榜單出爐制造業服務化成為發展方向》（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16-08-28/doc-ifxvitex9117926.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