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驊
(復旦大學國際關系與公共事務學院,上海200433)
2014年4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首次提出了總體國家安全觀,并且在此后的一系列講話中對總體國家安全觀作了更全面深入的闡述。目前,總體國家安全觀不僅已經體現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中共中央關于加強國家安全工作的意見》等法律和文件,而且已經逐步落實為包括宗教工作在內的當前我國各項工作的重要指導方針。認真學習領會習近平總書記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是我們做好新時代宗教工作的基本遵循。
2014年4月1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指出,“當前我國國家安全內涵和外延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要豐富,時空領域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寬廣,內外因素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復雜,必須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以人民安全為宗旨,以政治安全為根本,以經濟安全為基礎,以軍事、文化、社會安全為保障,以促進國際安全為依托,走出一條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道路”,首次提出并且深刻闡述了統籌傳統安全與非傳統安全、國內安全與國際安全,實現人民安全、政治安全、國家利益至上有機統一的全面系統的總體國家安全觀,向全黨全國提出了要構建集政治安全、國土安全、軍事安全、經濟安全、文化安全、社會安全、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態安全、資源安全、核安全等于一體的國家安全體系的任務[1]。2015年7月1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十五次會議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第一章第十四條規定“每年4月15日為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這就是每年4月15日我國“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的由來[2]。
自2014年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以來,習近平總書記在許多重要場合發表了關于國家安全的一系列講話,進一步發展和豐富了總體國家安全觀。“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習近平總書記在這些講話中多次強調,國泰民安是人民群眾最基本、最普遍的愿望,是國家安全的頭等大事。2017年10月18日,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這樣指出:“國家安全是安邦定國的重要基石,維護國家安全是全國各族人民根本利益所在。要完善國家安全戰略和國家安全政策,堅決維護國家政治安全,統籌推進各項安全工作,健全國家安全體系,加強國家安全法治保障,提高防范和抵御安全風險的能力,嚴密防范和堅決打擊各種滲透顛覆破壞活動、暴力恐怖活動、民族分裂活動、宗教極端活動。加強國家安全教育,增強全黨全國人民國家安全意識,推動全社會形成維護國家安全的強大合力。”[3]在2021年12月3日至4日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再次強調指出,在宗教工作領域“要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堅持獨立自主自辦原則,統籌推進相關工作”[4]。
我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涉及宗教的內容,主要是該法第二章第二十七條。該條款規定:“國家依法保護公民宗教信仰自由和正常宗教活動,堅持宗教獨立自主自辦的原則,防范、制止和依法懲治利用宗教名義進行危害國家安全的違法犯罪活動,反對境外勢力干涉境內宗教事務,維護正常宗教活動秩序。國家依法取締邪教組織,防范、制止和依法懲治邪教違法犯罪活動。”[5]習近平總書記在2014年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所闡述的11種國家安全雖未涉及“宗教”兩字,但宗教作為具有廣泛群眾基礎和國際影響的意識形態和社會組織,與政治、國土、文化、社會、信息等國家安全息息相關,是我國處置諸多國家安全問題時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因此,如果說《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宗教條款所指涉的是狹義的宗教與國家安全問題,那么充分體現習近平總書記所精辟闡述的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整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則涵蓋了廣義的宗教與國家安全問題。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的界定,“國家安全是指國家政權、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人民福祉、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和國家其他重大利益相對處于沒有危險和不受內外威脅的狀態,以及保障持續安全狀態的能力”[5]。“宗教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意指主權國家內部宗教狀態穩定和諧,外部不受宗教性質或來自宗教勢力的嚴重威脅;而“中國的宗教安全”則指我國國家內部信仰主體和格局有利于維持國家的安定團結,外部勢力在宗教領域對我國的國家主權、政治制度、社會現狀、經濟發展和人民福祉等核心利益不構成嚴重威脅[6]。
習近平總書記曾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來形容當前國際格局和地緣政治的挑戰。與人類命運共同體思想一樣,總體國家安全觀的提出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我國應對當前紛繁復雜的國際形勢、國際關系力量格局的變化以及美西方加緊對我國國家主權、社會制度和經濟發展進行嚴重侵犯、全面圍堵和遏制的主動倡導和戰略回應。概言之,總體國家安全觀是我們黨關于國家安全理論的重大創新,豐富和發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7]。堅持總體國家安全觀對于我國如何看待和處理國內外宗教事務,具有重要指導意義。
宗教向來就與國家安全有著不解之緣,這是由宗教的本質屬性所決定的。在歷史上和當今世界的許多地方,宗教或宗教信仰往往關系到國家或民族生存的核心價值觀,與一般社會思想和價值觀相比更為持久且較少彈性,而“得到神佑的政治參與”往往更“不容忍妥協”。宗教及其宗教組織通常還具有廣泛的社會動員力、跨國聯系、使世俗權威相對化以及使暴力活動合法化的特性,宗教問題極易轉化為國家安全問題。因此,具有超越性的宗教與具有高度現實性的國家安全之間存在著極其密切的關系。20世紀70年代以來的全球宗教復興,宗教政治化、網絡化、國際化以及暴力性宗教極端主義的肆虐,更是對國家主權和國際秩序提出了嚴重挑戰,宗教對國家安全的影響業已成為當前世界各國難以回避的問題。
當前我國宗教安全風險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
首先,上世紀下半葉以來,伴隨著全球宗教復興尤其是宗教保守派和基要派的崛起,許多國家出現宗教政治化和政治宗教化的趨勢,國際關系也因此進入了各種宗教、民族、經濟、文化、地區、意識形態和軍事沖突交織疊加的時代。在國際政治和宗教勢力的推波助瀾之下,宗教極端主義、民族分裂主義和暴力恐怖主義三股勢力針對我國的政治和暴力行動也在不斷升級,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一直構成對我國國家安全的最直接、最具突發性和暴力性的威脅。
其次,以美西方為主的所謂國際宗教自由運動以及各種國際傳教組織、國際宗教非政府組織和宗教類智庫等通常不具明顯的暴力性,但具有更廣泛的草根性,影響范圍更大,更注重對我國進行宗教滲透和開展所謂“靈魂爭奪戰”,并且更具有助推“顏色革命”的能量,因此目前已經成為影響我國國家安全的更為經常性和更具顛覆性威脅的因素。事實上對我國國家安全來說,一些宗教極端和民族分裂主義組織和勢力往往也是借助互聯網等現代科技手段、在反恐問題上實行雙重標準的某些國家的庇護,以及所謂宗教自由和人權倡議團體的實際支持來開展其活動的。
其三,美西方國家在對華政策上一再將“主權問題人權化、人權問題宗教化、宗教問題安全化”,中國已成為美西方策動的所謂國際宗教自由運動的主要攻擊目標和美西方政府在所謂宗教人權問題上的主要制裁對象,涉及我國國家主權獨立和領土完整的“藏獨”和新疆民族分裂主義等問題被美西方歪曲為所謂“宗教人權問題”,并加以煽動和利用。美國最近的兩屆政府就罔顧事實將我國治理新疆政策定性為“種族滅絕”,2021年年底美國總統還正式簽署《維吾爾強迫勞動預防法案》,交替使用行政手段和國會立法來使其利用宗教對華實施長臂管轄和遠程施壓的惡劣行徑具體化、長期化和武器化。目前美西方國家利用其主導的宗教人權國際制度(即由關于宗教人權的各種國際和地區性的公約/條約、各種旨在促進所謂宗教人權的非政府組織,以及美西方國家的國際宗教和人權政策等所構成的國際機制),在所謂宗教自由問題上對我國采取了結合單邊、雙邊和多邊施壓手段的“多管齊下”的攻擊性態勢,把宗教打造成圍堵我國的地緣戰略工具。
其四,由美國政府發起和領導的所謂宗教自由國際體系已初步成形。該體系以“國際宗教或信仰自由聯盟”為軸心,以《“國際宗教自由聯盟”原則宣言》《波托馬克宣言》《波托馬克計劃》《不可剝奪權利委員會報告》等為基本原則和行動指南,以“推進宗教或信仰自由部長級會議”“地區性宗教自由圓桌會議”等為年度會議和地區性分會,以“國際宗教自由基金”和“國際宗教自由大使”為融資平臺和聯絡機制,并且與2021年7月由美國非官方團體出面舉辦的“全球宗教或信仰自由峰會”和2021年12月由美國政府出面拼湊的“全球民主峰會”互相呼應,構成多維立體的“價值觀同盟”。在這一“價值觀同盟”中,美國政府的全面操控是該同盟得以維系的關鍵。無論是“推進宗教或信仰自由部長級會議”“國際宗教或信仰自由聯盟”,還是“全球宗教自由峰會”和“全球民主峰會”,其主辦方和某些勢力都試圖將攻擊矛頭直接引向中國。
其五,近年來我國各種宗教和民間信仰均呈增長趨勢,宗教無論作為正面還是負面因素,其對我國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全的重要性正在日益增長。在當前我國經貿需求以及國家利益布局全球化的背景下,宗教對我國的安全戰略和對外關系的重要性也在不斷提升。我國的政體和主流意識形態決定了宗教和宗教團體在我國內外政策的形成和實施中,不具有主導和顯性作用,但在我國與一些具有宗教性的國家和地區的交往尤其在我國“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過程中,宗教往往是增進關系和爭取民意的有效手段之一。在我國處理涉及宗教的全球治理問題尤其是在反對“三股勢力”的斗爭中,宗教是無法回避的因素;而我們要對外部世界講好中國的故事,就不能不講好中國宗教的故事。民心是最大的政治,民心相通是國際關系中最基礎、最堅實、最持久的互聯互通,而宗教領域的對外民間交流和公共外交,則是實現我國“民心相通”對外關系目標、提升我國國際形象、倡導和推進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的重要途徑。
我們應該看到,我國是一個宗教性較弱的國家,除宗教并非我國主流意識形態外,還由于宗教信徒在總人口中的占比較低以及國民宗教性普遍較弱等,我國更談不上是“信教的國度”。在世界各國的各種政教關系或政教力量對比方面,有“強國強教”“弱國強教”“強國弱教”“弱國弱教”等各種組合,而“強國弱教”“政主教從”則是我國的基本國情之一。不過雖然中國宗教信徒在總人口中的占比較低,但絕對人數則較大,我國目前有統計的宗教信眾人數近2億,多于一些大國的總人口。如與社會和民族重大事件尤其是境外敵對勢力等因素相關聯,那么具有“特殊重要性”的宗教就極可能產生具有“全局性”的后果。因此,對宗教在我國國家安全領域的實際影響我們不可束之高閣、掉以輕心,必須及時有效地防堵任何國家安全的漏洞。
在全球宗教政治化和宗教極端主義勢力抬頭的國際背景下,宗教問題無論在東西方都越來越成為重要的國家安全問題。
一般來說,宗教具有“觀念或思想”“情感或體驗”“行為或活動”和“組織和制度”等基本要素,據此宗教作用于國家安全的路徑可概括為無形和有形兩個維度:一方面,宗教從無形的觀念/意識形態維度潛移默化地影響個人、群體乃至民族、國家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另一方面,宗教依托制度化的組織機構和外在的宗教行為從具體且有形的社會存在的維度直接或間接地作用于國家安全[8]。
就無形的意識形態維度而言,宗教意識形態因其在一些國家和地區作為核心信念或民族精神而有別于其他意識形態。宗教信徒對宗教意識形態可能產生的極端信奉,再加上外部宗教和政治勢力的參與和利用,這樣宗教意識形態便有可能成為暴力行動的思想基礎,從而威脅到國家安全。就有形組織及運動維度而言,宗教的有形組織機構包括各種教會、宗教社團、傳教組織、宗教政黨、宗教慈善團體、宗教非政府組織、宗教類智庫等。作為宗教的基本要素之一,宗教組織是實現宗教目標、進行宗教實踐的載體,是聚合宗教信眾的平臺,并且“尤其適合于加速動員”,因此在一些國家和地區的政治和社會生活中扮演著重要角色,并且通過從政治游說、基層動員到國際參與等多種途徑作用于國家安全。
由此可見,宗教是影響國家安全少有的“軟硬兼具”的力量。宗教和宗教團體通過以下途徑影響國際關系和國家安全:首先,宗教是群體認同或身份建構的最主要的方式之一;其次,宗教作為跨國跨民族的意識形態和組織,能夠對民族國家和以民族國家為基礎的國際秩序造成沖擊;再次,宗教是可被各種國家和非國家、宗教和非宗教行為體利用的合法性來源之一。鑒于我國的不同國情,宗教對我國國家安全的影響主要體現在認同安全、利益安全和合法性三個層面。
認同安全指宗教認同對國家身份、政治制度、民族身份和文化身份認同等的影響。不同的認同可以共存并且相互加強,如我們通常所說的“愛國愛教”,即國家認同和宗教認同相向而行,愛國是愛教的前提。但極端的宗教認同卻有可能對非宗教性認同產生沖擊和排斥效應。利益安全指宗教對國家利益的影響,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那樣,“國家利益至上是國家安全的準則”[9]。宗教在國家統一、政治安全、社會安全、經濟安全、人民安全等多個層面與我國國家利益發生互動關系,并且必須以維護和增進而非損害和削弱國家利益為指歸。合法性指宗教被用來作為各種行為體及其行為的合法性依據。在我國目前的處境下,宗教合法性與國家安全最直接的關系體現在宗教使暴力合法化、民族分裂合法化以及外來干涉合法化等方面。而我國愛國宗教團體的反暴力、反分裂以及反干涉斗爭同樣需要充分利用宗教資源,對宗教經典及其教義教規作出符合時代進步要求和我國國家利益的闡釋。
宗教在國家安全領域不僅具有上述“虛實相間”“軟硬兼具”的特點,在國際事務上也具有兩面性或多面性的實際社會功能。在國際舞臺上,宗教既可以是“和平使者”,也可以是“動亂根源”;既是國家和地區安全的潛在威脅,也是各國對外關系的獨特資源。宗教在某個國家的國家安全和對外關系中起正面還是負面的作用,主要取決于該國政府在宗教問題上的決策和治理能力。我國改革開放40多年來的歷史經驗充分表明,中國共產黨對宗教工作集中統一的正確領導,是我國宗教的基本面持續向好、在我國社會主義建設和對外關系中發揮積極作用的基本遵循和根本保障,與那些在宗教問題上陷于內哄、內斗、內亂和內戰的國家和地區形成了鮮明對照。
2006年7月,胡錦濤總書記在第二十次全國統戰工作會議上指出,處理好我國政治領域和社會領域中涉及黨和國家工作全局的政黨關系、民族關系、宗教關系、階層關系、海內外同胞關系等五方面的關系,“事關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全局,事關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進程,事關黨和國家的興旺發達和長治久安”[10]。在2016年4月召開的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進一步指出:“宗教問題始終是我們黨治國理政必須處理好的重大問題,宗教工作在我們黨和國家工作中具有特殊重要性,關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關系黨與人民群眾的血肉關系,關系社會和諧、民族團結,關系國家安全和祖國統一。”[11]因此,是否具備處理好具有全局性的國內外重大宗教問題尤其是涉教國家安全問題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關系到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
安全有積極、消極之分。消極安全具有被動和防御性,主要著眼于消除安全威脅和隱患;積極安全則具有主動和進取性,著眼于預防安全隱患、塑造安全環境,以及擴大安全空間和手段。2016年1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中指出:“‘明者防禍于未萌,智者圖患于將來。’我們必須積極主動,未雨綢繆,見微知著,防微杜漸,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做好應對任何形式的矛盾風險挑戰的準備,做好經濟上、政治上、文化上、社會上、外交上、軍事上各種斗爭的準備,層層負責,人人擔當。”[12]
就宗教安全而言,我們既要反對境內外勢力利用宗教名義進行危害國家安全的違法犯罪活動,又要充分發揮宗教團體和信教群眾在維護我國國家安全方面的積極作用;既要防止境外反華勢力對我國宗教滲透,又要支持和鼓勵我國宗教團體走出國門,積極開展對外宗教文化交流活動。在充分考慮宗教對我國國家安全的雙重屬性,牢固樹立總體國家安全觀,構建和完善我國國家安全理論體系和戰略體系,以及全面貫徹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的基礎上,為增強我國防御宗教安全風險的能力,我們應做好以下幾方面的工作:
首先,做好黨的宗教工作,是舒緩宗教領域國家安全壓力的根本途徑。我國是宗教資源大國,但目前國內各宗教的發展不夠平衡,各大宗教團體的軟硬件建設有不少短板,宗教事務治理水準與黨和政府從嚴治教的要求還有不小的差距。因此,我們要始終堅持黨對宗教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貫徹執行黨的正確宗教政策,防止宗教工作的左右搖擺和認識偏差,堅持宗教“中國化”方向,不斷提高宗教工作“法治化”水平,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從而促進教內和諧、教教和諧、宗教與社會和諧,整體性地降低宗教安全隱患和提高我國對宗教安全風險的預防和管控能力。
其次,對宗教安全的分級管控、區別對待,應成為我國防范宗教安全風險的一項基本原則。涉及宗教的安全風險大致可分為個人、社會和國家三個類別。此三類安全問題盡管有所重疊,但在規模、范圍、嚴重性、破壞性、國際影響等方面均有較大差異,不能相提并論,因此需將個人和一般社會安全問題與重大國家安全問題加以區隔,阻斷個人和社會安全問題上升為國家安全問題的通道,按程度和性質就事論事地看待宗教問題,既不擴大也不縮小宗教對國家安全的影響和危害,防止處理重大國家安全風險的資源被擠占和攤薄,使宗教政策更符合我國“政主教從”的政教關系和“強國弱教”的宗教國情。
第三,在宗教對外關系領域實施積極安全政策是防范宗教安全風險的有效手段。遵循習近平總書記要在國家安全領域“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的指示精神,我們應更自信地開展宗教對外民間交流和宗教領域的公共外交,實現國內宗教政策與國家對外戰略的對接,恢復和盤活我國散落在海外的宗教資產,把統戰工作需要協調和處理好的宗教關系和海內外同胞關系放在一起抓,充分發揮宗教團體在我國對外宗教交流中的主動和主體作用,構筑我國海外利益和國家安全的隱性防線。
第四,培養宗教工作“三支隊伍”是防范國家安全風險的體制保障。在2021年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習近平總書記首次以總書記的身份提出了培養宗教工作“三支隊伍”即黨政干部隊伍、宗教界代表人士隊伍、宗教學研究隊伍的目標,為加強新時代我國宗教工作的政治思想和專業隊伍建設做出了新的部署。培養“三支隊伍”是對我國宗教工作隊伍的建設目標和時代使命的最新論述,也是黨的統一戰線思想在宗教工作和宗教人才隊伍建設領域的具體體現。我國宗教工作“三支隊伍”的目標一致、分工具體、行動協調、誤判率低、默契度高、執行力強、能辦大事,充分體現了我國宗教工作的制度性優勢,為解決當前宗教工作領域的重點和難點問題,防范化解宗教領域的重大安全風險隱患,提供了人才資源和體制保障[13]。
最后,加強宗教知識供給是提高宗教安全風險防范意識的長期方案。長期以來由于各種原因,社會上對宗教存在著不少認識盲區,甚至談“教”色變,黨的宗教政策和正確宗教知識缺乏獲得渠道,不少民眾甚至黨員干部對我國的宗教國情和宗教政策不甚了解,對國際宗教格局的發展變化存在隔膜,并且缺乏對合法宗教的識別力和對異端邪說的免疫力,這在一定程度上造成合法宗教活動得不到正確對待以及非法宗教活動得不到有效抵制。因此我們有必要在認真學習習近平總書記總體國家安全觀、加強國家安全尤其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教育的同時,開展黨的宗教政策以及關于我國宗教國情的普及教育,提高我國民眾的宗教安全風險防范意識,擴大貫徹落實我國宗教政策和維護國家安全的民眾基礎,使宗教安全領域成為中國特色國家安全體系中的牢固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