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秦俊俊
【摘要】文章用辯證法思維,分析出版融合本質是內容生產、技術應用與管理創新的辯證發展過程,也是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兩種出版模式相互借鑒和競合發展的矛盾運動。據此,筆者提出以建強出版融合發展人才隊伍為突破口,構建與融合發展業務相適應的研發投入機制,完善與融合發展生產力相協調的生產關系要素三個建議,旨在更好地推動出版融合發展。
【關? 鍵? 詞】數字出版;出版融合;生產關系;要素;創新
【作者單位】李弘,中國音像與數字出版協會;秦俊俊, 江蘇鳳凰新華書店集團有限公司。
【中圖分類號】G230.7【文獻標識碼】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22.006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媒體融合工作,先后作出了一系列重大部署,深刻闡述了一系列戰略性問題,成為推動出版融合發展的根本遵循。同時,主管部門制定的《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為出版業高質量融合發展提供了行動指南。
應該說,自2012年我國傳統出版業啟動數字化轉型升級,至2022年中央宣傳部提出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我國出版業不斷深化改革,從內容、技術、平臺、用戶等多方面推進現有業務、產品和經營管理模式的融合發展。當前,出版業應高度關注出版融合發展面臨哪些不足,行業對其本質屬性認知是否準確,推動出版融合發展的路徑是什么,突破口在哪里等問題。
一、 融合出版的發展前景
雖然出版和融合的提法在21世紀初的各種相關文獻中時有提及,但出版融合一詞最早由梁小建在2012年第9期《出版發行研究》發表的《文化強國建設與出版融合發路徑》[1]一文中提出。在文化強國建設背景下,出版融合成為新聞出版業改革和發展的方向。傳統新聞出版業要通過出版傳媒融合、數字出版融合、與文化娛樂業融合,提高產業集中度和國際話語權,提升網絡傳播領域的文化品位,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促進文化大發展、大繁榮,為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作出貢獻。
自2015年3月,黨和國家為出版業的融合發展指定的一系列政策漸成體系,尤其是近兩年來出版融合發展工程有關計劃陸續實施,我國出版業的融合發展已成為戰略方向和大勢所趨。
2020年,我國數字出版產業總規模已經達到11781.67億元,約是2010年1051.79億元的11倍。當前,我國數字出版業產品和服務類型日漸豐富,滿足人民群眾精神文化需求的能力不斷增強,走出去模式更加多元,已成為我國出版業高質量發展的重要力量[2]。中國新聞出版研究院的數據表明,傳統出版業數字化產品,如電子書、數字期刊的產業規模盡管也有較大幅度的增長,但與網絡文學、網絡游戲、數字教育等相比漲幅較小,數字報紙不僅沒有增長,反而出現下降的趨勢。因此,圖書報刊數字化收入在整個數字出版收入中占比逐年減少[3]。
可見,不僅出版業的新興業務與傳統業務有待融合,而且出版業與教育、文化、旅游及科技行業等經濟和社會領域的深度融合也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二、 推進出版融合發展中存在的不足
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推動主力軍進入主陣地,是鞏固壯大宣傳思想文化陣地的迫切需要,也是出版業履行文化職責的迫切需要。基于不斷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需要,推進出版與經濟社會領域的全方位融合成為行業實現自身高質量發展的基本需求。但從全行業的發展實際來看,目前行業在推動出版融合發展過程中存在一些認知誤區。
1.傳統出版業對出版融合的理解和認知有待統一
由于信息技術和商業模式的不斷創新,網絡游戲、網絡文學、數字動漫、數字教育乃至近年來出現的有聲閱讀、微短視頻等新興出版業態層出不窮,產品形態與服務模式不斷多樣化。但大部分傳統出版單位的數字化還局限于電子書、數據庫或有聲閱讀等與傳統圖書報刊產品具有內容表現形式一致性或相似性的產品模式,流程、組織、用戶、平臺以及管理模式創新不足。出現這種情況的根本原因是傳統出版業對出版融合發展存在理解和認知誤差。
有學者對出版融合和融合出版提出“兩分法”思路。所謂融合出版,是內向或向內融合,核心是出版,落腳點是出版,融合是形式或方法,結果就是以多媒體或全媒體形式呈現的出版,也就是說,無論怎樣融合,一切都在出版范圍之內,或者說,一切都還屬于出版;所謂出版融合,是外向或向外的,核心是融合,出版是基礎或出發點,基于出版內容進行資源整合,轉變為其他產業形式或產品形式的方法或手段,其結果是實現跨界或跨產業經營,如動漫、游戲、微電影或短視頻,以及其他文化產業等,這種融合能夠跨越或超越出版產業,甚至不屬于傳統出版產業范圍,而是進入大文化產業或其他產業范圍。相應地,出版企業必須創新思維和機制,不能僅用出版思維和機制進行經營與管理,而是將出版融合作為行業或產業管理,這種由出版催生的新業態,應該脫離出版管理,進入其他相關部門的管理職責和管理范圍[4]。
2010年9月,新聞出版總署在《關于加快我國數字出版產業發展的若干意見》提出,數字出版是指利用數字技術進行內容編輯加工,并通過網絡傳播數字內容產品的一種新型出版方式,其主要特征為內容生產數字化、管理過程數字化、產品形態數字化和傳播渠道網絡化。《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提出要充分發揮技術支撐作用,強調加強前沿技術探索應用,促進成熟技術應用推廣,健全科技創新應用體系,各項措施無不強調技術的支撐作用以及開展實踐應用的重要性。以上文件都進一步明確了建立以內容建設為根本、先進技術為支撐、創新管理為保障的出版融合發展新格局。從政策層面看,對數字出版或出版融合來說,信息技術的應用和管理模式的創新都是其顯著特征。
學界對此也有類似認知。陳丹、章萌和侯欣潔提出,數字出版是指利用數字技術,對內容進行組織創作、編輯加工、銷售推廣和運營維護的一種內容服務活動[5]。萬安倫和張小凡認為,要加強出版界對數字出版發展趨勢的認知,對數字出版未來形態的理解,對數字出版技術的學習和應用,并認為載體、符號和技術是數字出版的三元素[6]。王曦和李弘應用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理論,分析出版數字化與數字化出版這兩個與數字出版相關的概念內涵和特點,將我國數字出版產業發展過程劃分為初級、中級和高級三個階段,進而提出數字出版是指數字編輯應用信息技術編輯加工數字內容,通過基于創新型業務組織形式及考核激勵機制以實現產品和服務與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深度融合的出版活動[7]。方卿和王一鳴認為,直到今天為止,出版業仍未走出制造業的邏輯。即出版業仍在沿用工業時代制造業的生產方式,工業革命三百多年來的技術進步改變了出版業的生產效率,卻沒能改變出版業的生產要素、價值標準和生產模式[8]。
自康德以來的西方哲學家包括馬克思和恩格斯,對認識論的理解都采用感性、知性和理性的三分法[9]。知性只關心客體對象是什么,理性則指向主體自身應如何。恩格斯指出:“知性和理性,其中只有辯證的思維才是理性的。正因為辯證的思維是以概念本身的本性的研究為前提——只對于人才是可能的,并且只對于已處于較高發展階段上的人,才是可能的。”[10]由此,馬克思主義的辯證思維方式通過繼承黑格爾的以主客觀統一為其內在結構的辯證思維方式,否定其絕對化、獨立化、本體化的“自我意識”,在認識論領域確立辯證“反思”的思維方式,實現了思維方式的革命。
綜上,無論是前述“三元素”、“三階段”還是“兩分法”,傳統出版業面臨信息技術和管理制度的創新與整合壓力是顯而易見的。出版業從業者有必要基于認識論的理性思維和唯物辯證法的基本認知來理解數字出版和融合出版的內涵和本質。
從企業微觀層面上來看,與出版融合相關的業務活動必然是一系列內容生產、技術應用與管理創新之間的創新與整合過程,這一過程需要推動出版業務自身內部各要素的辯證統一和協同發展。而從前述的認識論規律出發,融合出版是出版在信息網絡時代的一種特殊形式、一個特殊階段,是一個局部、靜止的概念。數字化出版(或出版數字化)則是出版在信息網絡時代的一種普遍形式、一個長期發展的過程。出版、數字出版或融合出版在此過程中不斷辯證否定、對立同一并實現融合發展。筆者曾提出,數字出版是一種由一系列數字技術變革和管理創新活動構成的價值創造過程[2],這與筆者提出融合出版是將出版業務與新興技術和管理創新融為一體的新型出版形態異曲同工。這種認知方式既是基于對出版本質的理性思維,也是對黨和國家有關媒體融合政策的根本遵循,更是多年來傳統出版數字化業務實踐探索的經驗總結。
從更廣闊的視角來看,明確傳統出版的融合發展業務不但需要突破信息技術在生產力要素領域的創新,而且需要在其業務流程、組織形式及考核評價體系等生產關系要素方面進行改造、優化和提升。因此,這一宏大社會實踐活動必然涉及如何應用唯物辯證法思維來認識和指導工作。同時,我們要認識到這種改造或融合,比起出版業務各要素之間的辯證統一關系更為復雜。可以看到,從出版業的宏觀層面上來看,理論上確認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二者在各自生產力和生產關系要素方面的矛盾運動,是推動出版融合發展的內在動因,可以使我們全面地、發展地、相對地看待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在產品和服務模式等方面的相互借鑒和頻繁演變,這一螺旋上升過程就是我們常說的出版融合發展,我們可以將這一時期按不同標準劃分為不同的發展階段,以滿足必要的管理目標和驗證要求。
總體來看,無論是學界、行業還是行業管理者,對出版融合發展的認識還有待統一,對出版融合所面臨發展環境的復雜性、長期性、反復性和艱巨性還需要加強研究。
2.傳統出版業的技術研發投入機制仍需完善
從過去十余年的業務實踐來看,傳統出版在融合發展方面的不足除了認知偏差,還在于對技術應用的投入機制嚴重缺乏創新能力。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出版業更是科學技術驅動的行業——無論是中國簡冊帛書之后的造紙術和印刷術的發明,還是現代出版業在技術和媒介上的分野下形成的廣播、電影和電視等文化傳媒和內容服務業。互聯網興起之后,更多開放共享、實時互動的數字文化娛樂消費形態形成了。與傳統出版緊密相關的網絡文學、數字動漫、網絡游戲等新興出版業態發展迅猛,競合之勢愈發明顯。
出版是一種內容價值創造過程,其內容價值的創造既來自編印發和版權運營各業務過程,又來自服務與支撐該過程的核心技術應用。正如“三審三校一通讀”是傳統出版業的核心技術,基于數字軟硬件系統與網絡環境的技術創新是出版融合發展過程中最為重要的支撐保障。由此可以看出,建立高效完善的技術研發投入機制成為實現出版融合發展的必要條件之一。
黨和國家十分重視對新聞出版業技術的研發和投入。1974年8月,在周恩來總理的關心下,“748工程”正式上馬,工程成果推動了我國出版業從“鉛與火”到“光與電”時代跨越。進入21世紀,由互聯網技術催生的數字出版業由于相關重大科技研發工程的組織實施以及技術投入的多元化獲得了更快的發展,“數與網”的時代已經來臨。
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科技創新能力持續增強,全社會研究與試驗發展(R&D)經費投入達27864億元,比2020年增長14.2%,R&D經費與GDP之比達到2.44%,已接近OECD國家新冠疫情前2.47%的平均水平。但總體來看,出版業研發投入不足,尤其作為出版融合發展的主體責任單位,出版企業在科技管理政策、科研規劃制定、科研人員配備、組織機構設置以及資金投入保障等方面還存在較大的短板。
我們應該看到,出版單位從事技術研發投入必然面臨較大的技術風險、資金風險和管理風險,部分產品面臨較長期的時間成本和較高的運營服務成本。在具體的行業鼓勵政策和考核管理辦法還沒有細化、明確的情況下,出版單位對此確實難以取舍。這是管理部門需要高度重視的一個問題。
無論是數字出版還是出版融合發展,都是基于數字技術的出版業務創新,也是出版業務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結合的文化科技創新。技術研發投入在出版融合發展中發揮的支撐作用是重要、關鍵且基礎性的,我們需要辯證地看待。出版業在技術研發投入機制上的完善和創新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3.出版融合發展的生產關系體系創新還不充分
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馬克思誕辰200周年大會上指出,“學習馬克思,就要學習和實踐馬克思主義關于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思想”,“我們要勇于全面深化改革,自覺通過調整生產關系激發社會生產力發展活力,自覺通過完善上層建筑適應經濟基礎發展要求,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更加符合規律地向前發展”。習近平總書記的講話給出版融合發展指明了方向,出版行業需要不斷調整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的生產關系,提升出版融合業務的生產效率,實現出版業高質量、可持續和安全發展。
作為系統工程和戰略任務,出版融合發展任務目標多元,技術更新迅猛、組織實施困難、運行管理復雜是其面臨的幾大難題,但難度最大的還是生產關系要素創新。宋吉述提出,出版融合發展存在人力資金技術等生產要素不足、與相關產業融合不深、企業機制創新不夠等問題,行業必須進一步創新全媒體生產、技術管理、考核評價等內部組織機制,打造融合發展新生態[11]。楊丹和萬智認為,由于技術應用能力欠缺,傳統出版單位在融合發展過程中容易將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兩種業務流程完全對立,且傳統出版單位存在創新意識和動力不足、體制機制受限、人才匱乏等問題[12]。孫立提出,基于互聯網的出版融合項目本身就是技術平臺研發創新,編輯人員需要與研發團隊多系統、流程化作業,同步協同配合,對合作項目共同研討[13]。
筆者研究了2012年以來與出版融合發展相關的政策指引和示范工程后發現,前期行業比較多地關注數字出版生產力相關要素的創新,如出版單位系統平臺建設、數字化內容資源建設、標準規范建設等。在完成早期出版融合發展業務的生產力要素創新之后,行業應該把重點轉移到與之相關的生產關系要素創新上來,包括業務流程的再造、組織機構的改革、考核評價和成果分配機制的完善等。
生產關系要素創新是出版融合發展進入深水區的重要標志。雖然部分企業通過設立獨立運行的公司或者內設融合發展業務職能部門來統籌推進自身相關業務,但總體來看,現階段我國傳統出版單位通過調整生產關系來激發融合發展業務的生產力要素確實難度較大,創新程度不高。
三、 推動出版融合深度發展的建議
《出版業“十四五”時期發展規劃》提出,到“十四五”時期末,服務大局的能力水平達到新高度,滿足人民學習閱讀需求實現新提升,行業繁榮發展取得新突破,產業數字化水平邁上新臺階,出版走出去取得新成效,行業治理效能得到新提高。《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也指出,要加大資金、技術、資源、人才等方面投入,不斷增強核心競爭力,帶動出版融合發展向縱深推進。
學界對此已有不少研究。何國梅提出,推動出版深度融合應強調社會監管規制和傳受關系的調適,以技術為支撐,以出版產品、服務、組織、形態融合為基礎,構建全面、深化的發展體系[14]。楊丹和萬智認為,當前出版融合發展的主體準備不足,具體體現在創新意識不強、創新動力不足、體制機制受限、人才匱乏等[12]。
同時,從戰略層面上看,推動出版深度融合是壯大我國數字出版產業的關鍵之舉,也是推動出版業高質量發展的必由之路,更是出版行業創新生產關系要素、提升體制機制創新能力的絕佳機會。從戰術層面上看,精品內容、技術保障與管理創新是出版融合發展生態體系中的基本組成要素,也是出版單位不斷尋求內容、技術和管理協同創新的過程。
筆者認為,依據前述分析,行業構建出版融合發展生態體系必須基于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辯證統一的矛盾運動的規律,堅持自身內容優勢,從技術保障機制建設和生產關系要素創新等方面著力。具體可以從以下幾方面重點組織實施。
1.以建強出版融合發展人才隊伍為突破口
馬克思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明確地指出:“從前的一切唯物主義——包括費爾巴哈的唯物主義,主要缺點是對事物、現實、感性,只是從客體的或者直觀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們當作人的感性活動,當作實踐去理解。”[15]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必須堅持科技是第一生產力、人才是第一資源、創新是第一動力。這就明確了出版融合發展是人的感性和實踐活動,出版單位推進出版深度融合發展必須將人才隊伍建設列為第一要務、頭等大事。
2022年出臺的《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明確要求各出版單位承擔出版融合發展人才隊伍建設的主體責任,業界有關研究也有此類呼吁。孫壽山提出,人才隊伍是出版融合發展的主體,是推進融合發展具體工作的創造性力量[16]。針對目前仍存在的數字出版人才供需不平衡、人才知識結構和選拔機制有待完善、人才管理制度有待加強等問題[17],筆者曾提出,制訂數字出版產業的“十四五”人才發展規劃,建立傳統單位數字出版業務評價和考核激勵體系,推動編輯系列數字出版人才培養的輔導教材和考試評價實踐性改革,在現有編輯職稱序列中建立符合數字出版人才實際情況的評價體系。
從出版融合發展的業務實踐來看,出版單位可以從崗位設置試點、業務組織優化及員工在崗培訓等角度出發,建立健全融合發展人才隊伍的培養和考核機制。行業協會可以從崗位技能要求、人才知識素養等標準建設和出版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培訓方面著力。主管部門可以從相關教材編制和職稱評定等方面進行改革試點。多方發力,多管齊下,推進人才隊伍建設成為出版深度融合的出發點和突破口。
2.構建與融合發展業務相適應的研發投入機制
從我國數字出版行業的發展軌跡來看,推動出版融合發展的主要力量是技術進步。網絡游戲出版就是在技術推動下的出版創新重要成果,以可交互、高仿真、強沉浸、實時渲染等為特征的游戲技術,更是成為推動經濟社會發展和文化教育旅游等領域數實融合的重要技術工具箱[18]。從某種意義上說,傳統出版融合發展業務的技術基礎和底座要打得牢固,完善的技術研發投入機制是關鍵。
有條件的出版單位可以制訂專門的科研發展規劃,設立專職的責任部門,同時根據政策要求設立專項的融合發展引導資金。行業科技和財政主管部門可以針對出版融合發展業務中的關鍵技術和共性技術以及相關的標準及應用設立重大科技項目,組織全行業共同進行科研攻關。業務主管部門可以對出版融合業務的研發投入應給予一定的稅費優惠或考核指標優化。
3.完善與融合發展生產力相協調的生產關系要素
完善與融合發展生產力要素相配套的生產關系要素創新,是出版融合發展進入深水區的重要標志。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攻堅戰就在于此。從前期的數字化轉型升級到近年來推進的出版深度融合發展,既表明出版融合發展面臨更多更復雜的創新局面,也表明主管部門推進此項工作的決心和力度。
當前,出版單位在融合發展業務中的生產力要素創新方面已有較好的基礎,如建立了較好的基礎性軟硬件系統,具備較為豐富的多媒體內容資源,部分單位的數字出版產品和服務多次入選國家新聞出版署的數字出版精品遴選推薦計劃。《關于推動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的實施意見》從戰略謀劃、內容建設、技術支撐、重點工程項目、人才隊伍、保障體系6個方面提出20項主要措施,絕大多數措施已與生產關系要素創新緊密相關。
出版單位應認真研究相關政策配套措施,從組織機構設置、業務流程規劃、考核評價以及成果分配等方面發揮企業主體作用和能動性,大膽試點和探索。主管部門可在相關的管理制度、政策措施細化以及企業考核評價落地等方面給予出版單位持續支持。
四、 結語
從辯證法角度看,出版深度融合發展絕不是一蹴而就的,數字出版也不可能完全替代傳統出版,出版融合是二者之間不斷演化和相互借鑒的矛盾運動形式,也是推動出版業螺旋上升的長期發展過程。出版單位在此過程中,不僅要建立一支思想水平高、業務能力強的融合發展人才隊伍,還要建立健全符合企業發展需求的技術研發投入機制,并在構建與本單位融合發展生產力相適應的生產關系要素方面持續創新。只有久久為功,出版單位方能在出版融合發展的深水區中找準自身的前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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