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日爾中文教育發展的機遇與挑戰

謝德富，姜路瑤

一、 背景與問題

中國與尼日爾兩國關系良好。2019年5月28日，兩國簽署《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與尼日爾共和國政府關于共同推進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建設的諒解備忘錄》，尼日爾正式參加中國倡導的“一帶一路”倡議[1]。2021年，中國是尼日爾第一大投資來源國、第一大工程承包國和第二大貿易伙伴國，中尼友好合作是南南合作的典范[2]。不少尼日爾官員學者主張“向東看”，向中國學習，認為“中國發展可以作為尼日爾制定經濟和社會發展計劃的借鑒模式”。有調查顯示，5%的尼日爾民眾受訪者認為應該使用中文代替法語作為該國的官方語言，因為學習中文是獲取個人和國家發展資源的一種方式[3]。然而，現實情況卻是，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的發展不容樂觀。目前尼日爾沒有設立孔子學院，也沒有開設孔子課堂，尚無公立學校開設系統的中文課程，中文教育、教學機構也寥寥無幾。中尼關系友好與尼日爾中文教育薄弱之間的矛盾非常明顯，我們不禁提出疑問：在尼日爾，中文教育是否有發展前景？發展中文教育面臨的機遇和挑戰是什么？

二、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發展面臨的機遇

（一）尼日爾“向東看”，有利于中文的推廣

首先，尼日爾的經濟和教育落后形勢推動其尋求國家發展的更多可能性。

尼日爾經濟非常落后。根據聯合國開發計劃數《2021/22人類發展報告》公布的人文發展指數，尼日爾在191個國家中排名第189名[4]，屬于最不發達國家之一。尼日爾位于非洲中西部，是撒哈拉沙漠南緣內陸國，國家經濟以農牧業為主，工業落后，服務業欠缺，產業比例失調，在吸引外資方面存在一定困難。受自然條件惡劣、市場容量狹小、先期資本投入較大、國內安全形勢較差和國際市場波動較大等因素的影響，其國民經濟薄弱，政府發展經濟的愿望非常強烈。當前，尼日爾政府正在致力于追求國家的全面發展[5]。在聯合國幫助下，尼日爾于2002年1月推行減貧計劃[6]。2021年，尼日爾政府繼續推進“尼日爾人養活尼日爾人（3N）”糧食自給自足計劃、“復興計劃”三期、“2022—2026經濟社會發展規劃”“灌溉設施建設”等國家發展規劃，繼續改善投資環境，積極引入包括中資企業在內的各國資本投資開發當地自然資源，發展國家經濟[7]。

尼日爾教育也非常落后。總統巴祖姆（Mohamed Bazoum）在2021年4月2日發表就職演講時表示：“尼日爾最大的挑戰是教育體系的薄弱……教育體系面臨著接待能力不足、學習能力低下、入學率、畢業率和考試及格率低等問題。”[5]尼日爾教育資源緊張，教育普及率不高，2016—2017學年尼日爾小學毛入學率為72%，初中則為31%，高中僅為8%[8]。學生流失明顯，中小學生留級率和輟學率都很高。高等教育整體實力不強，未能培養足夠的、合格的技術人才和管理人才，難以滿足國家經濟發展的需要。目前尼日爾擁有9所公立大學，其中阿卜杜-穆穆尼大學（Université Abdou Moumouni）是唯一一所辦學超過10年的公立大學[6]。尼日爾教育發展落后的原因之一是教學語言法語普及率低。在尼日爾，只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才能較流利地使用法語，但是該國識字率低，僅28.7%的民眾把法語作為日常用語。德國學者Wolff H E對此現象更為悲觀，他認為在尼日爾使用法語的人僅占10%[9]。學生僅在課堂使用法語，在課外幾乎不使用，這無疑增加了其掌握法語的難度。這種情況與南非類似：由于社會文化及教育制度長期受西方影響，南非的教育與社會發展需要嚴重脫節[10]。雖然尼日爾在政治上獲得了獨立，但是殖民色彩依然鮮明，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等方面深受法國的影響。事實證明，法國和其它歐美國家提供的幫助有限，沿著法國的道路難以實現尼日爾政府提出的發展目標。窮則思變，尼日爾在尋求其它出路。

其次，中國的發展吸引著尼日爾的注意。中國也曾經一窮二白，自1949年新中國成立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四十多年來，中國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從一個落后的農業國發展成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給中國人民帶來了巨大福祉。尼日爾對中國取得的發展羨慕不已。尼日爾高等教育部長、職業和技術教育部長在接見中國駐尼大使時均對中國發展取得的成就表示欽佩，提出向中國學習，期待與中國在教育領域的合作[11]。尼日爾學者也表示，學習中文可以“分享中國發展紅利，享受中國對尼日爾投資帶來的好處”“中文是未來的語言，我們應該走在鄰國的前面，在學校除了教授英語和阿拉伯語之外，也應該教授中文”[12]。隨著全球化和多元化的不斷發展，相信未來尼日爾逐步調整國家語言政策的可能性較大，法語在尼日爾一語獨大的地位將會受到沖擊。我們應提前布局，特別是做好與尼日爾政府高層的溝通工作，爭取將中文納入其國民教育系列。

（二）尼日爾民眾對了解中國的需求，有利于中文的傳播

中文國際教育是中國融入世界、世界了解中國的重要路徑[13]。在尼日爾推廣中文教育有利于消除、減弱影響中尼兩國合作的噪音，有利于增進尼日爾民眾對中國的了解，避免他們被西方媒體誤導。據一位援非醫療隊員的介紹，尼日爾津德爾地區的民眾主要通過中國醫療隊、中國電影和西方新聞媒體了解中國。當地媒體多采用西方媒體的稿件或新聞素材，例如尼日爾官方通訊社“尼日爾新聞通訊社”的國際資訊主要來源于法新社，官方廣播電臺的新聞也是來源于法國國際廣播電臺[14]225。民眾通過西方媒體了解中國，無意識地戴上了西方的有色眼鏡，以西方的視角看待中國，難言客觀。比如西方媒體炒作中國食品安全問題的時候，有些尼日爾民眾也認為中國的食品不衛生；西方媒體鼓吹中國“窺覬非洲的石油和能源”，當地許多人也跟著討論“能源外交”[14]225。此外，有些尼日爾民眾對中國的認知存在諸多臆斷的現象，比如看了中國武術電影以為中國人都會武功，形成了以偏概全的刻板印象。通過中文教育的推廣，可以實現中文與當地國家語言之間、中國文化與當地文化之間的直接溝通，效率更高，效果更好，可以幫助尼日爾民眾了解真正的中國。

（三）中國文化在尼日爾的傳播，有利于中文的推廣

首先，“中國制造”產品在尼日爾樹立了良好的口碑。自2010年以來，中國成為尼日爾的第一大進口來源國，占進口總額的45%[6]。“中國制造”的產品在尼日爾隨處可見，且種類齊全，質量可靠，價格低廉，給當地人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尼日爾民眾也從中國商品中感受到了中國發展的影響力。不少尼日爾商人為了從事中尼之間的國際貿易而主動學習中文，學習中文成為個人發展的資源[12]。

其次，中國武術文化在當地深入人心。尼日爾邊遠地區經常在露天場所放映中國電影，民眾對成龍和李連杰這兩位以中國武術著稱的演員非常熟悉[14]224-225，許多尼日爾青少年模仿電影的武術動作，更有民眾自發成立了全國武術協會。據悉，中國武術愛好者遍布尼日爾八個大區，武術俱樂部有200多個，已有會員3500余人，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長。尼日爾全國武術協會組織了三次全國性的武術比賽，還得到了中國駐尼日爾大使館的支持和贊助[15]。尼日爾年輕人對中國武術充滿喜愛和崇拜，因此對中文有天然的好感。學習中文，了解中國文化，對他們而言也充滿了吸引力。

（四）中資機構在尼日爾的發展，有利于中文的推廣

在尼日爾的中資機構主要包括中資企業和中國援非醫療隊等。

首先，中資企業在尼日爾的發展為中文教育在當地的推廣創造了市場和條件。中國是尼日爾第一大投資來源國，兩國已簽訂經濟貿易合作協定，設立經貿合作混委會。在尼日爾發展的近40家中資企業以國有企業為主，主要集中在能礦開發、工程承包、貨物運輸、電力、通訊等領域，為尼日爾創造了可觀的稅收收入和大量的就業崗位，對尼日爾經濟影響巨大，也為中文教育在當地的推廣創造了需求。[16]為解決人力資源緊缺和屬地化的問題，中資企業往往需要聘用一定數量的當地員工，其中能夠使用中文交流的人將會被優先錄用。除此以外，有條件的中資企業還會以多種方式為當地員工提供學習中文的機會和條件。例如在中尼共同投資建設的尼日爾第一家現代化煉油廠——津德爾煉油廠，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石油）不但幫助尼日爾建立了相對完整的石油工業體系，使尼日爾由石油進口國變為石油出口國，石油年產值約占尼日爾國內生產總值的十分之一，而且以“一師一徒”的方式為尼日爾培養了不少技術人員[17]。中國石油經常從國內聘請教師到尼日爾對當地員工進行培訓，還多次選送表現突出的尼日爾員工到中國高校接受職業能力培訓[18]。2021年9月19日，中尼合辦的津德爾大學聯合石油技術學院落成，該學院除了開展技術培訓，也開展中文培訓[19]。顯然，企業的實踐已經走在了前列，率先為中文教育在尼發展作出實踐探索。

其次，中國援非醫療隊在尼日爾開展的醫療援助也為中文推廣創造了需求。兩國間長期開展醫療合作與交流。1976年至2022年，中國先后派出22批醫務人員到尼日爾公立醫院進行援助。醫務人員克服重重困難，救治病人無數，并按照中國醫療系統標準為當地醫院建立了一整套規范的操作和就診流程，贏得了尼日爾人民的認同[20]。中國援建、廣西對口支援的尼日爾綜合醫院是尼日爾乃至西非地區最大、最先進的醫院，也是非洲大陸第二大醫院。尼日爾綜合醫院會定期選派醫務人員到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醫院接受為期數月的“傳幫帶”式培訓,而廣西也會不定期派出醫療專家赴尼日爾綜合醫院開展對口支援[21]，中國政府每年還向尼日爾援助醫療器械。如果能打破兩國醫療隊伍之間的語言壁壘，將極大幫助雙方提高溝通交流、精進業務、服務民眾的效率與效果，以便開展更深入、更廣泛的醫療合作與交流。中尼醫療合作的這種需求將有助于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的推行。

三、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發展面臨的挑戰

目前掌握中文的尼日爾人并不多，有的是在中國留學系統學習過中文，有的是跟著當地中國人或者培訓學校學習，僅掌握個別中文詞匯句子。尼日爾沒有系統教授中文的公立學校，也沒有開設孔子學院或者孔子課堂，僅華人創立的本科院校匯才地質與能源高等教育學院（以下簡稱“匯才學院”）提供中文培訓[22]。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的發展面臨著諸多挑戰。

（一）殖民主義和后殖民主義的影響

歷史上尼日爾從未形成過統一的王朝，曾被桑海帝國、博爾努帝國、頗爾帝國、法蘭西帝國統治，1960年7月正式獨立建國[23]。尼日爾深受土著文化、阿拉伯-伊斯蘭文化、法國文化等三類文化的影響。近現代受法國影響尤甚，法語至今仍為尼日爾唯一的官方語言[24]261。尼日爾雖然獲得了政治上的獨立，但是在文化上和經濟上仍然非常依賴法國，原因可能在于“弱小國家或民族在其強勢文化面前產生自卑感，盲目放棄自己的文化并轉而追隨殖民主義者的文化”[25]。法語作為尼日爾唯一的官方語言，具有明顯的排他性，這既是殖民歷史和法國利益在尼日爾的延續，也是尼日爾抵御其他語言和文化影響的銅墻鐵壁，殖民主義的影響在某種程度上阻礙了尼日爾與其他國家的正常交往，阻礙了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在尼日爾的設立①2022年5月，筆者通過在線訪問匯才地質與能源高等教育學院負責人。。

（二）安全問題和社會環境的挑戰

近年來，尼日爾政局雖總體穩定，但風險依然存在。尼日爾獨立至今共發生過四次成功的軍事政變（分別是1974年、1996年、1999年和2010年），不成功的政變不可勝數。2012年至2021年就發生過四次政變企圖，最近一次未遂軍事政變發生在2021年3月底。2021年4月，尼日爾獨立以來第一次實現國家權力和平移交[5]。此外，該國地處薩赫勒地區，長期受到恐怖主義的威脅和跨國犯罪的嚴重影響。除了安全問題，尼日爾還面臨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挑戰。尼日爾是聯合國公布的最不發達國家之一，貧困率高達43%，人文發展指數在國際排名中墊底。尼日爾教育落后，15～45歲的尼日爾人中有78.9%是文盲[4]。以上這些因素無疑阻礙了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的推廣。

（三）多語競爭的挑戰

尼日爾是多民族和多語制國家，法語是尼日爾唯一的官方語言，也是學校的教學語言。尼日爾法律規定了十種國家語言②根據2001年12月31日頒布的2001-037號法令第二款規定，這十種國家語言是：豪薩語（Hausa）、哲爾馬支那語（ZarmaChiine）、富拉語（Fulfulde）、塔撒瓦克語（Tasawaq）、卡努里語（Kanuri）、阿拉伯語（Arabic）、布杜馬語（Buduma）、古曼斯瑪語（Gulmancema）、塔馬加克語（Tamajaq）和土布語（Tubu）。，其中豪薩語和哲爾馬語最為常用，掌握這兩種語言者可以與90%的居民進行交流。在尼日爾，小學一至三年級使用母語（即某門國家語言）作為教學語言，并學習法語和某門國家語言，四年級作為過渡，法語開始作為教學語言，到五年級使用法語作為教學語言。國家語言一直都被作為一門語言課程進行學習，從小學一年級到大學，并通過法令和國家級語言推廣機構予以強制執行[24]261。尼日爾高考可選的兩門外語分別是阿拉伯語和英語，阿拉伯語是宗教語言，英語在尼日爾的影響越來越大③2022年5月，筆者在廣西南寧市對尼日爾留學生進行訪談。，這與全球化的沖擊、美國的宣傳和推廣和尼日爾尋求擺脫法國殖民影響的努力是分不開的。由于殖民主義和后殖民主義的影響，法語作為尼日爾唯一官方語言的地位一時難以撼動；而由于英美等國在世界的地位，英語在尼日爾的影響日益擴大；作為宗教語言的阿拉伯語地位穩固。隨著民族意識的覺醒，各國家語言的地位日益凸顯，各語言之間的博弈決定著尼日爾的語言政策走向。根據南非的經驗，隨著學習壓力越來越大，學生們紛紛放棄中文這門非必修語言的學習[10]。在未來，即使尼日爾把法語從唯一的官方語言神壇中拉下來，其優先發展的應該是國家語言。因此，中文教育要在如此錯綜復雜的語言市場中爭得一杯羹，任重而道遠。

（四）面臨“三教”等問題

第一是教師問題。當地高校沒有設立孔子學院和孔子課堂，無法獲得中國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的師資支持，而當地艱苦的自然環境、低廉的收入、語言的障礙都難以吸引民間中文師資前往當地教學。第二是教材問題。由于當地僅有少數民眾掌握法語，如何開發出直接使用當地國家語言教授中文的教材，是一個急迫而又具有挑戰性的問題。第三是教學方法和教學資源問題。在尼漢語教師大多數由中國人兼職擔任。他們往往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缺乏教育教學方法。在教育資源方面，兩國政府投入的機制不完善，企業和機構的捐助也不具可持續性，辦學機構又沒有辦法通過市場化運作獲得辦學資金，在短期內還看不到解決辦法。第四是教學基礎設施問題。尼日爾一半的教室還是茅草房或者危房，曾經出現因教室倒塌導致師生傷亡的事故，且教學設備匱乏[5]。

四、中文教育在尼日爾發展的建議

為了推動尼日爾的中文教育，既要考慮在各地推廣中文的共性問題，也要考慮尼日爾特殊性的問題，本文提出如下建議：

（一）構建利益共同體，樹立正面中國國家形象

在尼日爾推廣中文和中國文化，主要目的就是加強雙方的交流，使雙方在文化和精神上產生更多的契合，而這種契合“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歸根結底就是指一定意義上的利益關系”。首先，要讓中文學習者有獲得感，從而激發當地人學習中文的熱情。可以鼓勵中尼高校合作，通過各類獎學金，吸收更多的尼日爾學生來華留學；通過校企合作，為學生尋求實習和就業的機會；鼓勵和引導從中國留學歸國的尼日爾畢業生從事漢語教學工作，從而解決其就業問題并實現教師的屬地化。其次，在政府主導下進一步強化兩國在國際事務、經濟貿易、人文交流等方面的合作，打造利益共同體。在此基礎上，爭取讓漢語成為尼日爾的高考外語，納入教育體系。再次，整合多部門的力量，將“政府行為”轉化為“全球治理行為”（政府、企業、公眾同時參與的行為）。例如，中資企業作為中國文化的代表之一，除了遵守當地法律外，還應該盡可能實現屬地化，比如為當地稅收做貢獻，增加與當地商業伙伴的合作，解決當地的就業問題，多從事公益活動，形成與政府、商業伙伴、屬地職員、當地社會的多層次利益共同體。最后，加大宣傳力度，樹立正面中國國家形象。在當地報紙、廣播、電視節目、網絡等平臺，以文字、音頻、視頻等方式，定期發布中尼相關故事，特別是在尼中國人的故事，比如中國醫療隊、中國打井隊、中國建筑企業、其他中資企業及其員工的日常故事，在華尼日爾人的日常故事，也包括在中資企業工作的尼日爾員工的成長故事，在華尼日爾人的奮斗故事，從而拉近兩國民眾的心理距離，不斷強化“中國是一個機會”的國家形象和“中文和中國文化是國家和個人成長的資源”的語言文化形象。

（二）在大城市設立推廣機構

尼日爾國家財政資源和教育資源非常有限，社會民眾的支付能力也非常有限。中國應該加大在教育方面的援助，比如盡快在尼設立孔子學院或者孔子課堂，把成熟的辦學經驗應用到尼日爾，這樣同時解決了推廣經費、師資和辦學模式等問題。選擇在大城市設立推廣機構主要有兩方面考慮。第一，人口更集中，更有利于招收到學生。更重要的是，對尼日爾國家政策產生影響的群體主要居住在大城市，他們對中國國家形象改善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26]，他們是政界、商界的首腦、文化界的權威以及各行各業的輿論領袖，通過面向這些“關鍵的少數”人群開展中文和中國文化推廣，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從而使得推廣機構更好地完成文化外交功能和中外聯絡紐帶功能和學術研究功能[27]。第二，大城市的安保措施更加強大，國際漢語教師的人身安全更有保障，遭受恐怖襲擊、入室盜竊等危及人身安全事件的概率更小。

（三）靈活處理“三教”問題

三教問題（教師、教材、教法）在國際中文推廣中具有普遍性，諸多專家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議，在此不做贅述。對于在尼日爾推廣中文，應該靈活變通處理“三教”問題。比如作為權宜之計，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可以通過與尼日爾民間學校合作，助力當地中文培訓機構解決師資、教材、資源等問題。當地中文學校也可以通過下載中文教學視頻，采取視頻與現場師資結合的方式解決師資緊缺、中文教學水平不高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