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婷 | Duan Ting
劉 偉 | Liu Wei
呂 琳 | Lyu Lin
近些年城市規模擴張使得許多原本位于城市邊緣的大遺址,周邊環境發生了很大變化,大遺址進入到城市發展新區。同時,在用地比較緊張的城市新區,大遺址占據了很大面積的城市用地,所以如何在保護和展示基礎上做好大遺址的利用工作成為實踐面臨的重要問題。目前對大遺址的利用有很多積極探索,但同時也出現很多問題。比如有一些過度的建設,不當的活動場所破壞了遺址環境;一些城市化的景觀營建,使大遺址喪失了遺址的景觀風貌。還有就是保護的絕對化,在遺址區內清除原來所有項目和禁止任何建設,使得公園大而空蕩,無人參與,大遺址的保護孤立于人們生活之外。因此,大遺址容納公眾日常生活行為的需要就被凸顯出來。
出現以上問題的原因從設計層面來看,基于展示闡釋體系下的大遺址公共空間與日常生活關聯的問題尚未很好地解決,也就是對大遺址利用之深化與拓展的問題。對此遺產保護理論界已有不少相關探討和研究。2019年國家文物局《大遺址利用要求》(征求意見稿)相關標準第十五條①提出:“遺址相容利用方式類型包括:游憩休閑、社會服務、環境提升、產業協調”。此標準對大遺址容納游憩休閑活動的利用方式給出了明確意見,其中具體提出可將大遺址所處的空間環境開放為公共綠地、小型廣場等,為公眾提供具有歷史氛圍的公共活動場所。本文在實踐層面,以《杜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規劃設計》②中的大遺址日常利用為例,具體探索大遺址的利用與當代城市的日常生活如何融合,產生關聯。
杜陵為西漢第七位皇帝漢宣帝劉詢的陵墓。據《漢書·宣帝紀》載:“元康元年(公元前65年)春,以杜東原上為初陵,更名杜縣為杜陵。”1988年,杜陵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三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2017年,杜陵入選第三批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立項名單。2019年,國家文物局同意將包括杜陵在內的西漢帝陵、唐帝陵列入《中國世界文化遺產預備名單》。
20世紀80年代之前,杜陵處于西安城市郊區,基本與城市生活無關。20世紀末,杜陵作為郊野型公園進入人們的生活。到今天,杜陵所處的位置已經從城市的邊緣地帶進入到城市核心地段,規劃定位為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圖1)。杜陵目前的利用條件,第一,杜陵的考古工作已經比較完整深入,帝陵的各形制要素和格局清晰,有對其展示與利用的基礎條件。1982年到1985年,社科院考古所對杜陵陵園進行了調查、勘探與局部發掘,揭示出了杜陵比較完整的陵園布局[1-2]。2011年至2013年,西安西漢帝陵考古工作隊對杜陵陵園、陵區及陪葬墓進行了大規模考古調查及勘探工作。勘探發現部分外陵園陵墻,探明了帝陵、后陵的陵園和大部分陪葬墓的布局與形制,還發現了杜陵邑的北墻和東墻,探明了包括夯土基址、窯址在內的重要遺跡52處。第二,杜陵已經成為了西安市民日常休閑的場所,已建成一些服務項目,比如打理多年的環境優美的小園林、秦磚漢瓦博物館,還有一些小型餐飲、農家樂、休閑俱樂部等旅游商業服務設施。不足之處是數目較少、服務水平較差,承載力有限。第三,公園建設范圍內現有茂密植被,是城市重要的生態林地,在涵養水源、調節氣候、維持生物多樣性方面發揮著巨大的生態功能,在西安市民心中是生態、綠色的場所(圖2)。

圖1 1955年、1975年、1985年、1995年、2005年、2015年,杜陵與城市發展的關系

圖2 杜陵遺址現狀
杜陵現狀問題,第一,作為西漢帝陵其歷史空間淹沒在建成環境中,其選址體現的自然山水空間格局、陵區的空間結構很難感知得到。第二,遺址核心區的茂密林地對遺存及其格局顯現帶來不利的影響,甚至植物發達的根系對地下遺址造成潛在的破壞。陵園范圍內大部分為農林用地,植被以密林為主,其次是疏林,多為果園、苗木等;封土及其他區域零散分布有小片草地和灌木。第三,陪葬墓群數量大,布局分散,管理不易?,F已確認的杜陵陪葬墓有107座,其中有封土的62座,封土被毀的45座。
面對以上的條件與問題,此次規劃嘗試探討杜陵遺址歷史景觀空間的特征,探討每日生活與考古遺址公園公共空間的結合,追求歷史空間、當代生活空間的和諧相處,以實現在國家考古遺址公園公共空間的日常生活活力重塑(圖3)。

圖3 規劃總平面(總面積為870hm2)
關中中部地區從新石器時代歷經周秦漢唐至今,地形地貌變化不是很大[3-4],杜陵周邊大的地貌格局沒有改變。杜陵所在的少陵原是西安市東南地勢最高處,海拔618m,比西安市區約高200m。登上少陵,原面平坦開闊,東攬浐河河川、遠望白鹿原,南瞰秦嶺,北望咸陽原,氣象萬千。
西漢時期關中的氣候較現今溫暖濕潤,有類亞熱帶型[5]。秦嶺之上有茂密的森林,咸陽原有的原始植被有相當規模[6],平原地區有大片竹林[7]。因帝陵規劃、建設和組織移民引發農田擴張、居宅建造、棺槨制作、燃料消耗等,導致少陵原上樹木砍伐、林區面積減少[8]。但墓園植樹是久有的風習,帝陵建造完成后陵區將形成密集、標志顯著、養護精心的人工林,西漢帝陵的整體景觀,應當有郁郁蒼蒼的氣象[9]。隨后陸續修建的外圍陪葬墓也應是在林地間開挖建造后再恢復植被。因此,杜陵現狀茂密的生態林地,與西漢時期的杜陵植物綠化基底非常相近,不同于西漢其他10座帝陵的環境條件,也可能是唯一在植物景觀上能體現西漢帝陵陵區歷史景觀空間意象的帝陵。
結合歷史研究和現狀研究,我們認為杜陵遺址公園景觀設計應有兩個主要內容:陵區歷史空間格局的顯現;歷史景觀空間意象的顯現。同時將杜陵大遺址的利用圍繞著日常生活的需要。日常生活的要求,就是距離近、開放程度高和能容納普通市民每日茶余飯后的休閑游憩活動的場所。
歷史空間格局包括自然山水格局的感知、陵區的空間結構、陵園內各形制要素及其布局。杜陵的自然山水格局,南邊的終南山似一近在咫尺的翠屏;北邊的渭河猶如腳下的一條玉帶,京師故地盡收眼底。陵區的空間結構和各形制要素:帝陵陵園的設計注重一個中心,四方通達。帝陵陵園、后陵陵園以封土為中心,四面有園墻圍繞,每面園墻中部設置有門。帝陵坐西面東,居于陵園的中部偏西;后陵和殯妃陪葬墓分布于帝陵東神道南側,“陵廟”遺址和外藏坑分布于帝陵東神道北側;陪葬墓圍繞陵園分布在東南、東北和北部陪葬墓區。杜陵邑則設置在陵園的西北。整個陵園以帝陵為重心,南北對稱,東西相連,布局規整,結構嚴謹,反映出陵園規劃的皇權意識及等級觀念。
歷史景觀空間意象包含了漢時少陵原上自然林地基底下的帝陵陵園與陪葬墓園空間感知。漢代崇方,杜陵外陵園平面呈長方形,帝陵陵園、后陵陵園平面形制均為方形。陪葬墓以封土為中心,平面形制也多為長方形。西漢時期帝陵及陪葬墓建成之后,墓園內是布局規整的墓葬,外是郁郁蔥蔥的密林圍繞,墓園與周邊自然林地形成一個個斑塊狀的景觀空間(圖4)。

圖4 杜陵遺址歷史格局(左)、杜陵遺址現狀格局(中)、杜陵遺址規劃格局(右)
西漢杜陵陵區其歷史空間景象就好似密林中的大大小小的斑塊嵌入其中。本規劃試圖建構少陵原現狀林地基底下的一個斑塊嵌套一個斑塊的分形結構空間,顯現歷史空間意象。
①帝后陵園。帝陵陵園平面呈方形,其中心為帝陵封土,遺存高達29m,是整個陵園的最高點、視線的焦點。后陵陵園略小于帝陵陵園。帝陵后陵陵園的現狀喬木密植,使觀者身處陵園內卻感知不到陵園的四周邊界與中心封土,致使歷史空間被破壞。所以對于帝后陵園重點是清理帝后陵園范圍內的喬木林,梳理(移植、補植和調整樹種)陵園外圍喬木林帶以形成清晰的邊界,以顯示帝后陵園的方形平面形制與密林圍繞的空間形態。
②外陵園?,F狀外陵園范圍內土地面積大,以林地為主,但植物風貌多樣混雜。其中苗圃地權屬多家單位,種植品種多樣;雜木林多年無人管理呈無序生長的狀態;荒蕪空地,雜草雜木叢生。所以為顯現歷史空間格局,規劃將外陵園陵墻邊界內外兩側進行清理,形成標識邊界的空間并顯示陵墻、徼道遺存;清理后妃袱葬墓園,顯現其等級秩序下的排列形態。外陵園東西神道、南北神道為外陵園空間主要軸線。東神道是西漢帝陵的最重要的禮儀空間,皇帝下葬時最隆重的葬儀在這里舉行,也是帝王靈魂出行的通道,所以其意義重大。規劃重點在于清除神道范圍內雜木林,清晰兩條軸線空間,顯現歷史格局。其余文物潛在埋藏區根據考古計劃進行地面植被清理。規劃后的外陵園形成內部各形制要素及其布局清晰顯現的景觀風貌,陵墻外部密林環繞的空間形態。
③陵園范圍外的東南、東北和北部三大陪葬墓區。在規劃設計中響應杜陵歷史景觀空間意象,以各個陪葬墓為中心設置開放空間,即陪葬墓“保護斑塊”——用草本植物或碎石材料覆蓋固土并標識其范圍,周邊用喬木林圍合,可根據實際需要采取開放展示、封閉管理、圍擋考古等不同的管理方式。
規劃最終形成三重空間結構。第一重為帝后陵園,通過清理陵園內喬木林和地面標識系統體現陵園格局;第二重為外陵園,清理外陵園中不當種植和建構筑物,形成內部疏林草地,顯現陵園邊界、南北軸線空間和袱葬墓群;第三重為遺址公園其他用地,延續現有林帶作為陵園緩沖區。
在緩沖區結合陪葬墓遺存與場地條件開辟一些公共場地,設置若干“斑塊”,形成一系列容納遺址保護、展示、考古以及游客休閑游憩活動的公共空間?!鞍邏K”分為三種類型:第一種為葬墓群保護斑塊。根據陪葬墓遺存保護條件設置封閉管理的保護區、學術研究或公眾教育的考古現場、陪葬墓展示區等。第二種為休閑游憩綠色斑塊,在密林中沿休閑步道預留游客休閑游憩空間,每處面積約1~3hm2,設置為開闊的疏林草地、平坦的林蔭廣場、地勢變化的自然林地、隨季節變化的花海等,可承載運動、親子、拓展等多樣化的活動,周邊通過密林隔絕,避免對遺址區環境造成干擾。第三種為設施綠色斑塊,主要為各類展陳及服務設施,包括小型的保護展示廳、游客服務站、救助站等,為游客提供便利的各項服務(圖5)。

圖5 引日常生活于“斑塊”空間中
這些林地中間的開放空間的設置,回應歷史景觀空間意象,同時為市民日常生活提供了綠色、安全的場地,其上承載的各項活動內容,使日常生活有了有形的空間載體;與此同時,開放性場地的設置,為市民對文化遺產地的理解提供了重要場所,達到提高公眾意識、增進公眾對文化遺產地理解的目的。
選點,尋找能顯示西漢帝陵大尺度地景景象空間的最佳看點。當下杜陵地景景象幾乎已經淹沒在城市建成環境中,要找尋出能感知具體山、原、水、城、陵景觀構架的關鍵節點。這些節點是感知帝陵景觀的佳地,往往成為帝陵景觀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攸關城市文脈。
①原下(孝宣中興中心廣場):西漢帝陵選址崇尚高敞,其選擇標準“因天性,據真土,處勢高敞,旁近祖考”、“故凡葬必于高陵之上,以避狐貍之患、水泉之濕”[10]。本設計順應帝陵選址之地望,選點于原下,從少陵原原下看處于高處的杜陵,高大的封土更顯氣勢宏大,在視覺層面給人震懾,令人肅然。同時,順應地勢由低向高,越過帝后封土和陪葬墓群封土南望,遠處秦嶺似一近在咫尺的翠屏。這是由城市空間進入杜陵遺址公園的第一站點。
②原邊(東司馬門道眺望平臺):西漢時人的城市格局和尺度感是非常宏大的?!妒酚洝で厥蓟时炯o》載:“周馳為閣道,自殿下直抵南山。表南山之顛以為闕?!庇袑W者提出西漢都城存在一條以漢長安城為中心的南北向超長建筑基線,總長度達74km[11],向北至三原縣北塬階地上,南至秦嶺山麓的子午谷口。秦漢時空間建構結合自然,規模巨大、平面鋪展、相互連接和配合,整個場景不可思議的雄偉壯觀。因此,在本設計中少陵原邊是體現漢時空間場景的重要的節點。在此節點東望白鹿原及其上霸陵,向北看產河川道沖刷黃土臺塬至平原一瀉千里,向南看秦嶺巍峨,想象并感受浐水出于秦嶺,切割臺原流向平原匯入渭水的自然力量。
③東司馬門:東司馬門是陵園等級最高、尺寸最大的門址,進入東司馬門就進入了陵園,是禮儀性空間重要節點。進入門內,帝陵陵園的一種秩序就展示出來。首先是帝后陵封土,其高大不可忽視的體量對于人的感覺感受和潛意識是直接吸引物。其次,人們很快就可以察覺到陵園的中心和控制樞紐,即帝陵封土和東西向的空間軸線東神道。最后,在陵園的內部存在明確的等級層次,袱葬墓群封土及其布局方式作為符號透露出具體的思想。因此,東司馬門內外的兩個廣場其尺寸和視域的設計是基于以上三點感知形成的。此站點是感知西漢帝陵葬制葬儀的最佳處。
④帝陵:帝陵是整個陵園、包括外圍整個陪葬墓群的中心。帝陵是全園地勢最高處,北望渭北五陵原,俯瞰漢長安。居高臨下,視覺開敞。站在這里,可對帝陵整個歷史空間格局、規劃布局秩序、選址精妙進行全面認知,所以這里是感知杜陵整體景觀構架的重要節點(圖6)。

圖6 關鍵性節點及景觀
結合上述感知杜陵大遺址景象空間內涵與結構關鍵性節點,設置多重游憩線路。
①主線路:從原下起,尊重陵園歷史格局、等級關系向東前行,隨行就勢,經由北部陪葬墓群鋪墊,同時繞開現狀城中村,緩慢爬升至原邊;再從原邊向南,領略歷史景象空間,再轉向西,進入陵園東司馬門。將關鍵性節點聯系起來,打通了杜陵遺址展示的主脈絡。此線路遵循西漢“以東為尊”的謁陵制度,歸正了東西向主軸線的禮儀空間序列,構建一條由陵邑開始,經過各陪葬墓區,沿地形逐級而上到達陵園東司馬門道的拜謁之路。
②其他日常游憩線路:遺址公園其他日常活動區域與線路結合關鍵性節點設置,在關鍵性節點上擴大社會服務內容和設置相關產業協調,形成功能不同的片區。這些功能片區密切聯系周邊城市,形成多路徑的進入通道,增強遺址公園的參與性、體驗感,帶動周邊城市片區發展。
原下日常游憩。以公園西入口和孝宣中興廣場為核心,在廣場北側設置考古研究中心,建立集考古科研、展示服務、文化傳播、保護管理為一體的科研管理服務區,是將考古發掘的過程、成果、考古工作現場的工作方法等向公眾進行展示、教育的場所;區內兼容多種沉浸體驗式展示設施及公園綠地,綜合展示漢代文化景觀特色。
原邊日常游憩。沿著少陵原東岸的黃土臺原設計形成開闊場地,形成感知西漢城市空間格局的重要觀賞處,并在此結合原邊形態設置系列博物館群,展覽有關西漢時期民眾生活,比如服飾、器皿、生活用具、建筑構件、民間收藏等。博物館群掩映于地形與綠化之中,避免對陵園歷史環境造成干擾。
西南片區日常游憩。鄰近城市片區,依托杜陵漢代歷史文化特色,結合曲江二期 CCBD 建設,打造以文創產品設計、研發、展示、交流為特色的文創產業高地,包括文創工作室、互動體驗、休閑娛樂、教育培訓等,成為遺址公園漢文化創意及體驗基地。
長安城南少陵原上杜陵在城市發展中從邊緣進入中心,與城市生活發生關聯。杜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景觀規劃設計,將大遺址的利用置入日常生活語境進行討論,結合杜陵歷史格局和遺存現狀的特點,建構少陵原上生態林地基底下一個斑塊嵌套一個斑塊的分形結構空間,顯現歷史空間意象,引日常生活介入其中;尋找感知杜陵大遺址景象空間內涵與結構的關鍵性節點,在結合歷史景觀序列中設計多重當代游覽游線,對大遺址的利用方法進行實踐與拓展。
日常生活如何更好地融入遺址的保護利用工作中,本研究僅是探索,尚有待在杜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的具體實踐過程中進一步確定,也需要借助相關學科研究人員的介入。
資料來源:
圖1:自繪;
文中其余圖片均源自《杜陵國家考古遺址公園規劃設計》。
注釋
① 《大遺址利用要求》(征求意見稿)第十五條 遺址相容利用方式包括但不限于以下類型:(一)游憩休閑將大遺址所處的空間環境開放為街心公園、公共綠地、小型廣場、街道活動場地等,為公眾提供具有歷史氛圍的公共活動場所。(二)社會服務在大遺址所在區域引入餐飲、交通、文化娛樂等社會服務項目,采用特許經營等市場化手段,為公眾提供圍繞大遺址價值內涵的公眾文化服務。(三)環境提升在大遺址所在區域實施建筑整治、場地綠化和環境塑造等工作,改善和提升區域生態環境、人居環境。(四)產業協調圍繞大遺址利用調整所在地現有產業結構,形成適合大遺址保護利用和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產業環境。在確保文物安全和文物價值的前提下,延續大遺址既有功能(如大運河的航運功能),反映大遺址歷史演變和功能變遷;或發展生態農業、文化產業、旅游業等低能耗低強度的產業,與大遺址價值展示和遺址環境改善相協調。
② 本規劃于2019年獲國家文物局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