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科杰(高級經濟師)
(恒豐銀行股份有限公司 山東濟南 250011)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金融是國家重要的核心競爭力,金融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金融要為實體經濟服務,滿足經濟社會發展和人民群眾需要。要建設創新引領、協同發展的產業體系,實現實體經濟、科技創新、現代金融、人力資源協同發展,使科技創新在實體經濟發展中貢獻份額不斷提高,現代金融風險管控體系不可或缺,其服務實體經濟能力需要不斷增強。
為加快健全現代金融體系,我國逐步加大金融業扶持力度,豐富金融產品,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求,推動資本市場規范發展,深化金融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升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此外,規范推動金融創新下發展起來的新型金融業態,加強金融風險防控,加大金融監管力度。在這一系列金融措施的推動下,我國金融業保持快速發展,金融服務普惠性增強,人民幣國際化和金融雙向開放取得新進展,金融改革有序推進,金融基礎設施得到加強,金融體系不斷完善。在經濟發展“新常態”背景下,不但對金融體系建設提出了新要求,而且對現階段金融風險管控體系提出了挑戰。金融基本面依舊面臨“脫實向虛”、社會融資體系不合理、社會資金保障機制不完善、金融風險點多面廣、金融監管相對滯后等問題。所以,立足金融發展現狀,推進金融業轉型升級,建立現代化金融風險管控體系迫在眉睫。對此,我國應堅持金融改革發展內在邏輯,始終發揮市場在金融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始終堅持依法履職,始終堅定不移推進金融業對外開放,始終將維護金融穩定作為重要目標,進一步完善金融調控體系、金融機構體系、金融市場體系、金融監管體系、金融環境體系,努力建設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相適應、具有活力和國際競爭力的現代金融市場體系,實現服務實體經濟能力強、金融創新能力強、金融風險防控能力強、國際影響能力強的世界經濟強國目標。
為了構建適應現代經濟發展的現代金融風險管控體系,我國已經采取了一系列實踐舉措,并取得顯著成效,但當前國內外經濟形勢復雜多變,金融體系依舊面臨不少問題,比如金融“脫實向虛”問題突出,資源配置效率低下,金融風險點多面廣,金融監管體系尚未找到與創新之間的平衡點等,未來風險難測。
目前,我國經濟正處于轉型期,實體經濟投資回報率低,實體經濟與虛擬經濟運行越來越不協調,大量資金從實體經濟各個環節流出,存在金融“脫實向虛”問題。具體來看,資本過度追求利潤,造成資金運轉過程配置錯位。同時,大量實體企業經營更多依賴于金融投資等非主營業務收入,開始不斷尋求介入銀行、信托、保險、證券、基金的機會,使得資金在金融體系內部“空轉”。此外,新興金融業態快速發展,金融脫媒加劇,但金融監管相對滯后,虛擬資金的流動性偏寬裕,促成資金未流向實體經濟,反而被炒作,助推某些行業商品價格偏離實際價值。目前,我國M2增速較快,但與社會融資規模不相匹配,貨幣與經濟運行背離、金融增長與投資效率背離、資產價格與商品價格背離,實體經濟融資難、融資貴、資金短缺等問題比較普遍。
在現代金融體系中,金融市場、金融組織、金融行為主體之間通過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連接在一起,對信用進行風險定價,使信用擴張成為促進經濟增長的主要工具。其在本質上是一個不穩定的體系,主要特征是定價體系紊亂和漸進性改革與結構性套利機會并存。自我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后,金融體系逐漸全面開放,使得金融體系的任何一種功能都會對金融脆弱性產生影響。目前,在成本與資金雙重壓力下,大量的中小企業融資難、融資貴,企業違約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債務鏈條斷裂已成普遍現象。銀行方面,國內銀行不良貸款率雖然有所下降,但是基于其內部系統不健全、主動性不足以及前瞻性缺乏等弊端,且其不良資產沒有充分披露,銀行體系不良貸款依舊是金融脆弱性的關鍵點。此外,商業銀行表外業務管理較為薄弱,表內外風險出現交叉感染的可能性較大。同時,在信貸規模和利率管制的條件下,民間信貸市場發展前景良好,巨大的利潤空間使大量正式或非正式貸款中介公司產生,激勵了銀行表內業務“表外化”。
在“雙創”背景下,金融業不斷探索創新,一大批新興金融業態隨之涌現,但同時也為金融發展埋下了風險隱患。其中,金融科技新業態將金融與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高新科技結合,發展最具市場活力,但隨著金融科技創新速度不斷加快,金融監管對象不斷增多,監管范圍不斷擴大,雖然國家實行“嚴監管、強監管”政策,但金融監管手段、工具與措施還有待完善。首先,部分金融監管缺位。金融創新領域增多,監管盲點擴大,立法相對滯后,極易發生法律風險。其次,監管的錯位與越位并存。金融監管部門自身監管義務不明確,邊界不清,自我更新動力不足,極易發生監管的錯位與越位。最后,金融監管績效不高。各地經濟發展水平不同,金融活動、金融創新各具特點,宏觀層面監管舉措難以滿足微觀主體需求,具體金融創新監管精力不夠。因此監管部門要把握好監管與創新之間的平衡。
國際發展格局面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形勢之復雜前所未有。新冠疫情的全球蔓延進一步推升了國際發展格局的不確定性,導致國際形勢進一步復雜化,各國經濟增長面臨巨大壓力,內部矛盾驟然上升,國際產業鏈及貿易領域的矛盾與不確定性也驟然上升。國際發展格局的變化及其不確定性,必將不可避免地影響我國經濟發展及其宏觀政策。得益于我國對新冠肺炎疫情的良好防御和積極管控,以及“國內國際雙循環”戰略的推動,我國經濟率先復蘇并對全球經濟增長起到了“穩定器”的作用,但囿于國外疫情和競爭壓力,國內宏觀債務去杠桿壓力仍然較大,結構性矛盾導致的供給側改革仍有待深化。在這一背景下,未來風險的呈現、暴露方式也必將更加復雜。從當前金融市場的違約事項中,能夠看到個別風險正在暴露出來。由于各級政府及金融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這些個別風險的顯現并不至于引發區域性和系統性風險,但金融市場背后隱藏的風險不可忽視,這對風險管控的要求更加嚴格,傳統風險管控思維與模式必須積極調整和轉變,否則難以滿足發展需要。
所謂有“彈性”的金融風險管控體系是指當風險來臨時,金融體系具有良好的免疫能力以及風險分散能力,使金融風險由存量轉為流量,在流動的過程中不斷分散,最終實現風險消弭。現代金融風險管控體系構建要切實沿著“適應性、競爭力、普惠性”的方向前進。
1.大力提升金融體系的適應性。金融是經濟肌體的血脈,服務于經濟發展與轉型,現代金融體系要高度適應當前的經濟結構轉型、要素升級等經濟發展中的現實需求,由“規模至上”“速度至上”等轉換為“質量至上”。目前我國金融體系整體流動性充裕但在中小企業和高新技術企業等領域顯現不足,因此要大力提升金融體系的適應性。第一,要完善金融機構考核評價機制,注重利用信貸政策激勵金融機構創新金融工具,滿足中小企業和高新技術企業的金融需求,縮小金融渠道風險。第二,要從企業層面發力,激勵企業之間進行擔保增信,完善相關增信平臺建設,利用信息平臺減少信息不對稱,克服貸款難問題,減少信貸風險。第三,大力發展直接融資體系,凈化風險投資市場環境,滿足企業在生命周期不同階段的融資需求和風險防御,規避程序風險。
2.與時俱進提高金融體系競爭力。具有競爭力的金融體系要求在保證金融安全、守住風險底線的基礎上實現金融資源有效配置,提高服務經濟的質量。隨著金融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化,我國金融體系競爭力得到了顯著提升。在此基礎上,需要與時俱進提高金融體系風險防控能力。第一,強化金融各部門職能作用,加強情報信息收集,定期調度研判風險情況,及時發布風險信號,細化落實風險監測預警方案,守住金融體系安全底線。第二,提高政府的金融治理能力,通過合理縱向權責配置調動地方政府積極性,提高地方政府參與管理金融事務的水平,形成政企聯動合力,提升金融發展效率和風險防控水平。第三,建設有效的金融人才培養制度,培育優質金融人才,加強職業道德培訓,自上而下地制定責任追究機制與反饋機制,為從業人員提供一個更健康的金融宏觀環境。
3.提升金融體系普惠性,加大各環節風險防控,促進共同富裕。近年來,我國普惠金融發展成果顯著,普惠金融服務在覆蓋率、信息化等方面均有較大程度提升,眾多老百姓和小微企業享受到了現代金融服務的便利與高效。但是,我國普惠金融發展仍然存在一些問題,比如政府與市場定位不夠明晰,需求與供給匹配難度大,金融機構的普惠金融業務發展質量不高等。普惠金融發展事關共同富裕,要有針對性地提升金融體系普惠性。第一,要提高政府和市場的協調配合能力,科學劃分政府和市場的職責,防止普惠金融發展的缺位、錯位,政府要聯合多部門科學落實金融普惠,提高政策協同性,健全普惠金融發展體系,提升普惠金融市場吸引力,提升風險協防協控能力。第二,促進普惠金融需求與供給有效對接,完善金融市場信息溝通機制,降低信息不對稱,針對普惠金融要求增設特定產品,創新金融工具,提高普惠金融服務水平,但要加大對新金融工具風險的控制的研究。第三,規范金融機構的普惠金融發展,建立責任保證制度,實行負面清單管理,預防員工違法違規作為,規范信貸運行機制,防范內部金融風險防范,確保普惠資金真正惠及有需求的群體。
自2009年始,歷屆G20峰會都會強調加強金融基礎設施建設,系統性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對協助管理系統性風險能起到重要作用,是防范風險的基礎。為了強化金融風險管控體系,金融基礎設施須從各方面加快提速,早謀劃、早布局、早推進。
1.完善金融法制化環境,提升法制能力水平。經過多年發展,我國金融法律體系從無到有,逐漸形成。但是隨著金融市場的不斷發展,以及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要求,當前法律體系還存在不少薄弱環節,亟需立足于提升國家金融治理現代化高度,統籌完善金融法律法規建設,提高執法能力水平。一是充分發揮全國人大財經委和國務院法制辦的作用,補全一系列金融關鍵領域的法律缺失,如金融基礎設施方面法律法規,努力推動金融立法與重大金融創新、金融改革無縫銜接,從源頭上杜絕無法可依。二是明確各部門職責,嚴格執法,在執法過程中有關部門可以相互協作,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特殊安排,但是必須保證執法程序過程公平、公正。三是金融司法部門要有效維護金融秩序,平衡交易雙方整體權利。四是整合現有部門規章,建立對金融基礎設施的統一監管規則,包括風險監測、金融市場基礎設施準入、公司治理等。同時,推進金融信息標準化立法,明確金融信息標準,加強對金融數據庫等金融基礎設施的司法保護。
2.堅持金融科技賦能,建設新型金融基礎設施。在科技重構金融之后,所有的風險都可以通過信息系統體現出來,如股票市場內幕交易,通過分析交易信息大數據,便能夠發現內幕交易根源。因此,要強化科技金融運用,加快將大數據、區塊鏈等科學技術與金融基礎設施運行、監管結合,跟進建設金融基礎設施,探索金融科技風險防范機制,提升風險監測能力。此外,在進行金融基礎設施建設時,一方面,要積極清除金融市場壁壘,使資金要素在市場中自由流動,逐步建立起高效、便捷、暢通的金融通道。另一方面,根據各地區發展實際情況,分別布局,在宏觀層面可簡單理解為加大對農村地區金融基礎設施建設力度,優化完善城市金融基礎設施,在微觀層面則需要進一步細化戰略,按地區、行業、需求等不同規劃金融基礎設施建設藍圖。
3.構建宏觀審慎管理與微觀行為監管相結合的監管框架。在宏觀審慎管理與微觀行為監管中,以往對前者更加注重,宏觀審慎管理通過一系列指標對系統性風險進行管控,面向總體;微觀行為監管則是對具體金融機構行為進行認定及其準入監管,面向個體。兩者之間要相互結合、相互促進,風險一般最初比較微小,逐步發展成局部風險,進而發展成系統性的、全面的風險,若只關注宏觀審慎管理,當風險來臨時,則風險難以有效管控,因此,要完善市場行為監管以及微觀標準,使宏觀審慎管理與微觀行為監管實現良好結合。
1.健全風險監測預警及早期干預機制。一是強化維護金融穩定各部門職能作用,通過加強情報信息收集,定期調度研判風險情況,及時發布風險信號,細化落實風險監測預警方案。二是嚴控金融準入牌照管理,審慎監管持有牌照經營,清理整頓無照經營。三是完善保險制度,全面覆蓋風險敞口,足額計提減值準備,提高風險撥備覆蓋率。
2.落實“防火墻”機制,繼續加強風險監管。金融業是國家經濟血脈,金融機構經營需回歸服務實體經濟本源。為此,金融機構應遵循“柵欄”管理原則,禁止參與主體之間存在利益輸送渠道,隔離金融機構不同業務之間風險交叉傳染通道,落實“防火墻”機制,深化金融業風險管理。
3.借鑒“監管沙箱”模式,平衡金融創新與金融監管。金融創新發展日新月異,如新衍生金融工具的產生,雖然可以創造財富和價值,但其運用同樣能引發許多潛在風險。這些風險不僅對企業發展造成限制,也影響了金融衍生工具市場的穩定性。因此,我們要平衡好創新與監管,一方面,我國可以參考國際上的“監管沙箱”模式,對金融創新采取限制性許可授權、監管豁免、免強制執行函等具體措施,降低金融創新成本,提高金融創新效率,實現以科技手段防控金融創新風險,形成相應的“穿透式”監管體系。另一方面,在實施“監管沙箱”過程中,要充分考慮監管者與創新者之間的互動渠道,考慮到不同地區經濟狀況及資源積累情況的不同,這就要求我國在實施“監管沙箱”模式時不能追求速度,而應由低而高逐步構造、試錯、反饋,實時對其靈活調整。
4.完善地方政府金融管理機制。我國國土面積遼闊,地區間發展差異明顯,區域間銀行業發展程度差異較大,中央政府統一監管難以覆蓋銀行業全部活動,亟需通過合理縱向權責配置調動地方政府積極性,形成監管合力。可以立法的形式賦予省、市地方政府在公司治理框架內參與管理不吸收公眾存款且業務模式單一、業務范圍固定的金融機構和金融活動,提高地方政府參與金融事務管理的積極性,形成上下聯動合力,提升監管效率。
5.加強激勵約束,塑造監管人員專業精神。金融安全是國家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相對于金融監管體系的爭論,金融監管人才更是必不可少的監管要素。培育優質監管人才,首先,要強化激勵約束機制,通過薪金獎勵吸引人才流入,避免人才流失。其次,打造專業金融監管人才,有效的監管人才培養制度是提升從業人員監管能力的必備條件,更是塑造成熟監管團隊的必經之路。最后,嚴格化問責機制。定期開展職業道德培訓,自上而下制定監管反饋機制與責任追究機制,追溯問題本源,并且對于監管人員“監守自盜”行為嚴懲不貸,從根源上杜絕監管松懈思想。通過對金融業監管體制的修補、合并與重組,最終實現強化宏觀審慎監管功能,建立跨時間、跨機構、跨市場維度的審慎監管體系。
新時代、新理念指引著金融前進的方向,科技金融、綠色金融、文化金融、農村金融等新的金融業態也成為未來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的發展方向。對于互聯網金融等新興業態,應該順應信息技術發展趨勢,支持并規范第三方支付和P2P借貸平臺等,在強化綜合經營監管全覆蓋的同時給予其一定的試錯空間,進而支持具備條件的金融機構審慎穩妥開展綜合經營(周小川,2019)。金融科技的發展使得金融業態發生了巨大變化,移動互聯使得金融服務深入到人們的生產生活,但金融科技的出現也伴隨新的危機與挑戰,潛藏投機風險與泡沫風險,如金融風險的發生機制以及產生新的風險形態,這種新技術風險使得風險傳染速度更快、范圍更廣,甚至演變為系統性風險。傳統金融監管模式已經難以滿足現階段金融創新監管需求,金融監管模式已經演變為監管科技競爭。所以,金融監管應積極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云計算、區塊鏈等技術豐富自身監管手段,提升監管水平,提高監管效率,實現跨行業、跨市場交叉性金融風險甄別、防范、化解。我國金融監管科技起步晚、底子薄,亟需積極制訂監管科技發展規劃,打造監管科技生態圈。
金融業開放是經濟發展的手段,不能因為潛在的國際金融風險而放棄開放,反之金融業開放是提升我國金融競爭能力、化解我國金融風險的一個措施。在逐步開放過程中,可能會出現較小風險波動,但在我國新型金融基礎設施建設下,風險會得到遏制或消失。在擴大金融開放時,要把握好兩個原則:一是保障安全。在當前內外部均存在較多不確定因素的背景下,正視風險更為重要,要把保障安全穩定放在首位。二是為實體經濟服務。金融開放要適應國家發展的需要,防范資金脫實向虛,使金融回歸服務實體經濟的本源,這是化解風險的根本措施之一。
在開放原則基礎上,結合我國發展狀況以及外部環境,自主控制開放節奏與方向。在當下經濟全球化和經濟發展“新常態”背景下,我國需要建立一種與世界經濟發展新態勢再平衡的新格局,前期以低端生產要素加入全球價值鏈,以出口為導向為目標的傳統對外開放格局已經不再適合新經濟新時代,我國要站在開創對外開放新格局的高度,重新謀劃我國融入經濟全球化和主動參與國際經濟治理的新戰略,以創新、共享驅動金融全面開放新格局,高效利用本地資源與域外資源,加快我國從貿易大國向經濟強國的進階。習近平總書記曾指出要加大開放力度,加快保險行業開放進程,放寬外資金融機構設立限制,擴大外資金融機構在我國的業務范圍,拓寬中外金融市場合作領域。但是當下我國金融業對外開放依舊存在不足,部分國外資源被沉淀,利用率低下,所以現代金融體系應該大力發展國際貿易,發展跨國公司,加強國際直接投資,推動資本賬戶開放,推動外匯管理方式及外匯儲備經營管理轉變發展,形成全面開放新格局,在防范系統性風險的前提下,助力“一帶一路”倡議,持續支持企業“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