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慧
(湖南涉外經濟學院 湖南長沙 410000)
美國主導下的產業全球化經濟產業鏈合理分工,分別由產品消費國、生產國和資源供應國共同構成。美國在整個全球化戰略分工管理體系中,不僅需要負責向全球企業提供服務輸出市場需求,還負責輸出資金和技術等方面來推動全球化的整個全局戰略統籌與整體組織。當前,全球整個產業鏈的復雜分工合作還是以美國為主導,形成了歐美以電子產品的技術創新、研發生產為主,日本、韓國等以核心零部件研發生產制造為主,澳大利亞、巴西等則以工業原材料出口為主的產業體系。
美國在產業鏈上關鍵領域始終保持著產業鏈的設計、研發及高端制造業的控制,構建長期穩定的產業鏈控制能力。美國一是在研發、知識產權、標準、戰略四個方面形成貿易壁壘,從而控制產業鏈的發展。二是基礎能力控制,針對關鍵環節控制。三是價值單元鏈控制,也就是將產業鏈上關鍵價值單元的主體企業吸納整合在一起,形成創新閉環,互通有無,共同推動的發展狀態。四是平臺軟件相支撐,企業通過軟件深深嵌入制造業設計、生產、裝配和服務各個環節,以數據貫穿實現產業鏈的控制。五是創新生態驅動,在這五種模式的驅動下,美國牢牢把握住了產業鏈的控制力[1]。
以無人駕駛電動汽車市場為例,特斯拉純動力電動汽車的迅速規模擴張,很快讓傳統電動車廠意識到未來的市場競爭重點領域除了電動汽車本身外,還包括電動充電樁技術、充電站通信網絡建設一系列技術[2]。美國企業在關鍵零部件、關鍵軟件等工業基礎能力方面的創新技術仍位居前列,甚至在某些領域能憑借對關鍵零部件和工藝技術的掌控牽制整個產業鏈的布局。在無人駕駛方面,美國企業憑借數據處理、網絡技術、傳感技術等關鍵產業鏈的創新技術,正在引領未來無人駕駛汽車的發展。
日本從地理位置來看屬于東方,但從國家的經濟體制來看,屬于西方資本主義陣營,日本通過學習歐美國家工業化的思想及引進技術和設備,工業進步突飛猛進。
在與歐美發達國家實體經濟實力差距較大的實際情況下,日本制定和組織實施《外資法》,鼓勵企業積極引進先進的外國創新技術。企業根據這些高新技術在符合本國國情的基礎上加以研究改良和不斷創新,并設計生產開發出更加能夠滿足國際市場需求的技術產品,從而大大縮短了日本趕超歐美發達國家的技術進程[3]。從20世紀60年代到80年代中期,日本地區經濟成長增速大幅高于美國的主要原因之一便是工業技術的進步。
20世紀60年代,第一階段,日本勞動密集型產業制造業轉型升級,并在二戰爆發后,承擔起物資生產及加工,美國也愿意對日本不斷轉移技術和專利,使日本制造業重新振興。第二階段,日本逐漸轉型到資本密集型產業升級,以技術水平的不斷提升和相對較低的生產成本迅速打開制造業市場。第三階段,在關鍵核心產業技術的突破,實現制造業創新驅動的轉型升級。日本成為半導體產業的領頭羊,在企業及政府投入大量資金和技術來推動本國半導體產業發展,使日本半導體產業迅速崛起占據壟斷地位[4]。在日本傳統制造業的發展路程中,部分傳統企業主動轉型到需要更高技術準入門檻且市場競爭并不激烈的商用市場,它們至今仍是民用市場的有力直接競爭者,比如自動電梯、液晶顯示屏、索尼的前置攝像頭等。
日本政府根據不同階段國內技術產業結構發展的實際狀況,制定和研究實施不同的國內產業政策,引導國內企業的技術生產和服務經營發展方向。在產業金融、財政及稅收、技術上都給予政策支援,以促進國內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例如,戰后初期,日本制度實行“傾斜生產方式”,將有限的煤炭資源統一分配使用,向其他煤炭特色產業發展傾斜后,又逐漸將其擴展到其他特色產業。20世紀50年代,日本先后兩次成立日本開發銀行、日本進出口銀行、中小企業發展金融投資公庫多家政策性專業金融機構,為中小企業發展提供專項融資服務支持。
以設備制造為例,德國是汽車制造業和汽車配件工業強國,高檔汽車占據全球市場的70%。德國的汽車工業之所以能在全球占據優勢地位,原因是德國在核心產業鏈的設備制造上的強大,一是德國注重汽車的研發和制造,在資金投入和人才投入研發方面相當巨大。二是機械設備的制造范圍廣且具體化。在機械設備中有32個細分領域,16個重點領域,這些機械設備制造企業不僅可以應用于汽車制造配件,還分布在鋼鐵、化工和自動化多個領域。
企業的高研發、高質量。企業作為制造業的創新主體,需要不斷創新產品與技術來參與市場競爭,且將基礎科學和現在的科技發展結合起來。基礎科學能夠轉化科學、應用科學結合,并促進其他領域的研究和創新。
企業之間分工合作,上中下游緊密配合。泛指一個企業之間的緊密產業分工合作,一個企業的分工處在整個產業鏈上游、產業鏈中游和企業處在整個產業鏈下游之間的緊密合作相連接的工作[5]。在汽車行業中,汽車廠與上游供應鏈建立牢固的關系,以便準確得到需求信息。同時,與下游保持緊密聯系,將生產出的汽車分銷各地,不僅對企業形成巨大的優勢,還是整條產業鏈的優勢。
德國政府在制造業的主要作用表現在推動產業結構良性調整、宏觀調控和產業的全方位基礎服務三個方面。德國政府對傳統行業整合,大力發展新興產業,使機械、汽車等產業快速發展[6]。為保證工業的順利發展,德國出臺七大政策:(1)滿足工業對專業人才的需求。(2)增強創新能力。(3)加強工業融資支持。(4)保證主要能源供應。(5)保證主要原材料供應。(6)改善產品出口環境。(7)制定特定工業領域的特殊政策,為工業保駕護航。
德國培養了大量不同類型的人才,用于未來發展在各行各業之中。德國采用“雙元制”人才培養模式,“一元”為職業學校,“一元”為各行業的企業。這樣的學習模式可以讓學生把在學校所學到的理論知識直接應用于實踐當中,從而培養高理論與高技術相結合的實踐型人才[7]。同時,德國擁有豐富的技工人員,這些技工人員有著高超的手藝、嚴謹規范的契約精神,他們的實際應用專業技術能力高。在德國,這類專業技術培訓在企業內部的實地體驗訓練十分普遍,使他們的技術可以完全面對市場,學生的技術能力也可以適應市場發展水平。完善的教育體系培養出專業的技術人才是成功的根本(見圖1)。

圖1 德國技術行業人員
以日本為例,長期以來注重人才培養,提高國民職工整體素質,促進人力資源市場潛力進一步充分開發,即大力發展高等職業教育;積極實施福利政策引導海外優秀人才大量流入制造業;將傳統職業教育方向延伸到企業職場,鼓勵民營企業不斷加強對相關從業人員的教育培訓,學習掌握新專業知識、新職業技術,以便更好地掌握適應新產業技術、新模式,從而有效滿足制造業及市場經濟社會持續發展對高端信息化和專業化技術人才的巨大需求。
通過借鑒國外可以明顯地發現,只是依靠國內模仿國外的研發成果創新生產技術,具有很大的外生性、被動性和在技術上的跟隨性,而依靠自身不斷發展,具有強大的內生性、主動性和率先性[8]。所以,在發展我國產業鏈問題上,需要依靠自身發展并加以借鑒國外技術,以發展核心產業鏈推動發展核心技術鏈。而發達國家是以核心技術鏈推動核心產業鏈,并使核心技術鏈與核心產業鏈互相促進。我國發展新興技術源與新興產業源的模式具有不同[9],一方面制造業未來發展趨勢需要積極充分利用現有較完備的制造產業基礎配套服務設施和制造業金融服務體系,促進我國新興產業、制造業和新興實體市場經濟發展。另一方面,我國制造業發展需要充分兼顧和有效整合利用“外循環”,促進高效和高質量的發展,向現代創造產業大國和現代制造服務強國方向轉型。
發展中國家雖然自身具有提供社會勞動力和自然資源多個基本方面的優勢,但發展中國家在技術上比較依賴發達國家,若想發展中國家在技術上與發達國家之間的差距有所縮小,就需要高新技術和先進產業的綜合協同發展。我國企業發展起步的各個階段建立了一系列與發達國家相同的戰略重點技術和核心技術產業鏈。在發展到一定階段后,建立了自己的核心產業鏈。在發展過程中,我國企業能夠促使舊一代核心技術產業鏈重新升級成為新一代核心技術產業鏈,從而使我國經濟社會實現從低層次國家經濟社會形態到更高層次國家經濟社會形態的快速演變,進一步加速實現我國經濟社會發展行為方式的重大轉變[10](見圖2)。

圖2 產業鏈與技術鏈相互促進
首先,依照德國政府在創新體系中的作用,我國在構建創新體系時,也應充分發揮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開展統一部署規劃發展適合我國國情、技術水平、經濟水平的戰略規劃。發展中國家要想在關鍵產業和核心技術上保障國民經濟發展,就必須完全擁有自己的經濟核心技術鏈和國家核心技術產業鏈。其次,重點發展新興產業和薄弱環節,以技術創新推動產業創新。完善保障機制,從經濟投入、人才投入、研發投入、政策優惠和法律保障等,以便創造優良的發展環境。最后,需要不斷完善配套體系,整合企業資源,推進中小企業發展并培養技術型人才,深入學習企業的工匠精神,打造企業特色,提高企業質量、加快企業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