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成果導向教育的繼續教育醫學英語教學模式研究*

朱 慧

（西安醫學院醫學語言與文化研究中心 陜西西安 710021）

2020 年9 月23 日，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加快醫學教育創新發展的指導意見》（國辦發〔2020〕34號）（以下簡稱《意見》），對我國未來醫學教育中醫學人才培養結構、培養質量等提出了20 條指導意見，其中指出“深化住院醫師培訓和繼續醫學教育改革”，尤其需要“提高外語文獻閱讀與應用能力”[1]。醫學人才是健康中國的保障，而我國目前醫學人才供需失衡，社會需求遠大于現有人才。繼續醫學教育人才質量的提升與輸出成為補充這一缺口的重要力量。

一、成果導向教育

成果導向教育（Outcome Based Education，簡稱OBE，亦稱需求導向教育、目標導向教育或能力導向教育）1981 年由斯派蒂（Spady）率先提出，作為一種先進的教育理念，注重社會對人才的實際需求，強調圍繞學習產出來合理安排教學時間和設計關鍵教學資源，教學設計和教學實施的目標是學生通過教育過程最后所取得的學習成果[2]。其實施原則為：清楚聚焦學習者最終的產出，圍繞預期產出的反向設計，擴大學生成功機會并提供幫助，對學生的成功具有高期待，強調注重其實用性，否則會變成易忘記的信息和片面的知識[3]。我國學術界從2009 年才開始有學者對成果導向教育教學模式進行研究應用，近幾年我國一些高等院校對其進行了實證研究。例如華東理工大學教務處處長黃婕帶領團隊以OBE 為理念進行專業人才培養目標的制定[5]，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高教所張男星倡導以OBE 為理念推進高校專業教育質量的提升[6]，都反映了OBE 理念在我國教育界的可行性及良好成果。但鮮有研究者涉足運用OBE 理念來建構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課程這一領域，一方面是由于這一理念的先進性，另一方面也凸顯了我國繼續教育課程改革的滯后性與迫切性。國外學者將OBE 理念運用于這一領域的則有很多成功案例。例如科爾曼康納提出OBE 理念是設計繼續醫學英語課程最合適的理論依據[7]，齊默爾曼指出高等繼續醫學教育學生應在OBE 理念指導下提高論文發表等[8]。因此，將OBE 理念運用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課程是合適、先進并且完全可行的。繼續教育的“應用型”培養目標，使得成果導向教育成為最適用的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課程的教學理念。

二、成果導向教育下的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教學模式構建

（一）健全成果導向教育遠程教學模式

《意見》提出，我們應“創新繼續教育方式，逐步推廣可驗證的自學模式。大力發展遠程教育，健全遠程繼續醫學教育網絡”[1]。我國2017 年已出臺了《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對發展信息化教育做出了戰略部署。2018 年，教育部將“推進智慧教育創新示范”列為當年的工作要點[9]。信息化智慧教育已成為當前國家層面的重要戰略。然而，我國繼續教育體系建設滯后[10]，傳統繼續醫學教育課堂仍以自學為主、面授為輔。自學只有書本教材。根據《中國公眾休閑狀況調查總報告》統計，整體上中國公眾普遍享有國家法定假日全年為115 天，人們有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在閑暇中度過，這為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自學提供了便利的客觀條件；并且由于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身份的特殊性，他們平日忙于工作，即使單位批準脫產學習，實際中也經常需要繼續工作，致使學習效果達不到預期；而且成人的學習類型是問題中心型，主要是解決生活中所面臨的真實問題，以解決問題為目的[11]，其學習也會受到自身個體以及社會實踐因素的影響[12]。因此，基于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對于上課時間特殊性、教育目標現實性、教育形式靈活性的訴求，使得教育資源配置合理、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目標現實的遠程信息化繼續教育建設成為必然。

成果導向教育指導下的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信息化智慧課堂設計，是使教師在設計課程時就深入思考教學目標與要達到的成果，以符合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特點的方式開展教學內容的組織。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的特點是普遍年齡較大、醫學英語基礎薄弱，目標性強。因此，線上課程資源的設置首先應降低難度，以學習者訴求為基礎，學習目標為依據，根據學習者不同水平，設置不同課程模塊，包括與其專業相關的醫學英語詞匯、口語交際、文獻閱讀、最新科研成果展示等；繼而根據專業差異，設置不同醫學英語專題，例如，問診、查房、回訪等，提供相通和不同的醫學英語實踐場景。雖然網絡相關資源也很豐富，但線上資源良莠不齊。通過成果導向教育重新構建、整合符合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特點的課程，不僅可以通過對視頻觀看時長、答題時間、作業完成情況、不同知識模塊的正確率、考試成績等數據指標的分析，評價知識維度學習者學習成果；通過對線上提問、在線討論、線上小組合作情況、視頻觀看和作業完成的行為數據等指標的分析，評價能力維度的學習者學習成果；也能夠通過學習行為數據的分析，例如，醫學英語詞匯掌握情況、文獻翻譯的提交情況等，幫助教師改進在線課程的教學設計，形成對課程設計的評估結果和改進建議，實現成果導向教育下遠程繼續醫學教育智慧課堂課程設計的持續改善與發展[13]。通過這種遠程繼續教育智慧課程模式，不僅可以加大數據挖掘能力，提供更多、更實用的學習資源和方式，讓學習者能更主動、自由地選擇適合自己的學習時間、方式以及具有專業針對性的學習材料，并且學校也能通過信息化的手段提高教學管理的效率，用信息化教學平臺和數據資源，為有特殊學習時間、需求等的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學習者提供主動、自主的學習服務，為教師個性化課程設計提供支持，這樣的方式既保障了繼續教育質量的同時也能擴大繼續教育受益面[14]。更重要的是，培養了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不僅滿足其自我發展需要和心理需要，也能有效推動我國繼續醫學教育發展及學習型社會的建設[15]，高度契合《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以下簡稱《建議》）中對于醫學教育提出的“發揮在線教育優勢，完善終身學習體系，建設學習型社會”的要求[16]。

（二）構建成果導向教育應用能力提升教學課堂

據調研，大多數繼續醫學教育院校只設置有通識英語，且基本在一周內完成所有教學內容。醫學英語作為當代醫生必備的知識體系卻鮮有院校設置。這也是由于繼續醫學教育學習者的特殊性——日常事務繁雜、工學矛盾突出。因此，課程設計如果遵循傳統原則，得到的是教育的結果而不是教育的目標，對國家、社會和行業等外部需求只能“適應”，難以做到“滿足”。而成果導向教育和傳統的教學設計相反，遵循從需求開始，由需求決定培養目標，由培養目標決定畢業要求，再由畢業要求決定課程體系。它是反向設計、正向實施，這時“需求”既是起點又是終點，從而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教育目標與結果的一致性[19]。

因此，在設置課程模塊時，遵循從培養目標到課程內容的反向原則，以保證人才培養質量。例如，邀請外國“病人”（可以是真正的病人，也可以是表演者）進課堂實踐，讓學習者通過真實情境，總結實際問診情況下不同科室所需的不同醫學英語詞匯、表達方式等，繼而分專業進行設置相關知識單元，以需求為出發點設計教學活動，最終又使課堂知識落實到實踐能力上，從而提升對專業詞匯的掌握能力；通過收集學習者最想了解的學科新動向方面的論文等，使之以需要為驅動力，主動去了解醫學英語論文寫作格式、框架，進而使教學者反向設計醫學英語論文翻譯和寫作實踐等課程比重，之后再使學習者通過學習，收集其他相似論文或文獻，歸納總結國外相關研究發展脈絡，以綜述等醫學英語論文寫作形式練習寫作、投稿等，提升學習者的寫作及科研能力等。所有課程的設計、占比都是以成果導向教育為指導原則，以學習者發展為邏輯本位，按照預期學習產出即教學目標去設計整個教學過程[20]。從而全面、有效地提升學習者醫學英語的實際應用能力。

結語

法國成人教育學家保羅·郎格朗于1965 年提出“終身教育”的概念。隨后，醫學界根據終身教育的思想，提出了醫學教育連續統一體的概念，這個統一體將醫學教育分為醫學院校教育、畢業后醫學教育和繼續醫學教育這三個既互相區別又相互聯系的階段。其中，繼續醫學教育是一種知識更新教育，使醫生職業生涯中的知識與技術可以跟上科學技術的發展和臨床診療的需要。醫學英語作為提升醫生職業生涯的重要工具，一直在教學中處于效率低的現狀，因此針對醫學工作者這個特殊群體，如何進行醫學繼續教育醫學英語課程改革才能真正滿足學習者的需求，成為當務之急。要改變現狀，滿足學習者的自身需求和社會主義經濟市場的需要，就必須要進行全面有效的醫學英語課程改革，對課程進行全新的設置，包括教學內容、教學手段等方面的變革，不僅要注重英語和醫學知識的緊密結合，還要著眼于學習者語言應用能力培養和提高。只有全方位改革醫學院校醫學英語課程，才能真正提高教學質量，促進繼續教育的長足發展[21]。

在這樣的現實條件與國家要求下，將成果導向運用于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課程，具有其他教學理念無法比擬的優勢——實用性及針對性，這不僅是滿足“大健康”時代下國家對繼續醫學教育應用型人才的迫切需求，也符合《意見》中所指出的衡量繼續醫學教育的重要指標。醫務從業者們不同于醫學生，他們身處一線，有著實際的工作經驗，更明白自己的需求、行業的需求以及國家的需求。在這樣的需求下，將成果導向教育與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相融合，打造成果導向教育下的工具性知識、應用能力以及人文素養的協同培育模式，使繼續醫學教育院校從過去“學校開什么課，學生學什么課”，導向為“學生應該學什么課，學校開什么課”，從而提升課程與行業的匹配度，課程內容與行業發展趨勢的匹配度，以及人才培養目標與行業的匹配度。不僅如此，成果導向教育是使教學從理論設計到實施過程，一致化地強調教育教學過程多種關系的互相關照與支撐，以及支撐證明與支撐效果的證明。這種彼此支撐與證明的專業教育教學全過程，不再只是“教”和“學”的線性邏輯，而是“教與教”“教與學”“學與學”“學與評”之間彼此循環證明的關系邏輯。這樣環環相扣的邏輯關系推動著教育過程中每一環節的發展，得以持續改進來推進教育教學，提升專業教育質量，使教育的直接對象--學習者得到最適合自身，最大化及最優的教育體驗，進而反饋于社會及國家。

因此，以響應《意見》提出的醫學英語的應用能力，健全以職業需求為導向的人才培養體系為目標，將成果導向教育理念運用于繼續醫學教育醫學英語的教學模式中，不僅會對推動繼續醫學教育產生積極意義，也會推進專業教育質量提升，對改進我國現有的繼續醫學教育教學問題大有裨益。更是力爭實現更加開放、更加適合、更加人本、更加平等、更加可持續的教育，爭取打造以創新力、質量、實效、貢獻為導向的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醫藥衛生人才團隊，以及驅動基層醫療從業者專業勝任力和人文勝任力的雙重提升，為我國分級診療提供人才保障的有力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