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春 陳鳳 陳莉
廣州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急診科,廣州 510120
疼痛即自覺疼痛反應,在各類病癥中普遍出現,由于機體的受損或潛在的破壞,影響了身體相應的痛覺感受器,從而產生相應的痛感、情感、認知和社會維度的痛苦體驗。急性劇痛以強烈痛楚為主癥狀,和慢性劇痛相比較,更顯示發病的突然性,且往往與具體的創傷、炎癥等病因有關,給人以一些不愉快的情感體驗和主觀感受,劇烈的痛楚甚至可能引起窒息和多系統損害,是急救醫療中常用的一個以反應感為主的病癥,被稱為“第五生命體征”。現代醫學治療中,內科多采用抗炎鎮痛藥物治療,但部分藥物可引起瘙癢、惡心、便秘等不適,甚至引起呼吸道循環阻滯或產生耐受性、依賴性等,危害軀體健康,影響生活質量[1]。中藥外治法對減輕痛苦和不良作用、減少局部發炎、改善生命品質等方面具有突出作用,減少了口服藥物的副產物和不良反應,與傳統方法的結合更有效果,下面將目前針對急性痛癥中藥外治法的研究進展加以總結。
中醫學臨床上將以急性痛為首的各種病癥通稱為“急性痛癥”。導致急性痛癥的原因很多,究其病機,通常歸納為“不通則痛”及“不榮則痛”兩大類型。“不通則痛”高度總結了真實性急性痛癥的主要原因病機,即在不同原因刺激下導致人體經絡痹阻、經脈氣血郁阻等,引發了急性痛,而這些原因又大致分為:外感六淫、內生五邪、人體陰陽失衡、情志內傷、瘀血、痰飲。白國梁[2]、劉玲和鄭歡[3]總結針對這種類型的實性急性痛癥,當以“通”字為本,以通為用,通則不痛、痛隨利減。“不榮則痛”則系統總結了氣虛性急性痛癥的成因病機,即由于影響人體氣血、血、津、液、陰、陽不夠,則全身內臟、經脈和四肢百骸都失卻了榮養與溫煦,因而導致虛性酸痛,虛性酸痛則多屬慢性疼痛。而在中醫學診斷上,急性痛癥則以虛實摻雜型較為普遍,氣血陰陽虧虛與邪氣亢盛型走雜互見,曹洋[4]根據對劉玉潔教授的胸痹心痛病的研究后認為,胸痛的發生與精神有關,正如《黃帝內經》上所云“諸痛癢瘡,皆歸于心”,“神”從精而生,藏納于心,并認為精神在五臟六腑的作用中起到了很大的調節功能,因此急性疼痛也會通過對精神系統的強烈刺激,進而影響其內臟機能。
針法是指醫生在中醫理論的指引下,將針具(一般指毫針)按規定的夾角刺入患者身上,利用捻轉和提插等針灸手段,來對身體某些部位加以刺激作用,以此達到治愈病癥的目的[5]。周岳松[6]用針藥并用診治急性頭痛 60 例,針刺百會、風池、神門等穴位,結合服用鹽酸乙哌立松,臨床總有效率為98.3%,顯著優于對照組的80%(P<0.05)。崔保栓[7]將80例癌性急性痛癥患者隨機分成針刺、中醫藥、針刺結合中藥、西醫4 組,其臨床效果證明,針刺結合中醫藥組結合針刺合谷、內關及其他相關穴組,以聯合止痛方散煎服,平均療效超過95%,顯著優于傳統針灸組(P<0.05)。徐西林等[8]應用針刺療法治療急性痛風性關節炎患者60 例,醫療組主穴取阿是穴、足三里、陰陵泉、三陰交等,研究組服用吲哚美辛腸溶片,結論表示兩組止痛消炎效果相同,總有效率醫療組勝過其他,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謝新群等[9]應用局部圍刺法防治痛風性關節炎患者30 例,醫療組多采取部分淺刺方式,研究組服用吲引哚美辛腸溶片和別嘌醇,試驗結果表明總有效率醫療組強于其他,差異有統計學意義。孫正艷和盧杰[10]應用浮針治療80 例頸型頸椎病患者,治療后觀察組患者治療總有效率(95.0%)高于研究組(77.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并得出結論:浮針治療頸型頸椎病的臨床效果良好,能有效緩解患者疼痛。胡熙苒等[11]選用撳針并結合穴位貼敷治療急性痛風性關節炎共37 例,隨機分為治療組和對照組,對照組給予美洛昔康片服治療,治療組給予撳針結合穴位貼敷療法,試驗結果表明治療組的總有效率為89.19%,而對照組的總有效率則為70.27%,兩組視覺模擬評分量表(VAS)評分及血尿酸(UA)、C 反應蛋白(CRP)、白細胞介素-6(L-6)、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水平與診斷時比較均下降,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撳針結合穴位貼敷對防治急性痛風性關節炎效果較可靠。
腕踝針治療是由第二軍醫大學長海醫院的神經精神科主任張心曙博士在近幾十年的臨床治療經驗中研究出的一套操作簡單、安全可靠、無痛、效果可靠的針灸療法[12]。其針灸部位僅限于上身的橈骨和下身的踝部,特點是將人體二端各分成6 個縱區,每腕與腳踝之間各有6 個針灸點,區和點上均有1個數字編碼,針對癥狀的所在部位選擇1個編號針刺點,并進行皮下的淺層針刺,要求不產生酸麻膨出的針感就可達到效果,而腕踝針療法針刺的深度一般較淺,僅分布于皮下組織,通過在皮下含有淋巴管、周神經系統末端、化學結構及牽張感受器、毛細血管等部位進行針灸,能有效地刺激患者的踝部和腕等皮下組織的感受器,而針灸信息則可透過周神經纖維傳導到中樞神經網絡的各個層次,并能對內源性止痛機制產生調節作用,進而控制止痛信息傳導,從而增強了止痛作用。腕踝針適用于疼痛干預,選穴少、治療簡單、起效快,用于治療痛癥無絕對禁忌證,應用于急性疼痛不良反應小,鎮痛效果顯著。
蘇江濤等[13]通過隨機單盲假針對照試驗將60 例急性腰痛患者隨機分成2 組,一組用腕踝針療法,另一組用假針療法,發現腕踝針顯著減輕了急性腰疲勞患者的痛苦,起效迅速,5 min 就達到了效果,而且患者對腕踝針鎮痛效果期望越高,鎮痛療效就越好。張運來[14]應用腕踝針治療急性腹痛患者80 例,總有效率為91.3%,與體針比較,減輕痛感療效差異無統計學意義,但有起效快、痛苦少、易控制的優勢。王聰聰[15]則使用腕踝針處理急性踝關節扭轉而引起的劇痛,選擇60 例急性踝關節扭傷患者,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檢查組(腕踝針組)和對照組(常規針灸組),每組30 例,每天治療1 次,共治療1 周,結果顯示檢查組的止痛效果優于對照組。邸樹清等[16]使用腕踝針防治三叉神經痛58 例,治療單一療程痊愈28例,占總人次的48%;治療2個療程有效率為100%,且其中26例隨訪2年無復發。周丹鳳[17]報道指出,腕踝針具備在臨床治療取穴少、無痛、動作簡單快速、留針持續時間長、不妨礙身體正常運動等優點,特別適合于運動后的損傷、坐骨神經痛、腎癌痛、落枕、腸胃道脹氣等的疼痛干預。劉娜[18]用腕踝針取雙一,留針30 min 防治緊張性頭痛,總有效率為87.5%。鄧燕用等[19]用腕踝針減輕了肋骨骨折患者的痛苦時間,患者在治療后5~10 min 內痛苦即開始緩解,連續止痛時限可達6~8 h。
刺血療法是指通過特定的方法刺破人體局部肌肉,從而使之出血,以治愈病癥的一種方式。刺血在《黃帝內經》中被稱為“刺絡”,是針刺異常絡脈使其出血的刺法,亦稱“放血”,刺血療法源遠流長,可追溯到新石器時代的砭石,《說文解字》云:“砭,以石刺病也。”近代隨著對刺血療法機理的深入研究,刺血療法得到廣泛應用[20]。
陳波等[21]對大量臨床資料進行檢索整理后認為,刺血療法的病證范圍廣泛,共包括了18 大列、261 種疾病;有取穴時間短、見效快的優點,在防治痛癥上效果較好。邱芳暉和張洪柱[22]應用刺血方法成功診治30 例痛風性關節炎患者,對照組給予秋水仙堿口服,兩組患者治療后的UA、紅細胞下降度、滑膜關節疼痛評估、滑膜關節功能評估均明顯比治療前降低(均P<0.05),且刺血療法的關節酸痛分數和關節活動分數均顯著高于對照組(均P<0.05),得出結論:刺血療法治愈的急性痛風性關節炎在臨床治療及綜合效果上均優于秋水仙堿口服,且不良作用少,是值得推廣的治療方法。梁旭[23]治療100 例急性腰部扭傷患者時取主穴委中,并結合下臂的浮絡點刺放血,通常放血劑量為1~5 ml/次,隔天1次,3次為1個療程,總有效率為97%。
刺絡拔罐治療是拔罐治療中的一種特殊治療方式,是指利用三棱針等用具刺破或劃傷人體表相應部位,或利用罐的抽拔功能放出適量血液或體液,以達到預防病變目的的方式。刺絡拔罐由于效果快速、操作簡單、不良反應較小、協助治療迅速等優點,在臨床上已被廣泛應用。筆者還認為,刺絡拔罐治療在古時一般用作“經脈不暢之病”。《醫宗金鑒刺灸心法要訣》記述:“拔火罐,吸盡惡血為度。”刺絡拔罐由于直接刺破絡脈或絡脈的分布區(如孫絡、浮絡之所在)使其缺血,從而借助罐的吸拔之力把人身上的淤血、邪氣等拔出體外,起到了治病效果[24]。
朱定鈺等[25]尋找出31 例急性腰扭傷患者的腰痛點,并以急性腰疲勞點為核心的左右各5 cm 的揪痧區,從上至下循經輕柔刮拭15~30 s,并選擇色澤較暗的2~3 個痧點為放血處,再用三棱針挑破痧點后立即取出火罐,留罐5 min,出血量3~5 ml,隔天1 次,連續治療3 次,平均有效率為96.8%,腰部活動度重復改良Schober 試驗(MMS)數值治療后較治療前明顯增大,疼痛強度評分(PPI)明顯優于治療前(均P<0.05)。邱明亮等[26]應用刺絡拔罐放瘀方法診治濕熱蘊結的急性痛風性關節炎,將186 例濕熱藥結型的急性痛風性關節炎病例隨機分成2 組,防治組通常在一般醫療技術基礎上應用刺絡拔罐放血防治,對照組則在常規治療技術基本上應用中醫針灸防治,隔天1次,共治療了5次,觀察兩組治療前后血沉(ESR)、CRP、UA 的濃度,疼痛程度及整體療效評價;數據顯示,刺絡拔罐放血方法能明顯地緩解濕執藥結型急性痛風性關節炎患者的痛苦。劉鳳年[27]在分析中,研究組進行簡單西藥治療,觀察組進行刺絡拔罐防治帶狀皰疹后遺神經痛,觀察組治療后總療效優于研究組,VAS評分低于研究組(均P<0.05),說明刺絡拔罐能明顯地提高療效,減輕患者的疼痛感。朱翩虹[28]對研究組行簡單針灸療法,醫療組在此基礎上進行刺絡拔罐,研究顯示,兩者聯合應用在帶狀皰疹后遺神經痛中,可達到更好的治療作用。梁瑞歌等[29]選取了67 例滑膜關節扭傷患者,使用梅花針刺血拔罐處理急性膝關節前后扭傷的關節酸痛、水腫、功能障礙等,根據隨機數字表法分成醫療組32 例(予梅花針刺血拔罐療法)和研究組35 例(予RICE 原則療法),結果顯示,醫療組比研究組康復效果更好、愈顯率更高。
穴位貼敷治療是將中藥加工后制成藥粉、藥泥等各種藥劑,貼敷于一定的穴位上,并利用對藥劑的局部整體吸收以及對穴位的刺激作用,來實現治愈病癥的方式。
徐敏敏等[30]對40 例急性痛風性關節炎患者使用自制的腫意膏部位貼敷療法,貼敷12 h,每日1次,研究結果發現總有效率達97.5%,臨床效果明顯。劉萍和張毅明[31]用必選的部位貼敷治愈了原發性痛經患者59 例,主穴位取關元、地機、雙側或三陰交,寒濕凝滯者加水道,氣滯血瘀者加太沖、合谷,氣血不足者加足三里、血海,對上述腧穴應用于穴位的敷貼治療貼進行貼敷,通常每天1 次,月經前3 d 至月經后3 d為1次護理療程,持續約3個月經周期,平均療效為67.9%。韓寶蕊[32]采用中藥穴位貼敷聯用艾灸療法治療脾胃虛寒型胃痛,將72例脾胃虛寒的胃痛患者分為2組,各36例,對照組予以傳統藥物療法,聯合組在對照組基礎上予以中醫必選穴位貼敷并結合傳統艾灸療法防治,經對比后2組效果良好,總有效率聯合組優于對照組。陳勇等[33]將功能性消化不良上腹部疼痛綜合征100 例隨機分成觀察組和對照組,觀察組50 例采用穴位貼敷治療,以中草藥(檀香、蔣術、川芎)貼在固定部位,4 周為1 個療程;對照組50 例予草沙比利膠囊5 mg/次分別于早、中、晚飯前服藥,奧美拉唑腸溶膠囊20 mg/次分別早、晚飯前服藥,治療持續4周;研究顯示,以中藥為必選穴敷貼治療的功能性消化不良患者上腹部疼痛綜合征臨床表現的改變均優于對照組,總療效優于對照組,遠期效果亦優于對照組(均P<0.05)。
穴位注射法是用藥物注射穴位使藥物直接作用于穴位,既起到藥物效果又可以起到經脈傳遞的效果,借助藥物調整體內經脈系統,起到了舒筋通絡的效果。而穴位注射療法既有針灸對經穴位的機械性刺激效果,也有藥物性刺激,兩者的相互協調效果強,還可以調節人體的機能以達到治病目的;采用極小藥量的方法,也能達到和大劑量肌肉注射方法一樣的療效;在患者穴位注入后,就可以進行操作,較之針刺留針法減少了醫療費用;由于注射的液體數量較多時影響范圍更大,而且吸收還需一定時間,可在穴位中保持較長時間的刺激作用,因而拉長了療效時間[34]。
高雪嬌[35]選擇了91 例冠心病心絞痛患者為試驗樣本,并通過隨機數字表法將患者分成穴位注射組46 例和常規組45 例,常規組選擇了腸溶阿司匹林、硝酸甘油和曲美他嗪等藥品作為臨床藥物治療;而穴位注射組患者則在常規組用藥的基本上,增加復方丹參注射液作為部位注入輔助用藥;研究結果顯示,兩組用藥處理后的心絞痛發病頻次、時間均大幅低于臨床處理時(均P<0.05),且穴位注射組用藥處理后的心絞痛發病頻次、時間均低于常規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對冠心病心絞痛患者,在傳統中藥療法的基礎上加以復方丹參注射液的穴位注射支持療法,可增強患者的藥物作用,從而有效緩解其心絞痛表現。周中元等[36]選擇了門診的120 例急性偏頭痛患者,對照組予以常規藥物治療,觀察組予以針灸穴位注射川芎嗪注射液注射藥物療法,每組60 例,并對比了2 組的臨床效果、痛苦程度及大腦血流變化;結果數據顯示,觀察組有效率(91.67%)高于對照組的80.00%(P<0.05)。胡凱等[37]采用穴位注射治療骨折引起的急性疼痛需要鎮痛的患者,將患者分為穴位注射組與局部肌肉注射組,穴位注射組患者于雙側合谷取穴各注入氫嗎啡酮0.25 mg,局部肌肉注射組肌注氫嗎啡酮0.50 mg;以治療前5 min 和治療后5 min、15 min、1 h、3 h、6 h 的 VAS 和 Ramsay 鎮靜評估為主要觀察的結論指標,以治療前5 min 和治療后5 min、15 min、1 h、3 h、6 h 的收縮壓、舒張壓、心率為次要觀察的結論指標,此外記錄了過程中產生的相關并發癥;試驗結果顯示,穴位注射法和肌肉注射法療效相當,二者對于處理骨折后急性疼痛的療效均準確,VAS評分、Ramsay鎮靜評分、血壓、心率均有明顯降低,且超過5 min 的穴位注射法鎮痛作用較明顯,肌肉注射方法則沒有明顯作用;兩組治療后15 min、1 h、3 h止痛作用均明顯,兩組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均P>0.05),但在治療后6 h穴位注射法仍有良好的止痛作用,而肌肉注射法則沒有明顯止痛作用,且穴位注射法并發癥較小。萬燕等[38]采用穴位注射黃體酮治療急性腎絞痛(濕熱下注型)患者,將患者分為檢查組和對照組,各32 例;兩組在常規給藥間苯三芬注射液80 mg 基礎上,對照組給予黃體酮20 mg 肌肉注射,觀察組給予黃體酮20 mg 穴位注射,并結合VAS 和行為疼痛監測量表進行評估,比較兩組患者的排石、鎮痛及預后;治療后檢查組的VAS評分低于對照組,但60 min后的鎮痛療效明顯高于對照組,觀察組的總有效率(93.75%)高于對照組(87.50%),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
艾灸以艾葉為主要灸材,通過將預制的灸炷或艾草在人體表相應的部位上燒灼、熏熨,并利用艾葉的點燃過程,給機體溫、光、煙等激發能量,使物理信號轉變為生物信號,從而利用多靶點、多路徑激活了機體本身的內源性恢復功能和內源性保護功能,達到預防和治療疾病的效果[39]。灸法主要適用于痛癥的患者,其止痛的功能機理主要包括影響中樞神經通路、激活中樞神經化學機制、調整機體分子水平以及調控身體周圍發炎因子[40]。
盧晶和孫莉[41]采用艾灸治療胃脘痛患者,將選定的149 例患者隨機分成醫療組75 例和研究組74 例,醫療組予以艾灸療法,研究組予以理中丸加減及小建中湯加減辨證施治,2個療程后,檢查胃脘劇痛診治前后的減輕情況、中藥癥狀積分、總有效率;結果表明醫療組總有效率為93.3%,高于研究組的80.1%(P<0.05);兩組臨床治療后中醫癥狀積分、痛苦減輕情況與臨床治療前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均P<0.05)。陳影等[42]選取62 例腎虛型腰痛患者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對照組患者進行一般處理,觀察組患者在進行一般處理的基礎上結合艾灸盒溫灸處理;觀察組的治療總有效率顯著高于對照組(P<0.05),腎虛型腰痛患者通過艾灸盒溫灸療法可以有效減輕腰疼癥狀。陳柘蕓[43]共選擇了50 例胃脘疼痛患者,并予以艾灸療法,其中46 例胃脘疼痛程度明顯降低,且食量顯著增多。
耳穴療法通過刺激分布于耳廓上、可作為治療病癥的必選穴區點,以治愈病癥或減輕癥狀的辦法。刺激耳穴,可以導致下腦垂體-腎上腺皮質系統產生神經體液因素的變化,從而干擾體液內激素水平的動態平衡,激活機體的防御反應,進而產生止痛效果[44-45]。
黎華和文安怡[46]收集76 例腎結石患者,隨機分成醫療組和對照組,各38 例,對照組給予常規醫療用藥鎮痛療法,醫療組在常規用藥鎮痛療法的基礎上給予耳穴壓豆鎮痛療法,選主穴耳穴腎、交感、神門,配肝、肺、中樞神經系統皮層下,2 d后評估療效;結果顯示,醫療組總有效率為94.7%,對照組總有效率為84.2%,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患者在不同階段的痛苦分值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醫療組對腎結石疼痛期患者的鎮痛效果高于對照組,而且使用簡單,可以在臨床應用。賈美慶和馬欽麗[47]對200 例腎絞痛患者采用磁珠耳穴治療方法,在雙耳的腎俞、交感、雙耳輸尿管、三角等部位用探棒按壓或探查,在尋找的最痛點置放超順磁性納米微球,采取間歇式按摩,從輕至重刺激必選的穴位,使耳廓有脹痛感,每次每穴按摩1~2 min,各間隔5 min交替按摩1次,連續30 min,能有效減輕患者的痛苦。趙晶等[48]指出,在經前7~10 d 把患者的單側耳朵搓熱,然后用王不留行籽或磁珠貼壓子宮、內殖產器、內分泌、神門、皮層下、心、腎等部位(一次選擇4~5 個穴位)30 s 以上,按摩強度為患者感覺疼痛為度,夏季3 d、冬季5 d 更換于對側,每天3次,每次1 min,能有效控制疼痛不適。
熱奄包又名中醫溫敷法,屬于熱熨療法的一部分。目前在中國出現早期的醫藥方書《五十二患方》里,就可用鹽水煎熱后溫熨醫治破傷風的說法[49]。現代臨床使用一般是將藥材通過炒或微波爐加溫后覆蓋在棉纖維布袋或手巾內熱敷,或將藥材置于煎藥鍋中煎熬后保溫,再用毛巾浸紅藥汁后絞干,覆蓋在中單內使用。熱敷療法有溫熱散寒、活血化瘀作用、解熱消腫的作用[50]。
陳杏桃等[51]選用吳茱萸、干姜、廣木香、山青皮、菟絲子各100 g,再加入粗鹽200 g 做成的熱奄包,結合護理手指點穴使用于腎絞痛患者,可以迅速且有效地減輕腎絞痛患者的臨床癥狀,并增加患者信心。田蔚然等[52]用溫奄包熱敷血瘀的偏頭痛患者中椎和雙側風池穴,可改善其情況,并減輕短期復發。紀宏霞[53]用吳茱萸的熱奄包結合穴敷貼治療脾胃虛寒的胃疼,大大提高了療效。也有文獻同樣表明了熱奄包燙熨可以使急性虛寒型胃脘疼患者的臨床表現得到好轉。李達等[54]研究表明,用熱奄包治療穩定型的急性心絞痛(陽虛脈阻證)不但可以減少不穩定型心絞痛發病,還可以大大降低硝酸甘油的使用量。段萌等[55]用吳茱萸、粗鹽局部熱敷治療輸尿管結石伴腰腹部疝痛時,可顯著減輕患者的痛苦程度,使患者倍感安慰,生命價值得到提高。
急性疼痛指最近出現并維持很短時間的劇痛,一般與術后傷口、組織破壞或某種病變情況相關。不但引起疼痛給患者留下極大的身心和人格創傷,還能提高各類不良并發癥的患病率[56]。所以必須尋求更合理的治療方法才能減少患者的疼痛,由于西醫療法的不良反應較強烈,而中藥外治法歷史較悠久,因此作為中醫療法系統中特有的一個診療手段,也因為其簡單、實惠、快捷、安全的優點日益被臨床醫學所接受,中藥外治法包括針灸、穴位貼敷、艾灸、耳穴等,不論單獨應用或結合多種手段,都對急性疼痛患者產生了一定的積極治療作用,可顯著減少患者的疼痛,且使用簡單、經濟成本低廉,值得推廣。但中醫外治法尚無統一的選穴及療效評價標準,且大多數研究樣本量少,缺乏依據,對證明外治法怎樣發揮作用的機制等研究較淺,尚未形成科學、規劃、可量化的中醫外治法療效評價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