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主觀題的特點及啟示

王微 馮生堯

美國AP課程（advanced placement course）即大學先修課程，是全美高中生在高中階段可自愿修讀、等同于大學水平的課程，學習通過者可以獲得大學學分。根據目前美國大學理事會網站公開信息可知，截至2020年開設的AP課程有39門，每門課程都由綱領性的課程描述和具有挑戰性的考試評估引領，為學生進入大學做準備。研究表明，相比未修讀AP科目的學生，在AP考試中得到3分及以上分數的學生，通常在大學學習中會獲得更好的學術成就[1]。同時修讀AP科目也會成為學生申請進入優秀大學學習的能力參照。例如，亞利桑那州立大學要求申請數學系的學生必須修讀AP數學并且達到4分的成績[2]。

AP課程項目由大學理事會（College Board）管理，旨在通過提供廣泛的課程學習機會，為學生提供具有挑戰性的課程，滿足學生不同的興趣需求，發展學生的個性化能力，助力個人的卓越發展。AP考試分數既可以用來申請大學，也可以作為大學相應課程的學分。AP英語語言與寫作（AP English Language and Composition）是以英語為母語的考試科目之一，強調學生英語學習的公共基礎，培養學生具備大學學習能力和成為良好公民所需的閱讀和寫作技能。該考試已開展22年，其課程理念與考試評估已經逐漸成熟。本文通過介紹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主觀題的設計，為我國語言類試題設計提供可資借鑒的經驗。

一、AP英語語言與寫作的考查情況

（一）試題結構

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主要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是多項選擇題，包括閱讀選擇題和寫作選擇題兩類，共45題，占總分的45%，考試時長為60分鐘。第二部分是寫作，包括綜合寫作、文學評論和議論文寫作三類題型，占總分的55%，考試時長為135分鐘，每篇文章建議用時40分鐘，綜合寫作包含六則文本材料，附加15分鐘閱讀材料的時間。

（二）評估理念

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依據大學理事會網站發布的課程描述文件（Course and description）開展，該文件介紹了課程框架、教學方法、考試信息以及評分指南。課程框架詳細說明了圍繞四個關鍵概念延展的所有技能要點，將技能要點分散到各個單元，以關鍵信息提示的方法引導學生掌握要點。該考試主要評估課程的四大概念：修辭情境（Rhetorical situation）、論點與論據（Claims and Evidence）、推理與組織（Reasoning and Organization）、風格（Style）。尤其是主觀題，三類題型均指向考查學生循證分析和論證寫作的能力。綜合寫作側重考查學生在繁雜多元化信息中提取信息，根據閱讀材料提取論據的能力；文學評論旨在考查學生閱讀并分析來自特定時期或情境下的文本以及對修辭情境的掌握程度，指向文學作品的鑒賞能力；議論文寫作側重考查學生根據題目提示立論并根據潛在的不同讀者做出適切的寫作選擇，給出合理的論據。值得一提的是，這三類題型都要求學生在審題的過程中理解和領會題目要求，然后根據寫作情境做出風格選擇，分析所給的文本材料，結合自己的認知經驗建立知識聯結，挖掘材料的意義與價值，創造性地完成語篇構建，促進低階思維向高階思維①高階思維：根據布盧姆的教育目標分類學，將認知目標分為六個層次，根據思維的復雜程度依次為：理解、領會、運用、分析、綜合和評價。前面三項認知目標指向低層次的思維水平，后面三項指向高層次的思維水平，也就是高階思維。高階思維是基于較高層次的認知水平而發生的心智活動或認知能力，在教學目標上表現為分析、綜合、評價和創造。的跨越。AP英語語言考試重視學生的文字組織和作品鑒賞能力，強調語言文字的建構與運用，培養審美鑒賞與創造能力，與我國各階段的語文學習和高考培育語文核心素養不謀而合。

二、主觀題的題型設計及特點

（一）綜合寫作

綜合寫作題是主觀題的第一部分，耗時40分鐘，考生另有15分鐘的時間閱讀六篇與題目相關的材料，題目中蘊含著可以提取作為論點的觀點，考生可以在題目中預設一個論點，接照需要從六篇閱讀材料中識別并分析出可以佐證自己預設論點的相關論據，并建構一條合理的推理路線，然后整合一系列論據完成寫作。題目要求學生能夠規范引用材料，培養學生嚴謹引用的習慣。綜合寫作是極具挑戰性的考題，它以群文閱讀為基礎，以多文本的閱讀和分析為起點，綜合并組織論據建構作文，需要高階思維的參與，實現真正的讀寫一體。2021年綜合寫作題目如下[3]：

在19世紀和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里，美國的學校中幾乎普遍存在著手寫教學（印刷體和手寫體）。相比之下，現在幾乎沒有任何時間來學習這樣的課。雖然一些人認為手寫教學在教育中仍然有一席之地，但另一些人認為數字技術使手寫教學變得不必要。

仔細閱讀以下六篇材料及每篇材料的介紹性信息。綜合至少三篇材料寫一篇文章，闡述你對當下學校手寫教學的立場。

材料一摘自2011年3月30日的《赫芬頓郵報》中吉利斯卡莉關于“全國各地的學校都在討論手寫教學”的文章，文章揭示了手寫教學正在逐漸消失，以前每日練習30分鐘書寫的時代已經過去。（內容略）

材料二改編自一個網站上提供的免費可打印的書寫表格，為家長和學前到六年級的教師提供了資源。（見圖一）

圖1 網站提供的免費可打印的書寫表

材料三摘自2016年3月《紐約時報》，來自特魯貝克安妮“手寫并不重要”的一篇評論文章。（內容略）

材料四摘自2012年9月20日，一個代表美國州教育委員會的非營利組織在網站上發表的報告，來自凱西爾科大衛“手寫辯論”的報告。（內容略）

材料五摘自2015年2月17日發表在提供技術信息的《利用》網站上的社論，來自帕特賈斯汀“手寫寫作已經過時了，學校應該教授編程。”（內容略）

材料六摘自2013年11月5日發表在網絡上的調查報告《沒有眼淚的學習》，報告對美國450名小學教師進行了一項全國性調查，該調查詢問了學生花了多少時間在紙上寫作以及花了多少時間使用技術。（見圖二）

圖2 各年級學生在紙上書寫和使用技術所花的時間數據

綜合寫作題的特點之一是豐富多樣的閱讀材料。大部分材料來源于時政熱評，屬于評析類材料，具備真實性。根據真題可知，六則閱讀材料都與主題手寫教學相關，幾則材料蘊含著相近或者相反的觀點，有的材料認為手寫教學應該繼續存在，如材料四，揭示手寫有利于個人認知和運動技能的發展、記憶和腦發育、識字發展和書面表達能力發展。也有的材料不支持手寫教學，如第一篇材料認為手寫教學正在消失，通過美國廣播公司的報道說明在全美已有41個州采用英語共同核心標準，該標準從課程層面省略了手寫教學；第五篇材料解釋教育應該關注未來，不應該把時間放在學習已過時的技能上，人每天的時間有限，需要把時間放在對學生未來生活產生影響的技能學習上。值得注意的是，所選擇的材料不僅有文字材料，還有表格等形式，體現出材料的多樣性。

重視文本信息的加工能力和建構能力是綜合寫作題的第二個特點。六篇與主題相關的文本需要學生進行觀點的提煉和論據的組織，在此過程中尤為重視考查的就是學生的信息加工能力以及建構能力。基于文本信息進行基于論點的辨識，需要學生在規定的作答時間內，迅速篩選材料信息并精準捕捉與主題關聯程度較高的信息，并理解材料信息蘊含的觀點，對于相同的觀點進行整合連接，以上兩個過程指向分析性思維和綜合性思維。對相悖的觀點進行質疑選擇，提取可以佐證論點的合理論據，通過創造性思維將文本信息轉化整合融入寫作中，這三個過程需要批判性思維和創造性思維的參與，這一系列的思維過程都指向高階思維的參與。

值得注意的是，綜合寫作題的題型重視考查學生基于閱讀材料靈活建構語篇的能力，側重考查學生在閱讀中提取觀點、評價觀點的能力，在寫作中遷移運用知識與循證分析的能力，指向評估學生的真實能力。有效地避免了缺失記憶論據的情況，跳出機械記憶知識的閾限而注重信息加工水平。此外，綜合寫作的題目與學生的現實生活聯系緊密，更加有利于激發學生的表達欲望。

（二）文學評論

文學評論是主觀題的第二部分，耗時40分鐘。題目給定一篇文學作品（包括演講稿、書信等），讓學生對其文章人物所做的修辭選擇做出分析，分析作品的藝術性，包括文章的體裁、敘述方式、人物語言、措辭語氣等。同樣需要在閱讀材料的過程中預設論點、尋找論據并解釋這些論據是如何支持推理路線的。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強調共同基礎，適合所有想提高英語閱讀和寫作能力的學生修讀。AP英語文學和寫作考試則強調專業性，著重考查文學素養，適合立志升入大學之后選擇文史哲專業的學生修讀[4]。因此，盡管兩個考試都涉及文學評論這類試題，但是AP英語語言考試中的文學評論題目側重考查學生的共同基礎，而AP英語文學考試中的文學評論題更加側重考查學生文學素養和修辭學等專業精深知識。下面是2021年AP語言的文學評論題：

2013年2月27日，前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在美國國會大廈國家雕像大廳為羅莎·帕克斯雕像發表了以下演講。羅莎·帕克斯是一名非裔美國民權活動家，1955年因拒絕放棄阿拉巴馬州蒙哥馬利一輛種族隔離巴士上的座位而被捕。仔細閱讀選段，寫一篇文章，分析奧巴馬為傳達自己的信息所做的修辭選擇。

羅莎·帕克斯沒有擔任過選舉產生的職位。她沒有財富；她的生活遠離了正式的權力席位。然而今天，她在那些塑造了這個國家道路的人中占據了應有的地位。

…………

1955年冬天的一個晚上，當他們再次見面時，羅莎·帕克斯不會被推了。當司機從座位上站起來堅持她放棄座位時，她不害怕被壓迫。當他威脅要逮捕她時，她只是回答說：“你可以這樣做。”他的確那么做了。

…………

他們開始了一場抵制活動——教師、勞工、神職人員和家庭成員，盡管在雨水、寒冷和悶熱的天氣，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個月又一個月，不考慮腳上的水泡和一整天工作后的疲憊步行幾英里，為了尊重，為自由而行走，以莊嚴的決心確認他們上帝賦予的尊嚴。

在羅莎·帕克斯拒絕放棄她的座位的385天后，抵制活動結束了。黑人男男女女重新登上了新廢除種族隔離的蒙哥馬利的公共汽車，坐在任何恰好空著的座位上。隨著這次勝利，整個種族隔離的大廈，就像耶利哥的古城墻一樣，開始慢慢地倒塌。

…………

文學評論題型的特點之一是考查學生文學作品的鑒賞能力。對于“美”的作品的賞析是這類題型的考查重點。賞析作品首先需要了解文本體裁，例如本題是一篇演講稿，題目明確指出需要在閱讀文本之后寫一篇文章解釋奧巴馬選擇了什么修辭策略傳達自己的想法。文學評論題材料體裁多樣，不僅有演講稿，還有調查報告、社會評論等形式，需要考生具備這些實用類文本的相關知識。其次還需要考生具備一定的文學知識積累，彰顯自己的文學素養。分析修辭選擇就是考查在特定時間或情境選擇何種方式來高效且生動地傳達觀點的選擇能力。本題就需要考慮奧巴馬選擇什么樣的措辭和語氣來演講更能夠促進公眾理解他所表達的意思，他為何選擇那樣的敘述方式以及用了哪些形象性的語言都是鑒賞能力的體現。

特點之二是多以實用類文本作為閱讀材料。2021年的材料是奧巴馬在國會大廈前對羅莎的雕像所做的演講稿，2020年的材料是奧巴馬在馬賽諸塞州波士頓市參議員肯尼迪的葬禮上發表的悼念詞。2019年的材料是印度民族英雄甘地為抗議英國對鹽這一資源的壟斷寫給英國駐印度大使館歐文爵士的一封信件。據此可見，實用類文本的分析閱讀和賞析是文學評論的考查要點，學生同樣需要以清晰、適切的語言傳達自己對實用類文本的理解與運用，體現出較強的現實實用性。

特點之三是文學評論題均有明晰的寫作目的。美國國家教育進步評價（The National Assessment of Educational Progress，NEAP）的寫作評價框架的主要指標是為了評價三種能力，即勸說能力、解釋能力以及傳達能力[5]。因此，圍繞寫作即交流的理念，學生完成這類題型，首先需要了解材料的寫作目的，再按照題目要求確定自己文章的寫作目的。例如2021年的材料，講述奧巴馬為褒揚羅莎以及許多像羅莎這樣為消除種族隔離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所做的演講，體現出傳達褒揚信息的目的。考生需要完成的寫作任務是分析奧巴馬為傳達自己的思想而選擇的修辭策略，同時考查了對材料的解釋能力和以溝通交流為基礎的傳達想法的能力。

（三）議論文寫作

議論文寫作是主觀題第三部分，耗時40分鐘，同樣是給定題目，讓學生根據題目提煉觀點，并且根據自己的閱讀經驗和知識積累進行論據的搜索與組織。這一類題型與我國的高考作文異曲同工，我國的高考題目通常也對于某一事件或某一觀點做出評述，要求論點鮮明，論據充足。AP英語語言議論文寫作則注重考查學生對于題目中所傳達的某一觀點做出立論并給予論據進行支撐和說明。雖然兩者均著重考查學生的邏輯思維能力和綜合論證能力，但是有細微差別，高考議論文偏重于個人觀點的表達與論證，考查“觀點論證”的能力，而AP議論文偏重于對題目中某種觀點做出交流與論證，是“對觀點的觀點論證”。下面是2021年議論文寫作題目：

許多人花了很長時間試圖在個人或職業生活中實現完美。同樣，人們經常要求他人的完美，創造出可能具有挑戰性的期望。相比之下，有些人認為完美是無法達到或不可取的。

寫一篇文章，論證你關于追求完美的價值的立場。

這一類題型的特點之一是題目的開放性。首先體現在論點選擇的開放，立論是議論文寫作的第一步，這類題目沒有固定的論點，考生需要在理解題目的基礎上，分析可能成為論點的預設論點，然后再進行論據組織，創建推理路線。其次，體現在論據選擇的開放，區別于綜合性寫作重視學生的文本材料加工與信息提取能力，議論文寫作更注重考查學生的知識積累與寫作功底，學生需要從過往的經驗中尋找可以佐證論點的正當充分的論據，具備一定難度。

議論文寫作的特點之二是重視觀點交流。遵循寫作即交流的理念，議論文的寫作目的主要是進行觀點交流，題目多與學生的真實生活相關，更能激發學生的交流興趣。例如本題，有的人認為在職業生涯中應該努力實現完美，也有的人認為完美是無法達到并且不可取的。兩個相悖的觀點有不同的價值背景，考生需要做出自己的價值選擇并確定論點，然后輔以論據佐證。在此過程中，更能凸顯事物都有不同側面的特點，實現對觀點的交流論證。

三、主觀題的評分標準

要發揮AP課程促進教育質量提升的作用，除了設計完善的課程、進行周密的教學之外，就是科學嚴謹地命題，制定詳細可行的評分標準，發揮評價的導向作用。AP英語語言與寫作的評分標準主要根據課程描述擬定，由于三類寫作題型都要求立論并且援引論據佐證論點，所以評價項目也與寫作任務息息相關。評價項目分為三個維度：論點（Thesis）、論據和評論（Evidence and commentary）、復雜思維展示（Sophistication）。三個寫作題目的滿分均是6分，論點得分區間是0-1分，論據和評論得分區間是0-4分，復雜思維展示得分區間是0-1分。

以綜合寫作和文學評論的評分標準為例，論點滿分均要求以一個合理且堅定的立場來回應提示。不應該是對答題提示的重復或者簡單地利弊分析。復雜思維展示的滿分均要求表現出復雜的思維能力或對修辭情境的詳細解釋，如說將論點置于更廣泛的背景中來闡明論點的含義以及局限性或者始終采用一種生動靈活且具有說服力的風格進行論證。論據和評論的得分要求如表1所示：

表1 綜合寫作和文學評論的論據和評論部分評分標準[6]

不難發現，論據和評論是得分的重點，其得分描述較為詳細和具體，較為清晰地列出得分的要點及所考查的邏輯論證能力。論據和評論包括了對論據數量的要求及對論據解釋評論的要求，只有連貫一致的論據清晰地解釋了推理線才能獲得滿分。而文學評論則有附加要求及是否解釋了作者的多個修辭選擇來表達觀點也是得分要點。

四、主觀題的啟示

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試已經歷時20多年，在課程描述的指導下課程有序開展，考試有序進行，三類主觀題各具特點，又都在指向與生活相關的真實語境中考查學生的邏輯思維能力，對于我國的語言類考題設計提供了可資借鑒的啟示。

（一）考點凸顯課程理念

根據三類題型的命題情況可知，完成題目要求的作文需要具備課程關鍵知識點的理解和積累。考試圍繞課程的四大理念來評估，而四大理念又細化為較多的技能要點，例如：完成綜合性寫作任務就需要掌握多個技能要點的支撐，要能寫出修辭情境的目的背景介紹，還要能夠分析和選擇論據來佐證自己的論點，更要能夠策略性地使用單詞或者語法來表達議論中的特定語氣以及風格。而這些技能點都按照難度梯度分散到各個學習單元，以螺旋上升的形式安排學習，不僅有利于學生按照序列掌握知識，更能在考試中得到知識能力的驗證。這就是真正的以學定考，考試評估不應該是考什么教師教什么，學生學什么，考試的題型不應該是偏題怪題等看似高深的題，應該讓考試真正評測學生學了什么，以考試促進學生的進步。我國的高考作文試題也可以基于課程理念進行考題命制，圍繞課程中的關鍵能力要素點進行評估。

（二）重視閱讀能力，培育高階思維

主觀題的綜合寫作要求學生在一定時間內進行閱讀材料的加工，群文閱讀是基礎，對多篇文本進行信息加工，提取有用信息并進行整合需要高階思維的參與。高階思維是指發生在較高認知水平層次上的心智活動或認知能力，表現為分析、綜合、評價和創造能力[7]。我們處于現代化社會中，不斷更新的信息技術使得大規模的知識信息涌現在我們面前，需要具備快速識別信息以及精準提取目標信息的能力。系統性整體化地呈現多篇與題目相關的文本確保了觀點的關聯性，文本的對比比較需要學生綜合分析各類材料進行批判性選擇，這一過程實現了思維的碰撞，進而提取自己所需的論據，最后明確論點，完成論據的統合，建構語篇，需要學生創造力的引領和已有知識經驗的參與。

文學評論題仍然看重閱讀能力，對作品的觀點做出評論的前提是需要具備相關體裁的知識，也需要文本閱讀能力的加持，只有讀透文本才能了解作者的修辭選擇，理解作者如何巧妙適切地使用語言達到特定的表達效果，才能夠根據潛在的不同讀者選擇不同的表達方式。

（三）根據現實情境，設置真實寫作任務

AP英語語言與寫作考題多與現實生活息息相關，來自于真實社會生活情境。閱讀材料大多都是第一手材料，具有真實性，指向社會熱點問題，例如對國家或者社會發展有影響力的名人演講或者國家機構的調查報告，也有一些國家網站上的社會評論。不少文學評論真題出自文學作品，對于作品的賞析讓學生借助文本走進作者的生活，走進作者所處的歷史時代，了解文化的傳遞和發展。源自生活的作品為學生領略現實生活提供了窗口，激發學生關注社會現實，通過完成真實的寫作任務參與社會生活。這也與我國高考作文有相似之處。例如2021年新高考全國Ⅰ卷作文，源自毛澤東在《新青年》雜志發表的文章《體育之研究》，這篇材料作文要求學生根據文章中對于“體育之效”的敘述寫一篇文章。這類題目就與現實社會有密切關系，體育常出現在學校生活和家庭生活中，所以更能激發學生的表達欲望。借鑒AP英語語言考試主觀題的設置經驗，我們也可有目的、有意識地設計與現實生活密切相關的考題，營造真實情境，激發學生寫作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