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伊夫·克萊因作品中的藍色

余潮茁

摘要：伊夫·克萊因是新現實主義的推動者，極簡主義的先驅，被稱作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法國最偉大的藝術家。他除了給世界留下寶貴的“國際克萊因藍”之外，在其短短一生里還給藝術界留下了他在藝術媒介方面所做的嘗試與拓展。二戰(zhàn)以后，現代藝術蓬勃發(fā)展，伊夫·克萊的藝術作品逐漸進入大眾視野，打破了社會對于傳統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和媒介的刻板印象，也打破了行為藝術和傳統繪畫藝術間的壁壘。他的藝術作品對后世藝術家的創(chuàng)作、藝術理論家和哲學家的觀點都產生了巨大影響。而伊夫·克萊因的影響力早已不僅僅在藝術領域，同樣受他影響的還有影視、服裝等行業(yè)，伊夫·克萊因可謂掀起了時代浪潮，把那一抹藍色作為禮物獻給了世界。

關鍵詞：藍色 ?藝術觀念 ?國際克萊因藍

中圖分類號：J0-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3359（2022）02-0172-05

伊夫·克萊因作為新現實主義重要代表人物之一，與安迪沃霍爾、杜尚以及博伊斯并稱為20世紀后半期對世界藝術貢獻最大的4位藝術家。伊夫·克萊因從藝時間只有短短的七年，在他短暫的藝術生涯里，“藍色”成為他藝術創(chuàng)作和觀念表達中唯一使用的色彩，一系列的創(chuàng)作，使得他作品中的這種藍顏色因他的名字而命名為“國際克萊因藍”（International Klein Blue，簡稱IKB），至此“國際克萊因藍”成為一種藝術符號，對后來的藝術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本文中，作者嘗試探索伊夫·克萊因是如何繼承藍色、使用藍色、探索藍色，并延伸至除了繪畫以外的各個領域對他使用克萊因藍色的效仿和發(fā)展。本文隨著美術史的時間發(fā)展歷程，結合歷史人文、社會影響以及哲學，對所選命題進行比較宏觀的研究，與時代發(fā)展歷程緊密聯系，以伊夫·克萊因的藝術經歷為背景，分析“國際克萊因藍”在藝術家理念表達過程中的重要性，希望能在新時代背景下產生新的發(fā)現和突破，為新時代的藝術創(chuàng)作與藝術表現提供新的思路和方向。

一、伊夫·克萊因的藝術經歷

伊夫·克萊因1928年出生于法國尼斯。從兒童時期開始，他便受到了他學習具象藝術的父親和抽象藝術母親的藝術熏陶，并由此接觸到不同流派和不同表現方式的藝術作品。然而，良好的藝術環(huán)境并沒有讓他對此產生興趣，反而對柔道情有獨鐘。青年時期他曾去日本學習柔道，并在回國后建立了一所柔道學校。從小受到的藝術熏陶和藝術訓練使他創(chuàng)作了不少繪畫作品，伊夫·克萊因把它們懸掛在了自己的柔道訓練廳中，這使訓練廳成為伊夫·克萊因開啟一系列藝術實踐的地方。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現代藝術正被人們廣泛接受。經過野獸主義、立體主義、表現主義等多種藝術流派和實驗的洗禮，人們對藝術有了新的認識：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表達出來，這種表達方式和表達的過程就是藝術，人們的創(chuàng)作技能和興趣也因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發(fā)揮。藝術家開始對周圍的世界做出反應，并將這些反應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隨著新思想、新技術、新材料的不斷發(fā)展，藝術也深受其影響，打破了許多原有的限制。在這種時代洪流的影響中，伊夫·克萊因于1955年正式涉足藝術領域，他開始觀察和審視藝術，不再拘泥于某一種教條的個人思維和個性表達。在現代藝術氛圍的影響下，這些藝術家開始有足夠的自由，可以通過藝術表達他們的感受。克萊因在這時候，也以其獨特的藝術視角和感悟能力開啟了世界美術史的新篇章。當時伊夫·克萊因的藝術作品和藝術見解并沒有引起多少反響，他開始反思，如何才能讓自己的作品走的更遠，他放棄了各種不同的單一色彩嘗試，決定在其中選定一個顏色進行深入研究，并探索其呈現方式。為了找到他喜歡的顏色，伊夫·克萊因做了許多實驗，在他的化學家朋友愛德華·亞當（Edward Adam）的幫助下，他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顏色：一種干凈、廣袤的天青石藍。此時，伊夫·克萊因終于為他的藝術找到了一個明確而具象的標志，并自豪地將其命名為“Klein Blue”。這種藍色在視覺上給人高貴純潔的感受。正如他所想的那樣，這種藍色是宇宙中最本質的、最純粹的藍色，是一直支撐他“純粹冥想”的色彩，是他追求借助顏色回到純粹世界的最好表現方式，他用這種藍色向世界傳達了他的獨特思想，是一種純粹的世界觀和不斷探索世界本質的精神。

在伊夫·克萊因的藝術創(chuàng)作過程中，他意識到媒體的重要性，并巧妙地利用了這一優(yōu)勢。與他同時代的許多人不同，他并不把攝影僅僅看作是一種記錄的手段。攝影首先是為他的藝術創(chuàng)作服務的，它是一種媒介，用來展示某種東西。伊夫·克萊因進行他的傳奇人體測量術時，他邀請了幾位攝影師到他家。整個過程都是按照事先排練好的程序進行的：第一輪，克萊因真的把手弄臟了，在模特身上涂上藍色，然后把她們壓在畫布上。第二輪，克萊因像魔術師一樣戴上白色手套，讓模特們再次做同樣的動作，就像被鬼魂的手引導一樣。這些照片后來被挑選出來出版，并出現在雜志、書籍和目錄上，它們創(chuàng)造了思偉茨（Thwaites）已經喚起的神秘印象，思偉茨（Thwaites）曾宣稱：“靈魂的活動是首要的，它必須被分享。”伊夫·克萊因希望能夠創(chuàng)造出一種沒有圖像的氛圍。

1962年，年僅34歲的伊夫·克萊因因心臟病突發(fā)不幸離世。在短短幾年內，他便一躍成為國際前衛(wèi)藝術的頂尖人物。伊夫·克萊因的作品被當時領先的畫廊所代理，并在最重要的藝術機構展出。然而，就像伊夫·克萊因自己說的那樣，如今掛在收藏家墻上、畫廊和博物館的畫作“只是我藝術的灰燼”。在他的一生中，不僅是他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的行動達到了藝術水平。他的生活和工作以任何藝術家從未見過的方式密不可分地結合在一起。在他七年的藝術生涯里，創(chuàng)造的藝術奇跡使他在藝術史上成為了不可或缺的一位傳奇人物，他珍貴的藝術創(chuàng)作理念和豐富的藝術作品推動了后來的藝術發(fā)展。

二、伊夫·克萊因對藍色的使用

1957年1月，伊夫·克萊因在米蘭阿波利奈爾畫廊（Galleria Apollinaire）展出了11幅作品——《藍色》（blue Monochromes），它們的顏色和大小完全相同。在展覽過程中，他記錄了觀眾對作品的即時反應，每一幅乍一看相似的畫，卻同時被不同的觀眾所接受。根據伊夫·克萊因的說法，這些作品的區(qū)別只有一個：每個買家支付的價格不同。這一事實表明，一方面每一幅畫的質量是可以通過物質和外表以外的其他東西來感知的。另一方面，那些做出選擇的人意識到了一種伊夫·克萊因稱之為“畫外感”的狀態(tài)。這個畫展本身揭示了伊夫·克萊因對藝術的理解，他解釋道：“這11幅實體畫的存在權在于一個事實，即人們只相信可見的東西，而在相當模糊地感覺到其他東西的本質存在時，這些東西顯然更重要，但有時幾乎是無形的！因此，我在尋找一幅繪畫作品的真正價值。”拿其中兩張作品來說，在每個可見和可讀的方面有著嚴格的相似性，如線條、顏色、劃痕、形式、格式、顏料厚度和一般技術，然而，一幅是由“畫家”畫的，另一幅是由稱職的“技術人員”或“工匠”畫的，盡管兩者都被公眾正式認可為“畫家”，但這種真實而無形的價值確定了兩者中的一個是繪畫但另一個不是。畫展在藝術圈內引發(fā)轟動，而此次展覽的成功提高了伊夫·克萊因的藝術自信，他確信了自己所堅持的藝術表達方式。這樣一來，從繪畫到繪畫材料再到非繪畫材料，只要看一眼，用手觸摸一下，就能感知被藍色所覆蓋。

為了能讓更多的人看到和認可他引以為傲的特殊“藍色”，伊夫·克萊因開始了他的藍色項目，這從他把周圍的一切都變成藍色開始：蚊帳、雕刻、木板、滾動的床單、海綿，甚至連空間和精神都變成了他的創(chuàng)作對象。在后來的一個名為“純油漆”的展覽中，伊夫·克萊因展示了未來藝術的發(fā)展：一組環(huán)境雕塑。他把日常用品全部染成了藍色，如涂滿克萊因藍的盤子，一塊簡單的“克萊因藍”木頭或是浸過“克萊因藍”的海綿。還有“藍雨”（Blue Rain）系列，這組作品是由12條染成“克萊因藍”的長達兩米的木條組成，并懸掛在空中;還有另一個系列，名為“藍陷阱線”（Blue Trap of Lines）的作品，它是一組細棒插入一個座位，并將其整體涂成克萊因藍。在伊夫·克萊因的眼中，他的藍色是獨立的個體，而不單是為了他的創(chuàng)作所服務的一種顏色。由此可見，克萊因的單色畫強調的是物體本身的意義，而不是描繪“真實的物體”，伊夫·克萊因實際上非常重視物品本身所包含的“純粹的感情”。在1957年的雕塑展中，他做了一種新的嘗試，伊夫·克萊因同時放飛了1001個氣球，這樣的藝術形式表明了他對藍色的思考已經隨著氣球的飛升擴散到了宇宙中。

1958年，在伊夫·克萊因30歲生日的這天，他在伊莉斯·克萊爾畫廊（Elise Clare Gallery）舉辦名為“空無”（Iwide）的畫展。在展覽上，伊夫·克萊因把畫廊里的所有東西全部搬走，展廳的墻面全部刷成白色，只有面對街道的窗戶刷上克萊因藍色，并在展覽的入口處裝飾有藍色的頂篷，他把這個空無一物的空間變成他的一件作品，并且對外開放供人參觀。展覽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巴黎觀眾前來觀看，但在看完空無一物的展廳后，有的觀眾哈哈一笑轉身而去，也有人留連忘返，深受感動。參觀完展覽后，存在主義者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寫下了一句名言：“沒有什么比沒有更強大的了”。這種感慨可以說正是對伊夫·萊因展覽會的高度總結，這與伊夫·克萊因舉辦此次展覽會的初衷是一致的。在伊夫·克萊因看來，顏色本身沒有差別，藍色是概念化的顏色，人們在進入展覽前對展覽作品帶有幻想和期待，但是只有當觀看者真正進入到展覽空間當中，用心感受創(chuàng)作者想要傳達的藝術理念，才能感受到空間中隱形藍色的存在。在伊夫·克萊因探索表達非物質世界和繪畫者純粹感情的過程中，他總是能表現出超出常人的想象力和創(chuàng)造力。

伊夫·克萊因在畫畫、雕塑、裝置等各種不同的藝術形式方面做了實驗之后，開始對藍色現有的擴展感到不滿。他開始嘗試把對藍色的表達延伸到了人體繪畫領域，他以人的軀體作為畫筆，進行了新的藍色實驗。1960年3月9日，伊夫·克萊因在現代藝術畫廊把這種新的藍色實驗進行了展出：在巴黎藝術思想形而上學過程中，三位裸女模特在伊夫·克萊因的指導下，在身體上涂抹“克萊因藍”色顏料，并在畫布上留下痕跡，這樣的活毛筆在畫布上留下了優(yōu)秀的畫面之后，伊夫·克萊因開始用熊熊烈火燒起畫布，產生了的強烈的藍色效果，給觀看這場藝術表演的觀眾持續(xù)的視覺沖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克萊因藍”因此轟動一時。伊夫·克萊因日后總結這場藝術表演：“如果一切緩慢變化的東西都能在生活中表達出來，那么一切迅速變化的東西都能在火中表達出來。”伊夫·克萊因因此找到了自己在藝術方面獨特的表達方式，這讓他不僅解釋了自己所構建的藍色世界，還從他獨有的藝術形式中表現出了真摯情感和非物質的繪畫。這種表達方式打破了原有繪畫界限，同時也為他自己的藝術理念和創(chuàng)作提供了一種新的路徑。

三、“國際克萊因藍”的影響

在極短的7年藝術生涯中，伊夫·克萊因不僅給我們帶來了獨特的藍色，也引發(fā)了關于藝術概念的議論。很多后世的藝術家和藝術作品都受到了伊夫·克萊因或多或少的影響。伊夫·克萊因的藝術創(chuàng)作預示了之后出現的抽象運動，啟發(fā)了行為藝術，影響了動態(tài)藝術和觀念藝術。受到伊夫·克萊因思想啟發(fā)的藝術家們也有這種想法：抽象藝術，尤其是單色藝術，并不是一個可以炫耀藝術的舞臺，而是一塊藝術的試金石，為藝術的每一個領域帶來了新的想法，并在所有形式的藝術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一）對藝術創(chuàng)作方式的影響

伊夫·克萊因開始用人體作為藝術創(chuàng)作的“工具”，這個過程本身就是藝術，他的這類作品對于20世紀下半葉誕生的各種后現代藝術流派而言，無疑是先驅。其實將身體作為藝術的題材在藝術史中并不罕見，早在六百多年前就已經出現了大量裸體雕塑，后來的印象派也讓神話中的女神形象裸體在畫布上展現，進入人們的視野。人們對于肉體的美好有著天然的崇拜。而伊夫·克萊因并不是把裸體當做作畫對象來使用，而是作為一種“作畫工具”，如上文所言，1960年在巴黎國際當代藝術畫廊舉行的《藍色時代的人體測量》，使用裸女身體為筆，克萊因藍為顏料，令模特在畫布上翻滾拖拉，或在掛在墻上的畫布上貼靠按壓，這種創(chuàng)作方式可以說為克萊因所首創(chuàng)。同時，在現場克萊因請人演奏了他自己創(chuàng)作的《單調交響曲》，這支曲目由單調的一個音符不間斷的演奏20分鐘，然后以20分鐘的沉默作為間歇，如此循環(huán)往復。這支曲子和他的畫作一樣，都是極其單調又純粹的。針對此，伊夫·克萊因曾說：“表達這種感覺，不用解釋也無需語言，就能讓心靈感知—— 我相信，這就是引導我畫單色畫的感覺”。他的這些作品無疑啟發(fā)了現代表演藝術的概念，最初有一部分畫家直接把自己的生活展示給觀眾，展示藝術家不同的藝術經驗和行為方式，這種行為表演藝術的方式，毫無疑問是對伊夫·克萊因藝術觀念的繼承和發(fā)展。伊夫·克萊因的“飛翔”理念使他成為20世紀60年代歐洲最前衛(wèi)的藝術明星之一，甚至是20世紀70—80年代國際前衛(wèi)藝術的先驅。美國藝術評論家認為他是“概念藝術”“弗魯卡斯藝術”“偶然藝術”“行為藝術”“人體藝術”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這些都與伊夫·克萊因有關。據邁克爾·阿維利（Michael Avelli）說，保羅·麥卡錫（Paul McCarthy）的《自額發(fā)》（Self-Forelock）和其他藝術作品都是受到《墜入虛空》的啟發(fā)。

（二）對藝術傳播方式的影響

美國藝術哲學家喬洽·迪基曾經為藝術及其創(chuàng)作和展示過程做出過這樣一種解讀：藝術是由一個藝術世界的慣例結構構成的，它最重要的成員主要有三者，分別是藝術家、展示者和觀眾;而除了這三個核心成員，藝術還需要藝術批評家、藝術史家和哲學家。固然，除此之外，一個能展示藝術品的場所也至關重要，如畫廊和博物館等。上述的每種人，藝術從業(yè)者們各司其職，便構建起了一整個藝術世界。傳統藝術的表現形式和創(chuàng)作方式歷經了千百年慢慢定型，那些雕塑和畫布上的顏料出現在大街小巷，宣告著古老的藝術方式深入人心。而藝術從業(yè)者的服務方式也日漸固化。因而伊夫·克萊因的誕生對傳統繪畫來說，可以說是顛覆性的，他是行為藝術的先鋒，在其短暫但生輝的一生里，他極大的擴展了藝術誕生的方式和傳播途徑。他善于利用媒體進行藝術傳播和宣傳，從他留下的大量攝影資料可以窺見，伊夫·克萊借助媒體資源向大眾傳播和推廣自己的創(chuàng)作理念，從結果來看，他的這種宣傳方式無疑是成功的。

在短暫的職業(yè)生涯中，伊夫·克萊因創(chuàng)作了1000多件作品，舉辦了30多場展覽，是整個20世紀當代藝術的代表人物。雖然在美術史上伊夫·克萊因并沒有受到太多的重視，但他給我們呈現的繪畫意識和藝術作品中，包括單色繪畫、雕塑、人體測量、空中建筑以及非物質藝術的呈現，為同時期及以后的藝術家們提供了豐富的藝術經驗和養(yǎng)料。可以說，伊夫·克萊因在一定程度上成為了推動藝術界發(fā)展的重要力量，并且在美術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四、結語

伊夫·克萊因作為藝術家的時間雖然只有短短7年，但他不斷開拓藝術形式，不斷從物質層面發(fā)展到精神層面，在思考和嘗試的過程中不斷開拓藝術領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這樣的情感表現出來，不需要過多言語說明，會直接給他以心靈的指引。正是這樣的情感，才引導他畫出單色畫作品。伊夫·克萊恩年輕時在柔道方面的經歷滲透到他的藝術思想中，貫徹了他的初期藝術活動。他自己說過，柔道是一種源自人體的宗教空虛體驗，所以他畫的場景是人體。麥克埃維爾評論說：伊夫·克萊因的藝術境界始終是玄學和禪意的結合，這是他藝術作品的獨特魅力。伊夫·克萊因對無法觸摸、可以看到的色彩的視覺沖擊，就是源自于他對柔道中宗教虛無的理解。因此，在長達7年的不斷探索中，伊夫·克萊恩不受繪畫材料、技術和空間的束縛，隨心所欲的進行藝術創(chuàng)作。基于豐富的宗教體驗，伊夫·克萊因解釋“國際克萊因藍”具有無限禪的意義。

在藝術史的進程中，“國際克萊因藍”的出現究竟為我們帶來了什么？在繪畫作品中我們隨處可以發(fā)現不可能的色彩：從中世紀時遠方的一切物體都被處理成了藍色，到了印象派時期，梵高把近處的樹畫成了藍色，到了畢加索的“藍色時期”，他用藍色描繪他的情緒和內心世界，再到“國際克萊因藍”用色彩轉化成有力的繪畫語言，且運用到創(chuàng)作中去，這些創(chuàng)作背景使我們意識到色彩本無意義，是藝術家用自己的繪畫經歷豐富了這一色彩，并賦予意義。繪畫，或者是一般藝術本身，盡管技巧高明、困難重重、目標獨特，也不過是一種高貴而富于表現力的語言，和思想工具一樣，極其寶貴，但自身毫無意義。伊夫·克萊因賦予藍色強大的表現力，因為他的創(chuàng)作形式和表達涵義才使得這種藍色成為享譽世界的“國際克萊因藍”。我們應該從理論上深入了解色彩的產生、影響和作用，探索藍色更多的表現形式和象征意義，使作品內容更加豐富和具有象征意義，使藍色作為一種創(chuàng)作載體，準確呈現出創(chuàng)作者所表達的內容和所傳達的情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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