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熹微 肖 艷 曾 芍 徐 晶
婁底職業技術學院 湖南婁底 417000
臨床護理工作隨時都面臨處理急、危、重癥的患者,以及需要同時處理多個患者、多項繁雜的護理任務,因此要成為優秀護士不僅要熟練掌握各項操作技能,更需要一種合理安排時間的能力。大多護生缺乏充分利用時間、主動學習的能力,個人對時間的合理分配與利用是護生學習質量最主要的因素。高職護生學習效果的優劣直接影響其在未來臨床護理工作中的專業素養、專業技術水平,甚至影響到患者的情緒、心理及療效。國內外護理教育界均認為護理專業教育質量和臨床護理教學評價關鍵指標就是對護生臨床時間行為的評價。本研究采用Walker and Avant概念分析法對護生時間管理傾向進行分析,明確其屬性,為今后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理論研究和干預研究提供參考。
以“時間管理傾向”或“time management tendency”或“time management propensity”或“time management inclination”或“time management trend”AND“護理學生”OR“護生”OR”nursing students”作為關鍵詞,檢索中國知網、萬方數據、維普網、Web of Science、PubMed、Cochrane Library等數據庫,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2年1月,檢索語言為中文與英文。納入文獻為涉及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定義屬性、前置因子、測量工具等內容,排除與主題無關、重復發表、不可獲得全文的文獻。本研究共納入143篇文獻。
采用護理學領域常用的Walker and Avant概念分析法,包括以下八個步驟:選定概念,明確概念分析目的,確定概念在文獻中的應用,確定定義屬性,構建范例,構建相反或臨界案例,分析前因后果,提供實證測評指標[36]。
首先是管理學領域,美國柯維領導中心管理學家Stephen Richards Covey把時間管理理論演化過程分為四代[1]。第一代:通過備忘錄和便簽記錄任務,自然排列時間,依據實際情況做調整,做完的事情劃掉,未完成的事情第二天接著做,靈活性較強,便于操作,不限制執行時間和地點,但易被忽略。第二代:按時間順序將日程進行列表,設定終止時間,強調規劃和責任的重要性,效率雖高但靈活性不足。第三代:根據事情的重要性排序,強調任務的優先級,利用手冊制定短期、中期和長期目標,在最短時間內有條理、有計劃地完成所安排的事項,合理提高時間利用率,其核心為價值觀。第四代:以時間管理的中心為原則,強調重要性和緊迫性,不僅考慮任務優先級,而且在之前理論基礎上更加注重人的理想和現實的均衡發展,從人的需求和能力出發,更傾向于個人管理。該理論雖有不同的側重點,但宗旨始終都是在時間一定的前提下通過科學有效的管理來提高時間利用率。
其次是心理學領域,1974年,Lakein首先定義了時間管理的概念:時間管理包括待確定的過程、為滿足需求而設定的目標、為實現目標而設定的優先級和規劃的[2]。Britton和Glynn從信息加工視角展開研究,將人的時間管理傾向類比計算機,提出了具體的理論模型,該模型從時間管理傾向的三個不同維度(宏觀維度、中觀維度、微觀維度)進行探討[3]。宏觀維度主要指個體對總目標和子目標的確定,并按照自己完成任務的進度進行重要性排序;中觀維度主要指對子目標的確定,并把子目標分成更為具體的小目標,按照重要性排序;微觀維度主要指針對具體的小目標執行和監控。Macan對時間管理行為進行深入探索,認為這是一種時間管理的傾向性行為,提出了時間管理的過程模型,并將對時間的監控納入模型中[4]。Britton和Tesser針對時間管理傾向提出了研究者普遍認可的概念,認為時間管理傾向主要體現在人們對時間的支配上,這種對時間的利用和支配的差異表現在行為以及人們對待時間的態度以及價值觀上[5]。黃希庭和張志杰認為時間管理不是一種行為,而是一種行為傾向,不同傾向的個體表現出不同的時間管理行為[6]。他們在前人基礎上進一步構建了時間管理傾向的三維理論模型,該模型結構的三個組成維度是時間價值感、時間監控觀和時間效能感。時間價值感是個體對時間功能和時間價值的穩定態度和認知,包括對個體生存和發展的穩定態度和觀念,以及對社會生存和發展的意義。時間監控觀是指個體運用和管理時間的能力和觀念,具體體現在一系列明確的活動中,如對目標設定、計劃安排、時間分配、結果檢驗等的能力和主觀評價;時間效能感是指個體對時間的信念對自己時間管理的期望,反映了個人對自己時間管理的信心和對自己時間管理能力的估計。
明確定義屬性是概念分析的核心步驟。通過上述回顧與分析,研究者從護理實踐角度出發,歸納提取出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概念屬性。主要為護生利用時間時所表現出來的心理和行為特征,是一種人格傾向,具有跨情境性和潛在的可測度,體現在個人身上表現程度各有不同,包括護生對時間功能和時間價值的穩定態度和認知、運用和管理時間的能力和觀念、對時間的信念對自己時間管理的期望三個方面。
某高職院校護理專業大三學生,目前在臨床實習,非常認同“一寸光陰一寸金”這個觀點,在實習前給自己制定了實習期間需要完成的目標,科室輪換前總結在目前科室所學的技能和知識,做出下一科室的學習計劃。實習結束后獲得“優秀實習生”稱號,且順利通過護士資格證考試。
某高職院校護理專業大三學生,目前在臨床實習,在剛實習時對臨床實習非常期待,制定了實習期間的實習計劃。但是忙碌的臨床實習讓他們感覺無法平衡學習、工作和休息的時間,漸漸地感覺對未來非常迷茫,不知道是否要繼續護理專業的學習,對即將到來的護士資格證考試非常焦慮,擔心自己不能通過考試。
關于學生時間管理傾向的相關因素主要集中在不同學歷[25-26]、不同年級[27]、不同專業方向[28]、不同性別[29-31]等方面的差異。張艷芳[20]等人研究發現,本科護生的時間管理傾向受年級、參加實習與否、父母對其的教養方式、學生干部與否、興趣愛好等因素影響。李晶[26]研究發現護理專業在校期間最后一年不同學歷層次的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差異性有統計學意義,時間管理傾向得分及各維度最強都是本科護生,其次是大專護生,最后是中專護生。趙惠芬等[25]對某醫院整體護生的調查顯示,不同學歷層次的實習護生在時間管理傾向總分及時間價值感維度有差異性;不同專業滿意度的實習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總分、時間監控觀和時間效能感具有差異性。年慶婷等[27]對某大學全日制護理本科的調查結果顯示,不同年級、不同護理專業方向的學生時間管理傾向各維度均具有差異性,是否擔任過班干部的學生時間管理傾向各維度均具有差異性。徐利新[24]研究顯示不同性別大學生的時間管理傾向有差異性,男生低于女生;不同年級大學生的時間管理有差異性,呈現“U”型;情緒穩定積極的父母教養方式與時間管理傾向呈正相關,情緒消極的父母教養方式與時間管理傾向呈負相關。徐建財[32]的研究表明,私立院校大學生與普通院校大學生的時間管理傾向水平存在顯著差異,說明個人成長環境會影響個人對時間價值的認知,以及對時間規劃的能力。韓齊慧[34]研究發現護生的時間管理傾向與A型行為模式和B型行為模式類型有關,建議可以對不同行為類型護生采取針對性的護理教育。李金檑[33]等通過研究發現大學生的時間管理傾向與執行能力和人際交往的能力相關。羅杰[35]等在對大學新生的研究中發現,拖延、滯后、一般和良好型新生時間管理存在差異。其中良好型新生更能積極主動地掌控時間,且能對個人的日程規劃清晰。
與學業成績相關:國外研究表明,時間管理對學習成績有顯著的預測作用[11,17-19],特別網絡課程學習的學生時間管理能力與其學業成績存在顯著的正相關[17,19]。Weinstein,Stone and Hanson在課程結束時發現在得A或B的學生中時間管理高分的有69%,得D或F的學生中時間管理低分有56%[13]。Walter等[18]研究發現大學生心理壓力和學業成績不理想的重要影響因素之一為不良的時間管理行為。王惠婷[15]研究發現護理本科生時間管理傾向與學習適應性呈正相關,各維度可以正向預測學習適應性。Macan[16]等研究發現時間管理能力與學習成績有關。Yongmei Hou[14]等對醫學生的研究發現,時間管理傾向與學習倦怠有關。廖秀紅[12]研究發現時間管理傾向受網絡學習行為有關。Britton B K[5]等的研究發現,時間管理傾向與學業成就彼此之間相互促進,說明懂得掌控時間的學生,學習效率更高。學生能掌握有效的時間管理方法,亦能促進他們的專業成功和個人滿意度。
與身心健康相關:Burrus等[21]認為成績優秀的學生善于規劃、合理利用時間,從而調節自身情緒和效能。楊文嬌等[22]研究顯示時間價值感維度獨生子女得分高于非獨生子女,大四與大一、大二、大三學生有顯著性差異,時間管理傾向及其維度與自尊、自我效能感呈正相關,與焦慮呈負相關。朱玉杰[23]研究表明大學生的時間管理傾向各維度與學習投入及其各維度均能顯著預測主觀幸福感。
國外研究者對時間管理傾向的測量方面進行了探索,并編制了各種有關時間管理的量表:Britton和Glynn(1989)編制的《時間管理量表》(timemanagementscale,TMS)從短期計劃、時間態度、長期計劃三個方面測量個體的時間管理狀況[5]。Macan、Shahani和Dpboye(1990)認為時間管理傾向是一種涵蓋了對需求的分辨、對重要性的排列、對資源以及時間的分配三個方面的特征性行為,研究者編制的《時間管理行為問卷》(timemanagementbehaviorquestionnaire,TMQ),從目標的確定以及優先級、計劃和安排、時間自覺控制、混亂傾向這四個方面來測量個體時間管理行為的狀況[4]。Bond編制的《時間結構量表》(timestructurescale,TSS)從個體目的性、常規結構行為、當前定向、有效組織、堅持性五個方面來測量個體對時間結構的認知和理解程度[8]。國內學者黃希庭等[6]對時間管理傾向的研究更加具體和深入,結合中國青少年的具體情況以及我國的教育環境,編制了適合我國大、中學生運用的《青少年時間管理傾向問卷》(adolescencetimemanagementdispositionquestionnaire,ATMD),該問卷測量學生時間管理傾向的價值感、監控觀和效能感,具有良好的信效度。在多數有關時間管理傾向的研究中廣泛的應用,已經成為國內不少研究者評估中學生、大學生時間管理傾向的主要研究工具。由于《青少年時間管理傾向問卷》(ATMD)的適用人群有限,我國學者張永紅等[7]按照企業管理者的需求,對時間管理傾向問卷進行修訂,編制了適合企業中高層管理者使用的《時間管理傾向量表-企業版》,該量表在企業中得到很好的運用,具有較高的信效度。張鋒[9]做了更深入的研究和分析,從時間管理傾向的監控觀角度出發進一步編制了《中學生時間管理自我監控量表》,并且更加清晰地界定了量表的使用人群,便于專門開展針對中學生的時間管理傾向的相關研究。普少興[10]編制了《研究生時間管理行為問卷》,該問卷在研究中使用較少,但在進行初測和進一步修訂之后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時間管理對于所有的教育者來說是一個共性問題,對于護理教育者來說尤其重要。隨著社會對護理人員的需求量增加,如何提高護生時間管理傾向成為當代護理教育者思考的問題。只有全面了解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概念,才能以此為根據實施相應的干預措施,同時還能夠推進護理教育理論的發展。雖然現在針對時間管理傾向的干預措施較多,但具體操作方法仍不明確。性別、年齡、性格、家庭環境、思維方式、年級等各種差異使得深入分析護生時間管理傾向的相關研究顯得十分必要。因此在理清護生時間管理傾向概念與內涵的基礎上,未來可從多因素干預、量表跨文化使用與開發,質性研究與量性研究相結合等方面開展深層次多方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