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傳統繼承到創造性轉化：圖書館古籍修復的時代內涵與創新發展

伍 濤

（湖南圖書館 長沙 410011）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植根的文化沃土，是堅定文化自信、建成文化強國的內在源泉。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強調，必須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傳承和弘揚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推動其實現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1]，這也成為近年的研究熱點，無論是思政教育領域還是新聞傳媒領域都將其作為下階段發展的重要任務。

目前，公共圖書館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已有較多研究，但成果大多集中在文獻整理出版[2]和閱讀推廣活動[3]領域，尚未有研究對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進行歷史溯源，也缺乏從新時代的角度重新解讀其內涵變化的研究。如何理解圖書館古籍修復技藝活動的本質？在新時代背景下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有何新的內涵和特征？如何實現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創新發展？這些問題亟待業界的進一步探索和解答。

1 傳統繼承：圖書館古籍修復的歷史溯源

1.1 本質：古籍修復的個體屬性和社會屬性

1.1.1 個體屬性

技藝本身屬于個體行為，個體的介入在技藝的形成過程中是不可或缺的，古籍修復技藝也不例外。“我國傳統古籍修復技藝主要產生于古代和近現代”[4]，一般是通過學徒制的方式進行傳承。在具體實踐中，古籍修復師會結合自身原有經驗對修復技藝進行總結與提煉，繼而進行傳授，但學徒只有通過親自實踐，才能將其變成個人可以認知和掌握的技藝，因此古籍修復技藝具有強烈的個體屬性。

1.1.2 社會屬性

與個體屬性有所區別，古籍修復的社會屬性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古籍修復技藝作為一種技能，屬于生產要素之一，本身就有超出個體行動層面的屬性，其與社會發展高度關聯，需要通過特定的形式來呈現、繼承與傳播。工具的改變、技術的提升、體制的更迭，都影響著古籍修復的傳承和發展，但圖書館卻長期面臨著古籍修復技藝傳承形式單一、古籍修復人才斷代等問題；另一方面，古籍修復也會受到文化系統和教育系統的共同作用，從專家學者到政府層面都試圖通過學校教育、職業教育等手段來提升個體的古籍修復技藝。

1.2 嵌入：圖書館古籍修復

古籍修復技術體系的構建應符合科學性、系統性和開放性原則[5]，在文化系統和教育系統的共同影響下不斷融合，最終使古籍修復演變成一種可展示和可體驗的文化活動。

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從表面上看是古籍修復工作和圖書館文化活動的互動與結合，本質上卻根源于古籍修復工作的復雜性，尤其是古籍修復的社會屬性。在此基礎上，以古籍修復為核心要素，將其深度嵌入圖書館開展的文化活動的各個方面，包括雕版印刷技藝、線裝書制作、碑帖傳拓等，積極推動古籍修復的長遠發展和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創新[6]，并逐漸形成一個有利于古籍修復技術呈現和傳播的生態系統。

2 創造性轉化：圖書館古籍修復的內涵變化

2.1 局限：圖書館古籍修復的被動適應

從理論角度分析，古籍修復的社會屬性讓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呈現出包容、開放的特征，它將傳統技藝嵌入到文化活動中，使之極具圖書館特色，此舉既能展示中華優秀傳統技藝，同時也能盡可能滿足讀者對古籍修復的好奇心。但在實際層面，受到固化思維的影響，圖書館古籍修復工作仍然秉持著過去被動適應圖書館發展的活動模式。

2.1.1 定位局限：主體彰顯不足

開展古籍修復工作的關鍵在于把握 “主體”的內涵。主體缺失的文化活動難以維持系統的均衡運轉，活動效果勢必不盡如人意。“古籍修復是一門以師徒間口耳相傳并以手工操作為主的傳統技藝”[7]，已有的活動實踐都在強調古籍修復師的不可或缺性，從發展的視角來看，這一改變是非常必要的，但其忽略了古籍修復活動中讀者參與的重要性。

尊重讀者需求是圖書館發展的必然要求，作為公共文化機構，一切工作應以滿足讀者需求為中心。圖書館古籍修復的活動定位，不僅僅是單純向讀者展示古籍修復的過程，更需要讀者積極參與互動，激發讀者主動探索古籍修復背后的故事和文化底蘊的意愿。

2.1.2 組織局限：人員有待加強

圖書館古籍修復作為一種文化活動，它需要有完善的組織結構作為支撐，這意味著圖書館本身要開展古籍修復工作并擁有古籍修復人員。

古籍修復工作的開展需要有專業人員、專項經費和專業設備作為重要支撐[8]，以湖南省為例，除湖南圖書館、湖南師范大學圖書館、湖南省社科院圖書館等少數圖書館擁有古籍修復團隊外，大部分圖書館都是通過外派學員學習技能或以“外包”的形式與修復公司合作。沒有專業的修復團隊，古籍修復活動就無法在各級圖書館廣泛開展，其活動成效也會大打折扣。

2.1.3 動力局限：內外驅動乏力

長期以來，相較于講座、展覽、文化沙龍等閱讀推廣活動，古籍修復演示活動并未被視作圖書館開展的主流活動，全國也尚未形成自上而下的完整活動體系。因此古籍修復活動只能被動適應圖書館的實際需求，以相對冷門的標簽存在于圖書館文化活動之中，這也導致古籍修復活動自身發展動力不足，模糊了古籍修復活動的文化特色。

盡管很多圖書館借助其他大型活動，如“4·23”世界讀書日、“書香夜市”[9]等開啟了對古籍修復發展模式的探索，但在內部驅動力上，圖書館依然面臨古籍修復師數量較少，古籍修復活動形式相對單一，活動成效不顯著的局限；在外部驅動力上，由于文化活動的開展相對更依賴政策制度，導致讀者對古籍修復的印象比較陌生，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始終面臨著被動的發展局面。

2.2 轉化：圖書館古籍修復的主動調適

進入新時代，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被賦予了新的內涵，并在實踐過程和理論研究的良性互動中不斷演進，圖書館領域也對古籍修復演示活動形成了相對完善的認知：古籍修復活動作為圖書館的文化活動要有精準的類型定位，并與讀者的需求相匹配[10]；挖掘活動本身的價值內核，實現活動本身的自我優化；構建有體系的動力支撐系統，真正發揮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文化鑄魂作用。

2.2.1 類型定位

一個定位準確、獨具特色的文化活動應具有可持續發展的運行機制。確定古籍修復活動的類型定位，是古籍修復活動從“被動適應”走向“主動調適”的前提。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類型定位，一是從“古籍修復技藝展示”的層面拓寬到“古籍修復技藝體驗”層面；二是將其從普通的文化活動提升至促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的代表性活動，以加深讀者對優秀傳統技藝的了解；三是擺脫古籍修復活動的“孤島”[11]效應，搭建橫向融通古籍修復技藝活動和圖書館其他文化活動的橋梁，并在縱向上貫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與讀者需求。

2.2.2 組織完善

與傳統的古籍修復演示活動不同，“主動調適”強調古籍修復活動的嵌入式發展。古籍修復活動所面臨的問題并非僅僅體現在技藝層面或活動層面，還體現在對圖書館活動管理上的前瞻性供給以及古籍修復活動策劃者的前瞻性設計方面[12]。從組織的角度看，圖書館活動管理應當搭建結構均衡、特色突出和面向讀者需求的文化活動體系，尤其要鼓勵活動策劃者基于當下的社會環境和現實需求策劃并開展文化活動，讓古籍修復活動策劃者成為傳播優秀傳統文化的能動者，進一步完善活動管理機制，落實“活動頂層設計師”的角色使命，為活動的內容和形式賦予新的內涵。“主動調適”還意味著古籍修復人員隊伍的壯大和業務能力的提升，近年來，越來越多的圖書館員通過國家級古籍修復傳習所、業務培訓班等方式加入古籍修復的行列，為古籍修復活動的開展提供了人才保障。

2.2.3 動力支撐

從古籍修復的視角看，活動本身的內生動力和來自政府、社會環境等方面的外部動力都發揮著重要作用。從被動適應到主動調整的過程，也是古籍修復活動的內生動力和外部動力相互平衡與融合的過程，這也是古籍修復取得良好成效的關鍵。

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動力支撐包括核心、關鍵和目標三個部分。動力核心是古籍修復活動的發展潛力，主要指作為文化活動的古籍修復所具備的開發空間。動力關鍵在于創造性轉化，主要指古籍修復如何以最合適的方式來呈現。古籍修復不僅是圖書館的核心業務之一，更是國家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圖書館作為古籍修復活動的直接策劃者，是承擔其創造性轉化的核心主體力量。古籍修復活動的動力目標在于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使讀者在參與活動的過程中能增進文化認同，堅定文化自信。基于此，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動力支撐主要指圖書館充分發揮主體作用，不斷激發自身與古籍修復活動的發展潛力，全面實現文化活動的創造性轉化。

3 三個維度：圖書館古籍修復的創新性發展

從繼承到轉化的過程可以看出，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不僅僅是某項技藝或業務的內部體系化，更需要以社會環境和現實需求為支撐和保障，實現創新性發展。基于此，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應以活動主體和結構的優化為突破口，將活動的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置于社會背景中，遵循結構、價值、環境相互影響和作用的三大維度，促進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實現創新性發展。

3.1 結構維度：活動主體與結構優化

3.1.1 活動主體

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主體包含讀者、古籍修復師和活動策劃者。讀者是活動主體的核心，讀者需求為古籍修復技藝活動提供了目標和動力。古籍修復師和活動策劃者在活動中形成了特定的協作關系，通過各種活動形式加深參與讀者對古籍修復的了解，從而滿足其文化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在結構維度層面，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三個主體是相互作用的。滿足讀者需求是開展古籍修復活動的核心任務，活動策劃者是實現古籍修復活動創新的具體執行者，古籍修復師是古籍修復技藝活動的專業保障，活動策劃者和古籍修復師之間還存在雙重身份的重疊，即活動策劃者本身就是古籍修復師。此外，三個主體之間還存在協調機制，例如讀者與活動策劃者之間的需求匹配機制，活動策劃者和古籍修復師之間的協作溝通機制，讀者與古籍修復師之間的成果認同機制。

3.1.2 結構優化

只有活動內部結構不斷優化才能促進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可持續發展，因此圖書館需要在內部形成循環機制。一是要合理配置活動資源，如經費、人員等，體現古籍修復活動的核心價值，實現文化活動的普惠屬性；二是構建活動策劃制度，以制度的形式規范古籍修復活動的流程；三是融入創新元素，豐富活動內容，實現活動對讀者需求的快速響應，使活動內容真正符合讀者需求，優化活動結構。

3.2 價值維度：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

3.2.1 文化價值

共同體的歷史文化是個體歷史意識外在表現的總和[13]。文化的本質是“人化”的歷史活動，“文化價值是優化、提升人的生命存在的價值,是促進人‘更是人’的價值”[14]，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是圖書館有目的地以活動的形式呈現古籍修復的一種工作形態，具有真實性與藝術性、思想性與互動性，還具有強烈的文化吸引力，蘊含著獨特的文化價值。讀者通過參與古籍修復活動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產生認同，在自我價值重建的過程中充分發揮文化育人的作用，重拾個人價值認同。讓文化活動回歸文化價值，是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實現創新發展的基礎和價值取向。

3.2.2 社會價值

從整體上看，古籍修復技藝活動真實記錄了古籍修復的工作過程，發揮著還原歷史的功能，在此基礎上，又通過現場表達對參與讀者的價值觀念、心理狀態、道德觀念產生影響，強化古籍修復的社會屬性；從活動結構上看，圖書館作為古籍修復活動的主辦方，其工作任務是導向型的，為讀者服務是其根本目標，創造社會價值是其職能所在。同時，圖書館在開展活動時必須遵循公益性原則，這意味著圖書館要更加關注社會問題，這也是圖書館的文化活動從本質上區別于其他商業文化活動的關鍵所在，具有明顯的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

3.3 環境維度：政策語境和宣傳體系

3.3.1 政策語境

國家政策與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創新性發展之間的關系模式，需要綜合考慮政策內容與政策實施過程兩個方面。從政策內容上看，目前國家政策的重點在于從外部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實現創造性轉化和創新發展提供支持與保障，優化相關企事業單位和社會組織的資源配置，進而激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生動力；從政策實施過程上看，國家政策需要關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實現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的全過程，在動態變化中實現持續性政策干預。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實現創新性發展的項目之一，與其他文化活動的創新性發展有重合但又有其特殊性。

3.3.2 宣傳體系

新媒體的快速發展對圖書館的文化活動產生了巨大沖擊[15]，倒逼圖書館不斷催生新的文化活動形態，從而成為文化活動創新發展的助推器。古籍修復活動也在新媒體宣傳的驅動下，不斷豐富活動形式，更加注重活動的互動體驗，實現了從靜態到動態的轉型。

構建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宣傳體系, 不僅涉及圖書館文化活動營銷理論與實務、新媒體技術、活動效果評估和活動人才培養等方面, 而且還要引入創新思維來探討如何對其中的文化進行引導、介入和轉化，充分利用各方力量，整合優勢資源，搭建不同載體，構建多維協作和良性發展的宣傳體系。

4 圖書館古籍修復實現創新性發展的實踐路徑

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創新性發展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從結構維度、價值維度、環境維度來優化其內部要素，綜合三個維度并建立協同機制。圖書館應結合古籍修復活動主體，追求活動本身的價值內核，構建多元合作平臺，找到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實現創新發展的實踐路徑。

4.1 以主體為參與基礎，加強活動協作機制建設

明確活動主體，是實現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創新發展的前提。圍繞創新發展框架，現階段需加強各活動主體之間協作機制的建設。

一是強化讀者和活動策劃者之間的匹配機制。針對不同讀者，建立需求采集制度，實現讀者需求和活動策劃者之間的精準對接，為活動開展提供依據。湖南圖書館開展的“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根據活動類型將讀者分為中小學生、社區群眾、旅游者、黨政機關人員等，十余年來形成了一套科學合理的讀者需求采集制度，會根據不同讀者的需求及時調整活動內容，突出重點版塊。如針對中小學生的雕版印刷版塊，是通過舉辦修復知識小課堂傳授古籍修復的相關技藝，還定制了深受中小學生歡迎的國漫主題雕版，通過互動體驗、一對一指導等環節讓中小學生得以充分參與活動，體驗傳統文化的獨特意蘊[16]；針對旅游者則是突出拓印版塊，通過講解當地的碑帖吸引游客注意，通過拓印互動讓其了解拓印的相關知識和技能，以此激發他們深度探索當地文化的興趣。

二是強化活動策劃者與古籍修復人員之間的雙重身份機制。古籍修復是一項系統工程，工序繁瑣復雜，修復時間較長，古籍修復人員長期處于一種相對封閉的工作環境中，缺乏創新意識，不善于表達，對于開展文化活動力不從心，而活動策劃者的加入能夠在某種程度上彌補此項不足。如湖南圖書館“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以“1+3+1”的小組模式進行活動策劃與執行，由1 名有豐富活動組織經驗和主持經驗的圖書館員擔任活動策劃者，由3 名專業修復人員負責活動現場的知識講解、實際操作與讀者互動，由1 名擅長拍照與宣傳報道的圖書館員擔任現場活動的記錄者，負責后期的宣傳報道。該活動積累的十年經驗和良好的讀者反饋都驗證了“1+3+1”模式的穩定性與科學性。

4.2 以優化活動環節為手段，構建縱橫貫通的活動體系

現階段推動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創新性發展應重點以“雙創”背景為契機，從時間和空間維度構建縱橫貫通的活動體系，把古籍修復活動作為傳統文化活動創新的典型案例加以重視和利用。

古籍修復活動體系的“縱橫貫通”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活動內部各個環節的貫通，前文提及只有在創新發展的框架之下優化活動環節，才能實現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構建活動體系要從活動的各個環節入手，打通“活動定位—活動主體—活動前瞻性設計—活動內容—效果反饋”之間的通道，明確活動定位，突出活動主體，建立活動制度，豐富活動內容，匯總活動效果反饋，為下一次活動的開展提供參考依據。二是古籍修復活動與圖書館其他活動的貫通，在不同活動之間形成協作機制。湖南圖書館的“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通過嵌入與合作等方式，實現了與該館其他文化活動的對接與協作，依托“4·23”世界讀書日活動[17]、“新春文化廟會”和“百姓課堂”等文化活動品牌形成橫向貫通體系，共同打造出具有濃厚湖湘文化特色的體驗活動。

4.3 以多元融合為目標，形成雙重價值融合的活動成果

將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進行融合是實現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創新性發展的關鍵。

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兼具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具有統一性，但同樣具有一定的矛盾性，僅強調其文化價值或社會價值都會影響活動的最終成效，因此雙重價值融合的任務涉及面更加廣泛，內容層次更多。

圖書館開展古籍修復活動的過程是圖書館運用服務手段滿足讀者文化需求的過程，主要通過其社會價值表現出來。但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作為一種文化活動，其存在必然要具有一定文化價值，否則就失去了存在的合理性。因此圖書館在開展古籍修復技藝活動時，應立足活動的社會價值，把握活動組織的科學性和規律性，在實踐中深挖活動的文化價值。只有實現過程價值與結果價值的有機統一,才能形成較好的活動成果，既可豐富圖書館的文化活動形式，又能滿足讀者的文化需求。

從整體上看，湖南圖書館的“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在挖掘湖湘代表性文化故事、更新活動環節與讀者互動體驗方面不斷深入，每一次活動都在上一次活動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革創新，體現了古籍修復活動從凸顯文化價值到強化社會價值，再到深挖文化價值理念與釋放社會價值的活動過程，彰顯了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不斷滿足讀者文化需求，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價值追求。

4.4 以政策為引導，搭建跨界合作活動平臺

在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的政策語境下，圖書館不能還將古籍修復活動作為單一活動形式來開展，而是應立足圖書館保護、傳承、創新優秀傳統文化的平臺，借助社會力量，搭建跨界合作平臺。

一是國家政策對圖書館的文化活動起著引導作用，可以使圖書館按照發展需要對自身具備的資源和服務手段進行合理配置，進一步優化服務方式。因此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應將國家政策視為創新發展的外部驅動力，主動搭建合作平臺，充分利用社會力量將活動資源向外延伸。圖書館本身也要具備邊界突破能力，發揮自身優勢對資源進行整合與應用，迎接新技術、新媒體、新受眾等帶給圖書館的新挑戰，同時形成圖書館文化活動獨特的競爭優勢。

二是跨界合作是圖書館跨出自身邊界，為達到發展目標而開展的社會合作，具有合作對象多元化、合作范圍跨度大等特點。多元化的合作對象可以讓圖書館在實現跨領域合作的同時，擴大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的覆蓋范圍，克服其在新環境中有關資源、人員、經費等方面的障礙，創新活動模式。

2020 年10 月，湖南圖書館“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聯合方實驗室和長沙國金中心，在長沙市中心舉辦了一場主題為“又見大宋”的古籍修復及雕版印刷體驗活動。這是該活動第一次與本地知名企業合作，在繁華的市中心展示古老的古籍修復技藝，吸引了眾多市民參與互動體驗[18]。為了借助社會力量逐漸突破行業、領域與層級的邊界，湖南圖書館在統籌協調各類資源的基礎上，積極與社會機構合作，繼續走出館門，到群眾需要的地方去，通過搭建跨界合作平臺釋放更大的效能。2022 年1 月，該館在洋湖天街舉辦了“匠心湘傳——古籍修復技藝活動”，將優秀的傳統文化內容與服務推向更廣泛的受眾群體，讓更多市民充分感受到傳統文化的魅力[19]。

5 結語

在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的背景下，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已逐漸引起業界重視。因為這既是區別于其他文化活動的特色招牌，也是圖書館打造文化活動IP 的關鍵方式；既是圖書館自身核心建設的亮點，也是圖書館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的有利因素，同時也能加深更多讀者對圖書館的認知和了解。

當前，圖書館古籍修復活動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和廣闊的前景，文章僅在創新性發展框架和實踐路徑上對其進行了探索，但在活動文化價值和社會價值的挖掘，深化社會力量的協同合作等方面還需要業界進行更多的實踐和理論探索。

（來稿時間：2022 年6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