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視域下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在邏輯

摘 要：“接受”是影響意識形態建構有效性的重要節點。以“接受”作為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與人民之間的接榫點，基于“讀者視角”“期待視野”“內容優化”和“參與互動”的分析范式，分析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在邏輯可以發現，始終關注“人民的接受”是“中國共產黨為什么能”的成功之道。“接受”的特點和客觀規律啟示我們，新時代提升意識形態建構實效需繼續堅持人民視角，契合人民的期待視野，不斷優化內容，創新話語體系與載體運用。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接受;人民立場

中圖分類號：D26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22）02-0050-06

基金項目：2020年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黨領導基層群眾自治的社會整合機制研究”（20CDJ014）。

作者簡介：馮鈺平（1988– ），女，土家族，湖南常德人，中共江西省委黨校馬克思主義研究院助理研究員，博士，研究方向：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思想政治教育。

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公報在總結中國共產黨歷史性成就時指出：“我國意識形態領域形勢發生全局性、根本性轉變，全黨全國各族人民文化自信明顯提升，全社會凝聚力和向心力極大提升。”[1]這一重要論述進一步激發了學界關于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工作的研究熱情。學者們對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研究大致有三種視角：一是從理論層面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的理論進行梳理與考察，分析其對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工作的借鑒價值[2];二是從歷史視角剖析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工作的歷程，總結經驗教訓，提出政策建議[3];三是采用比較視角，分析其他國家政黨意識形態工作的歷史背景、現實措施與實際效果，對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理論進行剖析和揭露[4]。盡管學者們在上述研究領域取得了不少成果，然而，對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的研讀與把握需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與中國國情，關于歷史有益經驗的總結需要將新的變化與挑戰納入思考;鑒于與資本主義意識形態斗爭的長期性復雜性以及關于資本主義意識形態的駁斥等仍是未竟議題，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為此，本文揚棄了既有的靜態分析范式，以“接受”為邏輯切入點，抓住意識形態建構的關鍵環節，探討意識形態建構的邏輯。在意識形態建構的歷程中，“接受”是意識形態建構的關鍵環節[5]1，有效的意識形態建構必須回答的問題不是傳播了多少，而是被接受了多少，不僅是“知識性的統一和接受”，更是“心靈深處的相通相融和在情感、意識上的歸屬感”[6]。鑒于此，本文將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納入“接受”視域進行整體的、動態的探討，從這一視角分析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在邏輯，思考在新時代如何通過意識形態建構加強思想團結進而凝聚更廣泛的力量。

一、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理論邏輯：人民的接受

“所謂接受，是指在思想文化信息傳遞者的傳導下，接受者出于自身的需要，通過接受中介和自身已有的接受能力對思想文化信息進行反映、認識、理解以及行為選擇與表現的過程。”[5]86在接受視域下探討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著重關注建構主體（中國共產黨）、接受主體（人民）與接受客體（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的互動關系。人民群眾擁有無窮的力量，是社會變革的決定性力量，這是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也是中國共產黨貫徹始終的根本立場。人民的接受是意識形態建構的前提和重要保證，不被人民有效接受的意識形態無法轉化為巨大的物質力量。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7]，把人民視作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最重要的接受者，圍繞“人民需要聽什么，喜歡聽什么，能聽懂什么”進行意識形態建構，用實際行動推動了黨的意識形態理論從少數人的理性認同到多數人心悅誠服的認同。“人民的接受”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理論基底，從理論層面詮釋了中國共產黨“何以能”通過意識形態建構凝心聚力。

（一）接受主體：強調人民立場

意識形態背后隱含著特定的價值立場與利益指向，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構也不例外。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思想的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人民群眾的利益，堅守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根本價值立場與最鮮明特征。從“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三個有利于”“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以人為本”到“以人民為中心”，這些導向與原則彰顯著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立場與基調。“在價值旨歸上，中國共產黨堅持人民立場，實現人民需要、建立利益基礎，實現人民權利、獲得政治認同。”[8]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構始終圍繞“人民”，突顯作為接受者的人民的核心價值，人民群眾自然自發地成為中國共產黨的擁躉。

（二）接受動因：契合人民群眾的“期待視野”，以利引人

人們是否接受某種意識形態并不是無跡可尋，“期待視野”是接受者能否接受一種意識形態的重要前提。期待視野是接受主體的先在結構，原指“文學接受活動中，讀者原先各種經驗、趣味、素養、理想等綜合形成的對文學作品的一種欣賞要求和欣賞水平，在具體閱讀中，表現為一種潛在的審美期待”[9]，這里可以理解為接受者在接受某種意識形態理論之前已經形成的價值理念、偏好、道德、知識水平等構成的集合。身處社會環境中的人們對社會生活形成一定的評價并對相應的改變、改革寄予期盼，這種評價與期盼常常比較模糊，也許當事人自己亦難以準確表達。如果一種意識形態理論恰好契合甚至超出了人民群眾的“期待視野”，描繪了比人民群眾所預想的眼前利益更為長遠的發展圖景，勾勒了更深層次的利益，那么這一意識形態理論就能夠迅速被人民群眾接受并快速傳播。換言之，只有符合人民群眾“期待視野”并使之產生情感認同與價值共鳴的意識形態，才能被人民群眾欣然接受。“‘思想’一旦離開‘利益’，就一定會使自己出丑。”[10]正是因為充分考慮了人民群眾的“期待視野”，實現“視野融合”，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構才贏得了人民群眾的認同與支持。

（三）接受內容：擇取、調整與優化接受內容，以理服人

與時俱進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保持生機與活力的重要原因。中國共產黨自成立初始即牢牢把握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國情緊密結合的主線，根據不同時期的主要矛盾與主要任務，立足不同的歷史語境與現實環境，從人民接受的視角主動調整優化意識形態內容，推進意識形態建構。在“人民至上”的立場下，中國共產黨與時俱進地充實意識形態的精神內核，延展意識形態的時代特性，豐富意識形態的話語表達，凝結成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理論結晶，切實回應解答中國革命、建設、改革和新時代發展階段中的前途問題、道路問題，增強了人民的政治判斷力與是非決斷力，使人民信服，從而把億萬中華兒女凝聚在一起，把四面八方的力量凝結為強大的合力。

（四）接受方式：加強與人民的“參與互動”，以情動人

列寧指出，“沒有‘人的感情’，就從來沒有也不可能有人對真理的追求”[11]。意識形態建構不是單向的強制性灌輸，而是雙向的轉化，不僅包含傳播者層面“圖景——話語”的轉化，更涵蓋接受者視角“話語——圖景”的生成。有效的意識形態建構離不開接受者的能動性參與，只有通過接受者的“參與互動”才能建立某種情感連接，進而產生價值共鳴，并“喚醒”其內在價值觀。如果沒有接受者的參與，意識形態建構就是虛浮的、沒有根基的理論。中國共產黨非常注重與人民的“參與互動”，從人民的現實生活出發反思理論、檢驗理論、創新理論，用“接地氣”的話語直觀、生動地回應人民的訴求，增強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的解釋力和感召力，影響、引導、塑造人民的情感圖景與認知圖式。“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不管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以及“小康不小康，關鍵看老鄉”等表述，既準確表達了黨的政策理念，又從情感上貼近人民的生活，拉近與人民的距離。通過身份認知與情感認同，深入接受主體的內心世界，構建理論與人民之間的情感紐帶，嵌入其精神世界的深層核心。在這一過程中，充分發揮意識形態的團結、動員和引導功能，引領廣大人民以思想自覺和實踐自覺積極有序地參與、投入黨和國家的各項事業中來。

二、 接受視域下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歷史邏輯

中國共產黨堅守“人民至上”立場，在苦難輝煌的歷程中以實際行動捍衛人民利益，努力契合人民的“期待視野”，通過調整優化意識形態內容并加強與人民的情感互動，贏得了人民由衷的信任與擁護。“人民的接受”是中國共產黨通過意識形態工作凝心聚力的實踐指引，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光輝歷史確證了中國共產黨“何以能”。

（一）在“革命”視野下初建意識形態雛形（1921-1949年）

鴉片戰爭后，為了拯救民族危亡，無數仁人志士紛紛探索救國道路，直至1921年中國共產黨誕生，中國革命歷史才進入嶄新階段。在血雨腥風的革命中，肩負重任的中國共產黨充分認識到意識形態建構的價值與意義，以馬克思主義為理論武器加強人民的思想團結，為中國革命積聚磅礴偉力。中國共產黨懷抱著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的初心，在意識形態建構初始就確定了“人民”基調。為了更有效地銜接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本土話語、推進意識形態建構，中國共產黨契合人民革命與解放的內在需求，探索和實施了一系列舉措。一是建立宣傳機制，圍繞“人民聽得懂”和“人民喜歡聽”，優化內容、創新形式，通過加強與人民群眾的互動進而宣傳馬克思主義。中國共產黨使用了“槍桿子”“抬轎子”等大量接地氣的話語，使馬克思主義這一“舶來品”更好地為普通群眾所理解和接受。二是建立教育機制，在“加強政治教育”的辦學宗旨下，因地制宜地創辦了學習時間靈活的工余學校、俱樂部、識字班、讀報班等，使人民群眾不僅能識字還能準確理解黨的方針政策。“教育是一種直抵人們心扉、產生思想共鳴和生成意識形態認同的最有效途徑之一，因為個人只有通過教育對意識形態產生認同，才可能生成以這種意識形態為價值導向的社會認同”[13]。三是建立人民利益保障機制，在農村包圍城市的革命道路中為中國人民謀利益，讓黨的意識形態走進人民的日常生活。例如，通過打土豪、分田地，減輕農民賦稅，民眾根本利益得到維護。正如毛澤東所言：“在全國人民面前，表示了自己是人民的朋友，每一天都是為了保護人民的利益，為了人民的自由解放，站在革命戰爭的最前線。”[13]人民自發地將自身利益與中國共產黨的革命活動關聯起來，對“為誰打仗、為誰扛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對中國共產黨的認同感大為增強。

（二）在“建設”語境下推進意識形態建構（1949-1978年）

“一種意識形態從來不是一種統治階級意識形態的簡單反映;相反，它永遠是一種復雜的現象，其中可能摻雜著沖突的甚至矛盾的世界觀”[14]，剛剛脫離舊社會的新生人民政權的意識形態更是如此。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后，人民徹底甩掉身上的枷鎖，滿懷歡欣地迎接新生活。為了調動人民的積極性，激發人民的潛能，中國共產黨順應人民意愿展開了“建設”語境下意識形態建構的“破舊立新”。為了更好地堅持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開展了肅清黃賭毒、“三反”“五反”等運動，清除封建主義、帝國主義和官僚資本主義思想的余毒，清除各種錯誤思想，營造有利于新生政權鞏固的意識形態環境。在立新方面，不僅在全社會普及科學知識，加強愛國主義教育，更契合人民群眾建設社會主義新中國的“期待視野”，在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嵌入意識形態教育。尤其是社會主義政治制度與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確立，有力地宣揚了中國共產黨人民至上的價值理念，為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構提供了堅實的制度基礎。在政治制度領域，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等制度的確立，徹底實現了人民當家作主的夙愿;在經濟制度領域，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徹底廢除封建土地制度，順利完成社會主義改造，建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有力地扭轉了積貧積弱的局面。在熱火朝天的建設熱潮中，中國共產黨與人民心連心、同奮斗、共命運，用實際行動維護人民利益，得到了人民的衷心支持與擁戴。

（三）在“改革”浪潮中深化意識形態的中國特色（1978-2012年）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破除了“兩個凡是”對人民思想的鉗制，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實行改革開放”的戰略決策，結束了意識形態的混亂局面。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工作開創了新局面，整體呈現從“建設”到“改革”的轉型。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人們對“什么是社會主義”有了進一步新的認識，“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逐步確立并被人民群眾廣泛接受，人民的積極性、主動性與創造性被重新釋放出來。在此背景下，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出現了新的整合空間，即包容民眾的新需求，引導人民參與到改革開放事業中，著力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中央領導集體緊跟時代步伐，順時而動提出“發展才是硬道理”的正確主張，從經濟層面創新了意識形態話語。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黨的中央領導集體深刻闡釋人心向背的重要性，以“三個代表”重要思想作為意識形態建構的理論指導，明確提出“代表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充分考量人民群眾的利益，以“科學發展觀”為意識形態建構的基本準繩，構建“以人為本”的和諧社會，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增添了新的理論色彩，不斷凝練意識形態理論的中國特色。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打破平均主義，調整分配方式，建立激勵機制，圍繞人民對物質文化的需求，從人民接受的角度豐富意識形態話語，獲得了人民的響應與積極支持，夯實了思想基礎，凝聚了奮進力量。

（四）在“復興”話語中創新新時代意識形態建構（2012至今）

新時代的意識形態建構繼續堅持“人民至上”立場，習近平多次強調，意識形態工作必須“樹立以人民為中心的工作導向，把服務群眾同教育引導群眾結合起來，把滿足需求同提高素養結合起來”[15]。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共產黨的意識形態建構一方面圍繞中華民族復興的偉大夢想不斷推進，另一方面強化與人民的情感聯系，積極應對網絡化、大數據以及自媒體的挑戰。就“復興”話語而言，中國共產黨以“中國夢”這一富有感召力的奮斗目標凝心聚力，圍繞“民族復興”的主題進行持續性的意識形態建構，不斷賦予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新的內涵。中國共產黨致力于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依靠人民力量打贏脫貧攻堅戰，在新冠疫情中切實保障人民生命安全，始終把人民放在最高位置，使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更加鮮明、更加有力。就與人民群眾的“參與互動”而言，中國共產黨抓住網絡化、數字化的機遇，打造與人民情感交流的線下線上綜合框架。利用主流媒體平臺積極弘揚主旋律，擴大與人民互動的廣度，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努力“使互聯網這個最大變量變成事業發展的最大增量”。面對沒有硝煙的網絡輿論斗爭，我國出臺了一系列法律法規，從嚴整治違法網絡平臺，查處反動網絡賬號，旗幟鮮明地反對歷史虛無主義，堅守網絡意識形態陣地。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堅持人民至上立場的實踐中形成并不斷發展，實現了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理論在新時代的守正創新，進一步凝聚了人民共識，堅定了人民信心，匯聚了人民力量，引領人民朝著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不斷前進。

三、接受視域下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實踐邏輯

重視意識形態工作是中國共產黨的優良傳統與政治優勢，在新時代“向何處”推進意識形態建構以凝心聚力？把握人民接受活動的特征，有助于提升凝心聚力的實效，在思想領域強基固本。

（一）始終堅持人民視角

堅持人民視角，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精神實質;堅持“人民的接受”，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重要經驗;堅持黨性與人民性相統一，是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建構的價值根基。站在新的歷史方位發揮意識形態的凝心聚力功能，需繼續堅持人民視角，以人民為中心統攬意識形態建構大局。基于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立場，多角度地將人民的實際訴求納入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新篇章，在融合馬克思主義人民觀與中國民本思想的基礎上不斷凝練意識形態理論，滿足人民對優質思想文化產品的精神需求。

人民不僅是意識形態建構的對象，更是意識形態建構的引擎與動力源泉。習近平指出：“我們必須緊緊依靠人民創造歷史，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站穩人民立場，貫徹黨的群眾路線，尊重人民首創精神。”[16]新時代的意識形態建構要注重人民主體性的發揮，充分激發人民才智，吸納人民的合理化意見建議，匯聚集體智慧。持續推進意識形態建構實踐的發展，只有站穩人民立場，才能贏得人心、凝聚力量。

（二）契合人民“期待視野”，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

堅持人民視角，從人民的“期待視野”出發，整合社會利益關系，創新社會利益實現機制，滿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在一代又一代中國共產黨人的不懈奮斗下，“有沒有”“缺不缺”的溫飽問題已經解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7]。美好生活的內涵是豐富的，不僅包含物質層面生活品質的提升，還包括精神層面的豐富多彩，需要從經濟、政治、社會、文化、生態等多個領域發力。因此，始終涵育百姓情懷，立足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解決人民群眾的實際問題，既要關注人民的急難愁盼問題，也要關切人民“好不好”“優不優”的發展愿景，契合人民群眾在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的訴求，使人民能夠充分享受社會發展的成果。唯有如此，才能使黨的意識形態建構與時俱進，使主流意識形態“飛入尋常百姓家”，內化為群眾自覺，使人民干事創業的激情與能量大大增加。

（三）堅持內容優化，增強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的吸引力

基于“人民的接受”對意識形態理論內容進行擇取、優化，不僅蘊含著意識形態建構需凸顯中國特色，將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行“中國化”的深層含義，還意味著要堅持大眾向度，實現“通俗化”與“生活化”的表達，增加意識形態理論的吸引力。

其一，新時代的意識形態建構要堅持中國立場，凸顯中國特色。站穩中國立場，關鍵在于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扎根中國實際。馬克思主義是被中國歷史證明的正確理論，是引導中國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的理論工具，馬克思主義在意識形態領域的指導地位一刻也不能動搖。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的基礎上，應將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融入其中。用歷史的眼光重新審視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凝練其文化底蘊為馬克思主義理論植入中國內核，創造性地使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容彰顯中國特色、展現中國風格、展示中國氣派。其二，新時代意識形態內容的優化要落腳于人民，努力推進意識形態建構的通俗化生活化大眾化。“最高限度的馬克思主義=最高限度的通俗化”[18]，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內容只有貼近人民的生活，才能形成通俗流暢的表達。一旦脫離人民的日常生活，再高深、再精致的理論也將失去意義。人民的認同不是經由邏輯推理論證形成的，而是通過情感的感染感化形成;人民的好惡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而是在長期的生活中沁潤而成。人民的生活深深影響著人民的情感，從人民的現實生活中汲取營養，從人民的生活出發反觀意識形態建構的內容，使黨的意識形態理論既有理性情懷又有生活氣息。通過直觀、生動的內容表達提高意識形態理論的吸引力，進而用黨的意志武裝人民的頭腦，使意識形態建構與人民的聯系更加緊密。

（四）創新話語與載體形式，與人民進行多元互動

話語和載體是影響意識形態理論吸引力的重要因素，“如何說”是提高意識形態理論接受度的重要環節。意識形態是話語的內核，話語是意識形態的表達[19]，一方面，創新話語形式，形成多樣化的話語風格。創新話語表現形式，滿足人民多元化的需要;變換調整話語表達策略，用通俗易懂的話語講述人民愿意聽、能聽懂的話，努力使話語親近人民的生活。另一方面，充分利用多樣化的媒介與載體，構建全媒體矩陣。互聯網時代信息技術的綜合發展，使信息傳播的終端與媒介出現深刻變革，在手機普及與網絡流暢的加持下，信息傳遞呈現即時互動、高度自由的特點，給中國共產黨意識形態話語傳播的廣度和深度帶來了機遇與挑戰。要科學把握新的媒介傳播特點，加速新舊媒體的融合，打造全媒體傳播矩陣，提高意識形態工作的靈活性與實效性。既加強與人民的情感聯結，又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建構的主導權與主動權，有理、有力地堅決反對歷史虛無主義，為新時代的奮斗征程凝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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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張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