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婷婷 張艷萍
(1.上海應用技術大學 電氣與電子工程學院,上海 201418;2.復旦大學 上海醫學院,上海 200032)
社會交往是人與人之間基于特定的空間相互溝通與交流的實踐過程。網絡技術的發展讓人們開始重新審視新的空間中的交往范式。隨著傳播技術更迭與人的日常生活的全面融合,新形勢下的網絡交往呈現出了全過程、多模態、具身性等特質,同時在語言表達、心理狀態、價值判斷等網絡行為結構層面也產生了新的風險,這種風險在網絡自由主義和道德規訓之間張力的作用下日漸凸顯。當前,網絡已延伸到生活的每個角落,覆蓋了大部分居民。《第49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20-29歲網民占比17.3%,位列網民年齡結構的第三位,[1]大學生是互聯網的主力軍,是網絡交往的重要群體。互聯網在促進人類文明進步的同時,也出現了發展不均衡、規則不健全、秩序不合理等問題,[2]難免會成為道德的“是非之地”。《新時代公民道德建設實施綱要》強調深化道德教育、推動道德實踐養成特別是進行網絡道德建設的重要性。[3]因此,研究大學生網絡交往的特征、問題與形成邏輯,構建大學生網絡交往道德自覺的產生機制,探索網絡道德教育建設的路徑,有利于消除大學生在網絡交往過程中所產生的道德認知困惑與價值沖突,不斷提高道德意識,規范網絡交往行為。
為了梳理大學生網絡交往的特征以及網絡交往對社會道德規制的影響,本研究自編《高校大學生網絡心理行為特征調查問卷》,采用隨機取樣與整體取樣相結合的方法,在上海、河南、山西、寧夏等地高校開展調查,從語言表達、心理狀態和價值認知等方面對大學生網絡交往結構進行量化分析。本次調查最終回收問卷2703份,其中有效問卷2420份,有效回收率為89.53%。在2420份有效問卷中,來自上海高校的問卷有1396份,其他省份高校的有1024份。調查學校涵蓋985高校、211高校、一般本科高校以及高職高專等,被試專業涉及工學、理學、醫學、農學、文史哲等。調查對象覆蓋大學四個年級,其中大一年級有1347人,占比最高,為55.8%。調研對象所在家鄉分布在北上廣深、省會或沿海城市、中小城市及鄉鎮鄉村。其中,所在家鄉為鄉鎮鄉村的占比36%,中小城市的占比34.2%。此次調研內容豐富、針對性強、覆蓋面廣。
如果說早期網絡交往主要是基于媒介內部之間的互動,那么新型網絡交往更加體現在自媒體與移動終端之間的相互融合。大學生的社會交往不再局限于“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式的現實生活空間,而是在現實世界和網絡世界中建構“人與人”“人與符號”“符號與符號”之間的多方互動。從明確的“現實物理空間”到隨時隨刻的“移動分享”,交往時空呈現出“去空間化”和“去時間化”特征,大學生在線上與線下、現實與虛擬、圈內與圈外不斷延伸著交往的范圍。[4]然而,多數學生認為“現實生活場景”和“網絡虛擬社區”日益融合的網絡語言更像是“自由意志”的體現,由此形成了現實與網絡的雙重話語表達。大學生在網絡與現實世界的諸多理解中,出現了以下幾種現象:一是認為現實與虛擬在快速融合;二是線上與線下的相互借力;三是圈內與圈外的和諧共生。調查顯示:36.8%的大學生認為“網上和現實的形象確實是兩回事”,個人在網上會用與自我不相符的信息來呈現自己的形象,網絡與現實的差距在多數大學生心目中是明顯的。
網絡對人類所產生的影響不僅僅局限在生產和生活實踐本身,更使得人們從行為到心理對其產生依賴。當前,有相當一部分大學生已表現出網絡依賴或沉迷,“機不離身,無網不歡”已成為真實寫照,主要表現為沉溺網絡游戲、網絡購物以及抖音、快手等短視頻。調查顯示:有71.9%的學生的用網時長為每天3小時以上,只有4.5%的在1小時以下。此外,在被問及能否有效控制網絡交往與網絡游戲時,只有約三分之一的被調查者表示可以做到,而相當一部分被調查者雖然能夠認識到網絡游戲耽誤學習和休息但卻難以抗拒。總體而言,大學生在用網時間、使用頻率等方面存在自制力差、用網時間過長的問題。網絡沉溺無形中拉大了沉溺者與現實生存環境的距離,易導致大學生現實人際關系的緊張,影響其個體化過程和社會化進程。
“泛娛樂化”現象迅速向社交媒介蔓延滲透,大學生存在容易被“泛娛樂化”思潮裹挾的風險。調查顯示,“及時通信”(32.5%)、“網絡音樂和視頻”(20.6%)、“瀏覽網站和網站新聞”(18.6%)排在網絡用途的前三位。此外,10%左右的大學生則是將網絡主要用于“網絡消費購物”“網絡游戲”以及“網絡直播”,“網絡游戲”位列第四,占比6.5%,高于“網絡學習”的6.4%。由此看出,大學生對網絡的使用主要用于人際溝通和娛樂休閑。“將互聯網資源作為自身重要的學習資源之一”的只有31.7%,而選擇“不確定”和“不符合”的被調查者分別占比30.8%和28.1%。這與網絡作為一種消費品帶給個人的功能、特點等有關,通過語音、視頻可節約費用,圖文并茂全方位體驗提高了交流、閱讀的興趣。但調查又發現,網絡人際交往雖“臨場感”較足,便捷方便,但交往的異步性、交往線索的模糊、交往內容的不完整等都會使網絡人際交往的品質特別是交往關系的親密性低于現實交往。而當“無處不在的連接”凸顯了自我的空虛孤獨甚至對網絡的依賴時,大學生將網絡交往更多用在放松或打發時間上。“泛娛樂化”容易導致大學生人際關系疏離化,消彌信息技術試圖構建的新型人際交往,弱化大學生的理想信念和價值信仰。
大學生網絡交往空間的道德風險是指大學生在網絡社會的交往互動中所引發的道德認知弱化和行為失范現象。
“網絡臟話”是個體在網絡交往過程中使用的帶有侮辱性或反道德性的語言。當移動技術不斷滿足人的社會需求時,主流文化之外的亞文化形態在網絡技術更迭的宏大敘事中,被網絡青年群體不斷重構并賦予新的內涵。所謂“網絡亞文化”是指在網絡交往中形成的、有別于主流文化的、反映一定群體的獨特價值觀念、行為方式及其物質載體。而“網絡臟話”作為一種典型的亞文化形態,以其特有的“反傳統”特質受到青年群體青睞。在數字化生活中,大學生在網絡空間上變成了“符號”,即人的形象、身份、性格等因素通過“數字化”重構為一種虛擬的存在。這種交往方式打破了傳統交往在時間、空間以及身份地位上的普遍性和穩定性,消解或削弱了傳統主流文化的規制功能。“網絡臟話”以其“語言抗爭”功能通過自媒體裂變式傳播加速了群體認同,在虛擬與現實相互融合而共同構成的日常敘事中,演變為大學生日常交往的“口頭語言”即“口頭禪”,影響了大學生對于網絡交往道德認知的邊界。以“網絡臟話”來獲得網絡群體的角色認同有時甚至成為大學生普遍的社交規則。如認為“在網上或在現實生活中,和他人溝通時使用一點臟話不能算是低俗”的大學生占33.6%;有38.4%的被調查者認為“一起打游戲的隊友,罵別人無關緊要”。此外,42.4%的被調查者認為“打游戲時,說臟話罵人感覺很爽”符合自身實際情況。大學生的網絡交往道德意識被弱化,模糊了作為一個“社會人”的基本道德觀念,甚至會導致現實社會交往變得無所適從。這也說明了完善網絡交往主體道德人格的重要性。
市場化機制伴隨著快速崛起的媒介傳播技術,讓文化的生產轉向大多數人所接受和消費的“通俗的和娛樂化、市場化的文化場”。當然,我們不能僅僅把“泛娛樂化”價值觀歸結為消費者中心論視角,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也讓具有“懷疑權威”“反傳統”的解構主義思潮以各種新的形式呈現在大學生面前。面對虛擬社會和現實世界不斷融合的普遍事實,“文化的批量化生產”和后現代“解構主義”思潮的快速傳播為大學生泛娛樂化價值觀的形成提供了存在空間。“泛娛樂化”在歷史觀、道德觀、價值觀等層面的表征具有不同形態。在道德領域,它突出地表現為人們在網絡交往過程中所呈現的“去價值化”心態,是對社會道德評價秉持無所謂對錯、無所謂高尚卑劣甚至是“反權威”的價值觀。道德情感是根據既定社會道德規范評價自己和他人行為時產生的內心體驗。[5]網絡交往同樣需要網絡道德情感的調適和約束,并且網絡道德情感具有現實社會道德情感的基本特征和普遍約束力。調查顯示,對于“網上看到別人爭論,盡管我認為不對,因怕麻煩,我總是保持沉默”這一項,只有不到1/3的大學生會打破沉默,勇于發言,多數學生對這種現象表示“沉默”或者“不確定”。除此之外,多數學生(69.2%)不會為個人或集體的正當利益進行網絡維權,伸張正義,僅有30.8%的大學生認同“網上需要人們充分表達正義、同情和善良”這一觀點,37.7%的學生不這樣認為。同時,有36.3%的大學生支持“大學生網絡主播應弘揚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能低俗”,有近40%的大學生則不以為然。可見,大學生網絡交往出現的道德判斷能力降低、道德情感淡漠等現象,表現出了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客心態,這與黨和國家倡導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真善美”的目標相去甚遠。[6]
網絡沉溺的主體本身往往涉及行為模式的固化和心理滿足而導致的一種自我價值遮蔽狀態。霍克海默和阿多諾在《啟蒙的辯證法》寫道:“在通往現代科學的道路上,人們放棄了任何對意義的探求。他們用公式替代概念,用規則和概率替代原因和動機。”[7]事實上,技術進步離不開人的價值追求。“技術領域中的一切事物都是人創造出來的,因而取決于特定時期的人所持有的價值觀和目標。”[8]基于此,網絡行為并不必然引起網絡沉溺,但是人的價值觀會在個體與網絡之間的互動中互構互融互育。無論是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論”還是后現代主義認為的關于網絡主體的身份多樣性對源角色的挑戰,本質上都涉及到網絡沉溺的主體追求自身價值滿足的實踐。但是,個體網絡行為中的自我價值滿足實踐需要符合主流文化的價值規訓,這就需要網絡個體價值意志的調節。意志是有意識地支配、調節行動,通過克服困難,以實現預定目標的心理過程,[9]是連接道德個體內在心理和外在行為的關鍵環節和重要紐帶。基于此,網絡道德意志亦是連接網絡道德情感和道德行為的重要媒介。網絡道德意志對大學生而言是抵御網絡不良信息誘惑的能力,是面對紛繁復雜的網絡信息堅定原則的道德信念。大學生網絡道德意志薄弱的表現之一是網絡沉溺,用網時間長;另一表現是隨大流、盲目跟風,缺乏堅定信念的意志品質。調查顯示,多數大學生不能做到在網上謹慎表達思想觀點和情緒,也不能做到勸同學冷靜對待網絡信息。只有34.1%的大學生能做到“不管是否匿名,我都很謹慎地表達思想觀念和情緒”。如,有1/3的大學生通常根據自己的心情在網上做出轉發、評價等行為,另有1/3的大學生不是這樣做的,其余的1/3則是不確定的態度,而在對“同學們看到網上信息情緒激昂我會勸其冷靜”的調研中,只有26.2%的學生可以做到。
大學生網絡道德風險的形成機制是大學生網絡交往道德風險的內在機理和各種要素的相互關系,它要受到諸多因素的影響。從機制上分析,道德風險是道德主體、道德規范和道德環境相互作用的結果。
新媒介社會,道德主體的嬗變表現在人存在方式的媒介化、物質化、虛擬化。首先,人存在方式的媒介化。主要指人的精神生活和價值追求對于媒介特別是網絡媒介的高度依賴狀態。從橫向看,人與人之間是一種媒介化的交流聯系,從縱向看,每個人只是整個網絡媒介生產和生活環節下的虛擬“節點”。信息化時代,大學生熱衷于接受媒介傳播的信息,每個人只關心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對社會公共議題的關注不夠削弱了公共生活的共識基礎,導致網絡亞文化盛行,大學生主流價值認知面臨被邊緣化風險。其次,人存在方式的物質化。在市場經濟體制所崇尚消費主義文化與網絡社會帶來的價值多元、西方物欲主義消費觀相互作用的宏觀敘事情境中,消費主義文化正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大學生的消費觀、人生觀和網絡行為方式。最后,人存在方式的虛擬化。無論網絡技術如何更迭,網絡社會與個體生存之間的現實關系是建立在網絡主體感性對象性活動基礎之上的。在這種內在原則的控制下,建立在“絕對快感”基礎上的網絡沉溺個體在“對象”和“主體”兩個世界喪失了感性活動的“真實”。占據沉溺者個體世界的是對網絡世界的絕對感性體驗,但問題是網絡感性活動的基礎即個體身體、情感、意識和存在本身,僅僅是其用來滿足其虛擬欲望的工具和手段。大學生還處于世界觀的形成時期,如果產生不正確的網絡認知,容易造成網絡交往的主體性風險。
網絡交往道德是現實道德的延伸。網絡一方面給予大學生更多的發聲、參與和互動演繹的機會;另一方面其負面信息也沖擊著其道德觀與價值觀,導致部分大學生缺失正確的網絡道德意識,產生不良的道德行為。第一,部分高校教育“重智輕德”,尚未做到“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而是刻意將德育割裂抽離。即使是在思想政治理論課程中設置了道德教育內容,課堂教育偏重現實社會的道德,也是受局限的。高校網絡素養教育若跟不上網絡技術的發展步伐,這勢必會影響到大學生實際網絡行為,以致出現“沒人講授過網絡素養培訓課程”“沒有可具體學習到的網絡規范”“沒有能力自學,沒有現成可學”等現象。其次,傳統的高校網絡道德教育方式較單一,重顯性輕隱性。高校在領導部門、管理機制、教師隊伍、教育體系等層面的建設還較難適應大學生網絡行為的發展要求,整體重視程度不夠,網絡干預工作顯得相對被動。高校德育固守傳統模式,主要著眼于利用理論學習、宣傳報告等,利用相對集中的空間完成既定的主題教育。它的優勢在于其傳播各要素的集中性功能,但在此環境下,網絡德育內容往往流于形式,缺少道德體驗和網絡道德實踐的機會,其成效難免會打折扣。另外,網上網下的德育教育本質上是與人格、生命、生活質量高度關聯的,離不開對現實網絡場景的學習與滲透。因此,德育功能的弱化、高校道德教育的不足影響到了大學生在網絡空間的道德習慣和道德意識形成,進而影響到其道德行為和穩定的品格,有必要重塑道德的神圣性和崇高性。
麥克斯韋爾·麥庫姆斯在《議程設置》中指出,輿論可以“制造危機”“媒介構造并呈現給公眾一個擬態環境,而這個擬態環境極大地塑造了公眾看待世界的方式”。[10]無論是大學生的網絡社交流行語,還是各類網絡輿論熱點,都離不開媒介的傳播效應。媒介傳播所誘發的道德風險本身是當下互聯網媒介倫理缺失的一種表現,媒介技術的發展引發了社會道德認知的“斷裂”。自媒體時代,媒介給社會道德治理所帶來的挑戰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第一,人的社會性存在與媒介擬態環境的悖論。信息社會中媒介所傳播的信息都是人建構的結果。因此,人通過媒介技術所看到的“真實”很難確定是否是世界本身,抑或是呈現在我們面前的被“符號化”后的“景觀”。這種媒介技術引發的道德風險正在影響大學生的道德認知。第二,媒介敘事結構與媒介倫理道德矛盾。媒介市場化改革的邏輯本身也在建構媒介對新聞傳播的認識過程。“讀屏時代”的“眼球經濟”效應推動著媒介傳播,以追求新奇曲折、娛樂戲謔和價值觀沖突為“點擊率”的中心化新聞敘事成為媒體傳播的新形式。媒介敘事結構的失衡會影響大學生對社會道德的正確認知,由此引發大學生各類道德風險的產生。第三,媒介道德恐慌的主體與圈層現象。新媒介交往的網絡圈層屬性其實已經有明顯的表征,大學生參與網絡媒體所引發的討論和行為都引發了較大的社會爭議。但是,網絡交往的“圈層化”對大學生道德風險認知的影響常常在媒介倫理道德研究中有所忽略。需強調的是,擺脫個體社會階層屬性的影響,對作為社會監督和信息傳播窗口的新媒介及其新聞工作者來說,正是規避大學生網絡交往道德風險性的重要前提。
毋庸置疑,網絡已成為大學生日常學習、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網絡社會的虛擬性和隱匿性使得大學生的網絡交往道德行為因本能地膨脹而被扭曲,削弱了道德自律的作用,道德風險凸顯。因此,加強網絡空間道德建設和大學生網絡行為治理迫在眉睫,引導大學生形成清晰的網絡道德認知、熱忱的網絡道德情感、堅定的網絡道德意志,并實踐正確的網絡道德行為勢在必行。
馬克思指出:“道德的基礎是人類精神的自律。”[11]道德是一種行為規范,無論是網絡空間還是現實社會,都有賴于主體的道德自律,取決于其道德價值的判斷和選擇的內在能力和踐行水平。大學生網絡交往道德失范行為的發生很大程度是由于網絡社會的工具理性導致精神向度的更為主觀、異質和個性化,從而在此過程中產生缺乏道德自覺和自律意識的現象。因此,調適大學生網絡交往行為的關鍵就在于提升大學生“從我做起”的網絡道德自覺意識,樹立正確的網絡道德價值觀。第一,全面辯證客觀理性看待互聯網技術,認識到互聯網技術的兩面性。其次,理智對待網絡輿論,守住道德底線,堅定道德意志,杜絕非理性、情緒化的網絡行為發生。最后,協同遵循現實與網絡道德。網絡社會和現實社會具有一致性,都需要保持良好的運作和發展秩序。網絡道德只是現實道德的延伸和發展,道德倫理規范對網絡世界同樣具有適用性。大學生在網絡世界進行人際交往和信息交流時同樣需要遵守既定的道德規范,用法律法規、道德倫理約束自己的網絡行為,不斷提升其網絡素養。[12]
高校必須堅持和擔當立德樹人的根本使命,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公民道德準則融入大學生培養的各個方面。首先,“四位一體”構建網絡道德教育模式,社會、學校、家庭、學生個人各盡其職。其次,充分發揮高校在網絡道德教育中的主陣地作用,建設一支素質過硬、既懂教育又懂網絡技術的德育教育工作隊伍。第三,加強網絡陣地建設,打造育人平臺,綜合運用文字、圖片、音頻和視頻等表現形式,增強網絡道德教育的吸引力、實效性。第四,將思想品德作為學生核心素養,通過課堂、校園廣播、網絡等形式全方位引導。最后,創建清明網絡生態環境,做好輿情監督,建立信息員制度,密切關注學生的網絡交往行為,同時,要充分利用新媒體互動平臺,及時瀏覽學生最新發布的動態,了解最新情況。
道德的本質是“人為自己立法”,但不能因此否認道德制度化和法制化存在的理由。[13]網絡時代背景下,傳統社會的道德倫理制度與價值觀對大學生的約束在弱化,每個個體都有其認為合理并能自圓其說的道德價值與道德行為。因此社會理應發揮規范網絡道德行為的外在約束功能。第一,完善網絡法律法規。立法部門根據新問題、新情況構建完備的網絡法律法規體系,要加大力度宣傳《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等法律法規。第二,健全監管機制。“正能量、管得住、用得好”是互聯網監管的目標。網絡交往道德失范行為的發生與網絡監督管理機制的缺失有較大關系。監管部門要完善監督管理體系,構建常態化監督管理機制、網絡輿情聯動應急機制,提高網站準入門檻,嚴格信息把關,開展網絡治理專項行動,加大對網絡破壞行為的懲治力度。第三,增強行業自律意識。作為網絡空間信息資源的主要生產者和搬運者,網絡媒體要樹立網絡責任意識和底線意識,強化行業自律意識,要將對“網絡行為”的日常要求至少等同于“現實行為”,要明確網絡行為底線應基于“不禍害社會、不禍害他人、不禍害自己”的“三不”原則,構建網絡媒體責任機制,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