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談虎

費之雄

虎是一種強有力的大型食肉動物，兇猛無比，堪稱“百獸之王”，這恐怕因我國不產獅子，也因虎之額頭上有黑色條紋，成個“王”字之故吧！

早在殷商時期青銅器和玉飾上，就顯示虎形圖案紋樣、裝飾。“虎符”是戰國時代帝王授權于臣屬或調撥軍隊的信物。做成虎形，背后銘文，由兩半合成，多數銅鑄或用玉琢，右半留樣，左半授予統兵將帥或地方長官，調兵時由使臣持符驗合，方能生效。傳說中的門神（神荼、郁壘）捉到鬼后，喂給老虎，后人干脆畫虎于門，以兇御兇。故而，歷來一直被人們用以表達吉祥的動物，藉以驅惡鎮邪。過端午節，嬰兒要戴老虎頭帽，穿老虎頭鞋，以示吉利。壓邪的民間風俗，仍在一些地區廣為流傳。“寅”有敬畏之意， “寅虎”相配妙合天然。

虎是威武、勇猛、剛強、氣魄、智慧的象征，人們常借之作多種比喻，猛將為“虎將”，古代武科公榜稱為“虎榜”，武將的營幕為“虎帳”，如虎之雄視為“虎視”，虎牢關、虎踞關、虎跳峽……這些地名，也贏得了幾分威風。《虎穴追蹤》《虎口余生》《虎膽英雄》……這些片名，亦增添了幾分險情。形容大力時用“九牛二虎之力”，還有虎勁、虎魄、虎膽……也難怪狡猾的狐貍會走在前面，狐假虎威借其威勢了。

談到虎，總有點令人毛骨悚然，“談虎色變”“為虎添翼”“虎背熊腰”“騎虎難下”的成語，千古流傳，但虎的兇猛還不如黑暗的統治，古典名篇《禮記·檀弓下》中《苛政猛于虎》即出于此。

象征權力的虎，雖然無畏，但它們有自己的保護色，黃色的身毛，條狀的黑色斑紋，在草叢中頗具迷惑感。人們把謎之難猜與虎之難射聯系在一起，猜謎稱為“射虎”，用文句為謎面的謎，稱為燈謎，也稱文虎。筆者曾作一謎：“猜謎能手猜燈謎”[回文格]（水滸渾名） 打虎將（將虎打）。“猜謎能手”扣“打虎將”;“猜燈謎”扣“將虎打”，謎底與其回文聯讀與謎面相扣，稱之謂“回文格”。

天堂蘇杭各有名勝“虎丘”“虎跑”，且各有與虎有關的淵源：唐代有一高僧居于此地，苦于無水，忽一日二虎跑至此地作穴，于是泉水涌出，甘冽醇厚，用其泡名貴的龍井茶，堪稱雙絕，今已作為一種高雅的享受。虎丘原名海涌山，山形如虎，又因吳王夫差葬其父闔閭于此，葬后三日，有白虎踞其上，因而得名。

虎有幾個別稱，“說文”訓為“山獸之君”，故有“山君”之稱，古代楚人稱之為“於菟”，《水滸傳》及方言中稱之為“大蟲”。

動物學中虎屬貓科，民間傳說虎的本領是向貓學的，但貓留了一半爬樹的本領，沒傳給它，給自己留有逃生余地，否則虎還要了不起.這自然不足為信，但虎確是很聰明的動物。“虎生三仔，必有一彪，”這是古諺，傳說彪性兇殘，能將其他虎仔吞噬，每逢母虎帶三虎仔過河，定先將彪帶至彼岸，然后空身返回，再馱一虎仔游過河，再將彪帶回，又將另一虎仔送至彼岸，最后才帶彪過河，免遭不測，后來據此改編成一道著名的智力題。

人們也把“虎”當作人民的對立面，清除腐敗，狠揭大小貪污犯，叫做“老虎”“蒼蠅”一起打！面對虎年，全國人民當以降龍伏虎之姿態，不怕一戳即破的紙老虎，夜夜乎的皮老虎，識破笑面虎，掃清攔路虎，為虎添翼，虎虎有生氣，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英雄氣概，把各項工作搞得更好。

筆者曾以“長嘯一聲驚百獸，雄風四起壓千邪”為其寫照。并按陋室銘句式作《虎銘》：

鋒牙利爪，黃袍黑紋。

日沒深谷，夜巡密林。

東北稀有，華南珍聞。

號於菟大蟲，稱獸王山君。

狐狡假其威，妖驚恐其魂。

豈敢作話題，特嚇人！

調眾軍之信物，壓諸邪之門神。

性剛真猛武，謎詭喻斯文。

冠其名，意重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