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琎,李東旭
甘肅省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甘肅蘭州 730030
非糜爛性胃食管反流病(non-erosive reflux dis‐ease,NERD)具有病程長、治愈難以及易反復等特點,是當前臨床消化系統中最常見的疾病,占胃食管反流病的60%~70%[1]。目前NERD 在全世界呈高發趨勢。對于傳統胃酸分泌抑制和促消化道動力等藥物療效欠佳且癥狀反復的NERD 患者,大多伴有不同程度的焦慮、抑郁等精神心理問題。NERD伴焦慮的患病率高達51%,給患者帶來了巨大的心理負擔[2-3]。盡管當前對于NERD 伴焦慮的機制還不是十分明確,但可能與腦-腸以及相關神經遞質功能遞質異常有關,類似于功能性胃腸病中精神心理因素的發病機制[4]。因此,在治療NERD 伴焦慮患者時,抗精神病藥物逐漸在臨床中廣為應用。氟哌噻噸美利曲辛片(fluoperthiton merrituxine tablets,FM)屬于新型抗抑郁復合制劑[5]。本文于2019 年1月—2021 年2 月選擇甘肅省蘭州市第一人民醫院收治的NERD 伴焦慮患者80 例,探討FM 與阿普唑侖聯合治療方案的療效,現報道如下。
選取本院收治的NERD 伴焦慮患者80 例為研究對象,年齡31~72 歲,通過隨機數表法,將患者分為對照組與聯合組,各40 例。其中,聯合組男、女分別為17 例、23 例;平均年齡(48.05±9.19)歲;平均病程(6.15±1.27)年。對照組男、女分別為19 例、21例;平均年齡(47.69±9.21)歲;平均病程(6.04±1.18)年。兩組基線資料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患者知情同意且自愿簽署知情同意書。本研究已獲取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
納入標準:經胃鏡等檢查確診且伴有燒心、反酸及胸痛典型表現者[6]。
排除標準:伴有胃潰瘍、腸梗阻者[7];伴藥物過敏者[8];合并惡性腫瘤者。
對照組通過口服阿普唑侖片(國藥準字H43020578)治療,0.4 mg/次,3 次/d。聯合組在對照組的基礎上,聯合FM(國藥準字H20153122)治療,1 片/次,2 次/d。兩組均接受為期8 周的治療。在治療期間,進行飲食生活規律的指導,并向患者及其家屬展開心理疏導和健康宣教等工作。在藥物治療停止后,每月通過微信或電話的方式進行1 次隨訪,隨訪時間在6 個月以上。
采用反流性疾病問卷(Reflux diagnostic ques‐tionnaire,RDQ)對過去4 周的燒心、反酸及胸痛等NERD 典型癥狀的程度和發作頻率予以評價。其中,癥狀程度按照無、經醫生提示發現、未用藥、偶爾用藥以及長期用藥分別記為0~5 分,評分越高表示癥狀越嚴重;癥狀發作頻率按照無、≤1 d/周、2~3 d/周、4~5 d/周、6~7 d/周分別記為0~5 分,評分越高表示發生頻率越高。RDQ 量表總分為癥狀程度評分和頻率評分的總和,滿分為30 分。以癥狀總積分減分率為依據,統計總有效率。減分率=(治療前評分-治療后評分)/治療前評分×100.00%。①顯效:減分率≥80%;②有效:50%≤減分率<80%;③無效:減分率<50%。總有效率=(顯效例數+有效例數)/總例數×100.00%[9]。在焦慮癥狀評價時,采用焦慮自評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進行評價,當評分在50 分以上時表示伴有不同程度的焦慮。同時,采用漢密爾頓焦慮量表(Hamilton Anxiety Scale,HAMA)評價焦慮情緒,當評分在7 分及以上時表示有焦慮癥狀[10]。另外,還采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Pittsburgh Sleep Quality Index,PSGI)對睡眠質量狀況展開評價,量表中囊括24 個條目,可折合成7 個因子,本研究主要統計7 個因子與1個總分,總分在0~21 分,分數越高患者的睡眠質量越差[11]。評價不良反應(包括口苦口干、惡心、嗜睡、頭暈頭痛、便秘)的發生狀況。
應用SPSS 26.0 統計學軟件處理數據,計量資料符合正態分布,以()表示,差異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差異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與對照組相比,聯合組總有效率更高,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臨床療效對比[n(%)]
治療前兩組患者的典型癥狀評分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與治療前相比,兩組治療后的評分均降低,且聯合組與對照組相比更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組癥狀積分對比[(),分]

表2 兩組癥狀積分對比[(),分]
注:#表示與同組治療前相比,P<0.05
治療前兩組患者的焦慮及睡眠質量評分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與治療前相比,兩組治療后的各評分均降低,且聯合組與對照組相比更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兩組焦慮及睡眠質量對比[(),分]

表3 兩組焦慮及睡眠質量對比[(),分]
注:#表示與同組治療前相比,P<0.05
與對照組不良反應發生率20.00%(8/40)相比,聯合組5.00%(2/40)更低,差異有統計學意義(χ2=4.114,P<0.05)。
精神心理狀態在醫學模式已發生巨大轉變的今天逐漸受到重視,尤其是在NERD 發病中的作用。NERD 具有復雜的發病機制,主要是因食管黏膜受到反流物的攻擊,并打破抗食管反流防御屏障而發生的常見臨床疾病[12-13]。然而,近年來,也有研究指出,NERD 并非完全由食管反流引發,還與焦慮等精神心理狀態有密切關系,可能是通過丘腦-垂體-腎上腺軸路徑,促使食管的敏感度異常增高,并將內臟的敏感性放大,從而引發反酸、燒心、胸骨后疼痛等病態反應[14]。當前還尚未有學者將FM 與阿普唑侖聯合以探究聯合方案在NERD 伴焦慮患者中的療效,主要是將其應用于腦卒中后焦慮等疾病中,其有效率可達95.56%。因此,在臨床治療NERD 時,除應關注疾病本身外,更應關注患者是否焦慮等精神心理狀態。由于NERD 伴焦慮已在全世界呈升高趨勢。因此,合理應用抗焦慮藥物治療此類患者成為當前臨床研究的熱點。本文結果顯示,聯合組總有效率與對照組相比更高(P<0.05)。可見,將FM 這一新型抗抑郁藥物與阿普唑侖相聯合,用于臨床治療NERD 伴焦慮患者,可取得更為理想的療效。FM 是由氟哌噻噸與美利曲辛片合成的新型復合制劑。其中,氟哌噻噸是噻噸類抗精神分裂癥神經阻滯劑,屬于突觸后膜D1、D2 受體抑制藥,小劑量下有抗焦慮的作用;而美利曲辛片屬于雙相抑制劑,是新型三環類抗抑郁藥物[15-16]。由上述兩種制劑合成的FM 不僅能夠提高突觸間的去甲腎上腺素、多巴胺以及5-羥色胺等神經遞質含量,而且能夠降低軀體癥狀的敏感性,通過調節與改善神經功能和軀體癥狀來緩解焦慮狀態[17]。而焦慮狀態的改善可從精神層面緩解軀體癥狀。本研究表明,兩組治療后的燒心、反酸及胸痛典型癥狀評分,以及焦慮和睡眠質量評分均低于治療前,且聯合組與對照組相比更低(P<0.05)。聯合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相較于對照組更低(P<0.05)。有學者指出FM 的應用能夠降低胃食管反流患者的HAMA 評分,治療后的評分為(6.41±1.17)分,并且具有較低的不良反應發生率(10.00%)[18]。這與本文結果基本一致。本研究中,聯合組不良反應發生率為5.00%,顯著低于對照組的20.00%(P<0.05),治療后,聯合組HAMA 評分為(4.22±1.85)分,顯著低于對照組的(7.78±1.93)分(P<0.05)。阿普唑侖屬于抗焦慮、緊張等輔助藥物,FM 與阿普唑侖聯合在不良反應方面相互拮抗,不會增加嗜睡、頭暈頭痛等不良反應。
綜上所述,在對NERD 伴焦慮患者展開治療時,FM 聯合阿普唑侖具有更明顯的效果,可有效改善消化系統癥狀和焦慮狀態,可提高睡眠質量且安全性更高,值得應用和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