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 的新冠肺炎護理研究熱點的可視化分析

馮明玉 李麗

2019 年12 月底，新型冠狀病毒肺炎（以下簡稱新冠肺炎）暴發于我國武漢市，隨后該病毒迅速在國內、國外傳播蔓延[1]。截至2021 年8 月1 日，我國累計報告確診病例84385 例，其中累計死亡病例4634 例[2]。國外疫情形勢仍然嚴峻，感染人數和死亡人數迅速增長。從2019 年底至今，全世界都積極投入到與病毒的抗爭中，科研人員對新冠肺炎開展系列研究[3]。護理人員也積極展開了科研活動[4]，國內外現以新型冠狀病毒為主題的護理研究不斷涌現，文獻數量日趨增多。為了解該領域的研究熱點，本研究采用CiteSpace 軟件進行文獻計量分析[5-6]，選擇CNKI 和WOS 兩個分別代表著中文和英文的數據庫，通過對護理領域新冠肺炎的文獻進行作者、發文機構、關鍵詞等要素的可視化分析，來呈現目前新冠肺炎護理研究的現狀及研究熱點，為進一步開展新冠肺炎護理領域研究和管理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

本研究以中國知網（CNKI）和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數據庫（WOS）為數據檢索源。檢索策略采用主題詞和自由詞相結合的方式，檢索時間 為2019 年12 月—2021 年7 月。中文文獻檢索詞為“新型冠狀病毒”“新冠病毒”“新冠肺炎”“護理”“護士”，共得檢索結果2250條。英文文獻檢索詞為“2019-nCoV”“COVID-19”“Coronavirus”“SARS-CoV-2”“nursing”“nurse*”，共檢出2987 個條目。通過閱讀文題和摘要手動刪除與本研究無關的文獻，如會議論文、期刊會議征稿、卷首語、雜志索引等。對檢索結果整理去重后，最終納入2055 篇中文文獻，1704 篇英文文獻。

1.2 研究方法

采用CiteSpace 5.7.R2 軟件對納入的中英文文獻進行文獻計量學分析。其中CNKI 文獻記錄導入軟件中先轉化為Wos 格式。根據最終納入文獻分布情況，設置時區分割中年份為2020—2021 年，時間跨度分段長度為1 年；演算時閾值（Top N% per slice）選擇為50；節點類型分別設置為作者、機構、關鍵詞和國家。

2 結果

2.1 載文情況

（1）時間分布情況：CNKI 納入的文獻中，2020 年有1671 篇，2021 年有384 篇；WOS 納入的文獻中，2020 年有909 篇，2021 年有795 篇。雖然CNKI 中文文獻的總發文量高于WOS 英文文獻，但2021 年WOS 數據庫中的文獻增長速度高于CNKI數據庫。

（2）地域分布情況：英文文獻中美國在該領域的發文量最多，占比28%（480/1704），其次為中國，占比16%（272/1704），見圖1。

圖1 英文文獻發文量排名前10 的國家

2.2 研究作者合作情況

2.2.1 中文文獻 經過分析，我國作者合作知識圖譜如圖2 所示，每個節點代表一個作者，節點字體越大說明該作者發文量越多；連線代表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連線越粗說明合作越密切。中文文獻中發文量最多的是汪暉和劉義蘭，分別是48 篇和19 篇。通過查詢作者機構排除作者同名情況后，主要有以汪暉為核心和以劉義蘭為核心的兩個較大的核心科研學術團隊，熊莉娟、吳欣娟等為成員的合作團隊。通過查閱文獻發現，汪暉及與其合作發文作者的機構大多為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同濟醫院（以下簡稱同濟醫院）；同樣，劉義蘭及與其合作發文作者的機構大多為華中科技大學同濟醫學院附屬協和醫院（以下簡稱協和醫院）。我國新冠肺炎疫情護理研究團隊數量較多，作者之間合作較密切。

2.2.2 英文文獻

英文文獻的作者合作知識圖譜如圖2 所示，其中發文最多的作者是Hui Wang（汪暉）和Ying Wang（王穎），發文量都是9 篇。英文文獻中核心作者群相對較少，且比較分散，彼此之間聯系相對不密切。

圖2 國內外作者合作知識圖譜圖

2.2.3 發文機構合作情況

2.2.3.1 中文文獻 護理領域對新冠肺炎研究發表的論文存在馬太效應，CNKI 文獻中主要研究機構為醫院，發文量排名前幾位機構有同濟醫院及其護理部、協和醫院及其護理部，見表1。經統計，以武漢市的這兩所醫院或其科室為單位發表的論文數總計有187 篇，占9.1%。在分析的發文機構合作知識圖譜中發現，武漢市的同濟醫院和協和醫院與湖北、湖南、四川等周邊省市的醫院有較密切的合作關系。作為疫情較輕的省市，比如浙江、廣東和安徽，其醫院發文與其他機構合作關系較少，這可能是地區的原因限制了機構間的合作，見圖3。

圖3 中文發文機構合作圖譜

2.2.3.2 英文文獻 英文文獻中發文最多的機構是Huazhong Univ Sci & Technol（華中科技大學），發文量達45 篇。排名第二位和第三位分別是Wuhan Univ（武漢大學）33 篇和Harvard Med Sch（哈佛醫學院）22 篇 ，見表1。經軟件分析可知，英文文獻中主要研究機構為大學，機構之間合作關系較多，其中中國發文機構不僅與國內機構相互合作，也與國外機構有合作關系。

表1 中英文文獻發文量排名前10 的機構

2.2.4 研究熱點 研究熱點是通過可視化分析軟件對關鍵詞進行共現分析，所得的共現頻次較高的關鍵詞即高頻關鍵詞，可揭示某個研究領域的主題結構和熱點問題[7-8]。

2.2.4.1 中文文獻 通過關鍵詞共現分析發現，“新型冠狀病毒肺炎”“護理管理”“護理”“新型冠狀病毒”和“護士”節點相對較大，出現頻率分別為1692 次、311 次、310 次、296 次和288 次，但總體而言這些關鍵詞對當下研究熱點的總結性不明確。結合分析圖譜和表2 可以發現，國內對新冠肺炎的研究內容可歸納為以下3 個方面：①護理管理方面的研究集中在醫院感染、疫情防控、發熱門診、人力資源管理等。②針對心理問題的研究主要以在一線護士或者醫護人員為研究對象，研究內容有焦慮、抑郁、壓力、睡眠等。③新冠肺炎患者的護理方面，以重癥患者為主要研究群體，內容集中在心理護理、隔離病房管理等方面。

表2 中文文獻中出現頻次前20 位的關鍵詞

2.2.4.2 英文文獻 通過英文文獻關鍵詞共現分析主要涉及的高頻關鍵詞有 “covid-19”“pandemic”“nurse” “mental health”“anxiety”“stress”“depression” “infection control”“burnout”“telemedicine”等。英文文獻的研究也重點關注了醫務人員心理健康方面的問題，比如焦慮、抑郁、壓力等。因為此研究為新興研究領域，納入文獻都為近2 年之內，所以無法利用CiteSpace 的關鍵詞突變功能來反映其變化趨勢。但通過瀏覽文獻和分析軟件圖譜，筆者發現WOS 英文文獻中vaccination（疫苗）出現頻率達26 次，CNKI中文文獻中疫苗相關研究卻較少，并且WOS 中2021年出現頻率是與2020 年出現頻率的2.7 倍，說明疫苗的關注度有所升高，這與當前疫情防控研究進展相匹配。隨著疫苗的研制與推廣，目前對疫苗接種的意愿、態度以及疫苗突破性感染[9]等引起了關注。

3 討論

3.1 載文情況分析

新冠肺炎疫情引起了學者廣泛關注，護理人員研究工作開展迅速。護理領域的相關中英文文獻發文量快速增加，截至目前，2021 年英文文獻發文量的增長速度大于中文文獻，原因可能是國外疫情暴發時間比我國晚、持續時間長，2021 年的疫情形勢仍然嚴峻。WOS 數據庫中發文國家中，美國發文量排名第一，對比疫情早期，其他作者所做的文獻計量學分析結果，發文量較多的機構和國家是中國[10]，說明隨著疫情的蔓延，美國感染人數的增多，其醫學數據也逐漸增加，為相關研究所能提供的臨床資料大幅增加。另外，也能發現全球越來越多的國家和機構參與到相關研究中來。

3.2 作者合作情況與發文機構合作情況分析

新型冠狀病毒發生以來，眾多護理學者和工作者、科研機構團結合作，形成了眾多研究團隊。與國外相比，國內作者、機構之間相互合作更緊密些。但國內與國外機構間合作較少，可能由于疫情限制國際間的溝通與交流，阻礙了護理領域的合作。護理領域對新冠肺炎研究發表的論文存在馬太效應，CNKI 數據庫中發文量最多的作者為同濟醫院的護理部主任汪暉和協和醫院的護理部主任劉義蘭。同樣，國內主要的研究機構也為武漢市的同濟醫院和協和醫院，這也與張澤華等[11]的研究結果相似。由此可見，武漢是疫情暴發最嚴重的地方，掌握著第一手和最重要的數據、資料和資源，毋庸置疑成為該領域的發文核心和關注重點。

3.3 研究熱點分析

心理健康、焦慮、抑郁、壓力等都是中英文文獻中的高頻關鍵詞。說明面對工作的特殊性和高風險性，醫護人員的心理健康成為了國內外護理領域疫情防控的關注重點。在一項1830 名一線醫務人員參與的調查研究[12]中，有50.4%的人抑郁、44.6%的人焦慮，而且護士群體里嚴重抑郁的人明顯高于醫療群體。Mo 等[13]研究結果顯示，援鄂護士的壓力高于平均水平，其中是否為獨生子女、每周工作時間和焦慮是主要的影響因素。Lijun Kang 等[14]研究表明，高暴露風險的醫護人員出現心理障礙的人比例更高。這提示我們，在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的中，領導者應注意關注護士的心理健康問題，針對其危險因素制定出相應的對策。相關部門也應該建立完善的心理保健衛生服務體系，以保障醫療體系的正常運行。

對心理健康方面的研究多集中在醫護群體心理疾病的發生現狀及其影響因素等方面，目前卻較少有對醫護人員心理干預措施的應用效果評價的研究。此外，對疫情后醫護人員心理健康恢復情況的關注也較少。國內還暫未形成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救護人員的心理健康防護體系[15]，后續可以針對這些方面進一步展開研究，為形成護理人員心理健康防護的長效機制奠定基礎。

由軟件分析結果可知，護理管理、感染防控、醫院感染、發熱門診、疫情防控等也為重要的研究主題詞。新冠肺炎傳染性較強[16]，為防止病毒在醫院內的傳播，各醫療機構需要重視醫院環境的感染防控與管理。比如何小滿等和蘇春艷等[17-18]通過完善組織管理，制定院感防控機制和防控措施，有效督導落實，使得各項常規工作以及疫情防控工作順利進行。Wang Y 等[19]研究結果顯示，發熱門診在不明原因發熱患者的早期發現、隔離和轉診中起著重要作用，有效遏制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傳播。此外，在抗擊疫情時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工作人員的個人防護設備短缺、衛生機構的感染預防和控制基礎設施等疫情防范工作不理想的現象[20]。這些防控經驗值得我們以后學習和借鑒，而疫情中遇到的問題和教訓我們應不斷反思總結，為以后的常態化感染防控工作積累經驗。

在中英文研究熱點的比較中發現，新冠肺炎的中醫護理是中文文獻的研究特色，出現頻次20 次，研究多是以開展辯證施護結合中醫護理適宜技術，來評價其對新冠肺炎患者的結局有效性。比如陳楊等和余牡等[21-22]的研究中對新冠肺炎患者中醫護理技術的應用。隨著新冠疫苗研發與接種工作的推進，可能成為未來一段時間關注的重點，其中目前英文文獻中研究相對較多，主要圍繞著醫務人員或群眾對疫苗的態度[23]和接種意愿[24]等問題開展。目前新冠肺炎研究中，“疫苗突破感染”“德爾塔病毒”“輕型患者護理效率”等為新的關注熱點，之后的研究可以與當下熱點命題相結合展開論述。

4 小結

COVID-19 不僅對中國而且對全世界都是一個巨大的公共衛生挑戰。當下，全國疫情呈現多點發生、局部暴發態勢，且國外疫情仍十分嚴峻。本研究結果顯示，醫院感染防控和醫護人員的心理健康問題是當前研究熱點。但全球疫情發展仍然變化莫測，科研人員需要與熱點命題相結合，加大科研合作，更深入地對新冠領域進行研究，發表高質量的科研論文，探索和拓寬新冠肺炎的護理研究領域。此外，由于數據更新的差異性可能對研究結果造成影響，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后期再進行更加深入、全方位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