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比較研究*

羅依凡 王 錚 李 琪

（1.西北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陜西西安 710127）

（2.西北大學圖書館 陜西西安 710127）

1 研究背景

當前，閱讀推廣已經成為圖書館的主流服務，對于閱讀推廣理論的研究正在形成新的圖書館學理論領域[1]。在閱讀推廣活動中，青少年群體是重要的組成部分，他們處在人生中的黃金時期，汲取知識、樹立人生觀和價值觀是這個階段的主要任務。作為適齡對象，他們主要表現為中小學生群體。因此，中小學圖書館作為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的重要主體，在閱讀推廣方面可發揮重要的作用。

中小學圖書館是圖書館服務體系的必要組成部分，肩負著師生獲取知識、增長才干、拓寬視野的使命[2]，是中小學內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輔助性機構[3]。我國教育改革給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和發展要求。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教學改革全面提高義務教育質量的意見》強調深化教育教學改革，提升智育水平，要求廣泛開展多種形式的讀書活動[4]；2020年1月教育部考試中心發布《中國高考評價體系》要求高考從單純的考試評價向立德樹人、素質教育轉變，評價理念向綜合評價轉變[5]；2019年7月教育部辦公廳《關于普通高中思想政治、語文和歷史教學用書有關事項的補充通知》（教材廳函[2019]5號）指導新教材增加大量古詩文、古詩詞，公布九年義務教育《經典閱讀書目》[6]，名著閱讀成為必考內容。在上述政策及有關實踐的推動下，中小學圖書館作為中小學閱讀推廣資源與服務重要供給者，需要進一步識別自身的獨特價值與核心使命，并抓住機遇深化服務，提升自身地位。

2 研究回顧

過往對于中小學圖書館的研究大致可以歸納為3大領域：①研究國外中小學圖書館建設，對比中外中小學圖書館差異，從而得出有益于國內中小學圖書館發展的啟示與建議。如對美國學校圖書館標準對學生讀者的綜合素質培養、對學校圖書館發展進程的影響進行研究[7]；對澳大利亞中小學圖書館標準的發展歷程進行研究[8]。②中小學圖書館的館藏資源建設研究，討論中小學圖書館信息資源的篩選標準。如討論中小學圖書館應如何建立館藏資源評價體系[9]。③對于中小學圖書館硬件資源、人力資源的建設研究。2018年后，以5G、數字閱讀、移動閱讀為背景，研究中小學圖書館如何進行系統管理、資源建設的文獻成為主流。如討論“互聯網+”背景下的數字圖書館[10]、網絡環境下如何對中小學圖書館進行管理等[11]。

在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方面，大多以某一地區或某一學校為例，研究該地區（學校）的中小學圖書館個案，根據該地區（學校）的教學特點針對性分析閱讀推廣策略，提出個性化意見，研究的應用實踐性很強。相關研究所引用參考文獻刊自圖書館學專業期刊的論文約占全部文獻的40%左右，其余文獻來源大部分為教育類專業期刊。研究現狀反映了中小學圖書館專業化程度還有待加強，專業館員在研究中的聲音較弱。

3 比較分析的必要性

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與實踐蓬勃開展的同時，在現階段也表現出一系列矛盾、失衡或局限。在這種背景下，引入比較分析的方法，具有重要意義。

首先，從歷史視野下不同階段比較的維度，我國中小學生的閱讀活動、中小學及其圖書館發展、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是與我國的社會發展歷史階段、教育環境的變化息息相關的。我國基礎教育歷經了從應試教育到素質教育的轉變，在這種背景影響下的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必然也會在不同階段面對不同需求實施不同的發展策略。因此，通過歷時性分析，需要把握發展規律，確保閱讀推廣策略的與時俱進。

其次，從國際視野下不同國家比較的維度，較之于海外在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上具有長期積累與傳統的國家和地區，我國在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的正規化、標準化、流程化、普及化、大眾化、豐富化等方面還存在距離，缺乏等量級的、全國性的、具有高度組織性與協調性的項目。在國內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中，更缺乏成熟有效模式的歸納總結。

再次，從圖書館類型視野下各類圖書館比較的維度，當前國內對于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報道和分析大多面向大學圖書館或公共圖書館，這可以從相關文獻的主題分布上得到印證。而對于國民閱讀推廣的基礎陣地之一——中小學圖書館參與的閱讀推廣活動關注是不足的。當然，其他類型圖書館的閱讀推廣經驗可以為中小學圖書館提供參考。但是，中小學圖書館在遵循閱讀推廣一般性理論和指導原則的同時，在閱讀推廣主體、載體、目標、對象、資源等方面都具有自身特色，需要加以專門研究。

最后，從參與主體比較的維度，中小學生的閱讀推廣活動涉及不同領域、不同層次的主體，例如學校、教育主管部門、校外的社會參與主體（例如書店、出版社、數據庫、公共圖書館），在這種多元主體參與格局之中，中小學圖書館如何在與其他主體的定位對比、競爭、互補、協同中履行職能、彰顯價值，是中小學校方管理者特別是中小學圖書館需要關注的。

本研究將采取比較研究的基本方法，通過不同維度的比較，從不同國家與地區、不同類型圖書館、不同參與主體、不同歷史發展階段的比較，首先打開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的視野，形成立體的坐標系；再回歸到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研究對象上，在立體坐標系中更好地明確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定位與發展路徑。

4 比較研究的方法

比較研究法是對物與物之間和人與人之間的相似性或相異程度的研究與判斷的方法，可以理解為是根據一定的標準，對兩個或兩個以上有聯系的事物進行考察，尋找其異同，探求普遍規律與特殊規律的方法。依據比較研究的內涵，本研究形成了如圖1所示的研究框架。

圖1 本文研究框架

在本研究中，比較的對象來自于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研究文本。具體過程為系統收集有關圖書館閱讀推廣的文獻，針對收集到的文獻，采用內容分析編碼表，從文獻中抽取出可供比較的內容單元。

5 比較研究的結果與討論

5.1 歷時比較研究

在歷時比較時，主要采取文獻計量方法，分析研究文獻與時間演進的關系。對中國知網中關于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論文的發表年份進行統計，繪制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研究文獻年發文量分布圖，如圖2所示。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研究領域發展脈絡大致可分為三階段：

圖2 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研究文獻統計

（1）2009—2012年間，研究處于起步階段。研究內容主要為介紹國外案例，探索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服務模式。代表性研究有簡要介紹發達國家有關活動的做法和效果，以啟發國內中小學閱讀推廣服務思路[]；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指導現狀和模式研究，探索中小學圖書館與公共圖書館、師范院校圖書館開展合作服務的可行性[]。

（2）2013—2017年間，研究進入發展階段。文獻數量持續穩定增長，典型研究主題包括介紹優秀案例并提出適合本地的推廣策略[-]；對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現狀進行實證調研，發現困境并提出對策[-10]；探析農村地區中小學閱讀推廣的困境并探索公共圖書館、公益圖書館、城市中小學圖書館幫扶農村中小學圖書館的可能性與路徑[11-12]。

（3）2017年后，研究在文獻數量上下輕微波動并趨于穩定，研究內容更加深入，重點研究主題包括：結合閱讀推廣人、分級閱讀、閱讀教學、全民閱讀以及弘揚傳統文化等熱點議題，提出我國中小學閱讀推廣創新服務路徑[13-14]；“互聯網+”背景下的中小學閱讀推廣服務路徑探索[15]；新課改與文旅融合等背景下的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服務的機遇與對策[16-17]。

5.2 區域比較研究

在進行區域比較時，主要選擇了美國、加拿大、日本、韓國以及我國的臺灣、香港等中小學閱讀推廣工作實施較好、較有借鑒意義的典型案例進行分析，與我國的中小學閱讀推廣工作進行比較。主要圍繞政府重視度、活動開展狀況、合作狀況、服務對象、實施人員等五方面展開系統對比分析，通過案例的方式加以進一步說明。

（1）政府重視度。通過調查發現，不同國家中小學閱讀推廣的成功案例背后都離不開政府的重視與引導。美國、日本等國均出臺了相應政策支持與規范中小學閱讀推廣工作，如美國的《圖書館服務與建設法》《國防教育法》保障了公共圖書館與中小學的合作資金[18，26]、日本的《學校圖書館法》《新學校圖書館配備五年計劃》等政策從人員、經費、設施、運行等方面對中小學圖書館建設提出了要求[19，27]。政府部門對中小學生閱讀的重視成為了中小學閱讀推廣事業發展的基石。我國的教育改革也給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帶來了新的發展機遇。

（2）活動開展狀況。有關國家與地區的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通常以項目的形式展開，同時呈現出常態化與持續性特征。如美國中小學圖書館參與的“夏季閱讀”項目，主要面向青少年，幫助其養成良好閱讀習慣、提升閱讀能力，已經擁有一百多年的歷史；香港的“悅讀學校”項目自2006年開展以來，已經擁有“閱讀大使計劃”“網上讀書會”等多項內容豐富、形式多樣的活動內容，深受學生喜愛與歡迎[20]。從活動形式來看，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多采用線上線下相結合的方式展開，以適應學生的多樣化需求。從活動內容來看，一些國家的中小學閱讀推廣不僅僅停留在活動本身，也注重培養學生的信息素養，如新西蘭的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在閱讀推廣的基礎上注重對學生數字素養的培養。

（3）合作狀況。不同國家在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中的合作主體都有所不同，合作的深度與廣度也有所不同。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省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合作主體類型多樣，有政府、各類教育協會、致力于閱讀促進的各類組織、公共圖書館等，通過與社會力量建立合作關系，緩解圖書館自身工作中資金不足等困難[21]。日本“政官民”的閱讀推廣體制結合全日本各種力量共同推動閱讀推廣活動發展。美國圖書館界通過與慈善基金、公司、社團組織、政府的合作來獲取中小學閱讀推廣所需要的資源[22]。跨行業、跨領域、跨專業的合作，不僅可以拓展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的內容與形式，也可以獲得更加廣泛與充足的人員、設備與資金支持。

（4）服務對象。我國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已有報道的對象大多面向學生，較少涉及教師與家長。在一些國家，學生、教師、家長三方都被列為了中小學閱讀推廣的服務對象。如美國學校圖書館在閱讀推廣活動中，不僅針對學生的特殊需求提供對應的服務，還為教師提供教學輔助資源、為家長提供家庭教育的信息服務；加拿大學校圖書館通過構建交流平臺提高家長開展家庭教育的能力[23]。

（5）實施人員。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實施人員的專業素質與業務水平的高低會直接影響閱讀推廣活動開展的質量、水平、接受度與影響力。傳統認識上，有關實施人員以中小學圖書館館員為主。而在現實中，我國中小學圖書館的館員很多由普通教師兼任，缺乏圖書情報學專業知識。相比之下，日本基礎教育階段的中小學會聘用取得專業閱讀教師資格的專業人員來陪同、輔導學生進行閱讀，及時滿足學生的閱讀需求；美國中小學圖書館館員在受聘前需獲得圖書情報學專業及教育學專業兩方面的專業資格認證，美國還非常重視對服務中小學生館員群體的培訓[24]。

5.3 圖書館類型比較研究

基于比較分析框架，本部分從服務對象、合作狀況、活動內容維度對中小學圖書館、公共圖書館和大學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活動展開分析比較，并且主要圍繞服務于青少年（中小學生年齡段）這一群體。

（1）服務對象。三種類型圖書館因其職能、定位等的不同，在進行中小學閱讀推廣工作時服務的對象范圍也有所不同。相較于高校圖書館，中小學圖書館與公共圖書館在進行閱讀推廣時涉及的服務對象更加廣泛，不僅有針對中小學生的服務，也會提供對教師、家長的服務，例如為家長提供家庭閱讀、遠程學習等家庭教育資料，為教師提供帶學生參觀圖書館、請圖書館員到課堂、使用教學資料、預約主題圖書等服務。研究證明通過家長與教師，可以更好地進行中小學生的閱讀推廣[25]。

（2）合作狀況。國外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非常重視“閱讀推廣生態”的構建與塑造，例如在美國中小學圖書館員協會指導下的網絡化合作；美國公共圖書館與學校保持密切的聯系，隨時掌握學生需求，定期到學校宣傳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活動。相比之下，國內中小學圖書館在閱讀推廣活動中的合作報道較少。且相較中小學圖書館與高校圖書館，公共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的合作范圍、合作方式與合作內容會更加廣泛與豐富。

（3）活動內容。中小學圖書館的閱讀推廣活動主要發生于學校內部，常與正規教學活動的組織緊密相關，在圖書館進行圖書宣傳、圖書借閱等服務的基礎上，依托教師、班級展開，如班級成立圖書角、教師組織班級讀書會、講故事比賽等[26]。相比之下，一些高校圖書館也在嘗試面向青少年的服務，主要包括“引進來”提供圖書借閱、自習、參觀等服務以及“走出去”授課兩種方式，如國內大學圖書館面向中小學生開放各閱覽室，提供報紙閱覽、圖書借閱、參觀交流等服務[27]；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圖書館開展“走進課堂”項目深入社區內學校為未成年人授課[28]。公共圖書館針對中小學生開展的閱讀推廣活動則更加多樣與豐富，不僅有圖書推薦、借閱等傳統服務，還有講座、比賽、志愿服務、運動等形式多樣、趣味性強的活動。

5.4 參與主體比較研究

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的參與主體除了學校、中小學圖書館，還包括政府機構、專業學會、社會團體、家庭和企業（如出版商、數據庫商以及履行社會責任的企業）等。不同的參與主體對中小學生閱讀引導的效果不同，由于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具有長期性、復雜性的特征，決定了多元主體長期共存的關系格局。

（1）管理者。相關主管政府部門（如教育局）作為中小學的管理者，要進行國家層面的制度安排和政策引導，積極發揮組織協調作用，促使項目順利進行，并給予有力財政支持，如美、日等國都從國家層面針對青少年或中小學圖書館出臺了閱讀推廣的相關政策，并給予專項資金支持。

（2）實施者。在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中經常涉及到學校相關部門（如教務處）、中小學圖書館、公共圖書館這三類實施主體。中小學圖書館的目標與學校的總體目標保持一致，中小學圖書館的主管部門是其所在學校，受到學校行政領導層的管理[29]，因此，中小學校可以被認定為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的責任主體，其下圖書館是具體實施和行動主體。作為責任主體的中小學校主要發揮教師的示范、引導和專業指導作用，積極組織學生進行閱讀交流，與學生分享閱讀心得。作為實施和行動主體的中小學圖書館，負責設計、策劃和組織開展閱讀推廣活動、宣傳閱讀理念，做好對學生、家長的專業引導。公共圖書館作為中小學閱讀推廣的實施者，可以發揮資源保障和專業培訓的作用。保障校園閱讀資源，共建學校圖書館或設立流動圖書車；與學校共建讀書組織，選拔閱讀推廣人并定期進行專業培訓與指導，推行閱讀文化[28]。

（3）資助者。資助者可以劃分為營利性機構（如傳媒、出版機構等）和非營利性機構（如圖書館協會、各類學會等）。營利性機構主要通過贊助、捐款等形式參與閱讀推廣。傳媒通過報道、閱讀推廣節目策劃制作與播出、閱讀宣傳與輿論引導來普及閱讀觀念，并適當捐助資金和閱讀物品等[30]；出版機構主要是作為閱讀推廣材料的內容供給，特別是提供適合閱讀推廣的出版物，如繪本,并且與圖書館進行資源合作；非營利性機構主要通過宣傳普及閱讀觀念，塑造閱讀文化來參與閱讀推廣[31-32]。作家協會、文學藝術團體通過多研究、多創作、多出版針對不同閱讀對象的閱讀精品，參與或組織作品閱讀評介與文化宣傳活動等形式助力中小學閱讀推廣活動的開展[30]。

分析比較不同的閱讀推廣參與主體，有利于理解不同主體的行為模式、推廣方法和價值取向之間的差異，了解合作過程中的行動困境，建立與維護相互依賴關系，提升不同參與主體間的協作效率，最終推動閱讀推廣活動的持續、穩定開展。

6 結論與展望

本研究采取比較研究視角，通過對不同歷史發展階段、不同國家與地區、不同類型圖書館、不同參與主體的比較，擴大了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的視野，形成全面立體的參考坐標系。

在時間維度上，關于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研究隨著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的整體走強，在2017年左右進入研究高峰，近年來與技術或政策熱點緊密結合；在區域維度上，不同區域的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表現出不同特征，成熟經驗包括政策扶持，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的項目化、常態化與持續化，多元主體跨界合作，重視閱讀推廣實施者的專業化；在類型維度上，不同類型圖書館都開展了面向青少年的閱讀推廣活動，但在服務范圍、服務對象、服務深度、合作狀況等方面存在差異；在主體維度上，中小學圖書館及其所隸屬的學校、主管部門、企業等各類型組織扮演了不同角色，共同構成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生態體系。

2021年以來，我國基礎教育改革力度不斷加大，在“雙減”政策推動下，我國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面臨了新的變化與機遇：

（1）在需求端，學生課業壓力得到進一步緩解，課程和作業時間進一步壓縮，使得中小學生群體有了更多課后時間。如何使這些課后時間得到有效利用，是中小學和全社會亟待解決的問題。這也是中小學圖書館在學校管理部門、家長和全社會面前彰顯價值、拓展服務、爭取資源的絕佳機會。中小學圖書館有責任、有義務也有能力參與到面向中小學生的課后服務中來。

（2）在供給端，隨著學科類課外培訓機構受到進一步監管和規制，也為中小學圖書館騰挪出了更多時間、空間、機會與舞臺，當過往的各類學科培訓被壓減和削弱，學生、家長等用戶群體也將對閱讀、體育、科技、藝術等更為側重素質教育的服務供給有更多的需求和青睞。當前科學素養、體育素養、藝術素養類培訓在市場上的升溫乃至火爆正說明了這一點。而閱讀素養同樣是素質教育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由于圖書館與閱讀之間存在的天然聯系，中小學圖書館作為閱讀素養教育和閱讀推廣服務的重要供給主體必將大有可為。

在上述“供給端”與“需求端”的共同作用下，無論是作為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策劃者、實施者、管理者、研究者還是各類參與者，中小學圖書館及其所開展的閱讀推廣等各類服務在外在環境、內在機理上都在發生深刻變化。中小學圖書館閱讀推廣的研究必須克服過往局限，緊跟乃至引領實踐環境的變化。在這一過程中，我們仍然可以運用比較研究的思路，學習借鑒國外的圖書館在“課后服務”等方面的先進經驗；同時分析中小學圖書館在閱讀生態中與校內語文專任教師、校外培訓機構、家長等不同主體之間的協調互補關系。相信在有利的社會文化環境、教育環境影響下，我國中小學圖書館一定可以順勢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