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評價研究*

田浩國，楊令

(南京中醫藥大學翰林學院衛生經濟管理學院，江蘇省泰州市 225300)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推進健康中國建設，深化醫療衛生資源分配改革，提高人民群眾的健康福祉，提高社會建設水平。全面建立中國特色基本醫療衛生制度、醫療保障制度和提供優質的醫療衛生服務體系，健全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將衛生與健康發展擺在經濟社會發展全局的重要位置。對于如何提高醫療衛生醫療服務投入產出效率，合理配置醫療衛生資源，獲得最大的經濟和社會效率，成為江蘇省醫療衛生事業發展最大的問題，因此對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評價研究有利于更好地了解江蘇醫療服務水平，推動江蘇省醫療衛生事業朝著健康方向發展，本文應用DEA-Malmquist 指數對江蘇省2009—2019年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進行評價研究，以期為江蘇省醫療衛生事業改善醫療服務提供參考的依據。

1 資料來源與方法

1.1 資料來源

本文所有可獲得的數據來源于2009—2019年《江蘇統計年鑒》，通過對年鑒中相關數據進行查閱、整理得到相關指標。

1.2 研究方法

采用DEA和Malmquist指數法對2009—2019年江蘇省13個地區的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進行研究，用于相對效率測量常用的模型DEA中的CCR-BBC和Malmquist指數模型，其中CCR-BBC 模型用于同一時期(靜態)效率水平的測量與分析；而Malmquist指數模型是相鄰兩個決定單元作為參照，還可以用于多年(動態)全要素生產率與技術水平變化的分析，彌補了DEA指數模型的缺陷。

1.3 指標選擇

本研究參考既往研究醫療衛生服務配置的相關文獻，選取總費用支出、床位數、執業(助理)醫師為投入指標，門診人次、出院病人次數、病床使用率為產出指標。

2 結果

2.1 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靜態分析

2.1.1 2019年江蘇省地區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現狀。2019年江蘇各地區醫療衛生服務資源投入產出情況來看，平均數分別為：總費用支出254.95億元、床位數39 686張、執業(助理)醫師19 587人；醫療衛生服務產出平均數分別為：門診人次4 259.6萬人、出院人數117.19萬人。南京、蘇州在醫療衛生資源投入指標方面具有資源相對豐裕[1]，占總費用支出39%。在江蘇各地區醫療衛生服務產出方面，南京、蘇州、徐州門診人數排名靠前；出院人次數前三位是徐州、蘇州、南京；病床使用率較高的是揚州、南京、常州(見表1)。

表1 2019年江蘇省各地區醫療衛生服務資源投入、產出情況

2.1.2 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分析。表2是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的DEA分析結果。綜合效率是醫療衛生服務投入和產出的比例關系，反映的是醫療衛生服務資源是否投入實現最佳有效利用。從表2分析結果來看[2]，江蘇省各地區醫療衛生資源綜合效率值在0.915～1.000，平均綜合效率值為0.975，其中南京、徐州、常州、南通、鎮江、宿遷綜合效率為1.000,DEA相對有效，說明這部分地級市有效的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利用率高，處于最佳狀態，不需要追加也不需要減少投入。其他地級市處于非DEA有效狀態，存在過度投入或產出不足的情況，說明這部分地級市存在資源冗余或不合理的情況。技術效率乘以規模效率得出綜合效率，技術效率是指醫療衛生服務資源可變的基礎條件下各地區的醫療衛生服務資源利用及醫師水平提升等都會影響技術變化，反映的是醫療費支出、病床使用率是否達到達最佳有效的情況。無錫、蘇州、連云港、泰州技術效率分別為0.924、0.922、0.915、0.997，說明還存在資源冗余或不合理的情況，沒有達到最佳的有效利用。規模效率是在現有要素供給條件下單位獲取最大產出能力而使用不同比例要素[3]。江蘇省規模效率平均值0.993大于技術效率平均值0.981。規模報酬遞增的城市有連云港、泰州，說明這兩市醫療服務資源投入規模量偏大，高于產出量[4]。規模報酬遞減有淮安、鹽城，說明這兩市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未達到最佳規模狀態和最優生產要素組合狀態[5]。

2.2 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動態分析

2.2.1 江蘇省全要素生產率指數跨年度分析。表3是2013年到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率Malmquist年度指數，從總體發展上看，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指數均值為0.978，說明江蘇醫療衛生服務效率下降了2%。由于全要素生產率指數是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和技術進步指數相乘而得明，表2顯示技術進步和純技術效率值為小于1.000，而規模效率為1.008，說明技術進步不足是導致7年間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效率下降的主要因素[6]。

表2 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DEA分析結果

表3 2013—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率Malmquist年度指數

從時間段角度來看，2013—2016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率指數是大幅度下降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從1.06下降到0.949，下降了11.1%，盡管規模效率指數增加到了1.057，但技術進步指數分別下降到了0.898，說明2013—2016年技術進步水平在倒退，醫療服務水平沒有太多的提高。2016—2018年為上漲階段，上升幅度達到了10.8%，服務效率提高，其分解技術進步從0.89上升到1.046，純技術效率指數不變還是0.999，規模效率變動指數下降到了1.011，說明這段時間醫療水平提高，醫療衛生服務水平不斷提高，整體不斷朝最優的要素組合接近。2018—2019年為再次下降期，從2017—2018年的全要素生產變動指數1.057降到2018—2019年全要素生產變動指數0.843，這說明技術進步沒有進一步提高，反而從1.046倒退到了0.841，雖然純技術效率指數增加到了1.001，但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水平下降了規模效率也開始遠離最優的組合要素。最終導致江蘇醫療衛生服務效率再次開始出現大幅的下滑[7]。

2.2.2 江蘇省各地區全要素生產率指數跨年度分析。從表4可以看出，2013—2019年江蘇13個地級市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效率平均指數為0.978，其中徐州、南通、淮安和宿遷全要素生產率大于1.000，分別是1.034、1.006、1.012、1.001，技術效率大于1.000的是無錫、連云港、淮安、揚州、鎮江、泰州、宿遷等。技術效率相對小于1.000的是鹽城。說明在這期間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水平提高。技術進步指數平均值為0.970，徐州和淮安高于1.000。其余11個城市都是小于1.00，說明11個地級市醫療技術水平在倒退，導致江蘇整體醫療技術水平在下降。純技術效率變動指數平均值為0.999，除鹽城、揚州、宿遷其他10個城市都是高于1.000，說明其他城市都比較重視醫療水平的創新。從規模效率來看，13個城市的規模效率指數為1.008，表明江蘇省隨著發展規模效率逐漸接近最佳的狀態，其中鹽城市小于1.000，說明鹽城醫療衛生服務投入大，而回報慢導致了規模報酬遞減。從江蘇各地級市來看，在2013—2019年7年之間全要素生產率最高的是徐州和南通，分別是1.034和1.006，說明這兩個城市重視醫療水平和醫療技術的發展。

表4 2013—2019年江蘇各地區醫療衛生服務全要素生產率Malmquist年度指數

3 討論與建議

2013—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較低。從靜態分析結果來看，2019年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綜合效率為0.975。說明總體江蘇還是存在投入冗余和產出不足的情況。江蘇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沒有到達最佳狀態。江蘇各地區由于地理位置、人口規模、城市發展等不同，在經濟發展水平上有較大差異，導致各地級市之間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不均衡的現象[8]。從動態上來看，2013—2019年總體呈現下降趨勢，中間有上升現象。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投入的持續增長并沒有帶來江蘇服務效率的持續增長，而且技術進步指數和技術效率變動均呈下降趨勢，存在江蘇醫療衛生服務規模發展不合理，制約了江蘇醫療衛生服務效率的提升。從整體來看，醫療資源過多的投入并沒有呈現出江蘇醫療衛生服務效率的增加和醫療服務水平的提高，應該把醫療衛生改革重點放在資源調整和配置優化上，達到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的最優產出，針對DEA-Malmquist指數的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效率評價研究效率模型得到的結果，對提高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優化效率提出如下建議[9]。

3.1 立足區域發展差異，優化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

2013—2019年江蘇醫療衛生服務資源主要在蘇南地區，如南京、蘇州、無錫等地區。該地區醫療費支出、床位數和執業(助理)醫師規模遠大于其他地區，由于土地指標的傾斜導致蘇北地區一直以農、漁業為主導產業，工業基礎相對較弱，又因國家給予江蘇的大多數政策多放在蘇南，比如綜合保稅區、出口加工區等相關銀行貸款政策等，導致大量有名企業向蘇南地區投入帶動了蘇南經濟發展。因此，蘇北相對來說醫療衛生服務匱乏。但從平均門診、出院人數來看不比蘇南差，體現了蘇北地區醫療衛生服務利用率高，能夠將有限的資源轉為產出，同時也體現了蘇北執行醫師工作強度大。滿足老百姓的基本醫療保障是深化江蘇醫療改革主要目標，基本醫療衛生保障是合理組織醫療衛生資源，滿足與經濟發展水平相適應的醫療需求。依據《“健康江蘇2030”規劃綱要》完善全基本醫療衛生服務體系，實現人人享有基本醫療衛生服務。江蘇相關行政部門應該充分考慮不同地區發展差異、人口規模、疾病譜特點、地區老百姓需求來優化各地醫療衛生服務資源配置，促進優質醫療衛生資源在不同地區均衡分布，適當增加對蘇北地區的政策扶持力度，制定符合各地區的人才引進政策，促進蘇北地區醫療衛生服務發展同時建立江蘇各地區醫療衛生信息化推進醫療服務、醫療保障等，形成全省的一體化醫療衛生信息網絡開展“互聯網+醫療”服務模式。提高江蘇醫療衛生服務水平，促進各地區醫療衛生服務均衡發展。

3.2 提高醫療服務水平發展，重點配置醫療技術資源

江蘇省醫療衛生服務資源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取決于技術進步，因此重視醫療衛生服務發展，加大醫療研發創新投入，提高醫療行業整體技術水平是擴大醫療衛生服務產出的核心。當前的醫療衛生服務下可重點配置資本和高級人才資源，基于資本要素的配置，加快現代化醫院建設，增強基礎保障能力，滿足臨床工作需求并支持醫療機構引進國際高端醫療裝備和先進技術，推動大數據、人工智能在病理分析、醫學影像、輔助診斷等領域的應用，通過醫療設備的升級推動醫療技術進步提升醫療服務能力。基于高級人才要素的配置，針對加強醫療衛生人才隊伍建設，落實崗位設置自主權，醫療衛生機構可以自主制定崗位設置方案、自主設置崗位要求、自主確定崗位類別和比例、自主確定專業技術人員主輔系列崗位、自主確定崗位設置方案變更、自主決定聘用人員，實行崗位能上能下，調動醫護人員主動性，調整高級職稱崗位結構比例。開通高級人才聘用綠色通道，各醫療衛生機構在引進急需緊缺和高級人才時可自行設置特設崗位，不受原崗位總量、等級和結構比例限制，提高江蘇整體醫療技術進步。

3.3 推進緊密型醫聯體，建設下沉優質醫療服務資源

通過城市醫聯體網格化布局，不斷提升醫療衛生服務資源利用效率，從而完善分級診療就醫秩序。由江蘇省政府主導根據各地級市醫療資源結構與布局，老百姓看病就醫需求，統籌規劃，以三級人民醫院、中醫院牽頭，積極探索緊密型醫聯體建設。在醫聯體醫療衛生機構內實現醫護人員、財物統一管理，實現經濟利益一體化。促使優質醫療資源下沉到基層，充分發揮各地區核心醫院的技術輻射和帶動作用。促進醫聯體內部優質醫療衛生資源的上下貫通，實現醫療衛生資源的高效重組和均衡發展，最終實現區域醫聯體內醫療資源互通互享。實現醫療衛生服務資源的有效利用，并引導三級醫院的醫護人員以多點執業、定期出診、遠程醫療、在線指導等形式滲透基層醫療衛生服務第一線，充分發揮三級醫療機構醫療的技術優勢，提高基層醫療機構的服務能力。重視基層醫療衛生機構的人才培養和引進，加大全科醫生培養力度，提高基層醫療機構在常見病、多發病、慢性病等領域的診療服務水平，對基層醫務人員進行全科轉崗培訓，逐步實現城鄉每萬名居民需配備有4名以上合格的全科醫生，提高患者對基層醫生的信任度，讓患者主動就近就醫，實現發展方式由以治病為中心向以老百姓健康為中心轉變[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