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中“某些人”的偽模糊指稱

摘 要：本文以社交媒體微博中的不定人稱代詞“某些人”的偽模糊指稱為例，分析和探討社交媒體中發話人有意使用“某些人”偽模糊指稱指代某一特定具體對象的用法。本研究從言語行為出發，收集了100條含有“某些人”偽模糊指稱的博文，借助多模態線索和話語篇章分析手段，針對其指稱對象的關系距離遠近和包含的言語行為進行了歸類、統計與分析。本研究的主要目的與研究意義在于彌補偽模糊指稱這一研究領域的不足，揭示“某些人”在實際言語交際中的語用功能與效果，從而為進一步的模糊指稱研究提供參考。

關鍵詞：“某些人”;模糊指稱;微博;言語行為

作者簡介：葉淺吟，華中師范大學。

一、引言

語言是人類交際的基本工具。隨著社會變遷，語言總是處于不斷的發展與變化之中，在實際使用中有很高的靈活性與隨意性。通過社交媒體進行非正式的言語交際時，代詞的模糊指稱現象的廣泛運用就印證了這一點。 已有許多學者對于模糊語言作出界定。例如，周樹江指出，模糊語言是“由詞語或短語體現的表達概念不明確的語言現象”。Carter and McCarthy將“模糊語言”定義為“借助含義較為寬泛的詞語或短語，有意采用不明確、不簡練的方式指代人或物”。基于說話雙方對彼此的了解和共同的背景知識，說話雙方往往都能夠領會確切的指稱對象，但是通過運用模糊指稱，說話人能夠傳達明確指稱無法傳達的特殊會話含義，完成特定的言語行為。因此，模糊指稱作為語言在語境之中動態的呈現形式，不僅僅在現實生活中得到廣泛應用，也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義。

隨著網絡的發展，社交媒體如微博，微信等作為新媒體語境的產物，成為越來越多學者收集研究數據的重要渠道。例如微博上名人的言語行為與面子保全研究，模糊指稱某人（someone）的研究，自我與他人導向的社交媒體面子行為研究，跨文化道歉可適性的語用研究，關系理論視域下幽默的產生與失效機制研究，新冠疫情期間抗疫口號中違反禮貌原則的言語研究，國內外社交平臺上的自拍與理想自我形象建構的對比研究等。為進一步探討社交媒體中不定人稱代詞的偽模糊指稱現象，本文以微博作為語料來源，從微博中模糊指稱“某些人”出發，擬分析網絡語境中的模糊指稱現象，探討網絡交際中的言語行為，并進一步歸納“某些人”的指稱關系遠近及其所包含的各類言語行為。

二、模糊指稱

近年來，人稱代詞的模糊指稱成為一個新的研究熱點，隨著認識加深與學科發展，研究領域不斷擴展，視角也愈發多元化。在傳統語境中，模糊指稱的研究視角有成因闡釋;指稱類型分析和語用功能分析等。

如從模糊指稱形成原因視角出發，杜世洪從發話者使用模糊指示語時所涉及的語義對象、認知過程和語用策略三個層面出發，分析了“we”在應用中因指示信息的接受中心隨著話語場景與目的不同而發生順應性偏移而產生語用模糊的現象。此外，張東認為稱謂語模糊現象的成因主要有以下四點，如事物本身的模糊性、人們對客觀對象認識的有限性和不確定性、語言符號的有限性和離散性與某些客觀事物的連續性之間的矛盾以及人們對詞語理解的差異性及語境的變化。

如從指稱對象與類型視角出發，黃奕等分別比較了漢英雙語中第一人稱與第二人稱模糊指稱現象在類型和頻率分布方面的異同，發現漢語和英語中第一、二人稱代詞的模糊指稱在指稱類型（如確切指稱、直接引述、小范圍類指、泛指等）方面有相似性，在各類型出現頻率方面則具有顯著性差異。金穎哲等分析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中“那個”一詞的語義模糊用法及分布情況，將“那個”一詞違反合作原則中避免歧義這一準則的用法命名為互通性模糊，并從交互主觀性（intersubjectivity）視角加以闡釋。

如從語用功能視角出發，Strenstr?m發現模糊指稱常常用于非正式場合，能夠實現多種社交或人際功能，例如產生同事情誼，促進團結，表達主體間性，避免尷尬與關系威脅，進行自我保護，但同時模糊指稱也存在負面功能，例如可能造成不禮貌、懶惰、不可靠等印象，或者用于欺騙與誤導消費者。

除傳統語境中的模糊指稱研究外，網絡的發展催生了各類社交媒體，部分研究對網絡語境中的模糊指稱進行探討。如Jin and Chen分析了“某人”一詞的模糊指稱現象及對應的言語行為。在該研究中，研究者收集了微博平臺上包含“某人”一詞的對話案例，界定了“偽指稱模糊”（mock referential vagueness）這一概念，即“說話人故意使用模糊指稱來指代某個具體而確切的對象”，分析這些案例中模糊指稱的使用情況，結合案例闡釋了這一用法可能實施的言語行為，例如嘲弄、抱怨、稱贊等，并進一步分析“某人”指稱對于交際雙方的關系管理方面的作用，例如可以顯示交際雙方的親密程度以及避免冒犯對方等。

目前，傳統語境中人稱代詞的模糊指稱研究成果頗豐，而對于網絡語境中的人稱代詞模糊指稱研究甚少，因此，為了彌補這方面文獻的空缺，基于前人研究，本文選定社交媒體微博上發布的內容為語料，分析復數不定代詞“某些人”的模糊指稱現象及其所包含的言語行為，以期進一步推動模糊指稱研究的發展。

基于上述內容，本文旨在回答以下研究問題：

（1） 微博上“某些人”指稱的關系遠近如何？

（2） 微博上“某些人”指稱所包含的言語行為有哪些？

三、研究方法

（一）語料

本研究所采用的語料為通過網絡社交媒體微博搜集到的實時動態的文本材料。《微博2020用戶發展報告》顯示，2020年9月，微博月活躍用戶數量達5.11億，日活躍用戶數量達2.24億，其中“90后”“00后”用戶占比近80%。由此可見，該平臺擁有廣泛的用戶基礎，是我國年輕群體分享、傳播、獲取信息，就時事熱點或個人生活發表評論、抒發感情的重要平臺，能夠較為貼切地反映中國年輕人互聯網用語習慣與語言使用特點。

微博是一個開放性的互動交流平臺，信息相對公開透明，本研究通過微博網頁版自帶的搜索引擎鍵入關鍵詞“某些人”，共收集了100條含有“某些人”的文本材料。這些材料的時間跨度為2021年7月5日至2021年7月25日。

（二）數據分析與編碼

數據收集方法為在微博搜索欄輸入關鍵詞“某些人”，搜索含有這一關鍵詞的相關微博。數據編碼步驟如下：首先，針對初步收集的數據，按照上述“偽指稱模糊” （mock referential vagueness）的定義進行篩選，確保最終收錄的數據皆為運用“偽指稱模糊”完成某些特定言語行為的案例。本研究中的語料“某些人”指代的對象并非泛指，而是說話人（或說話雙方）明確知道的對象。判斷依據主要有以下幾種：第一種為結合微博上下文語境進行話語篇章分析，斷定說話對象;第二種為通過其他用戶的回復內容，斷定說話對象;第三種為借助多模態線索斷定說話對象，例如表情符號、照片、視頻等。其次，本文鑒定了語料中“某些人”所指代的對象與說話人自己的關系遠近。最后，本文分析每一條語料中通過“某些人”的模糊指稱所行使的言語行為，總結各類言語行為的類型、出現頻率，并與“某人”的模糊指稱研究結果進行對比與分析。

考慮到數據的真實性和保護微博用戶隱私的需要，本文涉及的所有數據均經過以下兩種處理：第一，本文收集的所有微博都按照原樣呈現，文字內容沒有任何改動;第二，微博發布者及微博中提及的所有名字均被隱去。

四、研究發現與討論

（一）“某些人”指稱的關系遠近

通過數據分析，本文發現“某些人”的偽模糊指稱可用于指稱某些特定類型的對象。本研究根據微博的發布者與指稱對象之間的情感距離與“某些人”的具體指稱身份，區分出三個大類、八個小類的距離關系類型。如表1所示，三個大類分別定義為近、中、遠，其中，“近”表示雙方彼此熟識，來往密切;“中”指因為處于同一工作場景（例如，同個公司或者同個班級）而有來往，但沒有更進一步的情感聯結;“遠”指二人在現實生活中完全不認識，僅僅是一方在網絡上看到了另一方發表的言論，或者雙方在公眾場合偶然碰面。根據上述定義，統計出100條語料中各類別占比如表1所示：

分析表中數據可得，總體而言，“某些人”偽模糊指稱用于關系較遠對象的案例占比41%，關系距離中等對象的案例占比28%，關系較近對象的案例占比31%。各大類占比較為均衡，其中指向關系較遠對象的案例出現頻率相對較高。值得注意的是，這一結果與 “某人”偽模糊指稱的研究結果差異明顯，該研究中 “某人”用于指稱關系近的對象的比例高達94.5%（戀人55.6%，密友27.2%，偶像11.7%），而指稱關系遠的對象的例子僅占5.5%。

（二） “某些人”中的言語行為

本研究收集的100條語料中，共包含8類言語行為。所有言語行為的指稱對象在說話人一方都是明確的，但是通過使用“某些人”這一模糊指稱，這些言語行為以模糊而非直接的方式呈現，僅當受話人與發話人之間滿足特定關系與社交距離時，才能夠順利理解言語行為，實現對應的交際目的。

如表2所示，在“某些人”偽指稱模糊所行使的8類言語行為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是抱怨言語行為，其次是調侃言語行為，這與 Jin and Chen對于“某人”所包含的言語行為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但是，在其余言語行為分類上，本文“某些人”所包含的言語行為與Jin and Chen 中“某人”中的研究結果稍有不同。與“某人”模糊指稱不同，“某些人”可以應用于自嘲、自夸等言語行為之中，但是鮮少運用于祝賀、同情、表揚等言語行為中，凸顯了二者在以言行事行為類型方面的差異。下文將具體闡釋各類言語行為即相應案例：

1.抱怨。

例1：開了眼了，某些人為什么這么骯臟！戲播的時候狂吹敬業人設，結果積壓的戲播了甩都不甩，五音不全還要硬充歌手。給自己的歌買好聽熱搜，讓粉絲給別人的歌打1星。

在本例中，根據后文羅列的種種不光彩行為，可以推斷出“某些人”指代的是某個特定明星。值得注意的是“某些人”雖然是復數模糊指稱，但是這則微博中描述的行為具有明確指向性，因而在本例中該復數人稱代詞指代的是第三人稱單數。除了“某些人”模糊指稱的使用之外，“開了眼了”“這么”等表達強烈情感的詞和“狂吹”“硬充”等具有明顯負面色彩的詞更進一步凸顯了發話人對于所指明星的做法與人格的強烈批判與譴責。但由于抱怨與抨擊言語往往會違反禮貌原則，因此在這類語境中，“某些人”的使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語用含蓄與緩和沖突的作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對被抱怨人的積極面子損傷。

2.調侃。

例2：#你笑起來很美作者發文#

死鴨子嘴硬ming跟你們劇里的明神沒關系？

看看15年的王者排名ok？

都說了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怎么某些人就是不懂呢

沒事你爹我心善，幫你回憶

（配圖：兩張排名圖，對比電視劇角色與電競選手的相似性）

本例中的調侃言語行為是諷刺性的調侃話語，即側重于表達意見、委婉地指責、批評或嘲笑特定的人或社會現象的言語行為。在例3中，網友質疑電視劇《你笑起來很美》中的角色“明神”的人物設定抄襲現實生活中的電競選手Ming。對此電視劇原著小說作者發微博否認。但是這則微博的發布者顯然對于小說作者給出的解釋并不認可。因此此處“某些人”指向清晰，旨在諷刺這名作者公然抄襲還試圖為自己開脫。從這個目的出發，所以如果微博發布者直接使用“小說作者”或者作者本人的姓名來指代顯得過于嚴肅與正式，而“某些人”這一“偽模糊指稱”更加間接，符合整篇博文內容隨意的特點，避免了文體風格的不協調，也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對小說原著作者尖銳的批評與諷刺。筆者認為，這類調侃言語行為屬于諷刺性調侃話語，以語言刻薄、取意低俗、主旨消極、過度娛樂為顯著特征。

例3：某些人要去打球，回來還要吃煮的，端著一晚香噴噴的面大半夜在房間里胡吃海喝，娃就坐他對面看著，口水是真的要掉出來了。然后夾起了一個蟹肉棒問吃不吃，明明很想很想吃的娃居然說媽媽說這個很辣拒絕了?……

（配圖：父子兩人在家中吃面的照片）

例3的調侃言語行為是幽默性調侃話語，即側重于制造笑點，諷刺意味較弱，以善意、寬厚的包袱式調侃為代表的言語行為。實際上，“某些人”模糊指稱并非只能用于內涵與挑釁他人，“某些人”在幽默性調侃話語中的應用也十分普遍。在同一則微博中，對于同一個人物，作者使用了多種指稱方式，例如“某些人”“他”以及（男士頭像），這些指稱方式能夠幫助讀者順利推斷出“某些人”的指稱對象——微博發布者的丈夫，或孩子的父親。在這則案例中，盡管字面上看作者 “責備”指稱對象，但事實上全篇微博的文體風格是輕松而風趣的，所以此處的調侃言語行為是良性的，能夠起到釋放壓力，調節情緒，協調人際關系的作用，表達了在家庭生活中體會到的滿足感與幸福感。如本例所示，幽默性調侃言語行為只有在關系親近的人之間才能夠實現上述交際目的。

3.自嘲。

例4：某些人嘴上說著太累了不行了 下一秒手就又舉起來

（視頻：微博發布者在演唱會現場隨著音樂擺手）

本例中，結合視頻內容，不難看出作者形容的“某些人”實際上就是自己，此處作者雖然“貶低”自己言行不一，從字面意義上分析確實存在“自我降格”，但是事實上對于自己這一行為并沒有明顯的厭惡情緒或者批判傾向，沒有價值判斷，僅僅是想要吐槽自己沒有說到做到，其深層含義在于表達欣賞演出的高漲熱情。而如果直接使用“我”稱呼自己，只能起到陳述事實的效果，而無法體現這句話背后傳達的情感態度，因而無法實現自嘲這一語用功能。

4.反對。

例5：某些人所說的“卷”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卷”，這只是所找尋的借口罷了，他們認為這件事本不應該這樣。……

“卷”即“內卷”，是近期的網絡流行語之一，在本微博的語境下用于形容非理性的內部競爭導致“收益努力比”下降的現象。本微博發布者就“卷”這一概念展開論述，意在揭示一部分人故意誤用這一概念，并非為了合理抨擊惡性競爭，而是為自己偷懶找尋借口而已。作者使用“某些人”偽模糊指稱對這部分濫用“內卷”概念的人表示反對。“某些人”的運用可以體現作者反駁的對象并非某個特定個體，而是一個群體。在“某些人”用于反對言語行為時，大多數情境下與本例相同，旨在反對某種普遍存在的社會現象;但也存在與Jin and Chen研究中“某人”幾乎相同的用法，即反對某一特定對象的某一論點。

5.拒絕。

例6：當對某些人筑起圍墻

想必以后大概也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從這兩句話可以看出，本博主用“某些人”偽模糊指稱指代一個不愿意直呼其名的對象，主要原因在于和這個人之間的關系發生了轉變，由親密變得冷漠和疏離。所以此處“某些人”行使了拒絕言語行為，正如本例所示，拒絕言語行為不限于拒絕某個具體的請求、建議或提案，也包括拒絕與某人拉近距離或拒絕建立親密關系。

6.自夸。

例7：利用病假修養期，立個增肥5斤的flag可好？哈哈，某些人要罵我凡爾賽了吧～就是這么任性！一周5斤，半年10斤！做不到的話，罰我這輩子都吃不到好吃的甜點……（配圖：作者的自拍照）

作者所說的“立flag”相當于給自己制定一個不容易實現的目標。由于大多數人是希望通過減肥降低體重，而作者反其道而行之，表示自己希望增肥5斤，相當于是在夸贊自己身材苗條，不容易長胖，這就是作者所說的“凡爾賽”，意為用低調的方式炫耀自己（humblebrag）。在本例中，根據作者的描述，“某些人”的指稱對象使用“凡爾賽”這一類網絡流行語，還可以隨意“罵”作者，因而指稱對象與作者之間的交流顯然是輕松而隨性的。

7.感謝。

例8：……在好芙利蛋糕店里看一圈，還好忍住了沒買，喜歡喝的蜂蜜，雖然家里還有四瓶，某些人又給我拍了兩瓶……

“某些人”在這則微博中是確指，同時也是一個復數人稱代詞指代單一個體的例子，此處這一用法產生了親昵或熟悉的語言效果，二人很可能是情侶或夫妻關系。無論是“還好”“喜歡”等傳達情緒的用詞，還是在提及自己的家時使用 “家里”這一地點名詞，而不是帶有第一人稱所有格的“我的家里”，都反映了作者對于這一指稱對象的所作所為持有積極的情感態度——即贊許、肯定以及感激。

8.許愿。

例9：……希望明天效率更高一點，某些人少氣我一點，趕快好起來吧……

從第二個分句的敘述中，可以分析出“某些人”在這則微博發布之前就已經令作者生氣，基于這一既定事實，可以推斷出“某些人”模糊指稱在此處也是確指，并且指向某一個人，這個人與作者彼此熟識，且近期曾爆發矛盾沖突。而整句話的開頭部分使用了“希望”這一典型的表達愿望的動詞，從而提示整句話的語用功能在于行使許愿言語行為，各個分句分別傳達了作者不同的愿望與訴求。

綜上所述，“某些人”與“某人”在關系遠近上的指稱區別較大，即“某些人”的偽模糊指稱距離分布均勻，而“某人”多為近距離的偽模糊指稱。這一差別的產生部分歸結于二者在語用功能方面的微妙差異，對比可得， “某些人”偽模糊指稱與“某人”相比更多應用于宣泄負面情緒（88%），如對某一群體尖酸刻薄的挖苦、批評與諷刺。而“某人”傳達的積極情緒與消極情緒比例相差則不大。另外，從指稱對象來看，“某些人”的涵蓋范圍更廣，例如“某些人”可指微博發布者本人，而“某人”幾乎不存在這種用法，這也導致了“某些人”能行使更多言語行為，傳達“自夸”“自嘲”等對于作者本人的情感態度。

五、結語

本文通過對微博平臺上包含“某些人”的博文的分析，發現 “某些人”偽模糊指稱的指稱對象在關系距離遠近方面分布較為均勻，包含的言語行為有抱怨、調侃、自嘲、反對、拒絕、自夸和感謝，其中抱怨和調侃的出現頻率最高，且大多數博文中“某些人”用于宣泄負面情緒。另外，“某些人”本身雖然是一個復數人稱代詞，但是可用于指稱單數對象或復數對象，且指稱單一對象的案例居多。

由于客觀條件限制，本研究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例如數據樣本小，暫時未能在更大范圍的語料庫之中得到驗證;另外數據收集時間跨度小，語料采集的時間較為集中，上述因素導致本研究普遍性與代表性有限。在未來的研究中，可以進一步探究 “某些人”與“some people”在各自文化語境中偽模糊指稱的區別，如在微博上收集含有“某些人”偽模糊指稱的博文，在國際社交平臺Facebook上收集含有“some people”偽模糊指稱的博文，分別建立數據庫，對比與分析兩個數據庫中這一偽模糊指稱在言語行為類型與頻率等方面的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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