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濤
【摘要】隨著全球經濟數字化轉型不斷加速,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明確提出文化強國目標,建設網絡強國和數字中國。出版作為文化的源頭和依托,其轉型是推動文化強國建設的必由之路。基于對出版行業數字化發展現狀的行業轉型歷程、產業發展規模、行業融合趨勢進行剖析,提出出版行業轉型的三條路徑——行業市場主體轉型、信息組織方式轉型、產業結構模式轉型。
【關鍵詞】出版業;數字化;產業鏈
數字經濟是以數據作為關鍵生產要素,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以信息通信技術作為核心推動力,旨在提升經濟活動效率、優化經濟結構。隨著新一輪產業革命,數字經濟保持著高速增長態勢,到2020年數字經濟比重占我國GDP比重的38.6%[1]。對于文化產業而言,“十四五”規劃中強調實施文化產業數字化戰略,出版行業數字化已然成為全民數字化時代的戰略趨勢和傳統出版轉型發展的必由之路。
一、出版行業數字化發展現狀剖析
數字化技術是由美國Don Tapscott(1996)在互聯網領域提出相關概念[2],其后不同學者在不同領域對該概念進行了詮釋。數字化技術從本質上來講是對數據進行處理、存儲、傳輸、呈現信息功能的通用技術,其應用場景主要體現在基于硬件軟件技術、互聯網、人工智能等的數字基礎設施、數字平臺、數字組件三類。[3]出版行業數字化技術轉型體現在傳統出版行業數字化轉型和新興出版業態的數字化轉型兩種形態。
(一)全球化進程中,行業轉型歷程
出版數字化與信息技術的發展息息相關,放眼全球,出版數字化相關領域的研究最早溯源到1996年,美國、英國、德國等歐美發達國家最早開展相關領域研究,到2014年該研究重心向世界范圍擴散。
國內數字出版領域研究始于2001年,中國學者開始研究國外數字文化創意產業發展狀況。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高度重視數字經濟的發展,作為數字經濟貢獻點和國家戰略性新興產業目錄之一,數字出版經過將近20年的發展,已經在國民經濟產業中彰顯出重要地位。
(二)疫情新常態下,產業發展規模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暴發倒逼數字出版產業發展,其整體收入規模突破萬億元。其中,互聯網廣告收入占比最高為4966億元,其次為在線教育收入2573億元,移動出版緊隨其后為2448億元。另外,互聯網期刊、數字報紙、電子圖書的總收入為94億元,相較2019年增長近6%。在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逐漸成為新常態下,傳統出版行業寫作、出版、發行、印刷等各個環節線下相互配合的流程顯然已經不適用于該常態,搭建線上供需生態閉環成為許多出版企業的轉型方向。新聞出版的從業者要在日常編輯工作流程中,注意整合復雜龐大的出版信息,提前把核心部分歸納整理好,為數字出版、電子閱讀物的傳播打好基礎。[4]
(三)數字時代環境中,行業融合趨勢
數字化是隨時代應運而生的,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并不是對立存在的,而是互相融合、相互促進的。鳳凰傳媒在打牢出版發行主業的基礎之上,向在線教育、人工智能、游戲、影視等新興業務板塊拓展自己的業務。其中,鳳凰數據中心還是“國家首批綠色數據中心試點單位”,打造數字軟件和網絡平臺。[5]在一定程度上,鳳凰傳媒可以說是傳統出版行業數字化融合的典范。與鳳凰傳媒媒介融合方式不同,浙江出版聯合集團和浙江教育出版集團立足創新教育方式,打造青云在線平臺從事基礎教育階段在線教育服務和數字教育平臺工具及資源的開發,成為全國創新教育產品研究與開發的先行者。同樣,傳統教育出版社大象出版社基于其教輔出版經驗,創新發展考試與教學測評系統,實現各類資格考試的在線測試與試卷在線批改。[6]
目前,數字化雖然已在國內出版業喊了多年,但是從傳統出版到數字出版的步伐過慢,阻礙了讀者電子閱讀的需求,沒有真正融入數字經濟飛速發展的大洪流中。
二、出版數字化轉型亟待加速
(一)行業市場主體轉型,雙頭并進提升核心競爭力
黨和政府部門對于文化改革的推進歷來強調對于市場主體,也就是企業的戰略化轉型,出版行業市場主體轉型包含現有傳統出版企業的數字化轉型與新興出版企業的建設發展。
對于傳統出版企業,早在2010年的出版單位轉企業改制被稱為出版業的改革決勝年,也使得出版行業出現飛躍式發展。后來政府一系列的動作,包括數字化再造、數字資源庫建立等對于文化企業數字化轉型起到了推動作用。傳統出版企業應以數字化融合發展作為數字化轉型的戰略性方向,堅持頂層設計優化和體制完善,致力于關鍵技術的突破,堅持“內容為王”、搭建數字化平臺、重構數字化管理結構、培養數字人才等方面促進傳統企業的轉型。[7]
新興出版企業近年來成為出版行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從手機閱讀的出現到中文在線企業飛速發展,再到喜馬拉雅、抖音、樊登讀書等數字閱讀、試聽企業如雨后春筍般快速萌發,這些新興企業在市場中起到了明顯的示范與帶頭作用。因此,應保障該類型企業的政策紅利、鼓勵新興企業的加入,推動出版數字化戰略轉型。
(二)信息組織方式轉型,加強與新興數字技術的接軌能力
與傳統出版流程相比,數字化出版與其最本質的區別在于信息組織方式的不同。[8]在傳統出版流程中,各環節相對獨立且“流水線”特征明顯;而在數字出版流程中,通過網絡數據集成管理,各個部門相互協同,使出版流程更加立體化。以出版編輯部門信息組織方式轉型為例,編輯可以基于數字平臺了解配套部門的實時工作情況與出版狀態,并且編輯內容也可以實時在平臺反饋,提高編輯部門的工作效率。尤其是在大數據時代,數字化信息組織方式更能適應時代發展與市場變化。并且,隨著科技的發展,我國5G網絡用戶數超過1.6億,客觀環境的變化催生了區塊鏈、人工智能AI等技術發展的日趨成熟,為出版數字化也提供了信息組織方式轉型的抓手和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5G技術與出版產業接軌,可以為用戶提供高速數字閱讀服務;區塊鏈技術通過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全程留痕、可追溯性等關鍵特征,為出版行業提供版權保護、溯源驗真、實時追蹤等應用;人工智能在出版行業的應用體現在增強現實閱讀體驗、虛擬情景交互等方面,單以教育出版為例,將傳統教育內容與VR、AR技術相結合,打造多維立體的教育方式,為讀者提供更精致的產品和到位的服務。
無論是企業轉型還是信息組織方式變革,都需要數字人才的配套,人才要素可以說是出版行業數字化轉型的重要抓手。在出版行業人才培養過程中,重點培養對出版領域和數字領域都熟悉的復合型人才,也需兼顧管理、技術、銷售、內容等方面的人才培養,多頭并進打造一支復合全媒型數字人才隊伍。
(三)產業結構模式轉型,構建完善的數字化轉型生態鏈
其實無論是市場主體轉型,還是信息組織方式變革,出版業數字化轉型的最高目標都是要構建完善的產業新生態鏈。出版行業新生態鏈是傳統出版企業與新型企業構建系統化、結構化、體系化的新鏈式關系。
從出版行業本身來講,出版業數字化轉型涉及傳統出版的各個環節和過程,將重新賦予各個環節和過程新意義。從選題階段開始,就可以組建選題內容數據庫,通過數據庫可以實現對于選題已有研究方向、選題暢銷與否進行分析,提升選題效率,避免選題主觀與盲目性,以讀者需要為導向進行選題的策劃。數字化出版將原本單向鏈式關系,變為了雙向互動[9],讀者可以擁有更加廣泛的內容選擇權利與個性化的服務,出版企業也可以更好地根據用戶需求調整自己的產品與服務。在編校階段,搭建智能編校平臺協同作業,實現編輯、作者、校對等多方協同作業,并且在編校前進行初篩,將常用詞、常用詩句、專業術語等錯誤進行更改,并將不符合核心價值觀的敏感詞匯進行刪除。在印刷發行階段,基于綠色發展理念,現有出版業供需不平衡造成了大量庫存積壓、占用倉儲成本等問題,印刷發行智能化系統可以以需求側為發行導向,優化供給,建立目標用戶畫像,實現耗材的綠色化與物聯網化,印刷的數字化。在后期運營方面,通過構建資源整合平臺整合多渠道進行全媒體出版,建立數字資源庫進行內容的整合與發布,并針對不同的用戶進行精準投放,利用大數據技術追蹤用戶閱讀與購買偏好,使營銷人員更加便捷地挖掘潛在用戶群體。
除了出版行業內部,出版業數字化轉型還需與其他相關產業進行融合,諸如文化相關產業新聞、試聽、文創等,出版業還與其他產業如金融、科技、教育等有深度的融合。尤其是教育出版領域是出版行業與教育行業的融合,大眾出版領域是出版行業與科技行業的融合,旅游出版領域是出版行業與旅游行業的融合,這些行業之間的良性互動、相得益彰是深入實施數字化轉型需要重點考慮的路徑融合問題。另外在融合過程中,政府要利用事后褒獎機制引導產業鏈健康有序形成。在國家政策引導下,未來五年數字化意識形態屬性將會更加受到重視,數字化出版將會飛速發展。
三、結語
傳統出版與數字出版,兩者并非對立存在,其融合發展是當今時代發展的新趨勢,將數字化的體系應用于出版業的市場、信息組織方式、產業結構模式等的轉型中,是出版行業轉型升級的不二選擇。可以設想,通過數字化轉型的出版行業將會使我國文化強國的建設向2035年遠景目標邁出更為關鍵、堅實的一步。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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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蔡莉,楊亞倩,盧珊,等.數字技術對創業活動影響研究回顧與展望[J].科學學研究,2019,37(10):1816-1835.
[4]侯亞婕.數字化轉型中的傳統出版編輯角色研究[J].新聞愛好者,2017(12).
[5]李慧敏.媒介融合背景下出版上市公司轉型升級的路徑:基于出版上市公司 2018年年報數據[J].現代出版,2019(4):39-41.
[6]崔征.傳統教育出版的融合發展探究:以大象出版社考試與教學測評服務系統為例[J].出版廣角,2018(11):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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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張大偉,于成.數字出版個案研究[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16.
[9]徐海霞.媒介融合背景下檔案部門政務信息服務研究[D].蘇州:蘇州大學,2017:24.
[作者為鄭州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暨教育部高校思想政治工作隊伍培訓研修中心(鄭州大學)博士,鄭州大學出版社編輯]
編校:王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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