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秀麗
(安徽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首次明確提出了“加強網絡文明建設”的新任務[1],一方面是順應互聯網快速發展和廣泛應用的需要,另一方面是提高全社會網絡文明程度的必然要求。開放性信息環境下,隨著人們對網絡熱點參與度越來越高,網絡“不文明”現象頻頻發生,“鍵盤俠”群體也應運而生。“鍵盤俠”一詞最早出現于2014年6月人民日報一篇名為《激勵見義勇為不能靠“鍵盤俠”》的時評中,“指那些在現實生活中膽小怕事,在網絡上卻喜歡占據道德制高點肆意評論社會事件和個體的一類人”[2],紙上談兵坐而論道、斷章取義人云亦云是他們的典型特征。青少年作為今后網絡主力軍,是伴隨著中國互聯網技術成長的一代,“刷微博、看熱搜”成為他們的普遍日常。2020年9月,第46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9月,我國網民規模達9.32億,其中使用手機上網的網民比例高達99.2%,而網民群體中在線教育用戶占比達40.5%”[3]。相較前幾次調查,青少年群體的比例在增加。作為彰顯個性且熱衷網絡的青少年群體,正是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面對花樣繁多的網絡信息沖擊,受從眾心理驅導,他們當中無疑存在著一些“鍵盤俠”,該現象成為近年來亟待解決的問題。
語言現象的背后往往反映出來的是社會的發展。針對“鍵盤俠”的出現,學界也圍繞該問題進行了相關研究。以馮方[2]為代表,大多研究主要集中在該現象的特征與表現、原因與對策維度,總體從內外兩方面來闡述。值得關注的是,一方面,部分研究缺少問題意識,針對表現沒有深入發掘其背后原因,尤其是對新生代網民青少年帶來的沖擊;另一方面,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視角有待加強,較少學者涉及到該角度的論述,且以該視角貫穿全文的研究有待深化。因此,從思想政治教育視角切入,以思想政治課為探討網絡教育問題的主要陣地,綜合運用價值導航、觀念更新、道德培養、心理疏導等方式來分析與解決問題,更能貼合青少年教育實際,更具普遍性地引導青少年理性對待網絡,對助力網絡文明建設亦具有重要意義。
在網絡語境中,“鍵盤俠”無疑是一個負面代號。“俠”自古以來與英雄氣概相連,但與“鍵盤”一詞相遇,是否真的一無是處呢?學習辨證法可知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鍵盤俠們本身充滿打抱不平的正義感,外在卻表現為毫不掩飾的情緒宣泄,在批判這種低智的價值觀綁架的同時,我們也應看到這樣的做法并非毫無道理”[4]。一方面,利于提高事件關注度。“鍵盤俠”群體一個重要的特點就是對事件評論過分激烈,易擴大討論氛圍,促使事件二次發酵,能夠提高事件關注度。試想如果人人都持冷漠態度,對社會問題不加關注,那么社會問題也將難以有效解決。另一方面,利于相關部門科學決策。該群體的評論在一定程度上引發廣泛熱議,在涉及群體利益的社會事件上能夠起到一定監督作用,給政府決策帶來一定壓力,利于政府科學決策。因此,理應對“鍵盤俠”群體積極引導,助其融入社會之聲的主流,為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言獻策。但是,談及“鍵盤俠”,人們更多談論的是其負面影響,主要從以下幾方面分析。
多元開放的文化環境是當前青少年成長的場域,他們置身于信息化之中。面對快節奏的日常生活,青少年更傾向于通過網絡釋放壓力舒緩情緒,往往在尚未理性思考和判斷的情況下便盲目跟風,在困惑迷茫中玩笑現實、無視歷史,不負責任地嘲弄評論,加入活躍在網絡空間的“鍵盤俠”群體。而網絡媒體的發展為一些不良社會思潮的傳播提供了契機。青少年由于知識積累欠缺、辨別是非能力不強、感性與沖動等特征,在跟風過程中價值觀容易被誤導。其一,網絡社會思潮肆起,擾亂主流價值觀。伴隨經濟社會的發展,新自由主義、后現代主義、享樂主義等思潮大肆興起。以后現代主義思潮為例,它主張反理性與反本質,以懷疑與否定為特征,反對權威、否定理想信念,倡導“重估一切價值”等理念。此外,不乏部分西方國家憑借技術優勢,潛移默化中試圖推行文化霸權,滲透拜金主義、享樂主義、利己主義等價值理念,從而逐步消解青少年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認同,致使其價值觀扭曲。其二,網絡環境良莠不齊,“有心人”誤導價值觀。在網絡“鍵盤俠”群體中,別有用心的人打著自由、民主等旗號在網絡上發表言論,想方設法迎合青少年心理,把華麗的“普世價值”觀灌輸給年輕一代。實質上“普世價值”的背后是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資本主義價值觀,旨在讓青少年相信馬克思主義早已經“過時”,無形中讓青少年認同、親近與信任西方文化,影響其價值判斷,弱化對馬克思主義信仰基礎的認同,解構社會主義主流價值觀。
“網絡空間道德實質是網絡主體虛擬交往的一種有序化狀態,是在增強個體網絡行為正當性與合理性的過程中建構起的良性的網絡社會人際關系”[5]。網絡平臺提供了一種人際交往虛擬溝通,屏幕前的交往“只觀其言,不見其身”,正如吉斯登在《社會學》中的一句話:“在互聯網上,沒有人真正了解其他人的真實面貌,知道他們的性別,或者目前的生活是怎樣的”[6]。由于網絡的開放性、虛擬性、身份隱匿性等特征,使得部分青少年產生“自由”的錯覺,認為無須承擔責任,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通過網絡高談闊論,無視網絡倫理道德規范。一方面斷章取義,隨意發聲。信息傳播的“去中心化”為屏幕背后的“鍵盤俠”提供了更為有利的條件,在尚不明確媒介信息真實性的情況下打著“維護正義”的旗號盲目參與熱點討論,在網絡上對事件主人公惡語相向乃至“人肉搜索”。“鍵盤俠”似乎都熱衷于以人肉搜索為手段參與事件進程,打著“還原真相”的旗號,實則是一種滿足自身獵奇與發泄心理的網絡暴力。另一方面,更有甚者在網絡運用娛樂形式抹黑、嘲諷、消費英雄人物和道德楷模,曾有十九歲網民侮辱南京大屠殺死難者,把民族傷痛當作娛樂,以出格言行博出名,以挑戰民族尊嚴博眼球。更有“辣筆小球”等網民利用各種熱點抹黑英雄人物、任意瘋狂亂噴、點贊惡行,把悲痛的公共事件當作娛樂的談資、消遣的素材,沖擊網絡道德風尚。
2019年10月31日,黨的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會議強調完善堅持正確導向的輿論引導工作機制,營造更加風清氣正的網絡空間。“鍵盤俠”行為是影響網絡空間秩序的重要原因之一。一是催生網絡暴力。“中國社科院社會學研究所組織編寫的《社會藍皮書:2019年中國社會形勢分析與預測》中的報告顯示,在上網過程中,28.89%的青少年曾遇到過暴力辱罵”[7]。青少年容易被引導,也最容易直接表達情緒,加之網絡虛擬性致使網絡暴力成本低下、網絡管理缺失等原因,青少年正面臨陷入和參與網絡暴力的雙重境遇。“鍵盤俠”為了博人眼球、追求點擊率,在非理性心理機制驅使下,熱點事件的輿論導向也會朝著非理性方向發展,致使網絡謠言肆起,乃至人肉搜索,觸及法律法規及道德底線,催生網絡暴力。二是破壞網絡秩序與法治。一方面易導致輿論反轉,擾亂空間秩序。微博等平臺開放性強、準入門檻低,網友針對熱點事件都可發表言論,但“鍵盤俠”群體往往在不了解事實真相的情況下隨意發聲。例如成都49中事件,許多網民盲目跟風帶節奏,經過數次反轉,發現此前對學校的質疑是捕風捉影,該事件是典型的輿論反轉現象。新媒體視域下,眼見不一定為實,輿論反轉導致事件沸沸揚揚,傳播虛假言論,嚴重破壞網絡秩序。另一方面觸及法律底線,網絡雖給公眾提供了更多的話語權,但并非法外之地。一些網絡“鍵盤俠”通過網絡貶低英雄形象來發泄情緒,如污蔑江姐為叛徒,編造“雷鋒日記造假”等,詆毀英雄變成憤世嫉俗的標榜,這些現象的背后是資本的運作和西方價值的滲透[8]。這種棄法律道德于不顧的行為,嚴重損害了國家利益,實則觸犯了國家法律,理應接受法律制裁。
“屏社交”一詞體現出大部分人的社交狀態,“鍵盤俠”群體更是熱衷于在網絡上指點江山,現實中未必發聲,這一特點表現在心性尚未健全的青少年身上極易助長雙重人格。由于網絡交往具有虛擬性與匿名性,這種交往方式屏蔽了來自外貌、身份等帶來的壓力,創造了一種“自由”的交往環境。青少年正處于“拔節育穗期”,獨立感增強,各方面閱歷卻不成熟,這一環境為青少年“鍵盤俠”群體在日常生活中發泄情緒、排解壓力提供了場所。于是,人機對話逐漸代替了面對面交流、心靈與情感的碰撞。以符號化的方式來對待現實的社會與個體,造就了青少年網絡健談人設,也導致青少年交往的異化。然而,網絡是虛擬的,卻不是虛無,行動最終還是要回歸現實。若長期沉迷網絡虛擬人際交往,會導致直接面對人群交流機會的減少,在現實社會交往中面對特定的交往環境與社會角色,反而不適應與父母、老師、同學等相處,產生強烈的人格反差,造成人際交往虛擬性與現實性脫節。長此以往,極易出現人際關系冷漠、情感焦慮等心理問題。此外,若青少年長期在網絡中交往,容易自己塑造出一種假想的表象與情境,如盲目的網戀就是該現象的一種結果。這不利于青少年身心健康,極易形成雙重人格。
產生青少年“鍵盤俠”現象的原因有很多。就思想政治教育視角而言,在新媒體語境下,與價值觀教育導航不力不無關聯,與媒介素養教育薄弱關系密切,與自制理性輔導不足密不可分,與多方教育銜接斷層息息相關。
學校課堂無疑是青少年價值觀教育的主陣地。學校堅持發揮課堂教育的顯性功能,對青少年價值觀進行教育與引導,但價值觀引導通常只是簡單地把現實生活中思想教育經驗移植過來,效果不強。首先,學生自主性接受與價值觀主導性教育矛盾處理不當。伴隨新媒體交互性特征,青少年越來越自發性地參與到信息的發布與接受中,而傳統價值觀教育多以單向式傳達為主,忽視了主體間共在、對話與交往的關系。中小學最常見的方法就是把價值觀當作純知識來講授,而忽視對具體內涵、選擇判斷等問題的深入開發。于是,過于理論化的課堂講授不能滿足信息多樣化的需求,以致價值觀教育感召力缺乏。其次,價值觀講授內容缺乏針對性。針對各種社會非主流價值觀盛行,當前網絡歷史虛無主義、新自由主義及普世價值觀等思想對我國青少年價值觀帶來的巨大沖擊,學校教育尚未把其納入專門課程體系,缺乏對社會熱點問題的探討及引導。而作為思想活躍的青少年網民,在與網絡信息頻繁接觸中,伴隨各種觀念碰撞,稍有不慎就會被錯誤思潮、價值觀所誤導。最后,價值觀實踐引導有待提高。價值觀應該是在實踐互動的過程與情景中建構,并不是預先設定,需同青少年的學習、生活與實踐密切相連。由于受過去應試教育體制影響,學校教育普遍追求升學率而忽視價值引導,或者只是進行理論講授,而忽視引導青少年踐行價值觀的判斷力。當真正遇到網上五花八門的信息時,青少年缺乏經驗容易盲目跟風,成為“鍵盤俠”。
“網絡媒介素養”是在公眾了解網絡的前提下,認識、參與和理性運用網絡的素質與修養。網絡匿名性、虛擬性交往弱化了道德力量的約束力,而青少年適應全媒體環境能力不足,處境較為被動。從目前網絡生態來看,網絡謠言、暴力頻出,此次疫情重大公共衛生事件中,關于疫情擴散、盲目購藥等網絡謠言層出不窮,網民媒介素養依然薄弱。一方面,媒介素養專門教育缺失。縱觀大學生群體,有數據顯示,“僅9.8%的大學生表示學校方面開設過有關課程,有67.8%表示沒有系統學習過媒介素養相關課程”[7]。相較之下,中小學迫于升學壓力,教師及家長都把學生文化課的學習放在首要位置,媒介素養教育更是捉襟見肘。由此,伴隨著信息傳播呈現圈層化、裂變式擴散等特點,加之媒介素養輔導不足、道德價值標準難以分辨,青少年尚未形成有效的價值觀判斷力。在媒體鋪天蓋地的信息化沖擊下,難以辨別真偽,產生情緒化表達、娛樂化取向,進而催生群體極化甚至道德失范行為。另一方面,媒體課程的課程思政未及時跟進。習近平曾強調,各類課程要與思想政治課同向同行,形成協同效應。但當下媒體課程多為實操性研究,過分強調其工具性,將網絡當作一種教學手段。有關網絡媒介素養培育、網絡道德規范教育涉及尚淺,使得青少年充分放飛自我意識,盲目以為實現了網絡“自由”。這種虛擬性人際交往缺少實際監督及規范,極大地削弱了道德約束力,媒體課程與課程思政尚未有效融合。因此,網絡言行失范現象屢見不鮮。
青少年在人格與心理發展方面正處于過渡階段,渴望獨立表達自我意見。但基于沖動性等特征,理性認知力不強,易受感性情緒驅動,該方面的教育仍存在不足。其一,反向情緒引導不力。當下青少年面對較大的課內學業壓力,外加周末補習班,正逐步陷入學業“內卷”狀態,喪失自由時間,其正常網絡需求受到限制,從而產生反向情緒。以馬克思關于人的本質理論來看,人的本質是勞動實踐,是社會關系的總和,網絡正是人的社會關系發展的產物,與當前人們的學習、工作、生活密不可分。而學校教育活動性課程卻未及時跟進、有效疏導,仍存在占課等行為。因此,面對學校與家庭雙重壓力,網絡平臺準入門檻低、受眾范圍廣,成為廣受青少年青睞的情感宣泄路徑。其二,缺乏有效心理疏導。習近平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強調:思想政治教育要培育出平和理性的健康心態,要“加強人文關懷與心理疏導”[9]。當前學校心理疏導工作尚待加強。一方面,心理疏導作為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種方法藝術,在運用方式、受眾方面仍存在問題。例如,關注個別問題學生,忽視多數健康學生。“當下,由于‘消極心理學’思維制約導致個別教師工作重心偏移,大量的人財物用在了極個別的有‘心理問題’的問題學生身上,丟掉了絕大多數健康的學生”[10]。并不是只有出現了心理障礙才需要疏導,生活中的情感情緒同樣需要心理疏導,這一點往往被忽視。另一方面,心理疏導硬件設施有待改進。2017年12月教育部黨組提出“三全育人”要求,包含“十大育人體系”,其中心理育人在青少年心理疏導中發揮重要作用。心理咨詢師是心理育人的主要責任主體,但當前心理咨詢師的數量不足,難以滿足學生心理咨詢的基本需要,更談不上滿足心理健康教育的發展需要。且大多數學校心理健康課程較少,心理健康中心形同虛設,定期的心理健康調查問卷設計也不合理,很多學生不愿表達真實想法,一些性格內向、恐懼社交的青少年多利用上網評論來排解情緒、博取關注。
青少年品德心性的形成與發展,受到其所處環境和各種人際關系的影響。目前三大主體教育仍存在問題。其一,家庭氛圍缺失。大部分家庭心理學家都認為“孩子四分之三的舉止受父母的影響,孩子好或不好的習慣也源于對父母的學習”[11]。當前,在現代化家庭教育中,許多父母缺乏現代教養能力,在家庭中扮演著“低頭族”的角色,甚至父母本身就是“鍵盤俠”,沒有給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媒介使用氛圍。其二,課堂“重教書,輕育人”。課堂教學要求傳授知識與培育品德、價值觀相融合,但目前來看并不是每一位教師都能做到,“佛系教師”數量也與日俱增。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避開教育觀問題不談,至少從簡單化、便捷性考慮,傳授知識省心省力易出成績,傳授道德費心費力難見效果”[12]。因此,教師育人沒有滿足青少年德育成長訴求。其三,社會長效機制不健全。一方面,媒體社會責任缺失。作為信息傳播重要渠道,信息發布應秉持正確的價值導航,但不乏存在部分媒體重商業、輕道德的現象。為博取關注追求利益,“網絡垃圾信息”源源不斷,大肆渲染輿論氛圍,忽略本身價值導航的社會責任。另一方面,網絡法規仍不健全。立法領域覆蓋面不高、部分法律無法適應新媒體發展的時代需要,像“辣筆小球”等無視網絡法治者尚有人在。由此,青少年的心理道德教育并未實現合作共育,成長的主要場域不能滿足其成長訴求。青少年面對真假難辨的網絡信息很容易加入“鍵盤俠”群體。
以微博等為代表的新型媒介的大肆發展,對傳統教育方式帶來了巨大沖擊。青少年群體在如何理性對待網絡方面存在嚴重問題。就網絡“鍵盤俠”現象產生的影響來看,應給予其足夠的重視,可從價值引導、課程拓展、平臺搭建、訴求關注等來進行思想政治教育引導。
所謂價值引導,就是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指引下,創新教育方法、更新教育內容,引導青少年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鍵盤俠”現象中透露出的心理與行為,折射出來的是青少年未來的成長問題。“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而青年又處在價值觀形成和確立的時期,抓好這一時期的價值觀養成十分重要。”[13]首先,運用價值觀商談方式,增加師生互動。價值觀教育同樣應秉持主體間性原則,即教師與學生不是在主客二分的基礎上主體改造客體,而是主體間的共在。但傳統課堂教師的主導地位壓抑了學生主動性,導致學生對價值觀的理解較被動。因此,教師要充分尊重學生主體地位,運用商談的方式參與其中。通過開展課堂價值辨析、辯論賽等活動,營造一個提供真實信息和開放自由的辯論空間;運用音、色、畫等設計植入引導性思想,變枯燥為樂趣、變抽象為具體,準確而深刻地進行價值觀導航,進而在網絡中實現由“自說自話”到“理性對話”的轉變。其次,更新教育內容,增強針對性。針對當前非主流價值觀,理應納入思想政治教育課程體系,開展社會思潮等專門課程,增強青少年對錯誤價值觀的免疫力和鑒別力。只有從根本上認識錯誤價值觀,才能堅定馬克思主義指導思想,認同社會主流價值觀,自覺抵制網絡惡意評論,遠離“鍵盤俠”。最后,重視實踐價值引導,以行動人。青少年的價值觀教育必須與實踐相結合,在社會參與中得以形成與發展。“道雖邇,不行不至;事雖小,不為不成。”[13]學校要在重視文化課程的同時積極開展文體活動,組織考察紅色革命基地、參觀歷史博物館等活動,引導青少年在實踐中主動探究真相,增強理想信念之基,提高甄別與選擇信息的能力。如此面對網絡評論才能控制言行理性對待。
思想政治理論課作為青少年理論教育的主渠道,課程拓展就是要利用好此平臺,將薄弱模塊媒介素養教育貫融其中。自媒體語境下的網絡媒介素養教育尚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學校等有關部門應予以重視并積極探索培養青少年媒介素養的方法。首先,推進媒介素養教育融入思政課程。“思想政治理論課蘊含的認識論、方法論及實踐論對提高學生對各種網絡媒介信息的解讀、批判和使用能力有重要作用”[14]。一方面,在教學內容上將網絡媒介素養教育納入章節,從宏觀認識論層面把握媒介素養教育重要性,是“網絡強國”必然舉措;從中觀價值認同層面講授好媒介素養教育主要內容,是甄別信息的有力武器;從微觀踐行層面培育好媒介素養教育途徑,是遠離“鍵盤俠”的實踐要求。另一方面,要運用趣味放松的教學方法調動學生積極主動性。以當前網絡熱點問題為例呈現教育內容,針對微博等熱門話題開展課堂辯論,引導學生在真實語境中分辯網絡中的虛假信息,促使學生辨證思考網絡問題。其次,教育者要不斷提高自身網絡素養。有效進行媒介素養教育離不開專業化的師資隊伍。教師作為媒介素養教育的主要實施者,不僅要熟練掌握媒體使用技術,更應具有較高的政治覺悟。教師要有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念,及時更新觀念,熟練使用微博、微信等程序,主動了解“微平臺”,及時關注學生動態,開展線上答疑解惑。在課堂教學中要善于選擇合適的教學素材,引導學生理性對待網絡事件。
打通情感理性教育的“交會點”是要深入了解青少年的發展階段特征,針對其特點關注其情感需求,引導青少年情感拿捏有度。青少年是網絡媒體的重要參與者,但伴隨青少年的往往是感性與沖動情緒,對青少年加以多渠道、全方位的引導,對其理性的看待網絡探討具有重要意義。一是引導學生做理性的主人。一個人的心態左右其看世界的基調,更決定其在網絡發聲的情緒。教師要與學生達成“共情”,理解該時期學生面對的壓力與需求。通過開展“尋找身邊感動人物”“最美班級人選”主題比賽以及溫暖宿舍評選等活動,采取說理、辯論、感化等形式引導學生,激發青少年善良與正念,以美的視角參與網絡,激發正能量。二是注重心理疏導,引導學生合理釋放壓力。一方面,教師要加強自身師德師風建設,在關注學生成績的同時更加關注學生是否具有積極向上的人生態度,摒棄“消極心理思維”關注每一位學生,通過談心聊天的方式以春風化雨般的溫暖感染學生。另一方面,學校要完善心理健康咨詢工作,定期發放設計合理的調查問卷,了解青少年的心理需求。針對其心理特點進行針對性心理疏導,充分利用網絡渠道開展“網絡心理咨詢熱線”,或引導他們寫匿名信件談心、主動走向操場參加趣味活動等方式排解壓力,緩解感性沖動情緒,盡量避免網絡情緒化宣泄。
勾畫三方協同教育的“同心圓”就是家庭、學校與社會要打好配合,有效銜接,關注青少年的成長訴求。青少年的教育是一項涉及全社會的工程,學校、家庭與社會作為青少年成長的主要場域,更應秉持全員育人號召齊抓共管,形成教育合力。首先,營造家庭教育日常生活氛圍。家庭教育發揮基礎性作用,具有不可代替的一面,家長要注意自己的網絡言行舉止,端正上網態度,綠色健康上網,為孩子樹立良好的榜樣。生活中舉辦家庭教育沙龍,共同制定固定閱讀、游戲、談心時間段,共同營造“愛的氛圍”。一起參加夏令營、志愿服務等活動,以實際行動引導孩子接觸與了解社會,幫助其樹立正確的人生觀與價值觀。其次,落實學校育人新機制。青少年正值“拔節育穂期”,離不開悉精心引導與栽培。學校應從學生成長需要出發,不僅以理論演繹知識體系,更需要以溫暖的關愛引導學生。一方面教師要掌握育人方法。以堅定的政治方向、深厚的情懷、創新的思維、廣闊的視野、正直的人格引導學生,實現“育德”與“育智”相結合。創新話語轉換、關注社會熱點、貼合學生需求,有意識地發掘整理每門課程中的品德及價值觀教育,循循善誘。另一方面學校可通過開設“第二課堂”,舉辦“網絡茶話會”、“趣味運動會”等活動。校園網絡與活動相結合,共同制定文明上網公約,運用朋輩群體互相監督,引導青少年健康上網。最后,完善社會調控機制。社會相關法制部門、研學實踐教育部門等大力開展法制主題講座、網絡文明知識競賽,不斷增強青少年思維成熟性、獨立判斷力和情緒掌控力,培養青少年理性使用網絡的素養,堅決不做“鍵盤俠”。此外,社會媒體要增強自身責任意識,及時求證信息的真實性、有效性,不發布虛假信息、不惡意渲染輿論環境。網絡語境下,堅持家庭、學校、社會教育相輔相成,為青少年健康成長保駕護航。
新時代網絡空間治理已成為一項重點工程,放眼國內和國際,立足歷史與現實,網絡空間治理事關國家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更是新時代建設網絡強國的必然要求。在人人都有麥克風的時代,伴隨著網民熱點參與度的攀升,“鍵盤俠”現象頻頻發生。青少年正值人生關鍵時期,該現象對青少年價值觀養成、網絡空間道德、身心健康發展產生不利影響。如何贏得青年網民人心,引導青少年遵守網絡文明要求,筑牢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意識,需要充分發揮新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導向作用,通過“價值引導、課程拓展、平臺搭建、訴求關注”等措施,幫助青少年增強辨析能力、提升道德品質,有效應對“鍵盤俠”現象產生的不利影響。同時,有效分析“鍵盤俠”現象對建設網絡文明空間、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及青少年理性參與網絡與身心健康發展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