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炯與豫東南革命根據地的創建

張慧

（安徽大學 歷史系，安徽 合肥 230039）

周維炯（1908—1931），河南商城上樓房(今屬安徽金寨)人，1924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29年參加商南起義，起義后任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第三十二師師長。1930年后歷任紅一軍第二師副師長、第三師和紅四軍第十一師師長等職，為豫東南革命根據地的創建、擴大與鞏固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徐向前曾評價“周維炯是丁家埠暴動的主要領導人之一，是豫南紅軍和革命根據地創始人之一。他打仗很敢勇，人也聰明、靈活，是一員戰將......”[1]。目前關于周維炯的研究成果不多①，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依據黨史檔案、回憶錄和報紙等史料，就周維炯在豫東南革命根據地創建中的貢獻作初步探討。

1 周維炯與根據地創建前的準備

1.1 開展農民運動，為起義準備群眾基礎

商城位于河南的東南部，深處大別山區，與湖北的羅田、麻城及安徽的六安、霍山，構成三省結合部，是國民黨統治的薄弱地區。在大革命時期，商南的農民運動開展得很好，大革命失敗后當地的農民運動遭到反動派瘋狂鎮壓，許多農會干部和農民被殺害，黨的縣、區領導機關都遭到了很大的破壞，革命處于低落狀態。在這種情況下，中共商城黨組織被迫轉入地下斗爭，在商南秘密組織農民協會和發展黨的組織。周維炯被組織派回商城后，便以教書為掩護，積極開展農運、兵運工作。

1928年河南大旱，糧食歉收，而商城地區的地主豪紳卻橫征暴斂，囤積糧食，引起了民眾的不滿。周維炯和徐子清等人決定利用這個時機，帶領農協會的農民向地主豪紳開展借糧和均糧斗爭，激發群眾的革命熱情。根據當時商城縣農協會委員曾靜華回憶：“第一次在胭脂錢家坳，分掉地主吳少群的寄莊稻200石”“第二次在崗家山、胭脂、大埠口三處，分掉地主閔德如、毛天植、陳其階三戶共300多石稻谷”[2]72。借糧斗爭的開展鼓舞了農民群眾，更多的貧苦農民加入農協會，斗爭也逐漸由強借轉入公開分糧。到2月底，分糧斗爭已在商南各地轟轟烈烈地展開。1929年10月，郭樹勛在巡視豫南的報告中講到“農民運動比較發展的地方，還是在游擊戰爭發展的地方，在東南的商城、光山、羅山是農運最好的區域，在這幾地方都是以農民協會來組織的。光山有組織的農民群眾有三四萬人(或者還多)，商城有幾千人”[3]304。

周維炯率領農民進行的借糧和均糧斗爭，是豫東南地區土地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它壯大了商南農協會的規模，增強了中共在商南地區的影響力，贏得了更多農民的支持，從而為中共在該地區發動武裝起義、建立根據地奠定了群眾基礎。

1.2 打入楊應階民團，為起義準備組織、干部基礎

1928年5月，商城縣委接到河南省委關于“發動商城南鄉的農民暴動，固始及光山打成一片，先實現商城、固城兩縣的割據，聯絡湖北黃安、羅田暴動勢力”[4]175的重要指示，隨即召開了擴大會議，研究在商南組織暴動的方針和策略。會議決定在開展農運的同時，發動武裝起義，建立軍隊和紅色政權。為了加強武裝斗爭的領導，會上成立了商城南邑區委，周維炯擔任青年書記，負責青年和兵運工作。會議還決定派周維炯等人打入商南楊應階的民團，漆德瑋打入縣民團大隊，伺機發動起義。

當時國民黨軍隊正忙于軍閥混戰，鄂豫皖邊區的主要敵人還是那些地主豪紳建立的民團。這些地主豪紳為了鎮壓農民的反抗，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借口“防匪自衛”，大肆招兵買馬，糾集地方的兵痞、鄉勇等組建武裝，實行封建割據。當時商城的民團很多，派系林立，其中楊應階的民團是商南三股民團的主力，打入該民團至關重要。但打入該民團，深入敵人內部，發動武裝起義，并非易事。周維炯通過自己出色的軍事才能及他舅父漆樹仁②和商城縣長李鶴鳴同僚的關系，成功地打入了楊應階的民團。進入民團后周維炯很快得到了楊應階的信任，擔任了軍事教練一職，開始秘密開展革命活動，宣傳革命思想?！凹t軍的宣傳工作就是擴大政治影響爭取群眾。由這個宣傳任務之實現，才可以達到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建立政權，消滅反動勢力，促進革命高潮等紅軍的總任務”[5]105。周維炯利用其軍事教練的身份，去接近團里的士兵和農民，秘密地組織兄弟會，宣傳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思想。對于那些不愿意與上層接近的貧苦農民，周維炯則主動與他們親近，還和團里的團丁嚴運生和王玉田結為兄弟。王玉田后來回憶說“窮當兵的要是家里有什么過不去的或為難的地方，‘炯爺’知道了，總是解囊相助，慢慢地，我們就覺得‘炯爺’和別的當官的不一樣”[2]41。到1929年，周維炯在民團士兵中發展了7名黨員，在貧苦農民中發展了4名黨員，成立了黨支部，周維炯任支部書記，為即將開展的武裝起義準備了組織和干部基礎。到1929年1月，“商城已有黨員370多人，農會會員400多人，秘密武裝百余人。革命斗爭的烈火在全縣城鄉蔓延”[2]43。

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失敗后的豫東南地區革命力量處于低落的狀態，發動農運和兵運是非常必要的，發動農民進行土地革命是爭取農民支持的重要的方式，而開展兵運，打入民團內部，既可以爭取更多的群眾支持，又便于開展革命斗爭，奪取武裝。周維炯所開展的借糧斗爭擴大了豫東南的黨在群眾中的影響力，而打入民團則為商南起義做了充分的準備。

1.3 領導丁家埠起義，為根據地創建準備武裝基礎

1929年春，商南地區的黨組織有了很大的發展，起義條件日漸成熟。1929年5月2日，中共商羅麻特委在太平山召開緊急會議，決定在5月6日立夏節的晚上發起暴動，奪取敵人的槍支，成立紅軍。會議決定由徐子清和肖方擔任暴動總指揮，周維炯擔任軍事指揮，廖炳國等人負責聯絡。具體由周維炯、毛月波等負責樂區暴動，解決楊應階民團，徐其書等負責解決鄭其玉民團，廖業其負責解決柯守恒民團。周維炯負責的樂區暴動是整個起義的關鍵，為了順利地發動這次暴動，周維炯和黨員干部決定利用周維炯“值星”班長的身份把大家召集起來，借節日聚餐，灌醉楊應階的親信，奪取槍枝，發動起義，這是當時最快又最穩妥的方式。丁家埠起義勝利后，商南其他幾處的起義也紛紛取得勝利，起義武裝占領了商城和、樂兩區，成立了農民委員會，組建了豫東南地區的第一支紅軍——中國工農紅軍第十一軍第三十二師，周維炯任師長，徐其書任黨代表，下轄兩個團，全師約一百余人，這支軍隊完全置于黨的領導之下，從此豫東南地區的人民也有了自己的軍隊。

商南起義的勝利對于根據地的創建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不僅為根據地的創建準備了武裝力量，對于扭轉整個豫南地區的革命形勢都有著關鍵作用。八七會議之后，豫南地區曾組織過多次起義都遭到了失敗，尤其是商城北部的大荒坡起義，損失慘重。商南起義的勝利給了黨和群眾勝利的信心，可以說商南起義是發生在白色區域的紅色火種。在商南起義中，周維炯擔任軍事指揮，領導了商南起義中的首發暴動——丁家埠起義，并以最少的損失奪得了敵人的大量裝備，推動了其他民團起義的開展?？梢钥闯鲈诙〖也浩鹆x中，楊應階民團中的團丁與周維炯配合的很好，這與周維炯在團中確立的威信是離不開的，也可以看出周維炯在民團中所做的宣傳工作是比較成功的，他所發展的11名黨員，后來都成了革命的骨干，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周維炯對鄂豫皖地區的革命有著更大的貢獻。

2 周維炯與豫東南革命根據地的創建

商南起義的勝利將鄂豫皖地區的革命推向了新的高潮。當時在大別山就有這樣的民歌：“大別山，峰連峰，出了個英雄周維炯，打入民團鬧暴動，鬧得滿天紅”[6]46。在這樣高漲的革命氛圍中，紅三十二師開始了創建根據地的斗爭，而周維炯作為紅三十二師的軍事指揮之一，更是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2.1 反擊民團進犯，初創根據地

紅三十二師建立之后，商南區委于5月10日在斑竹園召開會議，討論開展游擊戰，實行武裝割據等問題。會議決定發動群眾開展土地革命，擴大紅軍，建立根據地，成立臨時革命政權。由于豫東南地處山區，民團的割據勢力比較分散，開展游擊戰奪取武裝，先在各地成立臨時革命政權，再由點到面的將這些分散的革命據點連接起來，從而形成大片根據地。5月11日，紅三十二師從橋口出發，經過張集、南溪到大埠口等地，沿途清除民團殘余，沒收豪紳財產，開倉分糧，發動群眾。當時商城縣民團王繼亞和親區民團顧敬之聯合起來向紅軍進犯，妄圖消滅剛剛成立的幼小紅軍。周維炯親自指揮紅三十二師作戰，消滅了王繼亞的進剿隊伍，并東進皖西。5月20日解放了金家寨，21日攻下流波疃。紅軍所到之處，打土豪分財產，建立農協會，組織農民武裝，影響力大大增強。經過5、6兩個月的武裝斗爭，商城的中共黨組織迅速壯大起來，到6月底，全縣已經建立6個區委和一個特支?！?月，全師發展到300余人，連同地方赤衛隊共2000余人，形成以南溪、吳家店為中心的縱橫六七十里的革命根據地”[7]973。7月豫東南根據地初步形成，占據了商城東南一隅，紅軍和赤衛隊也不斷壯大，形成一定規模的武裝割據。

1929年6月28日國民黨商城黨務指導委員會致蔣介石的電報中講到：“不料今春本邑南鄉地痞周維炯、徐徑森[靜生]、漆德瑋、漆德輿、詹象賢、王鳳池等，勾結湖北黃安共匪，哮[嘯]集3000余眾，自稱紅軍第十一軍總司令，并組織勞農政府，有槍2020余支，在本邑東南一帶，架票火屋，慘殺情形不忍罄述?！薄皷|南半璧今為該匪所據，城自危殆，勢難終日”[8]176。1929年6月30日，國民黨河南固始縣東南區區長李顯詒在給蔣介石的報告中說到“竊共匪周維炯等約眾兩千余人，槍千余支，竄踞屬區皂靴河一帶，焚掠之慘，莫可言喻，茲經電請鈞座懇飭皖豫附近駐軍派隊往剿，并代電報告各在案”[8]177。六七月間商城的土豪劣紳都紛紛發出電報，極言“共匪周維炯”在豫東南“劫掠之慘狀”，勢如破竹，請求蔣介石派軍增援。敵人的恐慌和罵詞恰恰反映了豫東南地區紅軍力量的壯大，豫東南地區紅軍力量的壯大和占據地點的重要性，給他們的在地方割據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2.2 解放商城縣城，建立蘇維埃政權

在豫東南根據地開辟之后，根據上級指示，1929年8月上旬紅三十二師向光山轉移，敵人乘機發動“鄂豫會剿”，商南落入敵手，根據地損失慘重。9月初紅軍又恢復了根據地，并在南溪成立了商城縣工農革命委員會。11月7日六霍起義爆發，由于兵力不足，周維炯率紅三十二師一部支援，配合西鎮農民赤衛軍，擊斃了敵人，成立了革命委員會，起義取得了勝利。

1929年12月下旬，中共中央派劉英抵商南擔任紅三十二師師長，周維炯任副師長。當時商城縣民團和李克幫等地方民團正混戰于商北，駐守城里的人不多，劉英、周維炯等人決定利用這個時機攻下商城，建立紅色政權。12月25日紅三十二師占領商城縣城，隨后宣布成立商城縣蘇維埃政府，這是豫東南地區建立的第一個縣級蘇維埃政府。從此豫東南根據地由商南一隅，擴大為全縣規模，商城的解放也促進了鄰近各縣的革命斗爭，是豫東南根據地擴大發展的新起點。1929年鄂豫邊革命委員會給中央的報告中說：“現在只正式成立各級蘇維埃的有四縣：黃安、麻城、光山、商城，黃陂、羅山還在籌備中，黃岡、羅田沒有信來，統計蘇維埃區域以內人民在六十萬以上，在武裝(舊式武裝)的青農(赤衛隊)組織也在二十萬以上”[9]63。商城的解放和蘇維埃政權的建立，標志著中共在豫東南蘇區確立了政治上的統治，其所控制的人口和武裝都大大增加。在張鈁、張鴻烈③致蔣介石的密電中講到“東南各鄉盡為蘇域，孤城無備，危在傾刻，吁懇派兵救援等語”[8]185。1930年2月12日《華北日報》報道“豫省東南部商城與安徽、湖北兩省毗連。該縣于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被南部山中之共匪攻下，把擄縣城，禁止消息外傳。匪首周維炯，自稱豫皖鄂三省司令，組織蘇維埃政府，設立赤化局，追令人民入黨”[10]。國民黨的報紙上強調了豫東南的地理位置，其實是強調該地被中共占領會直接影響到安徽和湖北兩省，進而對國民黨在鄂豫皖三省的統治地位造成極大地威脅，而把周維炯稱作“匪首”，可以看到周維炯在這次解放商城的斗爭中起到了重要的領導作用，該消息傳到北平并刊上報紙，可見豫東南革命根據地形成給國民黨造成了極大地震撼，因此豫東南根據地的最終建立，其影響是超出一省范圍的，具有輻射效應，豫東南根據地已經形成一定規模，在鄂豫皖地區都產生了強烈的政治影響。

六霍起義勝利后建立了皖西根據地，擴大了中共在皖西地區的政治影響力。在這次斗爭中，周維炯率領的紅三十二師與西鎮農民赤衛軍互相配合，共同抗擊敵人，為之后兩軍的聯絡以及合編提供了便利。而攻下商城，周維炯更是功不可沒。早在七月時中央信陽中心縣委在給中共商城縣委的信中就提到要盡可能擴大赤色區域的影響，有計劃有決心的發展城市的工作。當時國民黨在全國統治重點在城市，在農村地區力量比較薄弱，所以紅軍占領農村相對比較容易，而奪取城市是比較難的?？h城中國民黨的力量比較強，防御能力也比較強，再加上紅軍擅長游擊戰，對攻打城市沒有經驗，所以不能輕舉妄動。周維炯巧妙地抓住了12月商城縣民團混戰商北這樣一個大好時機，果斷出擊，智取商城，建立了人民政權。赤城蘇維埃的建立打碎了反革命的國家機器，擴大了赤城區域的開展局面。

3 周維炯與根據地的鞏固與發展

1930年，全國形勢有了很大變化。一方面紅軍和根據地在軍閥混戰時有了很大發展。另一方面，10月蔣馮閻戰爭結束后，蔣介石開始集中力量對紅軍和根據地進行大規模的“圍剿”。在這個時期，周維炯東征西討，聯絡三十三師和三十一師，促使鄂豫皖邊區三塊根據地連成一片，又積極地參與指揮紅軍南下作戰，在鞏固和擴大根據地方面作出了重要貢獻。

3.1 促進鄂豫皖根據地形成，擴大根據地

六霍起義勝利后建立了紅三十三師，開辟了皖西革命根據地，鄂豫皖邊區第三支紅軍初步形成。至此，鄂豫皖地區的三支主力紅軍初步形成。但是三個師相對分散，各自為戰，不利于統一指揮，力量也不能集中。要增強紅軍的力量就要將鄂豫皖三塊革命根據地連成一片，形成更大規模的割據勢力。周維炯利用他與紅三十三師之間的密切聯系，首先率軍東征，與紅三十三師聯合消滅了麻埠和獨山一帶的敵人，攻克了霍山縣城，使豫南、皖西兩塊根據地連接起來。又乘勢西征，與鄂東紅三十一師師長徐向前取得聯系，掃除了盤踞在長嶺關、青苔關等地的敵人，打通了通往鄂東的要道，使鄂東、豫南兩塊根據地連接起來。至此，鄂豫皖邊區三塊根據地連成了一片，相為犄角，紅軍實力大增。3月，中共中央發來指示信，信中指出：“在目前要配合湘、鄂、贛等省(首)先勝利的工作準備，無疑的要把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師紅軍在集中組織統一指揮原則之下聯系起來，將這三師編成第一軍，并且加緊執行擴大第一軍紅一軍的建立，是鄂豫皖邊區革命武裝由游擊部隊向正規部隊發展的開始，革命武裝的的集中和統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集中了才能消滅大一點的敵人，才能占領城鎮。消滅了大一點的敵人，占領了城鎮，才能發動大范圍的群眾，建立幾個縣聯在一塊的政權。這樣才能聳動遠近的視聽(所謂擴大政治影響)，才能促進革命高潮發生實際的效力”[11]103。紅一軍成立后，戰斗力明顯增強，不僅能夠更有力地打擊地方民團，而且還能有力地打擊國民黨的正規部隊，為紅軍反抗國民黨的“圍剿”準備了力量。“到三〇年夏，鄂豫皖根據地很快擴大近二百萬人口，紅軍也發展到二千多人?！盵12]。4月，中共鄂豫皖邊區成立特別委員會，將紅十一軍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師改編為紅一軍第一、第二、第三師，許繼慎任軍長，周維炯任第三師師長[13]78。

紅一軍的建立，是鄂豫皖邊區革命武裝由游擊部隊向正規部隊發展的開始，革命武裝的的集中和統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集中了才能消滅大一點的敵人，才能占領城鎮。消滅了大一點的敵人，占領了城鎮，才能發動大范圍的群眾，建立幾個縣聯在一塊的政權。這樣才能聳動遠近的視聽(所謂擴大政治影響)，才能促進革命高潮發生實際的效力”[11]103。紅一軍成立后，戰斗力明顯增強，不僅能夠更有力地打擊地方民團，而且還能有力地打擊國民黨的正規部隊，為紅軍反抗國民黨的“圍剿”準備了力量。“到三0年夏，鄂豫皖根據地很快擴大近二百萬人口，紅軍也發展到二千多人”[12]。

3.2 參與紅軍南下作戰，開辟新蘇區

1930年10月，蔣馮閻戰爭結束，國民黨內部出現了暫時穩定的局面，蔣介石開始集中力量對付共產黨，策劃對根據地進行大“圍剿”。1930年11月到1931年1月底上旬，國民黨對鄂豫皖根據地進行的第一次“圍剿”失敗。在鄂豫皖紅軍反“圍剿”的過程中，紅軍得到了擴充與整編，根據地也得到了鞏固和發展。1931年1月上旬，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成立，周維炯任紅四軍第十一師副師長兼三十三團團長，后任十一師師長。1931年3月到5月底，國民黨對根據地進行的第二次“圍剿”又遭失敗。第二次“圍剿”失敗后，國民黨集中力量對付中央根據地，對鄂豫皖邊區采取守勢，紅軍便利用這個時機向外發展。7月上旬，鄂豫皖革命軍委在商城西南的余家集召開會議，決定留紅十二師一個多團在皖西活動，紅軍第十師、十一師各兩個團和第十二師一個多團南下作戰，鞏固和擴大根據地。

1931年8月1日，周維炯率紅十一師三十一、三十三團與紅十二師一個團配合攻打英山縣城，以進一步擴大根據地的范圍。周維炯親率兩個營的敢死隊，強攻英山縣城，“英山全縣工農群眾均紛紛起來響應紅軍，慶祝紅軍大勝利。各處成立農會、蘇維埃及游擊隊、赤衛軍等，并分配豪紳地主的田地及谷子吃，全縣工作已完全發動，轟轟烈烈的革命空氣布滿全縣，直震寧漢云”[14]82。在攻下英山后，張國燾下令紅軍向東攻打安慶，威懾南京。紅四軍領導干部和周維炯等師團干部認為攻打安慶沒有把握，決定南下蘄、黃、廣作戰，以支援中央蘇區的反“圍剿”斗爭。8月30日，周維炯率紅十一師奔襲洗馬畈，并為戰爭作了動員和物資準備，遂殲滅敵軍大部。在蘄水、羅田等地的戰斗中，周維炯率領的紅十一師也發揮了先鋒作用。正當紅軍南下大發展時，張國燾發來電報，指責紅四軍違抗命令，并以“反革命”的罪名將周維炯等大批師團干部逮捕殺害④。

紅四軍南下作戰取得了很大勝利，連克了英山、蘄水、羅田、廣濟四城，開辟了新蘇區，形成了以英山為中心的大片紅色區域。紅軍南下蘄、黃、廣作戰雖違背了張國燾的命令，但卻答復了赤區南部眾多群眾的迫切要求，得到了廣大群眾的擁護與行動的配合，鞏固了紅軍在群眾中的更高度的威信，增強了中共在鄂豫皖地區的影響[15]54，也減輕了中央革命根據地的作戰壓力，促進了中央蘇區第四次反“圍剿”斗爭的勝利。

在豫東南根據地創建的過程中，周維炯作為軍事指揮，始終在為根據地的創建擴充群眾、干部和武裝力量；能夠抓住有利時機奪取商城縣城，建立紅色政權，創建革命根據地；在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過程中，他能積極聯絡紅軍的三方力量，使鄂豫皖根據地連接起來，又堅持南下作戰，開辟新蘇區，擴大了中共在鄂豫皖地區的割據勢力。作為豫東南革命根據地的創建者之一，周維炯始終遵循土地革命、武裝斗爭和根據地建設相結合的思想，為根據地的建立、鞏固與擴大作出了重要的貢獻。

注釋：

①目前關于周維炯的研究成果主要有：徐修宜的《關于周維炯籍貫的補正》（《安徽大學學報》，1981年第4期），《周維炯同志生于哪年》（《安徽史學》，1984年第3期），《對周維炯一則史實的辨誤》（《中共黨史研究》，1989年第1期），《關于周維炯兩件史實的問題》（《社會科學戰線》，1989年第4期）等，主要對周維炯的生平進行了補證；臺運行的《紅軍名將，人民功臣：記紅軍三十二師師長周維炯烈士的事跡》（《信陽黨史通訊》，1983年第2期），《少共區書紅軍師長——周維炯同志傳略》(《安徽青運史研究》，1986年第2-3期）等，主要對周維炯的家庭出身，革命活動做了介紹，以抒發懷念敬仰之情為主。此外還有一些故事性的文章記述了周維炯的傳奇事跡，對周維炯在豫東南革命根據地創建中的貢獻研究很少。

②漆樹仁：清末武舉，曾任河南省長。

③張鈁、張鴻烈：分別擔任當時的河南省建設廳長和教育廳長。

④這一批被殺害的師團干部在新中國成立之后基本上都得到了平反，周維炯被追認為革命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