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蓓 太原市生態環境宣傳教育中心
在我國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的背景中,我國的工業行業也開始快馬加鞭,在經濟建設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眾所周知,工業生產絕對離不開水資源的支持,水資源的大量使用就不可避免地伴隨著工業源水污染問題,對水環境安全造成了極大威脅。為了進一步提高對水資源的保護力度、降低水資源的污染程度,國家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用于防治工業源水污染問題,并搭建起了水污染防控環境經濟政策的具體框架。為了讓該環境經濟政策能夠發揮出應有功效,對工業企業環境行為進行有效調節,不斷提高工業源水污染防控水平,就要求相關工作人員必須能夠對該政策的實施現狀進行清晰定位,并明確政策在應用過程中存在的問題,然后在后續的工作過程中提出優化建議進行解決,真正推動工業源水污染防控環境經濟政策體系的不斷完善和創新,通過構建生態文明長效機制,建設大美中國。
現如今,隨著全社會環保意識的不斷提高,我國的水環境治理和保護也得到了社會各界的廣泛擁護和支持,特別是在工業源水污染防治工作中,取得了十分顯著的成績。隨著社會的不斷進步,國家政府陸續出臺了大量的環境經濟政策,將關注點放在了綠色稅費、綠色金融、要素資源價格以及生態補償與排污交易上,使得工業源水污染防治環境經濟政策體系呈現出明顯的預防為主、防治結合、綜合治理的特征。但是工業源水污染防控環境經濟政策體系在具體落實中仍舊存在著一些問題,必須引起工作人員的高度注意。
完善的水價機制,不僅能夠倒逼污染物減排,同時還有利于實現水資源的優化配置,在水資源污染防控工作中扮演著重要角色。經過長期的發展和完善,現如今我國的水價機制已經相對成熟,超計劃用水累進加價制度已經全面實施,充分提高了價格因素和市場手段在水資源配置和調節中的作用。除此之外,現如今我國已經建立并實施了針對特定行業進行供水水價標準加價的制度,希望可以借助一定的經濟手段來控制部分行業和企業的高耗水情況,并最終推動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上述這些情況都說明我國的水價機制已經取得了一定成績,在進行水資源保護和水污染防治處理中功不可沒。但是不可否認,現如今我國的工業水價機制在調整產業結構、優化區域資源配置方面發揮的作用仍舊有限。例如,以長江流域為例,雖然工業源水價機制在污水預處理、污染物減排等方面作用明顯,但是政府部門在制定水價政策時,并未對水資源的稀缺程度、環境損害成本和生態價值進行充分考慮,因此也就無法積極發揮出政策優化資源配置和調整產業結構的重任。[1]
作為我國重要的綠色環境稅費,環保稅希望可以借助稅收杠桿,在引導企業降污減排的同時,鼓勵企業轉型升級,實現經濟建設和生態環境保護共同進步與發展,通過發展綠色經濟推動經濟建設的可持續健康發展。雖然環保稅在落實過程中取得了顯著成績,但是政府部門在制定環保稅政策時并未對區域水污染物總量的控制、水質改善的需求、污染物減排效果的區域差異性進行充分考慮,而且現有的環保稅適用稅率標準總體偏低,很難倒逼企業節能減排,與治污成本之間也存在著很大差距。[2]以水污染物治理為例,現如今我國的平均污水處理成本為5 ~10 元/污染當量,而環保稅規定的污水排放最低稅率為1.4 元/污染當量,二者之間的不平衡、不匹配,會加大企業的逐利性,最終會使得污水排放和治理出于經濟目的考慮而非環境目的考慮。除此之外,現如今我國環保稅的污染物和當量值確定仍然沿用了舊有的排污收費制度,這些數值都制定于20 世紀90 年代,在社會不斷進步和發展的背景中,陸續出現了很多對人體危害較大、對環境破壞較強的污染物,但是部分污染物卻并未納入《應稅污染物和當量值表》,使得我國的環保稅法存在一定的空白區間。[3]
排污權交易制度在優化資源配置方面取得了顯著成績,現如今我國的水污染物排污權交易試點也開始由點到面的大范圍推進,隨著應用范圍的不斷擴大,相關的制度體系也更加完善,排污權交易金額也在不斷增加,隨著各地區的積極開展,社會民眾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了環境權益的稀缺性和環境價值。如果企業持續深入地開展污染物減排,那么必將會產生富余的排污權指標,將這些指標進行交易處理可以幫助企業產生一定的經濟利益,由此也可以加大企業引進新技術、新工藝的積極性,并促使他們投入更多精力用于污染治理,這使探索市場因素對污染物減排的影響邁出了堅實的一步。雖然排污權交易制度在落實過程中取得了顯著成績,但是不可否認,現如今排污權交易制度尚未形成跨區域的統一市場及相關機制,法律中并未明確規定排污權的權利屬性和財產屬性,使得一些實際工作在開展過程中無法可依,甚至會因權屬劃分不明確而產生一定的矛盾問題。
在經濟建設高速發展的背景中,我國的綠色金融產品發展迅速,在改善生態環境中也發揮著一定的重要作用。隨著我國綠色金融產品的不斷豐富,綠色債券市場和綠色信貸市場也發展良好并且穩步上升,全國各地也在積極探索綠色保險,環境污染責任保險試點也在全國范圍內大面積開展。但是綠色金融政策缺乏體系性的法律指導,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雖然政府部門陸續出臺了一系列綠色金融法律法規,但是因為綠色金融屬于全新領域,我國對此的認識相對較淺、實踐經驗也不豐富,所以很難保證法律體系的健全性和完善性。除此之外,綠色金融產品缺乏創新力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我國的綠色金融產品更加傾向于融資渠道,而沒有對融資對象引起足夠重視;綠色金融產品更多的是面向大型清潔能源、節能減排項目和環保類企業,對于中小型環保企業的關注較少,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綠色金融產品的滲透力和影響力。
《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改革試點方案》的推出,說明了國家政府希望能夠用制度化的方式進一步提高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的規范性和系統性,生態環境部門也陸續頒布了一系列指導評估文件,為我國生態環境損害鑒定評估體系奠定了扎實基礎,促使與其相關的各種技術體制更加完善。[4]但是現如今,我國仍未建立系統的生態環境損害賠償法律制度,也就無法站在法律的層面對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的相關責任主體、法律地位和定義進行確定,同時也缺乏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的單行法,這都導致我國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協商制度在落實過程中嚴重缺乏指導性。
在工業源水污染防治方面,環保“領跑者”制度的應用較少,這主要是因為地方政府在篩選環保領跑者時,關注重心更多放在了生產企業的生態環境管理、生產工藝技術、單位生產價值等的考慮;對于能源消耗企業來說,政府的關注重心也多放在企業的節能潛力、能效標準、能源消費量上。在篩選用水領域的領跑者時,更多的是考慮農業灌溉區的水效和水產品的水效。但是無論哪一個行業的環保領跑者,在工業源水污染防治領域都未發揮出明顯的經濟激勵作用,也沒有形成針對水污染狀況進行評選的詳細指標,所以企業的參與意愿并不明顯,對環保領跑者的認可度也明顯偏低。
雖然在經濟建設高速發展的背景中,我國的工業源水污染防治環境經濟政策在落實過程中已經取得了顯著成績,但是不可否認,我國的工業源水污染防治環境經濟政策正處于創立初期,缺乏成熟的經驗可以遵循,在政策設計和政策執行方面還存在著許多不完善之處,需要政府部門的不斷探索和鉆研。針對這一情況,本文將站在地方水資源環境資源稟賦以及水質目標管理需求差異的角度,對工業企業水環境行為的全生命周期進行深入研究,希望可以建立更為完善的工業源水污染防控環境經濟政策體系,對工業水污染防治進行全過程的激勵和約束。
在企業產生水污染問題之前,也就是投入端,要積極落實差別化水價,倒逼企業主動自覺地進行污染物減排。這也就要求政府部門在制定工業水價政策時,能夠全面納入不同地區的水資源環境稟賦、區域水環境壓力以及行業用水量等因素,制定更為完善的工業源差別水價,最大程度地發揮出市場手段在調節行業水資源優化配置中的重要作用。[5]除此之外,政府部門還要保證工業水價政策能夠具備一定的行業差異和區域差異,充分考慮區域工業用水供水成本等基本條件以及不同行業用水總量效率差異,進而制定更加科學的工業源差別化水價核算系數。
企業發生了污染排放行為,也就是進入了排放端,在此期間,國家政府要積極推進外部性特征的內部化,也就是誰污染誰付費。站在長遠的角度來看,我國環保稅的征管體制和征收標準還有著很大的進步空間,需要政府部門充分考慮區域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行業特征、產業分布等基本屬性,最終制定出更加適合的水污染物環保稅征收標準,穩扎穩打地控制和改善工業源水污染物排放。[6]
若想進一步發揮出排污權交易政策的預期價值,政府部門就必須要構建起不同區域間水污染排污權交易試點之間的連接橋梁,可以以長江經濟帶沿岸城市作為試點,對排污交易權的交易模式進行創新,搭建起更為完善的同一流域內不同區域間、不同水體污染物之間的交易框架,進一步提高排污權交易活動的積極性。[7]除此之外,政府部門也要加快建立排污權交易與排污許可證之間的聯動機制,充分發揮出市場手段的價值,激發企業的積極性和主觀能動性,指引企業投入更多精力用于技術創新,進一步提高水污染物防治效果。
政府部門也要對相關部門的索賠工作職責進行明確分工,確保生態環境損害與賠償主體明確、權屬清晰,并對鑒定評估工作進行規范化管理,同時也要加大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在全國范圍內的推廣力度,可以事先打造一些試點城市,對損害賠償解決途徑、損害賠償范圍、責任主體和索賠主體等進行全面探索,建立更為標準的鑒定評估管理體系,確保生態環境損害賠償制度的有序落實。[8]除此之外,自然資源部門和生態環境部門也要明確自身的職責和分工,促使行政資源的整合利用,共同搭建起生態環境損害賠償的統一管理局面。政府部門也要將生態環境損害賠償作為制度落實的著力點和出發點,積極推動工業源區的改造和提升,最終實現保障有力、賠償到位、修復有效,從源頭上提高我國的生態環境和水環境保護力度。
值得一提的是,政府部門也要積極推進水環境領跑者計劃的落實,充分利用激勵的作用,鼓勵和引導企業進行綠色生產,不斷激發企業節能減排的內生動力。這也就要求政府部門能夠在全國范圍內加快落實企業水環境領跑者試點,在明確行業環境保護現狀和發展現狀的基礎上,對產品的全生命周期進行環境績效評價,同時充分結合環境風險的不確定性、單位產品主要水污染物排放強度、污染物排放總量等因素,將水污染物排放較高的行業作為試點領域,并將領域內的重點產品作為試點對象,制定“領跑者”產品遴選指標及標準。[9]除此之外,政府部門也要建立起水環境領跑者的動態調整機制,定期對領跑者進行評選,選擇出更優的企業進行領導,通過輪流帶動推動行業的持續性改革。
為了能夠讓真正的績優者受益,政府部門也要對現有的綠色金融體系進行全面改革,進一步提高綠色金融產品的豐富性,同時站在法律的層面對綠色金融體系政策進行強化指導。具體來說,政府部門需要不斷完善綠色信貸指南、建立更為規范的企業環境風險評級標準與上市公司環境績效評估標準等;對于銀行與金融機構來說,也要積極進行綠色評級,以完善的綠色信貸機制開展高質量的綠色信貸業務,鼓勵企業用碳排放權、節能項目收益、排污權等進行抵押貸款。[10]政府部門也要大力推進綠色債券市場的發展,鼓勵金融機構和有實力的企業發行綠色債券,將募集來的資金用于污染治理和生態修復;強化環境污染責任保險立法工作,制定出更加完善的環境污染責任保險風險評估指南,促使保險機構與投保企業能夠對環境污染責任風險進行合理評估。
綜上所述,現如今我國工業源水污染防治環境經濟政策進步明顯,為發展綠色經濟作出了巨大貢獻,但是不可否認,該政策體系在應用過程中仍然存在著一列問題亟待解決,尚不能完全滿足新時期背景下生態文明建設的具體需求,這也就要求政府相關部門要進一步提高政策體系的約束作用和激勵作用,真正搭建起改善水環境質量的長效機制,打好水污染防治攻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