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生態變遷下的白族甲馬創新性發展研究

摘要：大理白族甲馬是白族民間信仰體系較集中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是白族民俗中最貼近生活、最能表達信仰者愿望的一種民族、民俗文化現象，是一種藝術化的祭祀符號，是白族民間藝術的一種展現，但是隨著時代變遷，文化多元與環境驟變使得白族甲馬文化面臨嚴峻挑戰，在功能與形式上也發生著變化，本文從文化生態視角對白族甲馬的現狀進行分析與思考，旨在關注白族甲馬在歷史長河中建立起來自己的文化個性與藝術價值。

關鍵詞：白族甲馬;文化變遷;傳承與發展

一、大理白族民間民俗儀式與甲馬

在大理白族聚集地區，甲馬的使用非常普遍，在各種節日慶典、民俗儀式中，都會使用到甲馬。甲馬的圖案和用途直接反應了白族民間信仰中或真實存在的，或虛幻想象和神話傳說中的諸神鬼怪，有著其完整而正確的禮儀規范和操作模式。甲馬的題材內容大概分為祈福與消災兩大類，祈福類甲馬的使用范圍比較廣，在各種有固定日期和固定祭祀場所的民俗儀式中使用的;消災類一般是在各種突發事件發生后，用于請求神靈幫助擺脫困境或獲得好運的各類神靈甲馬，此類甲馬大多不能被用于日常生活中，只能通過一定的儀式，進行焚燒將其毀滅以到達驅趕災難的目的1。按照用途來劃分，主要分為以下九大類：建房類;祭祖、祭祀本主、灶君、天地類;祈福、求財、求平安類;節慶、喜慶、求子求學類;祛病驅瘟類;祭山神土地類;祭樹、祭水、求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類;過關、還愿類;送鬼、叫魂、喪葬類。

每個村落每年都有固定日期和固定祭祀場所的祭祀儀式，只有個別儀式是專屬的，其余大部分都相同，甚至所有的村落都有著同一個節日同一個會期，以大理上關村為例：正月初九上九會、正月十六人黃會、二月初三文昌會、二月十九觀音會、二月二十二文書會、三月十五財審會、三月十六山神會、三月二十娘娘會、四月初八太子會、四月二十三繞三靈會、五月十三關勝會、六月初一至初三朝斗三天、六月十五圓蒲會、六月十九觀音會、七月初一接亡、七月十五送亡、八月初三灶君會、九月十九觀音會、六月二十三上關本主會等25個會期。

二、生態文化變遷下白族甲馬的生存狀態

1、白族甲馬所處的文化生態

甲馬在發展過程中，有著十分豐富的表現題材，它是白族人按照自己民族的價值觀念和審美理想，具有獨特的藝術形式和宗教信仰，是云南白族人民生存發展的歷史中把中原文化與白族文化融合發展的寫照2。大理白族自古以來開放包容，近代以來更是接受到外來文化的強烈沖擊，人們的生活環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甲馬不論在精神載體上還是使用功能上，都有所消融，加之本地人的宗教信仰在年輕一代的意識中逐漸淡化，民俗儀式減少，部分甲馬的使用功能就消失;宗教信仰的淡化，甲馬的用途就退化，讓白族甲馬的傳承與發展在時代的進程中面臨巨大挑戰。

2、文化變遷下的白族甲馬

隨著時代的發展，文化生態變遷下，人們的生活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生活與甲馬的關系不再那么密切，部分白族甲馬失去生存的土壤，功能逐漸淡化，其原因：一是傳統白族村落的沒落，原本白族村的原住民，因為各種原因搬離村莊到城市里居住，原本在白族村的很多儀式在市區不在執行，因而使用人群不斷消失;其二，生活環境發生變化，水井、土灶等與以往生活密切相關的生活用品，現在的生活中不再使用，人們的節俗時令也隨之淡化;其三、現代人們的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在生活中不再具有強烈的憂患意識和宗教信仰，而是更加追求對生活美好向往和祈福求財的理想意愿，甲馬的功能發生嬗變。

三、大理甲馬的傳承與創新之路

如今，活躍在大理的白族甲馬傳承人們，不甘于傳古千年的甲馬藝術就此落寞，在文化旅游火熱發展的今天，他們積極的轉變思維模式，參與到甲馬文化的創新設計當中，通過不斷的創新與實踐，逐漸走出一條活態傳承與發展之路。

1、按照功能進行歸位，協同傳承與發展

按照甲馬的功能進行歸位，傳統民間藝術的傳承與創新協同發展，兩條腿走路。鼓勵和支持甲馬藝術傳承人們，一方面對傳統的甲馬藝術進行保護，讓其在原生地得以留存，在當代社會文化變遷下得以活態的傳承，保留其最原始的藝術形式和功能，依附于白族人的信仰和追求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另一方面，積極與現代審美相結合，開發和設計出符合現代生活和審美的文化創意產品，在圖案形式上加以創新，把甲馬中的美好意愿的精神審美，融入到現代人的思想意識中，保留甲馬最初功能的同時，也可以用新的載體，進行活態傳播;并且當地方文化部門牽頭，保護當地節俗和民俗活動，不僅讓甲馬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得以活態生存，也讓民俗儀式得以保留，相輔相成;民間藝術進校園，文化的傳承與發展，不單單是我們這一代的責任，也需要下一代認識它、喜歡它、保留塔、創造它。

2、保留地域文化特色，文化創新與再造

文化生態的變遷既然無法阻止，我們就要尋求與之相適應的文化生態平衡與再造。但是我們在傳承發展的工作中，需要保留甲馬藝術的地域文化特色。物質的傳承其實是精神的傳承，甲馬作為思想意識和民俗儀式上的依附品，最重要就是保留傳統的意識形態和文化內涵，強調精神與物質的結合和協調，為甲馬的使用開辟和保留土壤，讓其發揮功能和藝術價值，傳承人張仁華在做傳承和創新工作的時候表明，有的甲馬看似甲馬卻并非甲馬，因為進行創新之后的甲馬，已經不再是其最原始的內涵，我們即要保留甲馬的原始功能，也要進行文化再創新，形式再造，讓甲馬這一民間藝術在新的時代中，煥發出新的生命力，實現其現代價值和文化傳承。

四、小結

白族民間甲馬紙經歷了上千年的發展，成為與白族人民生活息息相關的精神寄托，在如今文化多元，環境驟變的時代，這個承載著古老文化底蘊的甲馬也面臨著傳承與發展的使命，為了使甲馬紙能夠在保護中發展，在發展中創新，需要對其源流、傳承以及變異進行分析，即保留傳統甲馬的功能需求，也要進行合理開發和藝術創新，讓其在新的時代中實現其文化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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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或課題項目：云南省教育廳科學研究基金項目《文化生態變遷下白族甲馬的創新性發展研究》。

作者簡介：

姓名：李瑞梅，出生：1985.1，性別：女，民族：白族，籍貫：大理，學歷：碩士研究生，職稱：講師，單位：大理大學，研究方向：視覺傳達設計、民族民間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