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鏈理論視角下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成因
——以福建省為例

高景昱 劉彥孜 徐 亮 趙少杰

1．汕頭市衛生學校，廣東 汕頭 515000；

2．青島技師學院，山東 青島 266229;

3．福建船政交通職業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1 文獻回顧

1．1 關于武術用品產業的發展研究狀況

在武術用品產業發展遇到瓶頸時國內學者對此提出了對策。如林大參（2006）從品牌塑造角度指出：武術品牌形象影響著武術用品市場占有率，必須要打造出中國武術品牌。王慧霞（2007）從產業經濟學視角提出：武術用品產業可利用集群化策略進行發展。隨著科技不斷進步，楊少雄等（2016）提出：“互聯網 + 武術用品”的模式拓展武術用品產業消費市場具有很大的優勢，如利用微信平臺和武術用品體驗ITM（interactive trading mode）的方式進行推廣。微信商城有著用戶規模大、開發成本低等優勢基礎，降低了購物的風險及宣傳成本，滿足了武術消費者快捷購物的需求及多樣性選擇。

1．2 關于制造業服務化的研究狀況

國內外學者對制造業服務化主要從演變模式、價值鏈分工、轉型升級等進行研究。Vandermerwe和Rada（1998）最早基于企業供給的視角對制造業中的服務化進行定義，提出了制造業服務化的三階段論即產品——產品+附加服務——產品集成服務。White（1999）認為：服務化就是制造商由產品提供者向服務提供者轉變的動態過程，將制造業服務化過程看作嵌入服務——拓展服務——客戶相關服務——一體化綜合解決方案服務。郭躍進（1999）提出觀點：制造業服務化以有形產品的服務為優勢進行營銷創新，提高企業有形產品市場的競爭力。關于制造業服務化的轉變， 羅建強（2014）和夏杰長（2017）提出：部分企業已經將制造業服務化從源頭產品設計服務化、生產過程嵌入服務化、銷售過程服務化，到末端產品售后服務化，以及成立一個專門的服務部門、甚至委托別的企業專門做服務。從對國內外相關文獻梳理來看，武術用品產業和制造業服務化的研究都取得了較多成果。但是，對于武術用品產業的研究都集中在武術品牌推廣等營銷策略上，而武術用品制造業的服務化研究處于空白，以產業鏈理論為基礎，深入剖析具有代表性的福建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形成的原因，為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實施的針對性提供精準定位。

2 理論基礎

2．1 產業鏈理論形成

產業鏈思想的萌芽開始于18世紀，亞當·斯密對于制針分工研究論述到：制造品的生產勞動需要眾多勞動者承擔。之后，馬歇爾繼承了這種企業內部分工重要性的思想，并提出規模經濟概念即分工擴大至企業之間，至此，產業鏈中出現了企業鏈的概念。20世紀80年代，產業鏈理論有了新的發展：企業可以根據能力分工創造價值即企業內部的一體化或產業鏈各環節的企業協調配合獲取競爭優勢、創造價值。20世紀90年代，邁克爾·波特發現：產業鏈理論能促進產業集群的形成，進而獲得更多的產業競爭優勢。

2．2 產業鏈理論內涵、作用機制及應用

在產業經濟學中，產業鏈是各個產業部門之間基于一定的技術經濟關聯，并依據特定的邏輯關系和時空布局關系客觀形成的鏈條式關聯關系形態，具有結構和價值兩個屬性。產業鏈包含企業鏈、價值鏈、空間鏈和供需鏈四個維度。產業鏈作用機制是某個行業中各個企業之間基于技術、產品、價值、信息等互相配合，實現整個行業資源共享。然而，為了獲取豐厚的利潤、實現差異化競爭，企業開始擴大自己的業務，逐步向行業中其他領域擴張，企業間又彼此利益沖突。從產業鏈理論中的價值鏈維度發現：價值鏈兩端的服務環節是高附加值環節，而中間的加工制造環節在整個價值鏈中附加值最低。正如施振榮先生認為，每個產業都有一條附加值線，產業鏈上游產品研發設計、中游產品加工制造和下游的產品銷售、服務，整個鏈條的附加值形似字母U，因此，價值鏈理論又被稱為“微笑曲線”理論。“微笑曲線”理論指出：價值鏈各環節附加價值高低是由能力累積效果和進入障礙決定的，附加價值會隨能力累積效果和進入障礙的增加而增加。“微笑曲線”中，由于上游和下游環節的技術含量高，而處于中游的環節主要依靠因素成本競爭，這意味著曲線左端的研發設計環節以及右端的銷售服務環節的進入障礙和能力累計效果大于中間的傳統加工制造環節。因此，微笑曲線上代表研發設計與營銷品牌環節的兩端所創造的附加價值與利潤率高于中間加工制造環節。

3 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走向服務化分析

3．1 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的現狀

3.1.1 企業的數量

據中國社會經濟大數據研究平臺和國家統計局資料顯示：2019年8月，我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共7731家，其中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共76家,福建省以1657家越居全國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量的首位，其中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共6家。從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庫、國家企業信息公示系統（福建）網站的官方網站和阿里巴巴企業誠信系統官方網站檢索出：福建省在營的體育用品制造企業共1657家，再從每家的經營范圍、企業性質和銷售產品三個方面一一查看，篩選出以武術用品制造為主的企業共6家（見表1），專營3家，兼營3家，千萬級以上的企業有3家。其中的福建省偉志興體育用品有限公司成立于1998年，是福建省最早的武術用品制造企業。自2011年以來，福建省偉志興體育用品有限公司旗下的“九日山”品牌連續八年占據中國武術用品十大品牌榜首，這一驕人成績足以證明其轉型的成功；莆田柏齡服飾有限公司作為福建省唯一一家專業武術服裝制造企業，生產的四款武術服獲得國家授權專利，并遠銷海外。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數量雖然相對較少，缺少集群化發展的優勢，但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發展近年來取得的成就，足以證明其具有代表性。據國家體育總局和國家統計局官網資料顯示：2014年到2017年，福建省各地市中，泉州市是福建省體育用品制造企業數量最多的城市。從表1中得知，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企業有1家（莆田柏齡服飾有限公司）在莆田市，其余5家都位于泉州市，其中，福建省偉志興體育用品有限公司、泉州市順源軍教器材有限公司和泉州市富鑫運動器材有限公司3家企業位于泉州市下屬的南安市，福建省長立體育用品有限公司和泉州武林一號體育用品有限公司2家企業位于泉州市下屬的晉江市。福建省體育用品制造業企業所在地理位置的分布主要集中在泉州、莆田、廈門和漳州地區，而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數量少且地域分布上相對松散。

表1 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情況

3.1.2 企業的營銷模式

隨著市場競爭加劇，各武術用品制造企業相繼改變營銷模式，以期實現差異化競爭。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在品牌建設和售后服務方面投入較多，取得了較好的效益。如：福建省偉志興體育用品公司通過贊助多項大型武術賽事，成為賽事的指定供應商，提升了企業知名度；堅持“以誠信贏得客戶，以創新引導市場”的理念不斷提高武術用品質量與創新，使企業品牌連續八年排名在武術用品品牌榜首。莆田柏齡服飾公司則通過名人效應和重大活動來提升自己品牌知名度，如1993年，時任中國武術協會主席、武術研究院院長張耀庭先生以國禮的形式將柏嶺武術服贈送并推薦給日本太極拳聯盟主席、日本內閣大臣加藤六月；1995年，時任國家體委主任、中華體育總會主席、國際武術聯合會主席李夢華將柏嶺服飾推薦給國際友人；其次，莆田柏齡服飾公司通過贊助賽事，打開了品牌之路，遠銷海內外。泉州武林一號體育用品公司則通過售后服務獲得青睞，如定時對客戶售后回訪并提供相應的維護，樹立了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大品牌形象。可見，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在品牌建設方面的努力卓有成效。同時，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在產品創新中也積極投入，不僅獲得了多項國家專利，更提升了武術用品品質、實現了創新營銷。

3．2 福建省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促成因素

3.2.1 政策導向

表2 制造業服務化相關政策文件

從發達國家經濟發展的經驗得知，工業化經濟必將向著服務化經濟發展。中國第二產業所帶來的利潤隨著人口紅利的消失和勞動力成本的提升逐漸降低，而第三產業服務業產生利潤所占比重持續增加，更是出現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相互滲透、融合的現象，隨著這種現象的產生，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很難劃清界限；此外，第三產業的利潤更加豐厚，依據產業鏈理論，加工制造的附加值低于服務環節。因此，政府出臺了多項政策支持服務型制造和制造業服務化的轉型。隨著傳統制造業同質化、低端化情況逐漸加重，國內生產總值中服務業利潤占比的逐漸增加，政府積極推動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是武術運動和武術文化“走出去”的重要方式。

3.2.2 市場導向

3.2.2.1 適應市場發展的需要

隨著以太極拳、養生功法為代表的武術運動的普及，武術用品量需求倍增，同時消費者對武術用品的追求更趨向于高品質、多樣化。武術用品高質量內涵要求在質量保證的前提下，能夠滿足多樣化的需求，而傳統的武術用品制造企業過多地關注于提升產品質量而忽視了高質量的內涵。為適應市場發展需要，不僅要滿足量，更要提供多樣化的產品與服務。依據產業鏈理論，多樣化的產品和服務的提供正是提高武術用品的附加值過程，即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過程。同時，多樣化的產品和服務的提供需要創新能力的提高、信息資本的投入和人力資本的投入作為保障。因此，當服務成為武術用品的重要組成部分，武術用品+服務的整體解決方案能夠更好地適應市場發展需要，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也成為必然的趨勢。

3.2.2.2 實現差異化戰略的需要

武術用品制造企業作為體育用品制造業中一類特殊的用品制造企業，其存在的重要意義在于本身所特有的文化屬性和社會屬性，因此，武術用品在保證高品質的同時，更要突出其獨具魅力的文化屬性和社會屬性。這既是制造業和武術用品消費者的需要，更是作為武術文化和武術運動傳播載體的需要。當前，武術用品同質化嚴重，為破解發展困局，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可以通過技術研發創新和服務化創新來應對。但相較于武術用品技術研發創新的高投資、高風險，其他服務化創新不僅可以避免這些缺點，在武術用品和服務融合上提升價值、實現差異化，而且能夠實現武術用品制造企業追求更高利潤的愿景。但無論是技術研發創新還是其他服務化創新，都歸屬于產業鏈理論中價值鏈的高附加值環節。Rada和Vandermerwe（1988）研究發現：眾多企業管理者把服務當做創造新商機的途徑，而相比之下，成熟行業的企業管理者則更多的是把服務當做差異化的途徑，延伸產品生命周期，使企業免遭淘汰。傳統行業通過成本優勢（人工費用、原材料價格）賺取利潤，當產品同質化嚴重、市場供應過剩時，服務化則是實現差異化經營的重要途徑。在當前激烈復雜的市場環境中，武術用品制造企業實行服務化是武術用品制造業差異化戰略的需要。

3.2.2.3 提升企業競爭力的需要

在激烈市場環境下，一些國際制造企業越來越多引入服務因素到制造活動中，從研發設計到市場營銷等全方位布局。美國哈佛大學邁克爾·波特教授認為：服務與外部后勤、市場、市場營銷和內部后勤都是企業基本活動。可見，服務對于制造業意義重大。在激烈的競爭中，企業為了生存，必須尋求新的途徑提升競爭力，即為消費者提供更為優質貼心的產品和服務。武術用品制造業作為傳統制造業，其企業之間的規模差別及產業競爭強度的增大使本就利潤低微的武術用品制造企業進入了寒冬期。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正是提升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競爭力的重要手段，正如經濟學家White研究發現，服務是制造企業在復雜多變的市場環境中提升競爭力的重要途徑。因此，提升企業競爭力的需要促成了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

3.2.2.4 獲取高額利潤的需要

圖1 體育用品價值鏈分區

產業鏈理論中的價值鏈顯示：制造業所處于價值鏈的最底端，即整個鏈中利潤最低的環節。武術用品制造業作為傳統制造業同樣處于價值鏈低位，是價值鏈中的低附加值環節，獲取利潤較少。實現價值鏈攀升是武術用品制造業獲取更高利潤的選擇。武術用品制造業通過產品+服務提升武術用品附加值，使武術用品制造業實現價值鏈攀升即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從高利潤的服務中實現武術用品制造業長遠發展。“微笑曲線”理論顯示以生產制造為盈利點的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處于價值鏈的中游（底端），而微笑曲線的兩端（研發、設計、銷售和服務）能夠有更高附加值，創造更高的利潤。因此，包括武術用品制造業企業在內的眾多企業拓展其業務到加工制造以外的領域，將服務滲透到各個環節，獲取高額利潤。因此，獲取高額利潤是武術用品制造業服務化的重要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