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榮
(廣東省外語藝術職業學院,廣東 廣州 510640)
體質健康是人類生存發展的基本要素。世界衛生組織研究報告指出:人的健康和壽命,60%取決于個人,15%取決于遺傳因素,10%取決于社會因素,8%取決于醫療條件,7%取決于氣候影響,而在取決于個人的因素中,生活方式是致病的主要因素[1]。世界衛生組織明確提出了“使體育成為健康生活方式的基石”。1995年,日本學者佐伯聰夫在德國科隆體育大學召開的國際體育科學研討會上提出了體育生活方式的概念[2]。我國學者把體育生活方式界定為,在一定主體的價值觀念指導下,個人或群體依據一定的客觀條件,有規律、自覺地參與體育活動所形成的穩定形式及行為特征[3]。體育生活方式具有目的性、穩定性、規律性、自覺性等基本特征,體育行為主體、體育行為條件、體育行為特征和體育行為效益構成了體育生活方式的四要素[4]。
最新的全國學生體質與健康第八次調研結果顯示,2019年全國6~22歲的學生體質健康達標優良率為23.8%,優良率較高的地區為東部經濟發達地區和沿海地區。與2014年相比,2019年19~22歲的學生體質健康達標優良率上升了0.2個百分點,總體來看,學生體質與健康出現好轉,但是健康問題依然嚴峻,青少年的近視、肥胖等問題,還有大學生體質下滑的問題,仍然沒有得到有效解決[5]。同時,青少年學生怕吃苦、怕受累,意志品質薄弱、思想道德水平下降,經不起挫折、受不得委屈和不順,更不愿承擔責任等心理問題更加嚴重[6]。盧元鎮認為,男大學生身體的弱化必定削弱民族的陽剛之氣,加劇男大學生的“女性化”以及因獨生子女家庭帶來的種種心理弊病[7]。事實上,在學校體育教學內容男、女生基本相同的情況下,在具體的練習過程中有著明顯的差異,如在體育游戲活動過程中“男生往往處于領導者的角色”,在比賽中男生是場上的“參賽者”,而女生往往扮演“啦啦隊員”的角色[8]。在訪談中,學校班主任普遍認為,男生積極參加體育活動能帶動班上的女生積極參與,促進學生養成積極、健康的體育生活方式。
新冠疫情成為傳播廣、影響深、受關注多的公共衛生事件,給人們參與體育活動帶來了極大的影響。對常態化疫情防控背景下高職男大學生體育生活方式進行研究,以期促進其形成科學的體育生活方式。
以廣東省高職院校在校男生為研究對象,根據地域分布,分別在廣州(6所)、肇慶(1所)、潮汕地區(1所)、粵西地區(2所)共10所高職院校發放問卷,每所學校各發放60份,共1800人。平均年齡為18.74±1.25歲。
1.2.1 問卷調查
參考《2014 年全民健身活動狀況調查公報》等相關研究的調查設計[9-11],設計《體育生活方式問卷表》。問卷以“問卷星”的形式推送,發放與回收統計時間為2021年12月17—20日。共回收有效問卷1646份,有效回收率為91.44% 。信度檢驗通過重測法測量求得,第一次信度系數為0.82,兩周后重測信度系數為0.79,信度較高。
1.2.2 訪談法
對高職院校體育教師、班主任進行訪談,針對個別男生的體育鍛煉行為、體育生活方式行為特征、學校體育運動現狀等進行訪談。
1.2.3 數理統計法
利用Microsoft Excel軟件對有效數據進行統計學處理。
價值觀對人們自身行為的定向和調節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價值觀對行為動機具有導向的作用。體育價值觀影響著人們的體育行為。大學生對體育活動價值意義的理解評價、情感體驗,明顯影響個體的體育鍛煉行為[12]。大學生體育價值觀的綜合體現在于成長過程中所表現出的目的、動機、態度、需要和情感意志等(表1)。

表1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價值觀的認知(n=1646)
動機是人類一切行為的動力驅動源泉,是影響個體行為的決定性因素之一。動機源于個體的各種需求,大學生體育生活方式的動機是促使個人或群體參與體育行為的內部動力,包括人的意圖、愿景、預期目標和運動感受等[4]。如表2所示,高職院校男生體育生活方式的動機選擇平均系數由高到低分別是強身健體、結交朋友、展示技能、緩解壓力、應付考試與體測、娛樂消遣、掌握與提高技能,說明大學生希望通過體育運動的方式增強體質、和同學交流、展示自己的運動技能以及緩解壓力等。

表2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生活方式的參與目的與動機(n=1646)
體育生活方式是一個多層次、概括程度較高的綜合性概念,只有把隨意性、偶然性的體育行為轉變成規律、穩定的體育行為才具有體育生活方式的本質屬性[4]。同時,對體育生活方式有明確的界定活動時間、強度、頻率、持續時間等時間性因素,以及參與體育的方式、類型、手段、體育消費等。只有在一段較長時間內穩定的體育行為才稱得上是體育生活方式。
2.3.1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的時間與頻率特征
如表3所示,在大學生參加體育運動每次的活動時間的選擇中,31~60分鐘最多,占39.61%;其次是無固定時間,占28.07%;第三是61~90分鐘,占20.53%。在大學生體育運動頻率方面,每周固定鍛煉3次或者3次以上的只占23.57%,排在前面的是無固定體育鍛煉次數和每周參加2次體育鍛煉,分別占32.62%和30.19%,說明部分高職院校男生沒有具體的體育鍛煉計劃,在體育運動上沒有優先安排。還有部分大學生根本沒有參加體育鍛煉,更不能說能形成良好的體育生活方式。

表3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時間與頻率(n=1646)
2.3.2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的強度特征
有學者調查發現,青少年參與的體育活動強度等級較低[13]。如表4所示,高職院校男生的運動強度普遍較小,有8.44%的高職院校男生運動強度是微小強度,或者幾乎沒有出汗、沒有喘氣。這與王慧麗等對大學生體育運動表現的調查相似:沒有體育鍛煉計劃,不準備制訂計劃,體育鍛煉頻次少,運動量小[14]。但也有近一半男生每次的體育運動都達到中等強度以上。

表4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強度等級(n=1646)
2.3.3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的場地選擇特征
高職院校男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學校,并且體育消費能力有限,因此,他們在體育運動場所的選擇上主要以學校為中心,免費運動場地為主要活動場所。如表5所示,選擇學校免費運動場地的共1537人,平均選擇系數為3.33,其次是公共免費運動場地,平均選擇系數為1.32。說明大學生的體育運動場地主要是學校免費運動場地、學校或者小區的空地等,加上受疫情影響,學生在校內或者居家的時間較長。

表5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場地選擇(n=1646)
2.3.4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的方式選擇特征
如表6所示,高職院校男生參加體育運動的方式主要是“與同學朋友一起”,選擇人數為1020人,平均選擇系數為2.02,主要和大學生學校生活的時間、空間有關系。另外,男生是體育社團組織活動的主力,因此社團活動參與多;“個人獨自鍛煉”的選擇人數為566,平均選擇系數為1.12,說明高職院校男生有一定體育鍛煉的獨立性。

表6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的選擇方式(n=1646)
2.3.5 高職院校男生余暇時間的選擇特征
一些大學生在結束體育課程學習后逐漸減少鍛煉次數,部分學生在余暇時間里寧愿在室內瀏覽互聯網,也不愿在戶外進行體育鍛煉活動,其鍛煉習慣可見一斑[15,16]。如表7所示,高職院校男生對自己余暇時間的使用選擇排名前三位的是“上網”“打游戲”“參加學校社團活動”,平均選擇系數分別是1.98、1.73、1.22;第四才是“體育鍛煉”。訪談中發現,隨著信息化、智能化的提高,幾乎每一位高職院校男生都有一款游戲,不是存于電腦就是存于手機上。鍛煉心理學界定鍛煉習慣,是長期、有規律地堅持體育鍛煉的一種行為狀態[17],從高職院校男生對余暇時間的選擇支配來看,體育鍛煉不是大部分男生的首選,部分男生可能無法養成良好的體育鍛煉習慣和體育生活方式。理想的鍛煉習慣應體現在有規律的鍛煉參與次數、規律的鍛煉時長,并且保持較長周期的規律鍛煉行為[18]。

表7 高職院校男生余暇時間選擇(n=1646)
2.3.6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運動項目的選擇特征
高職院校男生在運動項目的選擇上偏向于對抗性強的項目,這符合男生富有挑戰性,喜歡在同伴面前展示運動技能,喜歡速度型、力量型體育運動項目的個性特征。如表8所示,高職院校男生在運動項目前十位的選擇分別是跑步、籃球、羽毛球、足球、乒乓球、毽球、騎自行車、器械健身、排球、跆拳道,其中跑步、籃球、羽毛球、足球、乒乓球、毽球、騎自行車、器械健身平均選擇系數較高。

表8 高職院校男生體育生活方式的運動項目選擇(n=1646)
缺乏體育鍛煉或者體育活動不足是當代大學生體質健康下滑的重要因素。調查發現(表9),影響大學生參加體育運動的個人因素排在前四位的是“沒時間”“懶惰,不愿意運動”“缺乏同伴”“缺乏體育運動技能”,平均選擇系數分別是2.31、2.10、1.32和1.15,其他依次為“缺乏健康知識”“經濟能力有限”等。調查發現,不少高職院校男生寧愿待在宿舍上網、打游戲,也不想去戶外進行體育鍛煉。也有高職院校男生提到,如果一個宿舍或者班級組織大家出來運動,那么絕大多數的學生都會出來做運動,如果沒有人組織或者提議,可能大家都會在宿舍打游戲。說明大部分高職院校男生有較大的依賴性,沒有形成規律的體育生活方式,自身體育鍛煉的自覺性不高。

表9 影響高職院校男生參加體育運動的個人因素(n=1646)
青少年與其雙親的體育動機和體育行為相互影響。訪談發現,城市的孩子認為父母對其養成體育鍛煉習慣、體育生活方式的影響很大,而農村的孩子認為學校教師、同伴對其養成體育鍛煉習慣、體育生活方式的影響更大。大部分高職院校男生認可父母、學校教師、同伴都對體育生活方式影響較大。
高職院校男生認為,在學校層面影響其參加體育運動主要有場地少、課程多、設施舊、活動多、缺指導、缺組織等問題。如表10所示,調查發現,影響高職院校男生參加體育運動的學校因素排名前四位的分別是“沒有合適的場地”“課程安排很滿”“學校其他活動多”“缺乏專業指導”,平均選擇系數分別是1.86、1.64、1.08和1.02 。另外,還有“體育運動設施舊”“缺乏運動組織”和“組織的比賽水平高,自己沒資格參加”等相關因素。

表10 影響高職院校男生參加體育運動的學校因素(n=1646)
體育生活方式的養成,并非一朝一夕。除了學校體育教育對學生在體育價值觀、終身體育意識的培養,體育運動技術技能、健康知識等的專業指導、培訓也同樣至關重要。完善體育運動設施環境、建設良好的校園體育文化、營造濃郁的校園體育運動氣氛、利用體育社團平臺對學生進行興趣的培養與組織等都對大學生體育生活方式有著深遠的影響。要落實“教會、勤練、常賽”的指導思想,培養大學生的體育價值觀和運動意識,激發大學生的體育興趣,滿足大學生的體育需要。“政府支持”和“高校支持”能夠直接促進大學生的體育鍛煉行為[19],特別是規范的鍛煉指導、體育活動組織與管理,能顯著促進大學生開展體育鍛煉運動。
疫情發生以來,國內出現的各種支持居家鍛煉的舉措(如抗疫鍛煉宣傳片,體育明星、體育教師、健身達人制作播出的健身指導視頻等),可能促進人們增強為抵御疫情而鍛煉的動機。在體育領域,社會支持對大學生鍛煉自主性動機、鍛煉意向與鍛煉行為影響顯著[11]。調查發現,高職院校男生認為社會體育環境對大學生體育生活方式的影響有限,認為有影響的僅有18.6%,主要集中在“社會組織的群眾體育賽事”和“體育公園的開放”。因此,“社會支持”對大學生體育行為的促進作用缺乏“政府支持”和“高校支持”的功能[19]。
(1)疫情防控常態化的情況下,高職院校男生認同“生命在于運動”“發展體育運動、增強人民體質”的理念。大學生體育價值觀主要集中在增強體質、休閑娛樂、鍛煉意志等方面,心理健康促進和教育功能還沒有得到認可。體育鍛煉動機主要有強身健體、結交朋友、展示技能、緩解壓力。
(2)疫情防控常態化的情況下,高職院校男生的體育生活方式不理想、規律性不強。每周固定鍛煉3次或者3次以上的只占23.57%,每周無固定體育鍛煉次數和參加2次體育鍛煉的,分別占32.62%和30.19%。每次鍛煉的時間在30分鐘以上的占61.70%,無固定時長的占28.07%。運動強度為偏小強度,運動強度為微小強度和小強度的占37.85%,無固定強度的占14.09%。
(3)高職院校男生體育鍛煉的自覺性不強。男生對余暇時間的支配首選是用于“上網”“打游戲”,參加體育鍛煉僅僅排在第四位,在體育運動上較多地依賴學校組織和同伴的帶動。體育鍛煉的穩定性和自覺性不夠,不利于將體育生活的習慣和常規融入生活,形成自發需求和自覺行為良好的體育生活方式。
(1)學校對體育的支持是促進大學生養成良好體育生活方式的重要動力。學校體育教育要培養大學生正確的體育價值觀、終身體育意識,從觀念上改變高職院校男生對體育鍛煉功能的傳統認知,以典型的例證及自身體驗使大學生重新認識體育鍛煉對心理健康促進的調節功能,加強對體育育人功能的宣傳,通過校園體育文化的全面提升,培養學生對“體育是最好的教育”的價值認同。同時,加強校園體育運動設施建設,創造良好的運動環境,營造濃郁的校園體育運動氣氛,以激發大學生的體育興趣,滿足大學生的體育需要。
(2)加強學校體育教學工作,深化體育課教學改革,改變教學手段落后、教學內容單調、教學效果不理想的現實,選擇適合高職院校男生體育教學的內容,激發體育鍛煉和學習興趣。開發線上課程、使用體育運動App等平臺,以滿足學生線上健康知識的獲取和線下體育運動功能的需要,進一步加強高職院校男生喜歡的運動項目的體育社團建設,利用體育社團活動改變高職院校男生參與體育鍛煉自覺性不高的問題。
(3)加強高職院校男生體育競賽組織工作,落實“教會、勤練、常賽”的指導思想,分層次組織學生的體育技能專業指導和培訓,面向人人,分層次組織學生體育競賽。通過多級分層體育賽事體系的建設,使每一位大學生都有參加體育比賽的機會,通過體育賽事培養學生體育鍛煉的自覺性,通過賽前的訓練、周期性的比賽參與,甚至是參加更高層次的體育比賽,改變“高職院校男生的體育生活方式不理想、規律性不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