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路
(四川建筑職業技術學院,四川 德陽 618000)
成都經濟區是四川省經濟總量最大、社會經濟發展水平最高的區域。隨著經濟活動的擴張,相關產業已經在成都經濟區一定區域集聚起來,產業集聚的外溢效應促進經濟效率的提高,產業集聚能夠通過新知識和新技術影響技術創新能力,而技術創新則是成都經濟區提高經濟增長質量重要途徑,技術創新在地理位置上呈現出集聚的態勢。因此,研究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關系,對于進一步發展產業集聚,推動技術創新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最初研究產業集聚與創新存在聯系的是古典經濟學創始人Alfred Marshall。Marshall[1]認為產業集聚主要是由于勞動力市場共享、中間產品投入和技術外溢等因素所導致的,產業集聚有利于特定區域新主意、新知識和新技能在企業之間的傳播和應用。Lynn Mytelka和Fulvia Farinelli[2]分析產業集聚的類型與技術創新的關系,發現不同類型產業集聚企業創新活動存在明顯的差異;Storper和Venables[3]研究表明,產業集聚可以提供便利的面對面交流機會,促進知識溢出。
國內學者也對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這一問題作了比較細致的研究。張杰、劉志彪和鄭江淮[4]利用江蘇省制造業數據研究產業集聚對企業創新強度的影響,結果發現,集聚效應并未對我國企業創新活動產生積極影響,未成為激發集群創新的有機載體;杜江、張偉科和葛堯[5]檢驗產業集聚對區域技術創新的影響是否存在門檻效應和空間效應。研究發現,產業集聚對區域技術創新的影響存在非線性,呈U 型。
綜合學者研究的觀點,關于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研究,并沒有得到一致的結論,并且研究視角多集中于高新技術產業集聚對技術創新的影響。然而,即使高新技術產業集聚促進技術創新的結論成立,但是由于各地的資源稟賦、區域條件、工業基礎和制度環境存在較大的差異,不考慮區域具體狀況也很難取得預期的效果。有鑒于此,本文根據成都經濟區經濟發展水平及條件研究產業集聚是否促進技術創新,為成都經濟區培育產業集群,促進技術創新提供理論支持。
成都經濟區技術創新影響因素有很多,而產業集聚只是其中重要的影響因素。本部分運用成都經濟區2005—2020年的統計數據,通過建立面板動態模型,嘗試從動態的視角對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交互作用進行剖析,以期能夠揭示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的動態關系,為進一步優化成都經濟區的經濟發展方式提供參考。
為了分析成都經濟區地區間差異性以及其他變量在產業集聚作用于企業技術創新過程中的具體影響,本文建立以下基本計量模型:
innoi,t=α+β1clusi,t-1+∑βjctrlit+λi+εi,t
(i=1,2,……,N;t=1,2,……,T)
(1)
模型中innoit為被解釋變量。根據數據分析需要和數據可得性,innoit用成都經濟區專利授權數來代理,這主要是隨著我國知識產權保護程度提高,專利人為了更有效地保護和使用自己的知識產權都主動申請專利,也就是說專利授權數較真實地反映了技術創新的實際情況。
產業集聚指數(clusit)是解釋變量。目前對于產業集聚的測度主要有區位熵、地區集中度指標、赫芬達爾指數、洛倫茲曲線、空間基尼系數、動態集聚指數等。本文主要研究產業集聚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效應,因此對產業集聚衡量方法主要借鑒張小蒂、王永齊[6]提出的度量方法:
(2)

根據理論研究和已有研究成果,本文在模型中添加影響技術創新其他的控制變量:①R&D經費內部支出水平(rdf)。技術創新投入主要為研發資金投入和研究人員投入,產業集聚往往導致研發費用的增加,進而提高技術創新的水平,本文用R&D經費內部支出總額占GDP的比重來表示。②經濟發展水平(edl)。經濟發展水平直接影響到產業集聚進程,也影響到研發投入的水平。本文以人均GDP來測量經濟發展水平。③固定資產投資水平(fai)。固定資產投入水平是反映地區生產能力和經營能力,我們用固定資產投資總額占GDP的比重來代理。④城市化水平(cdl)。本文以成都經濟區城鎮化率來表示城市發展的狀況。
考慮成都經濟區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相互影響的慣性與溢出效應的滯后性,以及不同影響要素交互共同對技術創新的非線性復雜作用,本文在公式(1)的基礎上提出分析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的標準模型如下:
innoit=α+β1innoit-1+β2clusit+β3clusit-1+β4clusit×innoit
+β5rdfit+β6edlit+β7faiit+β8cdlit+εit
(3)
本文選取成都經濟區2005—2020年的統計數據,行業是按照2003年統計指標規定的19個行業。數據來源于《四川統計年鑒》,成都經濟區市州統計年鑒及社會經濟發展公報,四川知識產權局的市州專利統計信息。對于個別缺失的數據通過線性內插法的形式進行補充。
本文使用系統GMM估計方法探討成都經濟區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的動態關系,并在分析的過程中交替加入控制變量,以期觀察變量變化導致的效果。相關計量操作主要在Stata14.0軟件中進行,結果如表1所示。

表1 成都經濟區全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GMM回歸結果
表1是基于成都經濟區全產業的回歸結果。其中,第2列是在沒有考慮其他控制變量的情況下分析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之間的關系。結果表明技術創新具有顯著的滯后效果,產業集聚促進技術創新,但影響的效果不顯著。滯后一期的產業集聚指標則阻礙其前期的技術創新,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產業集聚的效應衰減較快。表1的第3列到第7列是在基礎模型逐漸增加控制變量個數及核心變量的交互項,實證結果表明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交互項對技術創新的影響則顯示為負影響,而且在10%顯著水平上顯現為統計顯著性。技術創新與產業集聚協同效果較大程度上改變單一產業集聚指數對技術創新影響的方向及大小。此外,城市化與經濟發展水平的2個指標在整個回歸分析的結果中對技術創新的影響表現為不同程度的負影響,而且這種效果在任何顯著水平上均不顯著。這種情況與預測結果相矛盾,原因可能是成都經濟區城市水平較低,經濟發展區域間嚴重不平衡,外界環境與技術創新要求條件存在較大問題等。對于固定資產投入水平而言,其對技術創新具有促進效果,但是效果在統計分析上不顯著。從整體結果來看,只有在模型1與模型2中技術創新一階滯后項在1%顯著水平上顯著影響技術創新指數。
在單獨考慮成都經濟區服務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情況下,應用動態面板數據模型檢驗技術創新、服務業集聚、經濟發展水平、研發與試驗投入強度等變量之間關系。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成都經濟區服務業集聚與技術創新的回歸分析表
從表2和表1的內容可以得出:成都經濟區全產業集聚和服務業集聚對技術創新的影響明顯存在差異,雖然兩者之間影響的趨勢是相同的,但是服務業集聚對技術創新的作用效果較強。這點也說明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以服務業為主導,不論從產業集聚發展的階段,還是從產業集聚的規模,服務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是協同發展關系。當然成都經濟區不同區域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是異質的。僅從表2回歸結果可知,成都經濟區服務業集聚水平促進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而且服務業集聚對技術創新的作用具有顯著的滯后溢出效應,在10%顯著水平上這種效果明顯。
表2的第3列到第7列結果表明,成都經濟區服務業集聚不利于技術創新能力的提升,且這種阻礙的效果是在10%顯著水平上顯著。而服務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交互作用卻促進技術創新水平的提升,均在10%顯著水平上顯著,這種綜合效果可能主要是源于技術創新的本身溢出效應。經濟發展水平與研發費用的投入對技術創新均具有促進作用,而固定資產投入水平與城鎮化則與技術創新負相關,這種特征可能是由于服務業具有的特殊屬性所造成。
本文選擇2005—2016年成都經濟區的面板數據,構建動態面板模型對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的動態關系進行研究。主要結論如下。
1)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促進技術創新,且這種效應因產業不同而存在一定的差異。
2)成都經濟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受到其他控制變量影響,變量種類和個數在一定程度上會改變產業集聚對技術創新影響的方向及大小。
3)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存在滯后效應,服務業技術創新的滯后效應比較明顯,在10%顯著水平上顯著。產業集聚的滯后效應則表現不突出,而且有些情況下這種效應是負影響。
針對上述結果,筆者認為應從以下幾個方面優化成都經濟區產業集聚與技術創新之間的關系:①成都經濟區各區域應借助自身區域優勢,確定自己的優勢產業,進行資源的整合及產業的合理分工,加快產業結構升級,以市場為導向培育具有較強競爭力的產業集聚區。②加強產業集聚區的通信、網絡、專利數據庫等現代基礎設施和信息化建設,推動科技成果和技術創新更好地擴散;鼓勵企業設立研發機構,增加研發經費投入,提高企業創新水平。③政府部門要制定相關政策解決技術溢出涉及到知識產權保護的問題,促進產業集聚內的技術創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