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四重維度

張 燦

（大連理工大學，遼寧 大連 116024）

革命性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核心話語和獨特品格，但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背景下，學術界和社會層面卻出現了“從革命黨向執政黨轉變”的偏頗性表述，甚至出現“否定革命”“告別革命”“革命無用”等錯誤論調。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多次指出，“我們黨必須以黨的自我革命來推動黨領導人民進行的偉大社會革命”“要把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場偉大社會革命進行好”。〔1〕71，515在黨的十九屆六中全會、黨的十九屆中央紀委六次會議上習近平均強調，必須要以黨的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由此而言，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革命話語的創新性和集中性表達，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題中應有之義。因此，必須科學闡明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內涵意蘊、邏輯必然和內在機理，并探尋新時代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實踐路徑，這對于堅持和加強黨全面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具有重要意義。

一、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內涵意蘊

革命性、批判性、斗爭性是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鮮明特色，在其指導下開展實踐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必然帶有“革命”的痕跡和烙印。習近平認為，中國共產黨“是馬克思主義執政黨，但同時是馬克思主義革命黨”〔2〕170，革命性是我們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屬性，必須“以偉大自我革命引領偉大社會革命”〔3〕。概而言之，我們黨作為馬克思主義革命型政黨，必須堅持以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這不僅是政黨屬性的本質規定，更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客觀需要和內在要求。中國古代以改朝換代意指“革命”。在馬克思主義語境中，“革命”一詞的內涵主要是指通過改造主客觀世界，對現實的人和現存社會進行具有進步意義的變革，較之過往“革命”意涵發生了重大變化。馬克思主義認為，對于共產主義者來說最為核心的內容就在于“使現存世界革命化，實際地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4〕155。這深刻體現了無產階級政黨關于革命話語的基本內涵，即革命是社會矛盾運動的必然規律和實現共產主義的根本途徑，革命的主體是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者，革命的客體是現存世界。在《共產黨宣言》中，馬克思恩格斯進一步明確提出，“共產黨人”就是“革命者”，“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的任務首先是要進行政治暴力革命以推翻資產階級的統治，由無產階級奪取政權，并通過一系列的社會革命最終實現共產主義。馬克思恩格斯不僅深刻洞察到共產黨最為了解革命運動的發展規律和結果，在社會革命運動中發揮著最堅決、始終領導推動的先進作用，還提出共產黨應通過自我革命以強化社會革命領導力的科學論斷。他們認為，無產階級之所以要開展革命，不僅因為只有通過革命才能推翻資產階級統治，還因為“只有在革命中才能拋掉自己身上的一切陳舊的骯臟東西”〔4〕171。換句話說，無產階級政黨在對社會結構要素和發展方式進行全方位變革，改造主客觀世界的社會革命進程中，還應強化自我凈化、完善、革新、提高的實踐活動和自我革命精神狀態，為社會革命的深入推進奠定堅實基礎。

綜上可見，馬克思主義革命話語內在蘊含著勇于開展自我革命和引領社會革命的有機統一。黨的自我革命與社會革命相輔相成、雙向互動，其中黨的自我革命占據主導地位。自我革命為社會革命指明方向、擘畫前景，是社會革命深入推進的根本保證。因此，只有加強自我革命，即無產階級政黨通過對內整合提升，淬煉黨的堅強領導的突出優勢，增強黨在政治領導、思想引領、群眾組織和社會號召等方面的強大向外引領力，為社會革命的深入推進提供強大領導力量。

二、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邏輯必然

中國共產黨在帶領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的進程中始終堅持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這已成為我們黨的鮮明特質和獨特標識。可以說，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內在要求，是對百年大黨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彰顯了新時代中國共產黨踐行初心使命的實踐自覺。因此，必須從理論、歷史和現實三個層面全面考察新時代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邏輯必然。

第一，理論邏輯：黨的領導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和最大的制度優勢。唯物史觀認為，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動力來源。社會革命強調破解生產力和生產關系之間的矛盾，實現變革生產關系、解放發展生產力的目標。質言之，社會革命代表的是先進生產關系戰勝落后生產關系的建設性、革命性活動，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的重要推動力，終極目標是實現共產主義。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帶領人民不懈奮斗取得歷史性成就，開創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習近平認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成果，也是我們黨領導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繼續”〔1〕69-70。由此看到，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我們黨領導社會革命的重大成果和偉大創造。在這一社會革命進程中，我們黨帶領人民在黨的全面領導、全面從嚴治黨、經濟建設等方面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為最終實現民族復興的社會革命宏偉目標奠定了堅實物質基礎和制度保障。這里需要進一步追問，取得偉大成就最為根本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歷史和現實已經明確地給出正確答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的特征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最大優勢是中國共產黨領導”〔1〕16。中華民族改變近代以來悲慘命運，黨和國家取得如此重大成就的關鍵就在于堅持黨的領導，堅決維護黨中央權威，不斷健全黨的全面領導的體制機制，實現黨的領導在國家治理各領域各方面各環節的有效落實。基于此，黨和國家才能從容應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所帶來的嚴峻挑戰，取得社會、國家和民族發展的歷史性成就。這表明，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的偉大社會革命，必須堅持黨的領導，而堅持和加強黨的領導又離不開勇于開展自我革命，這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特征和最大制度優勢有效彰顯的根本所在。

第二，歷史邏輯：對中國共產黨百年重大成就和歷史經驗的深刻總結。回望百年偉大征程，中國共產黨之所以能領導人民取得重大歷史性成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始終堅持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正如習近平所言：“在帶領人民進行偉大社會革命的同時，不斷進行偉大的自我革命，這是我們黨不斷從勝利走向新的勝利的關鍵所在。”〔5〕3可以說，我們黨的全部奮斗歷史就是一部以黨的自我革命不斷推進社會革命的發展史。1921 年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綱領》就明確提出黨的“根本政治目的是實行社會革命”〔6〕1。自此，我們黨圍繞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主題主線，領導人民進行革命、建設和改革等具有廣泛覆蓋面和豐富內容的社會革命。這主要包括：贏得新民主主義革命勝利，建立新中國，實現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變革生產資料所有制，建立社會主義制度，實現中華民族有史以來最為廣泛而深刻的社會變革；進行改革開放的社會革命，成功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堅持和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我們黨之所以能歷經千錘百煉而朝氣蓬勃，在推進社會革命進程中成效卓著，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勇于自我革命。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我們黨通過批判錯誤思潮、發揚黨內民主、開展黨內斗爭、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強化黨的思想建設；新中國成立前夕，提出“兩個務必”回應“趕考論”；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開展整風運動糾治黨內出現的官僚主義、形式主義、主觀主義、命令主義等不良傾向；改革開放新時期，提出“一手抓改革開放，一手抓懲治腐敗”，建立完善黨的建設制度化體系；黨的十八大以來，堅持“打鐵必須自身硬”，從嚴管黨治黨，大力推進黨的自我革命，使黨在革命性鍛造中更加堅強。總而言之，正是因為我們黨始終堅持自我革命，實現了黨的建設與國家事業發展的同頻共振與良性互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才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

第三，現實邏輯：推進“四個偉大”的題中應有之義。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帶領人民爬高山、涉險灘，取得一個又一個重大成就，與此同時全面小康社會已經建成，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新征程已經開啟。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即是新時代中國歷史上正在進行的一場波瀾壯闊的偉大社會革命。必須要看到，要想贏得這場偉大社會革命必須堅持“四個偉大”的有機統一。當前，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強權政治、單邊主義盛行，局部地區戰亂頻繁、動蕩不安，國際形勢詭譎多變，給黨帶領人民實現民族復興帶來多重風險考驗，限定了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寬度；審視國內，社會主要矛盾發生深刻變化，全面深化改革進入“深水區”“攻堅期”，思想觀念的滯后、利益固化的藩籬、體制機制的障礙等問題，影響了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廣度；省觀社會，西方虛無主義思潮滲入中國，在歷史、政治、民族、文化等領域試圖虛無馬克思主義主流意識形態的指導地位，阻滯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效度；聚焦黨內，存在著“四大考驗”“四種風險”的嚴峻挑戰，政治、思想、組織、作風建設等方面的問題依然突出，制約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深度。面對如此嚴峻的現實挑戰，習近平強調指出：“偉大斗爭，偉大工程，偉大事業，偉大夢想，緊密聯系、相互貫通、相互作用，其中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1〕14“四個偉大”的核心是黨的建設，而有效推進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革命，“必須勇于進行自我革命，把黨建設得更加堅強有力”〔1〕515。因此，只有勇于開展自我革命，全面從嚴管黨治黨，偉大斗爭才能堅強有力、偉大事業才能如期完成、偉大夢想才能最終實現。概而言之，新時代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統一于“四個偉大”的全過程。

三、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內在機理

從本質上來看，黨的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是一個內在統一體。必須明確的是，黨的自我革命決定著社會革命的方向和效果，自我革命在推進社會革命的進程中發揮著決定性和綱舉目張的作用。這就要求，必須系統考察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內在機理，厘清兩者的內在邏輯關系，這才能為以黨的建設效能提振社會變革成效，進而為探尋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實踐路徑提供基本遵循。

第一，黨的自我革命是推進社會革命的政治保證。我們黨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領導核心，黨在組織結構聯動、政治效能驅動、價值目標引領等方面對社會革命帶來重要影響。正所謂“開新局于偉大社會革命，強體魄于偉大的自我革命”〔5〕20。社會革命的成功與否由自我革命成效決定，只有肌體健康的黨才能肩負起興國安邦、民族復興的重任。首先，組織結構的聯動。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黨是最高政治領導力量，這種統領地位體現在國家政治體系、權力規范運行、政策決策制定、社會基層治理等各個領域。黨通過自我革命增強政治領導力、思想引領力、群眾組織力和社會號召力，整合和凝聚社會革命中多方力量，調動一切積極因素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概言之，黨的領導是社會結構、制度和發展的核心，在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進程中發揮決定作用。其次，政治效能的驅動。自我革命突出強調刀刃向內，通過自我凈化、完善、革新和提高，維護自身肌體健康。堅持和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會社會主義離不開一支理想信念堅定、執政本領高強、紀律規矩嚴明的政黨領導。可以說，自我革命作為社會革命中的“自變量”，使黨在革命性鍛造中更加堅強，又極大地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成為領導社會革命的內驅動力，實現了建設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和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內在耦合。最后，價值目標的引領。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質要求，歸根結底是為了實現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習近平指出：“之所以有自我革命的勇氣，是因為我們黨除了國家、民族、人民的利益，沒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7〕590自我革命的目標就是同任何利益集團、權勢團體、特殊階層進行徹底的決裂，堅持人民至上；社會革命則以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為目標。這就是說，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一個自覺和自為的過程，黨的性質宗旨、初心使命決定了其與所領導社會革命價值目標的同點聚焦。

第二，黨的自我革命是推進社會革命的力量所在。相對而言，自我革命是一種主體革命，即本體進行自我改造的過程；社會革命是一種異體革命，依靠其他主體對客體進行全面革新。無論主體革命還是異體革命，就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革命來說，革命的主體就是中國共產黨，只有在黨的領導下，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才能凝聚力量。首先，中國共產黨是核心力量。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必須要一以貫之地遵循黨的領導這一最高政治原則。歷史和現實已經雄辯地證明，辦好中國的事情，關鍵在黨。黨的領導質量和力量關乎全國各族人民利益、國家發展和民族復興，直接決定社會革命成敗。試想若喪失黨的領導，社會革命必將是一盤散沙，容易走上歪路、邪路，出現方向性和顛覆性錯誤。因此，黨在全面深化改革和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社會革命中發揮著定海神針、示范引領作用，為社會革命的開展奠定堅強領導核心。其次，人民群眾是主體力量。百年黨史是一部黨帶領人民、依靠人民創造偉業的歷史，中國共產黨的黨性和人民性從來都是一致和統一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必須凸顯人民力量，發揮人民群眾在革命、建設和改革進程中的革命主體作用。習近平指出：“黨的根基在人民、血脈在人民、力量在人民。”〔8〕66人民是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基礎血脈和主體力量。無論是自我革命還是社會革命，必須堅持黨性和人民性的統一，充分調動人民群眾參與“兩個偉大革命”實踐的積極主動性。最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載體力量。革命需要載體和依托，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社會革命在新發展階段的全面呈現，全面從嚴治黨是一場偉大自我革命，兩者統一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之中。相反，脫離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土壤，自我革命和社會革命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作為新的歷史發展方位的實踐場域，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載體力量。綜上所述，黨是革命領導主體，人民是革命參與主體，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革命實踐載體，三者構成了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力量來源和動力機制。

第三，黨的自我革命為推進社會革命提供精神底色。“精神是一個民族賴以長久生存的靈魂。”〔9〕47-48精神代表著一種狀態和氣質，關乎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興衰成敗，決定著中華民族發展的昌盛不息。我們黨在百年奮斗進程中形成了勇于革命、敢于斗爭的精神底色，這為社會革命的深入開展奠定了基礎。自成立之日起，中國共產黨在領導武裝革命、社會建設、改革開放的偉大斗爭中始終堅持自我革命精神，不斷修正自身錯誤、革除自身積弊，全面增強自身建設質量，成為中國人民的主心骨和中華民族的頂梁柱。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更是以極大的政治勇氣和革命精神開展嚴肅認真的黨內政治生活、營造風清氣正的黨內政治生態，不斷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與此同時，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革命在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中經歷著深刻變革，社會結構要素、社會組織制度和社會生活領域等發生了重大變化。世界形勢復雜化、社會思潮多樣化、現實任務全新化給人的生活觀念、思維方式和心理習慣帶來了重要影響，這內在地要求以更為徹底的革命精神進一步引領社會革命走向前進。對此，我們要敢于亮劍、堅決斗爭，為社會革命堅定思想定力和斗爭勇氣。反觀蘇聯，其頃刻間瓦解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蘇共面對時代變化和社會變革要求，喪失勇于自我革命和敢于斗爭的精神，對于否定黨的領導、攻擊社會主義制度的言行聽之任之，任由特權現象在黨內滋生蔓延，對歷史虛無主義思潮放任自流，致使主流意識形態地位動搖，背離科學社會主義原則，無產階級政黨領導權喪失。總而言之，勇于自我革命是無產階級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鮮明品格和顯著標志。只有堅持革命精神，在全黨培育勇于革命的風氣，永葆黨員干部的革命本色，在此基礎上以“關鍵少數”統領和塑造“絕大多數”，使國家、社會、民族形成全面徹底的革命風貌和氣質，才能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革命提供強大精神給養。

四、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實踐路徑

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馬克思主義革命話語在新時代語境下的創新性闡述，不僅是一個重大理論問題，還是一個重大實踐命題。那么，如何圍繞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場域寫好這篇革命大文章，就成為考驗我們黨能否建成長期執政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實現民族偉大復興所必須直面的重大課題。

第一，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筑牢堅實基礎。自我革命是社會革命的保障，只有勇于開展自我革命，堅持全面從嚴管黨治黨，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社會革命才能凝聚無堅不摧的磅礴力量。習近平指出：“全面從嚴治黨是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的偉大實踐。”〔3〕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十年磨一劍，通過管黨治黨寬松軟狀況得到根本扭轉。但毋庸諱言，削弱黨的戰斗力、凝聚力、向心力的因素依然存在，侵蝕肌體的病毒還未完全根除，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還未徹底形成，黨的建設依然面臨諸多挑戰。因此，必須堅持自我革命，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把政治建設擺在首位，堅守自我革命根本方向，為社會革命提供政治前提；強化思想建設，淬煉自我革命銳利思想武器，為社會革命提供精神支柱；嚴明紀律規矩，堅決做到“兩個維護”，有序推進社會革命的深入發展；推進作風建設，深入推進反腐敗斗爭，為社會革命滌蕩風清氣正的政治生態；強化組織建設，鍛造敢于斗爭、勇于革命的干部隊伍，為社會革命提供人才保障；加強制度建設，形成自我革命的制度規范體系，為社會革命的深入推進提供制度保障。綜上可見，必須推進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展，提升黨的全面領導力量，引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行穩致遠。

第二，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本領擔當。本領即能力、本事，是順利完成某一活動和任務的必要條件。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離不開過硬的本領。習近平強調，黨員領導干部“既要政治過硬，也要本領高強”〔1〕53。審視當前，社會結構和利益格局正發生著深刻變革。階層多樣化、利益訴求廣泛性、思想多元化對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和黨的執政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和巨大挑戰，加之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和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的交織作用，傳統的國家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方式暴露出黨的領導存在薄弱環節，體制機制不成熟、未定型，管理者法治思維缺失、服務意識不強、創新能力不足、突發事件處置能力較弱等問題。因此，必須進一步推動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增強黨員領導干部在新革命場域中的執政本領和擔當作為。一方面，強化黨的領導地位，指明現代化的根本方向。方向決定命運，道路決定前途。習近平指出：“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絕不是西方化、資本主義化。”〔10〕24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現代化，必須把黨的領導落實到國家治理的各領域各方面各環節。另一方面，深化黨和國家機構改革，深入推進治國理政體制機制完善成熟。黨和國家機構是我們黨治國理政的重要載體，十九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黨整體推進中央和地方各級各類機構改革，實現了組織架構重建和機構職能調整。在此基礎上，還應進一步推動黨和國家機構職能體系和體制機制更加成熟定型，開創全面深化改革新局面。

第三，培育革命精神和偉大斗爭品質，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文化給養。習近平在黨史學習教育動員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發揚徹底的革命精神，堅持全面從嚴治黨永遠在路上，保持‘趕考’的清醒，以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引領新的偉大社會革命。”〔11〕11可以說，我們黨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的本色內在規定著要堅持徹底的革命精神和斗爭品質，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更要始終有這樣的精氣神。回望歷史，從建立共產黨到成立新中國，從改革開放到開創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無不是在革命和斗爭中走過來的。黨的百年奮斗史就是一部革命史、斗爭史。敢于斗爭、革命精神已經深深鐫刻在共產黨人和中華民族的血脈之中。當前，面對“四大考驗”“四種危險”，社會層面思想觀念滯后、利益固化藩籬、體制機制障礙，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復雜局勢，更要發揚革命精神和斗爭品質。習近平指出，我們黨“形成了堅持真理、堅守理想，踐行初心、擔當使命，不怕犧牲、英勇斗爭，對黨忠誠、不負人民的偉大建黨精神，這是中國共產黨的精神之源”〔12〕8。偉大建黨精神是對我們黨百年革命精神和斗爭品質的高度凝練和深度概括，是黨的革命追求、革命抱負、革命氣概和革命本色的集中體現。因此，培育革命斗爭精神必須自覺把偉大建黨精神融入民族血脈，突出革命精神的培育和革命基因的鍛造功能，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文化給養。

第四，建構和完善相關體制機制，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制度保障。制度具有全局性、根本性、穩定性，對事物的發展起著決定性作用。因此，必須建構和完善相關體制機制，提升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實踐成效。首先，構建和完善組織領導機制。革命的持續推進離不開黨的堅強領導，必須通過建構黨的全面領導結構框架和制度體系，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確保革命實踐始終沿著正確方向前進。其次，構建和完善內生驅動機制。問題是時代的聲音，堅持問題導向是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的內源動力。構建內生驅動機制就是直面出現的矛盾問題，一方面建立完善全面從嚴管黨治黨制度，嚴肅黨內政治生活，嚴明黨內紀律規矩，使黨的領導在革命性鍛造中更加堅強；另一方面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以問題為導向不斷提升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為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提供不竭動力。最后，構建和完善內外調試機制。隨著國際局勢和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黨所面臨的形勢和任務也在發生深刻演變。換言之，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是一個不斷變化、動態調整的實踐活動。因此，必須要建立完備合理的內外調試機制，既要建立適應國際局勢風云變幻，善于抓住機遇、合理規避風險的外部調試機制；又要建立一個社會結構各系統各要素各環節良性互動、彼此融合的內部調試機制，賦予新時代以黨的自我革命推進社會革命無限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