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征程中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邏輯進路

韓振峰 程劉暢

（北京交通大學，北京 100044）

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中，如何看待社會公平正義，直接關系到扎實推進共同富裕的整體布局、全面深化改革的發展成果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價值底色。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立足于中國共產黨謀求社會公平正義的歷史經驗，結合新時代人民對社會公平正義的現實需求，在吸收國內外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理論的基礎上，鮮明揭示了社會公平正義的本質特征，科學闡釋了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有效路徑，形成了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論述。在新征程中深刻把握習近平就促進、實現和維護社會公平正義提出的一系列重要論述，不僅對于理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理論實質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而且為中國共產黨人在清晰的理論定位、科學的整體布局、有力的保障措施、良好的環境氛圍中統籌謀劃、積極探索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現實進路，在新征程中完成社會公平正義的目標任務提供了方向指引。

一、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深刻把握公平正義的理論要義

理念是行動的先導。面對新問題、新情況和新挑戰，必須在動態發展著的理論中形成深刻認識，才能從整體上理解和把握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現實問題。習近平在堅持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基礎上，基于特定的歷史背景，始終以對公平正義價值認同的“不變”應“多變”，以時代和社會發展的“多變”促“創新”，對現實問題進行理論回應。鑒于此，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理論構建要在內在不變的價值追求與外在變化的時代環境的統一中，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公平正義理論的原則和方向。

善于繼承才能開拓創新。習近平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論述，馬克思主義是其理論基礎。盡管馬克思沒有專門論述社會公平正義問題，但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全面把握中不難發現馬克思對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追求，“馬克思對整個資本主義的批判和研究就是對資本主義社會不公正的控訴與揭露”〔1〕。他從處在社會關系中“現實的人”出發，思考社會公平正義的具體表現。面對資本的逐利性使得資本主義社會結構變遷中出現社會貧富差距日益增大，逐漸形成少數資本家對工人剝削和壓迫的態勢，馬克思通過剩余價值理論揭示、批判了資本主義制度下生產分配的不公正現象和勞動者被剝削的實質，這一理論也成為闡釋社會發展中不公正現象和勞動者貧困狀態的邏輯前提?；诖耍鞲袼褂纸Y合人民的發展權益認為：“一切人，或至少是一個國家的一切公民，或一個社會的一切成員，都應當有平等的政治地位和社會地位。”〔2〕109此外，馬克思在對未來社會的科學預設中，論證了通過無產階級革命消滅剝削和私有制，在實現人人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共產主義社會中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歷史必然性，為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指明了努力方向。習近平以高度的理論自覺和歷史主動精神，在繼承馬克思主義公平正義思想并結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體發展實際的基礎上認為：“公平正義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內在要求?！薄?〕13這一理論定位強調了社會公平正義問題的極端重要性，為新征程中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提供了科學指引和理論遵循。

在時代發展新問題、改革創新新任務和人民權益新訴求的疊加之下，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沒有現成的模板套用，需要在結合具體的實踐中堅持積極應變和主動求變的原則探究社會公平正義。通過審視新發展格局下的社會實際，習近平立足于時代發展之變、目標任務之變、人民需要之變，在推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整體性進程中思考公平正義問題，結合馬克思主義公平正義理論的價值取向，對相關核心議題進行了深入的理論闡釋，與時俱進地推動社會公平正義理論的發展。具體來說，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時代背景下，新時代應該“實現什么樣的公平正義，怎樣實現公平正義”，成為亟待解決的問題。面對社會公平正義的主體、客體和空間方位等發生的巨大變化，他指出主體由政府負責呈現出政府主導、社會治理、個人協同等多元參與的趨勢，客體由社會領域漸次輻射到政治領域、經濟領域、文化領域、生態領域，空間方位上進一步凸顯平衡城鄉和不同區域之間的發展訴求。這些重要論述集中體現了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對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奮斗目標高度的理論自覺。黨的十八大以來，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們黨在科學判斷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基礎上，將奮斗目標由最初的尋求民族獨立、國家發展推進到實現民族復興，并以“五位一體”總體布局來協調社會各領域之間的發展水平，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來擘畫公平正義的社會圖景，對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習近平強調在社會的動態發展中要始終以價值原則和核心理念不變堅守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追求。一是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原則來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崇高目標。他指出：“我們講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就是要從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出發，多從社會發展水平、從社會大局、從全體人民的角度看待和處理這個問題。”〔4〕553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始終是整個中華民族的美好生活愿景。因而，以全體人民的公平正義訴求為基準，以增進人民福祉為出發點，不斷傾聽人民呼聲、回應人民期待、解決人民難題，持續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滿足人民關于公平正義的價值訴求，不僅是習近平“以人民為中心”理念的生動體現，更是社會公平正義理論深層次的價值意涵和價值導向。二是社會公平正義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核心理念不能變。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有特殊的政治意義。新征程上，如果社會公平正義的核心理念發生動搖，甚至改變，便會動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堅實根基、阻礙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與時俱進、消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顯著優勢、影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的守正創新，進而改變中國共產黨鮮明的價值底色、方向立場。因而必須把握核心理念不能變這一前提，突出馬克思主義的鮮明指導，辯證看待社會公平正義理論內涵“變”與“不變”的關系，在此基礎上妥善處理好社會公平正義理論繼承和理論創新的邊界，夯實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理論基石。

二、以共同富裕為目標，夯實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物質基礎

習近平強調：“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是由多種因素決定的，最主要的還是經濟社會發展水平。”〔4〕553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必須依賴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要以當代社會改革發展為邏輯起點，在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中把握社會公平正義的突出問題，在人們創造財富的實踐中探索利益調節的問題，將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導向貫穿于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始終，使之成為滿足人民需要、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具體實踐和現實追求。

一是在經濟發展目標上注重物質生產或經濟發展是滿足社會發展基本需要的現實，在扎實推動共同富裕的實踐中夯實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物質基礎。公平正義作為一種具備價值判斷傾向的社會意識，與現實物質利益具有緊密關系。具體來說，社會公平正義作為一種價值觀念和社會理想，并不是抽象和空泛的，而是在社會生活中具體反映出人民滿意程度的價值標識，受制于一定社會生產力的發展水平。共同富裕作為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代表著未來生活中的社會發展形態，物質的充裕內在地滿足了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物質條件的要求。故而，要牢固樹立在持續推動經濟健康、高質量發展中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發展理念，奠定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物質基礎。具體來說，要在增加社會財富的具體行動中聚焦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現實訴求，在實現物質生活充裕和精神生活富足的過程中逐步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如受自然地理位置因素和社會發展水平的影響，區域、城鄉之間發展和分配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依然是實現社會公平正義面臨的突出問題和關鍵環節，因此要以物質上的共同富裕解決區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和城鄉工農貧富差距問題。在物質充裕的基礎上，人民對社會公平正義的需求實現了從“有沒有”到“好不好”的躍升，這表明提升人民的滿足感是動態的、具體的和多樣的，要在滿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實踐活動中，在精神層面不斷滿足人民對于個性彰顯、尊嚴體面、內心愉悅等發展的需要。

二是辯證地看待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關系，注重推動經濟發展與社會和諧穩定協同并進的整體思路。習近平指出：“我們要在不斷發展的基礎上盡量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事情做好?！薄?〕97通過經濟發展奠定社會公平正義的物質基礎，“并不是說就等著經濟發展起來了再解決社會公平正義問題”〔3〕96。如若片面追求經濟發展，或短期內會積累大量財富，但從社會發展的全局和長遠看，易造成環境污染、資源浪費，甚至壓縮未來發展空間諸多問題，反而不利于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因而，要在精準識別與界分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關系的前提下，在經濟發展的總量和質量得到實質性的提升中，將社會配套設施、區域發展水平、生態環境保護等同經濟發展協調一致，平衡好發展規模和速度的關系，切實做到合理、高效、公正地配置和分配各種資源，最大限度地在經濟發展中落實社會公平正義。要在不同階層中暢通人才和技術流動的渠道，形成恰當的收入分配格局，將差距控制在合理區間；在不同領域之間提高合理配置和利用資源的效率，形成一種互惠互利的關系；在不同地域之間形成良性運行和健康發展而不是彼此抑制的狀態；在同一地域注重縮小城鄉和相對發達地區的差距，協調好經濟利益同社會和諧、生態保護等各方面的關系，避免出現失衡從而影響社會公平正義。

三是要充分把握廣大人民群眾共享改革發展成果的本質要求。習近平強調：“共享發展注重的是解決社會公平正義問題”，“讓廣大人民群眾共享改革發展成果，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827這一論斷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實踐探索提供了現實依據和價值遵循。共享發展是一個重大的現實問題，以共享發展成果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要區分和辨別共享發展的目標所指，消除單純關注財富增長帶來的負面影響，在經濟發展中防止資本的無序擴張。不同于西方少數人掌握社會財富背景下采用社會福利制度等補償方式來體現所謂公平正義的做法，新時代實現社會公平正義要通過改革收入分配制度調節收入分配差距，在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中探索建立公平、合理、有效分配體系的現實路徑。特別是在基礎而又關鍵的領域，如針對民生短板問題，不斷推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在辦好教育、保障醫療、促進就業和住房保障等方面綜合發力，滿足人民群眾需求的多樣性和差異性，提升不同群體尤其是弱勢群體的獲得感、幸福感，以此來減少不同階層之間因代際積累而產生的貧富差異和落差心理。同時也要注意“共享成果”并不是“坐享其成”，堅決否定養懶漢行為。在堅持公有制經濟和非公有制經濟協調發展的前提下，注重處理好“公平”和“效率”的關系，避免出現只追求“公平”而不考慮“效率”所導致的“平均主義”傾向，只追求“效率”而不顧“公平”所導致社會貧富差距拉大。強調做大“蛋糕”、做好“蛋糕”和分好“蛋糕”之間的辯證關系，把握好經濟增長和社會公平正義之間的合理張力，在共同發展、共同富裕中真正實現社會公平正義。要在認清先富、后富和共富之間的動態關系上，承續先富帶動后富的理念，切實走出一條符合我國社會發展實際和基本國情的共富之路。

三、以制度建設為抓手，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提供有力保障

習近平強調：“我國現階段存在的有違公平正義的現象，許多是發展中的問題，是能夠通過不斷發展，通過制度安排、法律規范、政策支持加以解決的?！薄?〕96習近平以戰略性和全局性的眼光謀篇布局，提出并設計有利于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制度，為新征程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構筑起有力的制度保障。

一是健全社會公平正義法治保障制度，將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理念貫穿和融匯于法律施行的各環節，牢牢把握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底線”。習近平指出：“不論處在什么發展水平上，制度都是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保證?！薄?〕553制度具有穩定性和長期性，在依德治國和依法治國的統一中健全和完善社會公平正義的法治保障以滿足人民群眾對于司法公正的所需、所求和所想，是不斷鞏固和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基本要求。區別于社會道德風尚和倫理家風層面的道德約束，法治是以剛性約束協調社會多元利益帶來的沖突，最大程度地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制度規范。一方面，要把社會主義公平正義貫徹到法治中。“公正是司法的靈魂和生命”〔6〕131，是其內在價值目標。復雜的社會現實和法治意識的不斷提升，使得人民對于司法的新期待和新要求也隨之提高。結合司法在國家治理體系中的重要地位，司法機關在具體案件中要落實司法公正的神圣職責，使得社會公平正義在具體案件中得以體現，并在提升司法公信力中增加社會成員對于公平正義的認同感、獲得感。另一方面，正如習近平在強調公正文明執法時所講：“保障和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努力讓人民群眾在每一項法律制度、每一個執法決定、每一宗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平正義?！薄?〕法治保障的制度設計要注重把握人文關懷和法治規范之間的動態平衡，在滿足人民正當權益和利益訴求的基礎上，將制度優勢真正轉化為看得見、摸得著的社會治理效能，使人民真切體會到有溫度且公正、講原則的法治制度。

二是建立社會公平保障體系，明晰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的內涵要求，劃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標線”。社會公平保障體系涉及建立社會公平正義制度的“核心問題”，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實踐活動正常運行、合理展開的重要支撐。習近平指出：“逐步建立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為主要內容的社會公平保障體系，努力營造公平的社會環境，保證人民平等參與、平等發展權利?！薄?〕95針對改革發展中深層次的矛盾問題，以權利公平、機會公平、規則公平呼應人民群眾對切身發展利益的訴求，能夠有效消除不利于促進公平正義的障礙。權利公平事關人民的根本利益和長遠利益，著重強調社會成員擁有平等社會地位，保證公民依法享受的各項權利都受到法律的保障，高度耦合了人民群眾平等有序參與社會政治生活的內在需要，是新征程中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基本前提。機會公平則是全體社會成員在生存和發展等環節平等地享有參與、選擇和競爭等機會，有助于保障人民合法權益，使得社會資源在不同群體之間得到合理配置。注重起點的公平保障人人都有拼搏出彩和夢想成真的機會，特別是弱勢群體、困難群體在社會資源占有、發展機遇獲取和自身能力建設等方面處于劣勢地位，故而，要使公共資源向基層、農村、相對貧困地區和弱勢群體傾斜，使之在教育、就業、住房、健康等方面享有更多發展權益，使得全體社會成員能處于同一起跑線。規則公平突出社會全體成員要遵守規則，不能因身份、地位等因素而產生特殊化權力，必須依據開放、公正、清晰的規章準則來約束不正當訴求，消除特權和腐敗現象，避免出現假公濟私和以權謀私的現象，運用規則化解社會利益糾紛和矛盾爭端，打破既有利益的藩籬和不正當的人情關系網，防止對社會資源的占有和壟斷，讓社會成員平等享有各項權益。

三是加強社會治理制度建設，構建公平正義與和諧秩序良性依存的社會治理格局，標注出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高線”。社會治理作為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途徑，是對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實現公平正義所面臨問題和挑戰的積極回應。習近平將維護公平正義立足于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高度進行頂層設計，認為“我們要加強社會治理制度建設，不斷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持社會安定有序”〔8〕185。首先，堅持“善治”的理念。黨和國家在對社會問題和隱憂的治理中使得社會正義不斷由應然走向實然，避免社會出現混亂和無序的局面。即以社會治理制度建設來應對由社會財富增加等因素而產生的負面影響，應對社會偶發性事件或特定社會情景，在化解社會矛盾和沖突中落實社會公平正義。其次，要注重共建共治共享的原則，依據治理的準則和規范，有效協同國家、市場、社會和個人的關系，在平等協商、對話的基礎上形成多元有序共治的格局。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強調，要“堅持和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制度，保持社會穩定、維護國家安全”〔9〕。在發揮共建合力、形成共治格局和共享發展成果的頂層謀劃中維系社會秩序，打造出政府和市場雙向互動、社會治理主體多元參與的發展模式，避免形式主義作風下社會治理制度同社會治理實效相背離的現象，營造良好的社會公平正義環境。

四、以文化認同為紐帶，涵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良好環境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歷史和現實都表明，一個拋棄了或者背叛了自己歷史文化的民族，不僅不可能發展起來，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歷史悲劇?！薄?0〕6從文化角度思考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問題要求在文化傳承中保持文化認同，在與社會公平正義相互推進和共榮共生中，以高度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來弘揚社會新風、涵育社會正氣和促進社會和諧，實現社會公平正義。

一是牢牢把握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理論精髓，堅持在不忘本來和吸收外來的有機統一中深化對公平正義的理解和認同。首先，要在把握文化之“根”中傳承和弘揚中華民族追尋公平正義的優良品質。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習近平關于社會公平正義重要論述重要的文化底蘊和思想來源。如孔子關注因財富的懸殊而影響社會穩定有序的狀態，認為社會分配要“不患寡而患不均”；韓非子提倡“刑不避大臣，賞善不避匹夫”的法治理念，彰顯了法律面前無高低貴賤之別、人人平等的價值旨趣。莊子認為：“昔先圣王之治天下也，必先公。公則天下平矣，平得于公”，強調統治者只有按照公正的原則治理國家，才能實現天下太平。因此，要汲取傳統智慧促進社會公平正義良好氛圍的形成。此外，應“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11〕13，在“中外結合”中把握公正理念的精神實質，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提供深厚的文化支撐。整體而言，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是全人類共同的道德理想和價值追求，要在對照、吸收和借鑒中明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公正理念同資本主義剝削實質根本區別的基礎上，吸收和參考西方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理念中的合理成分，挖掘人類文明中值得借鑒的思想資源。

二是學習和體悟百年黨史，以生動的革命文化為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提供現實觀照、價值指引和實踐借鑒。中國共產黨對社會公平正義的追求凝聚在波瀾壯闊的百年黨史中，要在深入剖析、體悟百年歷史經驗中獲得連接歷史、把握現實和擘畫未來的智慧啟迪。革命文化記載了中國共產黨人探索社會公平正義的歷史脈絡，直觀地表現出中國共產黨長期以來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追求和一貫主張，成為涵養社會公平正義的文化形態。習近平指出：“學習黨的歷史，是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把黨和國家各項事業繼續推向前進的必修課，這門功課不僅必修，而且必須修好。”〔12〕3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以實現人民的切實利益為出發點，開始探索社會公平正義的道路。如在土地政策和農民土地所有制方面，1922 年的《中國共產黨對于時局的主張》中便鮮明提出：“沒收軍閥官僚的財產，將他們的田地分給貧困農民。”〔13〕98而后的《井岡山土地法》《興國土地法》《中國土地法大綱》等滿足了農民的土地要求，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進行了不懈努力。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中國共產黨人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進行進一步的嘗試和探索。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三大改造”的完成等為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奠定了制度基礎、創造了物質條件。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新時期，更是進一步表明了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主張。鄧小平在深刻理解社會主義本質的基礎上，以“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的基本路線為指導，以“共同富?！眮斫鉀Q不同地區收入分配差距。面對市場經濟發展對社會公平正義所帶來的考驗，“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科學發展觀的提出，進一步契合了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時代要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開啟了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新篇章。對內歷史性地解決了貧困問題，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社會公平正義提供更為堅實的物質基礎，以堅持筑牢根本制度、健全完善基本制度、不斷創新重要制度來構建更符合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制度保證；對外以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全人類共同價值等指明維護公平正義的世界意義等。

三是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注重在教育引導和實踐養成的辯證統一中形成健康良好的社會公平正義氛圍，以此來凝聚對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共識。如若對社會公平正義的認識僅駐足于一種強烈的內心向往和精神追求，便容易受到錯誤社會思潮影響，致使不公正風氣侵蝕靈魂和毒害思想，易產生享樂、躺平的不良心理和浮躁、消極、不安的負面情緒。習近平指出：“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作為核心價值追求?！薄?〕147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超越了狹隘現實利益和物質紛爭的界限，承載起社會共同的思想認識，在此基礎上形成精神追求的交匯面。公正理念內嵌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之中，有著巨大的包容性和張力，適用于不同群體，是連接不同群體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精神紐帶。故而，要尊重不同階層、群體認知和文化的差異，在國家、社會和個人三個維度綜合發力，以此對應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實際，滿足不同人民群眾發展訴求。在國家層面，注重優化社會生態環境，加大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宣傳教育的力度，通過教育引導和典型示范使得全黨和全社會凝聚起對公平正義的價值認同。在社會層面，要利用好關于社會公平正義的文化資源，以繁榮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形成社會公平正義的良好風尚；同時也要注重分配好文化教育資源，凸顯城鄉、區域之間的教育公平，充分發揮教育立德樹人的重要作用，注重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時代新人，在此基礎上形成涵育公平正義的良好文化氛圍。在個人層面，不斷提高公民思想文化素質和思想道德境界，提高個人對實現社會公平正義的潛在認知和行為意識，在維護自身合法權益中養成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行動自覺，真正做到內化于心和外化于行。

促進社會公平正義是“等不得”和“急不得”辯證統一的歷史進程。一方面，正如習近平強調：“在我國現有發展水平上，社會上還存在大量有違公平正義的現象?！薄?〕95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要從具體化、可操作的角度就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基本途徑進行梳理和總結。另一方面，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關鍵在于落實。在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中，實現社會公平正義是一個長期復雜的綜合性工程，需要一個長期的、循序漸進的歷史過程。在實踐過程中受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等一系列主客觀因素的影響和制約，實現社會公平正義并非一帆風順和一蹴而就。習近平指出：“我們要在不斷發展的基礎上盡量把促進社會公平正義的事情做好，既盡力而為、又量力而行，努力使全體人民在學有所教、勞有所得、病有所醫、老有所養、住有所居上持續取得新進展?！薄?〕97要堅持久久為功，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克服急功近利的思想，不盲目超越歷史條件和歷史階段，而應在相應的物質生產方式中將正義的價值理想內化于社會現實之中的“ 社會正義”〔14〕，要以鍥而不舍和沉著有力的姿態，為切實解決社會中的不公平問題和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權益而持續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