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仕強
廣東省惠州市第一婦幼保健院中醫科,廣東惠州 516000
反復呼吸道感染是一種好發于10 歲以下小兒的常見疾病,據相關研究數據顯示,臨床所有呼吸道感染患兒中,約有30%為反復呼吸道感染[1],此類患兒一年內發生呼吸道感染的次數較多,其病情大多遷延難愈,對患兒的身體健康及成長發育均會造成嚴重影響[2]。目前臨床上對于急性發作期的反復呼吸道感染患兒多會采用西藥進行治療,而對于病情緩解期患兒則更多會采用中醫內服、外治等方法進行治療,其治療的根本目的在于改善患兒體質、增強其免疫機制等方面[3]。本研究探討雷火灸聯合健兒防感湯治療肺脾氣虛型反復呼吸道感染患者的臨床效果。
選取2019年1月至2021年6月于廣東省惠州市第一婦幼保健院接受治療的67 例肺脾氣虛型反復呼吸道感染患兒作為研究對象,按照隨機數字表法將其分為研究組(n=34)與對照組(n=33)。研究組中,男20 例(58.82%),女14 例(41.18%);年齡2~10 歲,平均(6.31±2.69)歲;感染類型:上呼吸道感染18 例(52.94%),下呼吸道感染16 例(47.06%)。對照組中,男21 例(63.64%),女12 例(36.36%);年齡3~9 歲,平均(6.14±2.86)歲;感染類型:上呼吸道感染16 例(48.48%),下呼吸道感染17 例(51.52%)。兩組患兒的年齡、性別、呼吸道感染類型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經廣東省惠州市第一婦幼保健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納入標準:①所有患兒均符合《兒童反復呼吸道感染的診治》[4]中所提出的反復呼吸道感染臨床診斷標準;②均符合《小兒反復呼吸道感染的中醫論治》[5]中所提出的肺脾氣虛中醫證型相關體征,辨證標準[6]:主癥面色少華、多汗、大便干結,次癥神疲乏力、咳嗽氣短、口唇色淡; ③病程均在1年以上且病情處于穩定可控期; ④家屬均已知悉此次研究并已簽署知情同意書。排除標準:①伴有免疫功能障礙者;②合并其他感染性疾病者;③參與本研究前1 個月內接受過相關免疫增強或抑制治療者;④病情處于急性發作期者;⑤依從性較差不愿配合者。
對照組患兒入組后統一予以健兒防感湯口服治療,方劑成分如下:白術(炒)、黃芪(灸)、白芍(炒)、黨參、防風、玉竹各10 g,便秘者可加玄參、天花粉各10 g,多汗者可加浮小麥、桃干各10 g,咳嗽者可加辛夷、蟬蛻各10 g,以上藥材均以水煎制后取濃汁150 ml 為一劑,分早晚2 次溫服,持續用藥30 d 后觀察療效。
研究組患兒在對照組的基礎上采用雷火灸配合治療,取穴:雙側肺俞、腎俞、脾俞及足三里;灸法:令所有患兒保持坐立狀態,將趙氏雷火灸條(重慶趙氏雷火灸傳統醫藥研究所; 批準文號:YZB/渝0095-2013)點燃后在距離皮膚2 cm 處進行懸灸,待單穴懸灸30 s 左右呈紅暈后移動至下一穴位,后再次移動至上一穴位懸灸,每穴需灸1 min,一個來回為1 次,15 min/次,持續治療30 d 后觀察療效。
比較兩組患兒治療前后的中醫主癥 (面色少華、多汗、大便干結)、次癥(神疲乏力、咳嗽氣短、口唇色淡)積分、免疫因子[免疫球蛋白M(immunoglobulin M,IgM)、免疫球蛋白A(immunoglobulin A,IgA)、免疫球蛋白G(immunoglobulin G,IgG)]、炎癥因子[白細胞介素-6 (interleukin-6,IL-6)、 白細胞介素-10(interleukin-10,IL-10)、C-反應蛋白 (C-reactive protein,CRP)]水平。①中醫證候積分評分標準[7]:此量表共包含23 項常見中醫證候,針對本研究肺脾氣虛型患兒取主癥面色少華、多汗、大便干結、次癥神疲乏力、咳嗽氣短、口唇色淡等幾項進行評估,單項評分范圍為1~4 分,分值越高表明癥狀越嚴重。②取患兒靜脈血5 ml 為樣本,以速度3000 r/min、半徑0.5 cm 離心10 min 后去上層血清檢測相關指標,免疫因子采用放射比濁法檢測,炎癥因子采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 (enzyme-linked immunosorbent assay,ELISA)檢測,設備均為美國GE 公司提供的全自動血液分析儀,型號AU5800,試劑盒由武漢明德生物科技股份公司提供。IgM 參考值:0.4~3.45 g/L;IgA 參考值:20~270 mg/dl;IgG 參考值:5~16.5 g/L[8];IL-6 參考值:0.373~0.463 ng/L;IL-10 參考值:28~49 ng/ml;CRP 參考值:0~10 mg/L[9]。
采用SPSS 26.0 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組內比較采用重復測量數據的方差分析,組間比較采用t 檢驗;計數資料用率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1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主癥積分的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兒的面色少華、多汗、大便干結等中醫主癥積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中醫主癥積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的中醫主癥積分均低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主癥積分的比較(分,±s)

表1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主癥積分的比較(分,±s)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
組別 例數 面色少華治療前 治療后多汗治療前 治療后大便干結治療前 治療后研究組對照組t 值P 值34 33 2.87±0.47 2.79±0.85 0.479 0.634 0.62±0.31a 1.45±0.22a 12.604<0.001 2.62±0.49 2.58±0.52 0.324 0.747 0.44±0.25a 1.26±0.46a 9.102<0.001 2.85±0.45 2.71±0.69 0.987 0.328 0.41±0.16a 1.36±0.47a 11.142<0.001
2.1.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次癥積分的比較 治療前,兩組患兒的神疲乏力、咳嗽氣短、口唇色淡等中醫次癥積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中醫次癥積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的中醫次癥積分均低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2)。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次癥積分的比較(分,±s)

表2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中醫次癥積分的比較(分,±s)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
組別 例數 神疲乏力治療前 治療后咳嗽氣短治療前 治療后口唇色淡治療前 治療后研究組對照組t 值P 值34 33 3.11±0.25 3.06±0.33 0.700 0.486 1.03±0.45a 1.92±0.31a 9.400<0.001 2.92±0.25 2.88±0.36 0.530 0.598 0.71±0.05a 1.43±0.39a 10.677<0.001 3.02±0.34 3.11±0.15 1.394 0.168 0.82±0.14a 1.98±0.46a 14.052<0.001
治療前,兩組患兒的IgM、IgA、IgG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IgM、IgA、IgG 水平均高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的IgM、IgA、IgG 水平高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3)。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因子水平的比較(±s)

表3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因子水平的比較(±s)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IgM:免疫球蛋白M;IgA:免疫球蛋白A;IgG:免疫球蛋白G
組別 例數 IgM(g/L)治療前 治療后IgA(mg/dl)治療前 治療后IgG(g/L)治療前 治療后研究組對照組t 值P 值34 33 1.32±0.62 1.33±0.57 0.069 0.946 3.16±0.23a 2.25±0.11a 20.558<0.001 150.62±10.74 150.33±10.18 0.113 0.910 221.34±10.46a 205.33±10.14a 6.359<0.001 8.32±2.28 8.17±2.36 0.265 0.792 12.15±2.46a 10.28±2.31a 3.205 0.002
治療前,兩組患兒的IL-6、IL-10、CRP 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IL-6、IL-10、CRP 水平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兩組患兒的IL-6、IL-10、CRP 水平低于治療前,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表4)。
表4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因子水平的比較(±s)

表4 兩組患兒治療前后免疫因子水平的比較(±s)
注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aP<0.05;IL-6:白細胞介素-6;IL-10:白細胞介素-10;CRP:C-反應蛋白
組別 例數 IL-6(ng/L)治療前 治療后IL-10(ng/ml)治療前 治療后CRP(mg/L)治療前 治療后研究組對照組t 值P 值34 33 1.16±0.71 1.25±0.33 0.662 0.510 0.31±0.12a 0.62±0.24a 6.717<0.001 72.44±5.39 72.18±5.82 0.190 0.850 36.16±2.28a 42.33±2.46a 10.652<0.001 22.74±5.25 22.33±5.45 0.314 0.755 9.26±1.17a 12.35±1.36a 9.979<0.001
西醫認為,反復呼吸道感染主要是由于小兒體質較差、免疫功能不足等因素所致,針對此類患兒現代醫學常會將免疫增強作為其主要治法[10],而中醫認為,此病多是由于急性呼吸道感染癥狀發作后,病情處于靜止將愈期時未得到徹底根治所致[11]。患兒臨床發作的急性支氣管、 肺炎等呼吸道感染疾病未及時治愈,隨著病情遷延,呼吸道感染癥狀會反復發作,進而對其呼吸道生理功能造成損害[12]。祖國醫學認為,病未發和病將愈為此類患者臨床治療的關鍵階段[13]。本病的病機為虛實夾雜,外邪入侵、肺脾氣血不足可致臟腑實質受損[14-16],以中醫辨證論治為原則,本研究主要對肺脾氣虛型反復呼吸道感染患兒的治法進行探討。
本研究中兩組患者均采用中醫方法進行治療,兩組患兒入組后均統一接受健兒防感湯內服治療,該方劑由白術、黃芪、白芍、黨參、防風、玉竹等多種中藥材組成,白術歸脾經、胃經,主要功效為益脾補氣;黃芪歸脾、肺經,主要用于益氣固表;白芍歸肝、脾經,可斂陰止汗;黨參歸脾、肺經,可治肺虛、補肺氣;防風歸膀胱經、肝經、脾經,功效為發表祛風;玉竹主治肺胃陰傷。兩組患兒經此方劑治療后其臨床癥狀、體征均得到有效改善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中醫主癥、次癥積分均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石對先等[17-18]等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雷火灸是一種基于中醫辨證論治原則的外治法,通過對不同癥狀表現患兒的不同穴位進行懸灸治療,可有效促進患兒免疫機制的恢復[19],同時還可促進患兒體內炎癥物質的吸收。本研究結果還顯示,治療后,研究組患兒的免疫因子水平高于對照組,炎癥因子水平低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與趙蕓鶴等[20]的研究結果基本一致。
綜上所述,雷火灸聯合健兒防感湯可有效改善肺脾氣虛型反復呼吸道感染患兒的臨床癥狀、 體征,可在有效增強其免疫功能的同時控制其血清炎癥因子水平,具有較高的臨床推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