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



[摘要]目的:探討三種修復金屬材料對口腔修復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炎癥因子的影響。方法:選取2019年7月至2021年8月門診收治的90例口腔修復患者為研究對象,將受試者隨機分為A、B、C三組,各30例,A組患者接受鎳鉻合金材料,B組患者接受鈷鉻合金材料,C組患者接受金鉑合金材料,比較各組患者口腔修復前及修復后6個月時各牙周組織齦溝液量(GCF)、齦溝探診深度(GCD)、測定牙齦指數(GI)、牙周組織齦溝液中各炎癥因子以及破骨調節分子水平變化。結果: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GCF、GCD及GI指數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GCF(0.52±0.09)mg、GCD(2.07±0.39)mm及GI指數(1.02±0.19)均顯著高于B組([0.37±0.04)mg、(1.17±0.21).mm、(0.00±0.00)]與C組([0.38±0.04).mg、(1.16±0.22)mm、(0.00±0.00)],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白細胞介素-6(IL-6)、白細胞介素-1β(IL-1β)以及基質金屬蛋白酶-2(MMP-2)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IL-6、IL-1β及MMP-2水平分別為(298.76±65.31)μg/.L、(7.90±1.42).ng/L、(211.32±25.71).μg/L,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61.37±61.74)μg/L、(6.90±1.28)ng/L、(135.46±18.14)μg/L,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58.46±60.45)μg/L、(6.93±1.42).ng/L、(130.62±15.28).μg/L,A組患者IL-6、IL-1β及MMP-2水平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患者,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細胞核因子kB受體活化因子配體(RANKL)、破骨細胞中骨保護素(OPG)及RANKL/.OPG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的RANKL、OPG及RANKL/OPG分別為(251.07±45.48)、(46.90±9.32)、(5.36±0.87),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5.72±29.16)、(89.07±17.79)、(1.78±0.27),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9.08±30.98)、(92.13±18.17)、(1.80±0.28),故A組患者RANKL、OPG及RANKL/OPG的變化幅度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結論:鈷鉻合金及金鉑合金材料較鎳鉻合金材料對牙周組織刺激性更小,炎癥反應更輕微,更有利于抑制牙槽骨骨質的吸收,在口腔修復中具有較高的應用價值,這將為口腔修復患者在口腔修復材料的選擇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關鍵詞]口腔修復;牙周組織齦溝液;GI指數;炎癥因子;破骨調節分子
[中圖分類號]R78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5249(2022)02-0186-03
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以及口腔醫學的快速發展,口腔修復問題也逐漸引起人們的重視,對口腔修復材料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因此選擇合理、安全以及有效的修復材料是口腔醫學中研究的重點[1]。烤瓷熔附金屬全冠具有生物相容性好、美觀度高、制作簡單的優點,費用相對低廉而被臨床廣泛應用于牙體缺損的治療,但牙體種植修復后常會刺激牙周組織,引發炎性反應及損傷,進而引發牙齦紅腫、出血等癥,影響修復效果,且長期使用還會誘發一系列的并發癥,如牙齦變色等[2-3]。鑒于此,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炎癥因子是判定金屬修復材料臨床價值的重要標準,判定的結果相比與其他檢測試驗更為客觀,且牙周組織齦溝液量(GCF)、齦溝探診深度(GCD)以及測定牙齦指數(GI)是判斷牙齦發生炎癥的常用指標,具有檢測安全性高、檢測快捷以及方便等優點[4-5]。臨床醫生在為患者選擇口腔修復材料時需認真考慮,避免因操作不當和修復材料的選擇錯誤導致患者出現一系列并發癥,從而影響患者的生活質量。鎳鉻合金、鈷鉻合金及金鉑合金均為臨床上常用的金屬修復材料,因其金屬成分及含量的不同對周圍組織產生的影響也存在明顯差異[6]。為此本研究選取門診收治的90例口腔修復患者為研究對象,探討三種修復金屬材料對口腔修復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炎癥因子的影響,現進行如下報道。
1對象與方法
1.1研究對象
選取2019年7月至2021年8月門診收治的90例口腔修復患者為研究對象,將受試者隨機分為A(接受鎳鉻合金)、B(接受鈷鉻合金)、C(接受金鉑合金)三組,各30例,A組中男、女分別為16例、14例,年齡21~62(49.53±3.68)歲;B組中男、女分別為16例、14例,年齡21~63(49.38±3.57)歲;C組中男、女分別為17例、13例,年齡22~6(49.46±3.72)歲。兩組患者在上述一般臨床資料方面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可進行比較。
納入標準:所有患者均符合冠修復指征(牙根有一定的長度,無明顯彎曲;有足夠的牙體支撐;牙周組織健康;X片顯示根尖無明顯病變);口腔衛生狀況良好,根周組織正常;能夠接受修復后隨訪觀察;充分知情后自愿簽訂同意書。
排除標準:伴有口腔炎癥;全身系統性疾病;妊娠及哺乳期婦女;近3個月接受藥物治療(抗生素、激素類等);治療禁忌癥;認知障礙;臨床資料不全者。
1.2方法
所有患者均行X線片檢查及牙體預備,制作硅橡膠印模型,采用美國皓齒ULTRAPAK00#無藥排齦線進行排齦,使用德國degudentkiss飾面瓷修復系統進行烤瓷熔附金屬全冠修復。修復材料的選擇:A組患者選擇鎳鉻合金,B組患者選擇鈷鉻合金,C組患者選擇金鉑合金。全冠制作過程中需嚴格控制修復體外形,修復后行牙體試戴,使牙冠軸面突度增加控制在0.2mm以內,確保邊緣密合,高度合適后使用3M?ESPE?RelyTM?U200?Automix自粘接樹脂水門汀粘結牙體進行永久性粘固。
1.3觀察指標
(1)比較三組患者周組織齦溝液量(GCF)、齦溝探診深度(GCD);及測定牙齦指數(GI)指數變化。各組患者在口腔修復前及修復后6個月采用periopaper濾紙條測量牙GCF、GI、GCD。
(2)比較三組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炎癥因子水平變化。在齦溝液中加入PBS液離心分離出上清液,采用ELISA法檢測白細胞介素-6(IL-6)、白細胞介素-1B(IL-1B)以及基質金屬蛋白酶-2MMP-2)水平[7]。
(3)比較三組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破骨調節分子水平變化。采用實時定量PCR檢測破骨細胞中骨保護素(OPG)、細胞核因子kB受體活化因子配體(RANKL)含量以及兩者的比值[8]。
1.4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9.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以(x±s)表示計量資料,組間行t檢驗,三組間數據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采用[n(%)]表示計數資料,組間行χ2檢驗;以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2結果
2.1三組患者GCF、GCD及GI指數變化比較
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GCF、GCD及GI指數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GCF(0.52±0.09)mg、GCD(2.07±0.39)mm及GI指數(1.02±0.19)均顯著高于B組([0.37±0.04)mg、(1.17±0.21)mm、(0.00±0.00)]與C組([0.38±0.04)mg、(1.16±0.22)mm、(0.00±0.00)],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見表1。2.2三組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炎癥因子水平變化比較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IL-6、IL-1β及MMP-2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IL-6、IL-1β及MMP-2水平分別為(298.76±65.31)μg/L、(7.90±1.42)ng/L、(211.32±25.71)μg/L,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61.37±61.74)μg/L、(6.90±1.28)ng/L、(135.46±18.14)μg/L,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58.46±60.45)μg/L、(6.93±1.42)ng/L、(130.62±15.28)μg/L,A組患者IL-6、IL-1β及MMP-2水平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患者,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見表2。
2.3三組患者牙周組織齦溝液中破骨調節分子水平變化比較
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RANKL、OPG及RANKL/OPG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的RANKL、OPG及RANKL/OPG分別為(251.07±45.48)、(46.90±9.32)、(5.36±0.87),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5.72±29.16)、(89.07±17.79)、(1.78±0.27),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9.08±30.98)、(92.13±18.17)、(1.80±0.28),故A組患者RANKL、OPG及RANKL/OPG的變化幅度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見表3。
3討論
近年來隨著人們口腔健康意識的提高及口腔醫學的迅猛發展,越來越多患者選擇口腔修復來提高口腔健康水平及牙齒美觀度[9]。烤瓷熔附金屬全冠是目前臨床治療牙列及牙體缺損修復的首選方式,盡管可有效恢復牙體形態,色澤外觀逼真,但烤瓷鑄造合金易影響牙周組織,改變牙周微生態環境,從而影響修復效果[10-11]。牙周組織中的牙齦成纖維細胞能夠影響膠原的合成與分解,參與其纖維束的代謝平衡以及牙周組織的免疫反應,能在一定的刺激下釋放各種炎性因子(IL-6、IL-1β、MMP-2),因此炎癥反應是評價金屬修復材料對牙周損害程度的最佳指標[12-13]。本研究結果表明,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GCF、GCD及GI指數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GCF(0.52±0.09)mg、GCD(2.07±0.39)mm及GI指數(1.02±0.19)均顯著高于B組([0.37±0.04)mg、(1.17±0.21)mm、(0.00±0.00)]與C組([0.38±0.04)mg、(1.16±0.22)mm、(0.00±0.00)],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IL-6、IL-1β以及MMP-2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IL-6、IL-1β及MMP-2水平分別為(298.76±65.31g/L、(7.90±1.42)ng/L、(211.32±25.71)g/L,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61.37±61.74)μgL、(6.90±1.28)ngL、(135.46±18.14)ug/L,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258.46±60.45)ugL、(6.93±1.42ngL、(130.62±15.28)gL,A組患者L-6、L-1B及MP-2水平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患者,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究其原因,IL-1β是促進炎癥反應的炎性因子,其水平的升高改變了炎癥微生態;IL-6是屬于內源性的細胞趨化因子,會導致牙周組織的炎癥反應以及損傷;MMP-2通過降解層黏連蛋白以及細胞外基質等損傷牙周組織,是反映牙周損傷程度的有效指標;鎳鉻合金經電化學腐蝕出的鎳離子可刺激局部組織炎癥及損傷,而鈷鉻合金可抵抗一定電化學腐蝕性,兼容了貴金屬合金以及非貴金屬合金的優勢,常用于制作可摘義齒的支架或固定義齒修復;金鉑合金材料自身穩定性良好,具有抗腐蝕、抗氧化作用,故鎳鉻合金材料更易引發炎癥反應[14-15]。結果還表明,修復前,A組、B組、C組患者的RANKL、OPG及RANKL/OPG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修復后6個月,A組患者的RANKL、OPG及RANKL/OPG分別為(251.07±45.48)、(46.90±9.32)、(5.36±0.87),B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5.72±29.16)、(89.07±17.79)、(1.78±0.27),C組患者的上述指標分別為(149.08±30.98)、(92.13±18.17)、(1.80±0.28),故A組患者RANKL、OPG及RANKL/OPG的變化幅度均顯著高于B組與C組,三組數據比較具有明顯的統計學意義(P<0.05),但B組與C組比較無明顯的統計學差異(P>0.05)。當牙周組織經腐蝕析出金屬離子刺激后則會導致RANKL/OPG失衡,其比值升高則會增加種植體松動及脫落的發生風險,而鎳鉻合金穩定性較差,易析出鎳離子而導致RANKL/OPG失衡,對牙槽骨吸收影響較大[16-17]。綜上所述,鈷鉻合金及金鉑合金材料較鎳鉻合金材料對牙周組織刺激性更小,炎癥反應更輕微,更有利于抑制牙槽骨骨質的吸收,在口腔修復中具有較高的應用價值,這將為口腔修復患者在口腔修復材料的選擇提供一定的理論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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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