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院數量保持增長的動力機制

孫儼斌 王成博

【摘要】本文以山東省聊城市電影放映市場為研究對象，通過對市區電影院的實地調研，考察影院在疫情期間的生存狀況，以及新增影院出現的原因。研究發現，電影放映行業自身具有的高退出壁壘屬性，保持了疫情期間行業的穩定性，政府、地產商和行業協會等各方的支持；優秀電影作品的推動；電影市場的快速恢復；城市化進程的推進，都是我國電影院數量保持進一步穩步增長的動力。

【關鍵詞】放映市場 疫情期間 電影院 四線城市

據中國電影家協會發布的《電影院生存狀況調研報告》數據顯示，疫情爆發后的兩個月，有超過40%的影院面臨生存危機，即將停業[1]。至2020年7月20日，低風險地區電影院有序恢復營業； 8月14日，影院上座率限制從30%提升到50%； 9月25日，影院上座率限制提升到75%，全國復工影城超過1萬家。根據comscore統計，在12月上旬，中國內地活躍影院數達到了上一年同期的93%，位列全球最高，遠超北美影院38%的活躍數[2]。

經歷考驗的電影院在年終考核中頗為堅挺：在票房、放映場次和觀影人次等各項市場指標驟降的情況下， 2020年我國電影院的數量不降反增，達到1. 27萬座，比2019年的1. 18萬座還增加了約900座；銀幕數量達到75581塊，比2019年新增5794塊[3]，同比增長達8. 30%。為什么在電影市場遭遇重創的2020年我國影院的數量不降反增？在疫情期間，影院到底經歷了什么樣的考驗？推動我國電影放映市場持續發展的動力在哪里？本文以一個四線城市的電影放映市場為個案，通過實地考察和深度訪談回答這些問題。

一、一個四線城市的影院樣本：山東省聊城市

（一）基本情況

山東省聊城市，地處魯西，四線城市。2020年，聊城電影放映市場經歷了疫情的考驗，不僅沒有一家影院倒閉，還出現兩家新增影院。筆者在2021年的3月集中走訪調研了聊城市區11家影院中的9家。其中有兩家是自2020年7月20日影院復工后建成營業的，即奧卡影城（當代購物中心店）和中影時代影城（民生壹號廣場店）。走訪的其余7家影城包括：新世紀電影城（人民廣場店）、聊城萬達影城、大地影城（振華購物中心店）、大地影院（聊城大學西店）、魯信影城、華星國際影城（新東方尚街店）、中影國際影城（閘口店）。這些影城中既有國營影城也有私營影城，既有直營店也有加盟店。聊城電影放映市場主體結構豐富多元，在四線城市中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二）聊城放映市場的樣本觀察

考察一座城市電影放映市場的發展歷程是觀察中國電影放映市場從哪里來、即將到哪里去的鮮活樣本。聊城作為一個四線城市，電影放映市場起源于六十年前聊城市影劇院的出現，該影劇院始建于1960年，外形高大雄偉，是城市地標性建筑，曾是魯西地區最大的影劇院，目前仍在運營中。

2006年，聊城出現第一家多廳現代影院———新世紀影城。該影院選址在市中心，采取商業化運營，見證了電影市場的興起，并從中收獲了第一桶金。2010年，電影《阿凡達》的火爆帶動了3D銀幕的普及，同時進一步推動了電影放映市場的拓展。2010年10月，山東魯信集團將影城業務布局到聊城，選址市中心某商場，在距離新世紀影城不足一公里的距離內建成了魯信影城聊城分店。2015年，全國電影放映市場進入井噴發展期。當年聊城市就有三家電影院開業。這三家影院分別是位于市中心的華星國際影城、位于城南的中影國際影城（閘口店）和位于城東新開發區的大地影城（振華購物中心店）。從地理分布上，影院選址呈現出市中心趨于飽和，向周邊拓展的趨勢。

2018年，主攻四五線城市的大地院線進一步在該市布局，為滿足大學生旺盛的觀影需求，選址聊城大學附近的大地影城（聊城大學西店）開始營業。隨后，西部影城開業，填補了市區西部市場的空白。

隨著萬達廣場往四五線城市布局的戰略，萬達影院于2019年運營，聊城市場上出現了“PRIME杜比全景聲巨幕影廳”，萬達影城以放映技術和發達商圈取勝，以高端定位區別于其他影院。萬達影城的出現，刺激了其他影城改善放映和服務水平，如新世紀和華星采取了裝修擴建的策略，增加銀幕數量，提高放映規格。目前新世紀影城有21塊銀幕，華星影城有10塊銀幕。

然而， 2020年，就在聊城放映市場保持火熱，影城積極擴張之際，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席卷全球，影院停業。7月底，全國影院復工后不久奧卡影院（當代購物中心店）開業，中影時代影城也在2021年大年初一正式開張。

截至目前，聊城市區共有11家影城，其中7家自北向南分布在聊城市的主干道柳園路上，最北端的萬達影城和最南端的大地影城（聊城大學西店）僅有6公里遠，市場競爭激烈。

二、疫情期間的影院

對影院而言，疫情期間經歷了三個階段：停業-復蘇-回收。從2020年1月23日到7月20日，為停業期； 7月20日到國慶為復蘇期；國慶后，經歷春節檔及至現在為回收期。

（一）停業期

停業期間電影院面臨的最大問題是節省開支，降低運營成本。影院保持運營的開支主要有房租、人員工資和設備維護費用三項。

房租是影院支出的大頭。疫情期間，各地電影行業協會等機構呼吁物業減免影院租金。聊城市的電影院在獲得物業房租減免方面具體有別。有的影院獲得了全部減免，如新世紀影城、萬達影城、大地影城（開發區店）獲得6個月的房租減免；有的獲得部分減免，像魯信影城、中影影城（閘口店）各獲得3個月的房租減免；也有的并沒有減免，像華星影城、大地影城（聊大店）。物業的房租減免大大降低了影院的支出成本，如新世紀影城每月獲得20萬的房租減免，僅需1萬左右就可維持期間的生存。然而，對未能獲得房租減免的影城來說，停業期可謂是“至暗時刻”。華星影城的負責人說到：“為什么我們店會這么難過呢？就是因為房租沒有減免。對于任何一個影院來說房租都是大頭，凡是干不下去的都是交不起房租的。”

其次是人員成本。停業期間，影院通過裁員和減少員工工資來降低支出成本。聊城市各影院采取了不同的策略。大部分私營加盟影院都做出了裁員的決定，如新世紀、華星、大地影城（開發區店）和大地影城（聊城大學店）等。在裁員量上，大地影城（聊城大學店）因經營壓力較大辭退了全部員工，并在復工后選擇雇傭臨時工；大地影城（開發區店）采取勸退方式，在復工后將全部員工召回，工資仍然按照離職之前的水準發放。國營性質的魯信影院和身為直營店的萬達影院，以及出現感染案例的中影影城都沒有裁員，保持了人員的穩定性。其中有些影院沒有裁員，但在工資標準上，按照聊城市的最低工資標準發放，每月每人1550元。

第三是影院的設備維護費用。為保證放映設備處于良好的工作狀態，延長其使用壽命，減少放映故障，影院需要對放映設備進行維護。放映設備如長期處于關閉電源和放置的狀態，有可能會出現設備器件損壞或老化的現象，定期對放映設備進行試機使用是停業期影院需要進行的工作。據新世紀影城的負責人介紹，該影城在停業期間每周都要對放映和音響設備進行1至2次維護，主要就是灰塵清掃和通電運行。該影城有21個廳，每次通電維護需運行一天。疫情期間每月用于設備維護的電費在1萬余元。

另外，影院還得到了來自政府的補貼和財政支持，體現為增值稅和國家電影事業發展專項資金的減免。國家層面，政府免征1月到8月的占票房收入5%的國家電影事業發展專項資金，免收2020年全年的占總票房3. 3%的增值稅。

（二）復蘇期

影院真正面臨經營困境始于復工初期，也就是市場復蘇期。全國影院在7月20日復工，聊城市由于防疫和消防檢查，電影院于7月22日開始恢復運營。復工初期，影院需要支付房租費用、人員費用、設備使用和維護費用，面臨更高的運營成本。以新世紀影城為例，該影城需要支付每月20萬的房租；相比停業期間，員工的數量和工資水平基本恢復到疫情前；放映設備運營和維護的費用（主要是電費）大約每月6萬元左右；因此，復工后的每月需支出在30至40萬元，遠高于停業期的1萬多元。

對比運營成本的立即恢復，電影市場則有一個復蘇的過程———歷時兩三個月的恢復期。復工初期，影院面臨無片可放和無人觀影的困境。一方面，政策上對影院上座率的規定，限制了影院的收入空間。據《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協會電影放映場所恢復開放疫情防控指南》要求“實行交叉隔座售票，保證陌生觀眾間距1米以上；每場上座率不得超過30%”[4]。另一方面，觀眾觀影熱情并沒有預期中那么高漲，新浪財經在影院復工前進行了一次關于影院復工后觀眾觀影意愿的調查，“有45%的人選擇‘先等等，觀望一下疫情情況，僅有不到22%的人選擇‘這么久沒看電影，一定第一時間去看”[5]。訪談中，聊城中影國際影城的負責人談到“客流上沒有預期的好，尤其受影城距離當時疫情集中爆發點很近的影響，直至十月一日以后人流量才逐漸上來”。疫情防控政策限制了當時影院的最高上座率，但大眾對感染風險的擔心和沒有強勢影片的吸引才是導致復工初期時沒有出現“報復性”觀影和影城門可羅雀的更為重要的原因。

復蘇期，影院票房收入的慘淡和觀影人次的減少，進一步影響到利潤率更高的賣品收入。《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協會電影放映場所恢復開放疫情防控指南》中明確要求“安排專人做好現場管理，監督進入影院區域的工作人員和觀眾必須全程佩戴口罩，對號入座；電影放映場所原則上不售賣零食和飲料，影廳內原則上禁止飲食”[6]。以華星國際影城為例，疫情前該店非票收入占到總收入的20%左右，復工后的一段時間占比低于10%。

困難時期，優秀電影作品的上映為影院注入一針又一針的強心劑。《八佰》《我在時間盡頭等你》等國產影片受觀眾喜愛，使得影院復工后的兩個月，觀影人次超過1. 5億，總票房達到54. 16億元，給了電影院在高負荷的復蘇期能夠堅持下去的信心和勇氣[7]。隨后，國慶檔中的《我和我的家鄉》《姜子牙》和《奪冠》等影片，在上座率為75%的限額下，取得38. 4億元的票房成績，僅次于2019年國慶檔。大地影城（振華購物中心店）的經理談及這一點時說到：“2020年我們差不多就國慶檔是掙錢的。”

通過對聊城電影院疫情期間的兩個困難階段運營情況的分析，可見我國電影院在疫情期間得以堅持下去，主要由于在停業期得到了各方支持，有力地降低了運營成本，大部分影院只需很低的支出就可以維持生存；在復蘇期，得益于我國電影市場快速的恢復，給予影院信心，熬過了復蘇期的高成本階段，最終迎來了春節檔電影市場的大豐收。

三、疫情期間新增的影院

據統計， 2020年全國新增電影院約900座，聊城市區也有兩家新開的影院，即2020年恢復營業之后8月開業的奧卡影院（當代購物中心店）和2021年1月開業的中影時代影城（民生壹號廣場店）。通過對這兩家影院開業原因的樣本調查，發現有三方面的原因。

一是新開影院的投資和運營成本相對較低。中影時代影城（民生壹號廣場店）為中影國際影城（閘口店）投資和孵化的第二家影院。經理是同一人，員工也是老店調到新店，節省了運營的人力成本。不僅如此，疫情期間，放映設備價格處在低點，降低了影城的建設投資成本。二是填補城市區域空白和放映市場藍海。奧卡影院所處的區域為聊城市開發區在2019年新建的當代購物中心。中影時代影城處于近幾年新開發的旅游度假區和新建大型社區民生壹號廣場的居民區。這兩家新增影城選址區域為城市新拓展區域，隨著居民區入住率的提高，周圍沒有電影院，是有待開掘的藍海市場。三是由于影院的投資建設規劃周期長，新增影院在疫情之前就已規劃和建設完成。如新開業的奧卡影城位于開發區當代購物中心，該項目早在疫情之前就已經建設完成，原計劃在2020年的春季期間開業，但由于遭遇了疫情，最終選擇在2020年的8月復工之后開業。

新開影院不僅要經歷疫情復蘇期的考驗，還要面對市場和觀眾培養的困難，經營壓力大。中影時代影城雖然在市區西南部只此一家，但該區域“整體市場尚未成熟，原因主要是小區雖多但入住率很低”，其負責人如是說。疫情后開業的奧卡影城在2020年除了國慶檔票房較好外，其他全是淡季。該影城負責人說：“大多數時候一天不超過十個人觀影，還沒有我們員工多。”雖然2021年春節檔全國大盤整體向好，但就該影院具體營業情況而言，遠未能達到預期，實際營業額只完成了原計劃的60%。

四、我國電影院數量持續增長的動力

早在2018年國家電影局印發《關于加快電影院建設促進電影市場繁榮發展的意見》中提出“到2020年全國加入城市電影院線的電影院銀幕總數要達到8萬塊以上，電影院和銀幕分布更加合理，與城鎮化水平和人口分布更加匹配”[8]的目標。突發疫情雖放緩了影院的增速，但影院數量不降反增也實在難能可貴。我國電影院的數量為何在疫情期間保持增長？在全國電影市場大盤增速放緩的“后疫情”時代，電影院是否有持續增長的動力？其動力又來自于哪里？

從制度經濟學的理論視角看，電影院是處于社會環境和歷史影響中的一個有機體，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并在與周圍環境的相互作用中不斷發展變化。理解疫情期間的影院生存狀況和我國電影院未來的發展態勢，不僅要從經濟和技術效率的角度去解釋，還要納入到其所處的環境中。因此，要回答以上問題，首先要從理解影院行業自身的屬性入手，進一步分析電影院所處的制度、經濟和社會環境，由內而外，從微觀到宏觀，才能實現更為全面深刻的認知。

（一）自身屬性：影院行業的高退出壁壘

就電影院自身而言，其建設規格的特殊性和重資產屬性使得電影放映業的退出壁壘較高，進而保持了行業的穩定性，影院不得不挺過疫情的艱難期。

電影院的運營具有沉沒成本高的特點。首先就建筑規格而言，不同于其他業態，近些年電影院屬購物中心的一種定制式的商業業態。電影院建設需要的面積一般在5000平方米以上，層高相當于普通商業的兩個樓層的高度（9米或者10米以上），并且影院的結構、樓板承重、消防設施方面等工程技術要求比較特殊與復雜[9]。因此，不論對電影院還是商場而言，這些都意味著更高的退出成本。即使是在非疫情期間，電影院也存在無論是破產退出，還是向其他行業轉移，抑或是轉租給其他行業都難度大的問題。而在疫情期間，由于買方對影院所處商圈要求高，并要承擔較高的改造成本，影院選擇破產退出（被收購）難度進一步提高。

其次是影院的重資產屬性。影院是固定資產，具有籌備周期長、資金投入大、成本回收期長的特點。投資影院的回收周期短則需3-5年時間，以建設影院需投資2000萬計算，基本三年以上才有可能回收成本。在中小城市，市場競爭更為激烈，目前實現投資成本回收的較少。如在疫情期間選擇退出，對影院來說尚未回收的前期投資都將化作沉沒成本，如此高昂的代價使得影院退出抉擇困難。

（二）制度環境：同舟共濟唇齒相依的各方支持

研究發現，關乎電影院在停業期間生存狀況的制度環境因素有兩個方面：

一是我國影院與商業地產的緊密捆綁，使其獲得來自商業地產方的房租和物業費減免的支持。從萬達影院和萬達廣場的捆綁開始，我國電影院在選址和運營上與商業地產越來越緊密地結合起來。有研究顯示，我國的電影院和所處商業綜合體之間存在著明顯的相互導流的關系，影院能夠為商業綜合體帶來高質量的人流。“影院業態是商業地產項目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但這種業態更多是商業地產的主要價值貢獻者，而不是價格貢獻者，是人流貢獻型業態，而不是租金貢獻型業態。”[10]電影院為商業地產提供的是文化娛樂價值，而不是單純的經濟價值，其合作關系不是簡單的場地租賃關系，而是“唇齒相依，唇亡齒寒”的相伴生存的雙贏合作關系[11]。基于此，在影院停業期間，各地電影行業協會組織呼吁影院物業為影院進行租金減免。協會的呼吁和影院的訴求，獲得諸多物業響應。就調研情況來看，物業的房租減免是影院在停業期有效降低成本，進而堅持下去的重要原因。

二是來自政府和行業的政策支持。在停業期間，影院得到了來自國家和地方政府從稅收減免、撥付專項資金、補貼影院等多種形式的支持。國家層面實施免收增值稅和電影專項資金的方式降低影院的運營壓力；地方上，部分省份也出臺了相應支持政策，如廣東、遼寧、浙江等地甚至投入“真金白銀”給影院補貼。以上支持措施有力地緩解了影院的現金流問題。

（三）市場環境：我國電影市場快速恢復提振行業信心

作為電影產業鏈的終端，影院數量的變化直接受到電影產業大環境的影響。正是因為我國電影市場取得的優異成績，票房和觀影人次在過去十幾年中呈幾何量級的增長，票房、觀影人次與電影院數量的增長互為助力，十余年來，電影院在全國各地擴張顯著。

影院復工后，電影院面對最為嚴峻的挑戰，承擔房租、物業費、人員費用、放映設備維護費用等成本的同時，觀眾尚未回流，影院無新片供應。如這種情況長期持續下去，雖然復工，但影院面臨更大的虧損。得益于我國電影市場的快速恢復、電影產品的高品質以及觀眾的回流，復工一個月后，《八佰》上映并成為爆款，提振了行業信心。國慶期間吸引了1億人次觀影，票房在該檔期影史僅次于2019年。及至2021年春節檔，以超過78億元的票房，創下中國影史紀錄。優質影片和強勢檔期使得部分影院在此階段的營收彌補了本年度疫情造成的虧損。

（四）社會環境：城市化進程推動影院數量持續增加

看電影是文化消費，電影院的存在兼具商業屬性和文化屬性。電影院被納入商圈規劃中，成為大型商場的標配，也是城市生活的文化象征。隨著看電影成為老百姓的日常消費，電影院如同體育館、公園、文化活動中心、休閑文化廣場一樣，作為市政配套設施，成為市政規劃建設的一部分。

隨著我國的城市化進程的推進，城市房地產業的發展，我國城市中規劃、開拓和建設出新的商業區和居民生活區，稱為“開發區模式”[12]。因此，在開發新城市區域時，需要配套建設有商場、醫院、學校等，其中現代商場早在規劃階段就已經把影院定制到其中，影院投資方需要提前與開發商接洽和確認。這也是經歷疫情仍然新開了一些電影院的主要原因，即：新城區建設不會因疫情而停止，那與之配套的商城及其附帶的影院建設也自然不會停止。

雖然我國電影市場從票房、觀影人次等方面增速放緩，電影院持續建設的商業權重降低。但不可忽視的是，影院的文化屬性必將隨著我國城市化進程的推進保持持續增長。如萬達集團在2021年計劃開業50個萬達廣場，新增50家萬達影院。雖已市場競爭激烈的聊城市，由于萬象城的引入，又將新增一家電影院。

然而，電影院數量的增長并不意味著電影放映行業的健康發展。近幾年，影院上座率和觀影人次的逐年走低、放映市場低位競爭日益慘烈、電影院線整合推進尚未完成、電影院偷漏瞞報票房現象仍然存在等問題，才是未來全面構建一個體量大而健康和諧的電影放映市場需要去面對和解決的。

注釋

[1]王丹.疫情下的電影產業對策研究：影院生存狀況調研報告[EB/ OL]. （2020-05-27）[2021-05-04]. https： / / baijiahao. baidu. com/ s？ id = 1667839353007639 656&wfr=spider&for=pc.

[2]隱飲. 2020內地票房：一片慘淡中的一枝獨秀[EB/ OL]. （ 2021 - 01 - 03） [ 2021 - 05 - 04]. https： / / baijiahao. baidu. com/ s？ id = 1687863522927489392&wfr=spider&for=pc.

[3]李霆鈞.國家電影局發布數據： 2020年全國電影市場票房204. 17億元[EB/ OL]. （2021-01-01）[2021-05- 04]. https： / / mp. weixin. qq. com/ s/ RDqWVSD5_ RscakwfP07Rjg.

[4]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協會，電影放映場所恢復開放疫情防控指南[EB/ OL]. （2020-07-17） [2021-05-04]. https： / / www. chinafilm. com/ hygc/8783. jhtml.

[5]楊建偉.中國影院的生死時速[EB/ OL]. （2020-07-27） [2021-05-04]. https： / / www. sohu. com/ a/410048 110_ 220034.

[6]中國電影發行放映協會，電影放映場所恢復開放疫情防控指南[EB/ OL]. （2020-07-17） [2021-05-04]. https： / / www. chinafilm. com/ hygc/8783. jhtml.

[7]燈塔專業版.影院復工報告出爐： 1. 5億人次走進影院，票房54億[EB/ OL]. （2020-09-22） [2021-05-04 ]. https： / / new. qq. com/ omn/20200922/20200922A 088UV00. html.

[8]國家電影局.關于加快電影院建設促進電影市場繁榮發展的意見[EB/ OL]. （2018-12-13）[2021-05-04]. http： / / www. chinafilm. gov. cn/ chinafilm/ contents/ 153/1254. shtml.

[9]李保煜.城市化進程中電影院與購物中心的和諧之舞[J].中國房地產業， 2011 （12）： 28-33.

[10]沈蕓.交流合作創新共贏： 2009中國電影業與房地產跨界峰會綜述[J].當代電影， 2009 （12）： 88-91.

[11]李保煜.城市化進程中電影院與購物中心的和諧之舞[J].中國房地產業， 2011 （12）： 28-33.

[12]王宏偉，袁中金，侯愛敏.城市化的開發區模式研究[J]. ， 2004 （2）： 9-12.地域研究與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