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宮能泉
(安徽外國語學院國際經濟學院,安徽合肥 230031)
盡管受到疫情的嚴重沖擊,跨境電商卻發展迅猛。海關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跨境電商進出口規模達到1.98萬億元,同比增長15%。相較行業的發展,跨境電商人才卻嚴重不足,缺口超過600萬,成為制約70%以上跨境電商企業發展的最大瓶頸。[1]商科專業畢業生是跨境電商人才的主要來源,如國際貿易(79.6%)和電子商務(77.6%)專業。[2]然而,對外經貿大學國際商務研究中心與阿里巴巴聯合發布的報告表明:“雖然招到了人,但不能按要求完成工作任務(82.4%)。”畢業生就業能力差與企業“用工荒”反映了傳統商科人才與企業需求不匹配的矛盾。對此,強調跨學科交叉融合的STEM教育有助于突破傳統商科人才培養的局限,打造“懂管理、懂商學、懂新應用技術、懂新思維”的新商科人才。[3]
跨境電子商務工作涉及不同領域,外語、網絡信息技術、法律、文化、物流、金融、商務實踐、市場分析等是從業人員必不可少的核心能力。[4]針對企業的問卷調查結果表明,溝通談判與語言表達、理解和認知行業動向、熟練掌握網店運營推廣的操作與流程等是企業最看重的任職能力。進出口通關、電子商務操作、國內外物流操作、數據處理、與相關部門的工作協調、國際形勢的基本預測等也是跨境電商人才應該擁有的能力。[4]
目前高校培養跨境電商人才的模式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傳統商科的延伸,以貿易和管理型人才培養為主,注重理論知識的教學;另一類注重網絡技術能力的培養,如開設網頁設計、網站建設、程序設計等課程。伴隨跨境電商行業的飛速發展,產學合作、產教融合的培養機制已得到政府、高校、企業的認同,訂單式、學徒式等協同培養模式逐漸被高校與地方企業廣泛應用。
STEM是科學(Science)、技術(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數學(Mathematics)的縮寫,具有跨學科、趣味性、體驗性、情境性、協作性、設計性、藝術性、實證性和技術增強性等特征。[5]
STEM教育常見的教學模式有兩類。一類是相關課程模式,即各科目仍然獨立,但注重教學內容的統籌安排。以計量經濟學為例,教師需要與統計學、西方經濟學等先修課程教師提前溝通,將這幾門課程依次安排在相近節點。教師也可以在實踐教學環節中運用項目導入、角色扮演的方式,將多學科知識融入一門課程。另一類是廣域課程模式,即將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等內容加以整合,不再強調其中某一課程作為獨立的學科存在,形成結構化的新課程。[6]
由于對科學、工程學等影響較大,STEM在高等教育中主要應用于數學、物理、工程、化學等工科專業。少數在金融科技、金融工程、市場營銷、旅游管理等課程中應用STEM的商科教師,證實了STEM教育確實能夠提升教學效果,提高學生的創新能力,并提出了運用項目式[7]、TPP模式[8]等進行STEM教育的課程設計。
新技術、新經濟迫使傳統商科教育模式加速轉變。教育部《新文科建設宣言》提出:“推動人工智能、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與文科專業深入融合……實現文科與理工農醫的深度交叉融合。”以國際經濟與貿易、電子商務、市場營銷等專業為代表的傳統商科,面對商業新倫理、新技術、新需求、新實踐的挑戰,需要通過學科交叉和科際整合,培養適合時代需求的新商科人才。[9]對此,融合了理、工、科技等多學科的STEM教育能夠滿足新商科文理交叉、信息技術和數據分析等多學科融合的發展要求。
跨境電商行業需要的是“懂管理、懂商學、懂新應用技術、懂新思維”的新型復合型人才。新型復合型人才對促進跨境電商產業鏈延伸與深化、促進產業變革與升級,同樣具有積極影響。因此,培養新型復合型人才是順應市場發展需要的。于是,如何培養新型復合型人才成了解決問題的關鍵。實際上,“四懂”要求已經清晰展現了與STEM知識的關聯。如“新思維”,是新商業倫理思維、哲學思維、大數據與人工智能思維、交叉思維、美學思維等的融合體,[9]明確包含了科學、技術、工程、藝術、數學等多學科知識。可見,STEM教育契合了培養新型復合型人才的要求。
在跨境電商人才的培養上,全國756所大學開設了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
563所高校開設了電子商務專業,7所高校開設了跨境電子商務專業,1158所高職院校開設了2251個相關專業點。高校商科專業普遍開設了跨境電子商務課程,培養了大批專業人才。然而,63.3%的跨境電商企業認為,高校培養的跨境電商人才與行業企業的需求脫節,要加強實操性教學(73%),增強學生職業素質教育(61%),要與企業協同育人(38%)以及實現教學體系與產業發展同步更新(38%)。[10]對此,注重培養學生解決實際問題能力的STEM教育能夠緩解高校教學與企業需求的脫節問題。[11]研究證明,STEM在學生的學習態度、學科學習和高階能力方面均有正向成效,并呈上升趨勢。[12]50.53%的受訪學生也表示,學習STEM課程對他們是有幫助的。[13]因此,應用STEM教育培養新商科跨境電商人才是十分必要的。

跨境電商促進了我國外貿的轉型升級,尤其在疫情沖擊下,它為穩定外貿等發揮了重要作用。國家出臺了多項鼓勵政策和措施促進其發展。但歸根結底,行業的發展必須依靠高等教育與創新人才的培養和支撐。面對目前高校在培養跨境電商人才過程中存在的供需脫節,STEM教育的優勢理應得到充分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