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賓職業技術學院 張紅霞 王璐穎 李璇璐 李德琴 曹黎
《普通高等學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規定》中明確指出,“輔導員是開展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的骨干力量,是高等學校學生日常思想政治教育和管理工作的組織者、實施者、指導者,故對于高校輔導員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壓力應對方式和職業倦怠感的研究不僅有助于提升其自我壓力應對能力、自我工作技能、職業能力等,同時也有助于促進其心理健康發展以及學生的健康成長。為了更好了解我校輔導員群體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壓力應對方式和職業倦怠感,特開展本次調查。
在本次調查中,主要采用了以下三個調查工具。
該量表(General Self-Efficacy Scale,GSES),于1981年由德國柏林自由大學的著名臨床和健康心理學家Ralf Schwarzer教授和他的同事編制完成。GSES共10個項目。量表所測得分值越高,說明自我效能感越高。具體參考分值如下:
1-10分,表示自信心很低,甚至有點自卑。
11-20分,表示自信心偏低,有時候會感到信心不足。
21-30分,表示自信心較高。
31-40分,表示自信心非常高,但要注意正確看待自己的缺點。
該問卷由張育坤和解亞寧編制[1]。簡易應對方式問卷是一個自評量表,由積極應對和消極應對2個分量表組成,包括20個條目。因為個體在遭遇應激時都常會采取各種應對措施,既包括積極的應對方式,也包括消極的應對方式。戴曉陽提出一個判斷個體應對方式傾向性的公式:
應對傾向=積極應對標準分(Z分)-消極應對標準分(Z分)
應對傾向值大于0,提示該被測者在應激狀態時主要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小于0則提示被測者在應激狀態時更習慣采用消極的應對方式。
該問卷是根據Maslach的職業倦怠三維度理論,并結合我國中小學教師的訪談結果,由王國香,劉長江和伍新春于2003年修編所修編的。Maslach(1981)提出的職業倦怠的三維度為:情緒衰竭(Emotional Exhaustion),表現為個體的情緒情感處于極度的疲勞狀態,工作熱情完全喪失,是倦怠的個體壓力維度。非人性化(Depersonalization),表現為個體以一種消極、否定、麻木不仁的態度來對待自己的同事和服務對象,是倦意的人際關系維度。低個人成就感(Reduced Personal Accomplishment),表現為個體傾向于對自己工作的意義和價值產生消極的評價。問卷在情緒衰竭、非人性化兩個維度上所測得分值越高,說明在這兩個維度上癥狀出現的頻次越高,即情緒衰竭程度越嚴重,非人性化程度越高;而在個人成就維度上所測得分值越高,說明個人成就感越高。
在本次調查中,一共有27名輔導員參與了調查。其中,男性輔導員4名,女性輔導員23名。28歲及以下年齡段的輔導員16名,28歲以上年齡段的輔導員11名。工齡1年及以下的輔導員11名,2至5年的輔導員8名,5年以上的輔導員8名。子女人數為零個的教師18名,一個的教師9名(具體信息見表1)。

表1 調查樣本信息表
對所有參與調查輔導員在一般自我效能感、應對方式和職業倦怠感的得分進行整體分析,結果如下所示。
(1)一般自我效能感 在參與測評的所有輔導員中,最低分為22分,最高分38分,平均分為29.77(SD=4.70)。從總體平均分值來看,可見輔導員們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處于較高的分值,且通過一般自我效能感的四個維度(自信心很低、自信心偏低、自信心較高、自信心非常高)進行分析,發現自信心較高維度占比53.85%,自信心非常高維度占比46.15%。

(2)應對方式 在應對方式方面,積極應對最低分為16分,最高分35分,平均分為24.96(SD=5.10),消極應對最低分為3分,最高分為22分,平均分為8.84(SD=4.55)。可見,我校輔導員較常采用積極應對方式。且進一步從應對傾向視角進行分析,發現積極應對傾向占比80.95%,消極應對傾向占比19.05%,表明大多數的輔導員在應激狀態時主要采用積極傾向。

(3)教師職業倦怠 在教師職業倦怠感的三個維度上的得分,分別發現情緒衰竭維度最低分為0分,最高分36分,平均分為21.16(SD=9.57),個人成就維度最低分為19分,最高分為48分,平均分為32.83(SD=7.08),非人性化維度最低分為0分,最高分為15分,平均分為9.5(SD=4.23)。可見,我校輔導員情緒衰竭較明顯,個人成就感較高,非人性化程度較低。且進一步對三個維度進行分析,發現情緒衰竭占比33.11%,個人成就感占比52.07%,非人性化占比14.82%。

將所調查的三個問卷在性別、年齡、工齡、子女人數等人口統計學變量上進行統計分析,具體情況如下所示。
(1)性別差異。對男性和女性輔導員在各測評中的分值進行比較,結果如下圖所示:①女性輔導員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高于男性輔導員,表明她們對自我的自信心更高;②在應對方式上,發現男性、女性輔導員的分值均大于0,表明他們在應激狀態時均主要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③從職業倦態感方面,發現在個人成就維度上,女性輔導員得分高于男性輔導員,在情緒衰竭、非人性化兩個維度上,女性輔導員得分均低于男性輔導員,故表明整體上女性輔導員的職業倦怠感低于男性輔導員的。但因男性輔導員僅為4名,無法進一步進行差異檢驗分析。

(2)年齡差異。對不同年齡段輔導員在各測評中的分值進行比較,結果見下圖所示:①28歲以上輔導員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高于28歲及以下的,表明28歲以上輔導員對自我的自信心較高,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②在應對方式上,發現這兩個年齡段的輔導員的分值均大于0,表明他們在應激狀態時均主要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只不過28歲及以下輔導員的分值略高于28歲以上的,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③從職業倦態感方面,發現在個人成就維度上,28歲以上輔導員得分高于28歲及以下的,在情緒衰竭維度上,28歲以上輔導員得分高于28歲及以下的輔導員,但在非人性化維度上,28歲以上輔導員得分低于28歲及以下的輔導員,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

(3)工齡差異。對不同工齡段輔導員在各測評中的分值進行比較,結果見下圖所示:①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在不同工齡段由高到低依次是5年以上、2至5年,1年及以下,表明5年以上輔導員對自我的自信心較高,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②在應對方式上,發現這三個工齡段輔導員的分值均大于0,表明他們在應激狀態時均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只不過5年以上輔導員的分值略低于其他兩個工齡段的,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③從職業倦態感方面,發現在個人成就維度上,5年以上輔導員得分最高,在情緒衰竭維度上,2至5年輔導員得分最低,在非人性化維度上,5年以上輔導員得分最低,但這種差異尚未達到統計顯著性水平。

(4)子女人數差異。對子女人數在各測評中的分值進行比較,結果見下圖所示:①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的一般自我效能感得分高于子女數為零個的輔導員,表明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對自我的自信心更高;②在應對方式上,發現目前子女數為零個、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的分值均大于0,表明他們在應激狀態時均主要采用積極的應對方式;③從職業倦態感方面,發現在個人成就維度上,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得分高于子女數為零個的輔導員,表明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的個人成就感更高;在情緒衰竭維度上,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得分高于子女數為零個的輔導員,表明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的情緒衰竭程度較高;在非人性化維度上,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得分低于子女數為零個的輔導員,表明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的非人性化程度較低。但因目前子女數為一個的輔導員僅為9名,無法進一步進行差異檢驗分析。

本次調查顯示,總體而言,輔導員一般自我效能感處于自信較高及非常高的狀態。張鼎昆等人[2](1999)的研究中,提出:一般自我效能感實際上正是一個人的自尊水平,故表明筆者所調查學校的輔導員的自尊水平較高。這可能是因為輔導員對其自身的職業角色有較高的認同,因此在工作中也感受到較高的自我價值感。
本次調查顯示,80.95%的輔導員在應激狀態時采用積極傾向。這一結果與陳文等人[3](2013)的研究結果一樣。這在某種程度上表明高校輔導員隊伍建設越來越好,大多數輔導員擁有良好的心態。同時筆者所調查學校的輔導員的年齡在26歲及以下這一年齡段居多,且工齡也主要集中在1年及以內這一工齡段,可見普遍偏年輕化,因此在工作中較有激情與新鮮感,當面對壓力、應激性事件等時,會以積極傾向去應對與解決。這與王晶晶等人[4](2016)的研究結果一致,即:工作年限一年以內的高校輔導員心理狀態往往處在高度興奮狀態,表現出應對壓力更多選擇尋求幫助、問題解決的積極應對方式。
本次調查顯示,總體而言,輔導員職業倦怠感處于較低的狀態,即個人成就感較高,非人性化程度較低。但情緒衰竭卻較明顯,具體表現為:①28歲以上輔導員的情緒衰竭程度最高;這一結果與張宏亮等人[5](2020)研究結果相一致,即:年齡越大,越容易產生倦怠感;②1年及以下工齡的輔導員情緒衰竭程度最高;這一結果與張宏亮等人[5](2020)研究結果卻完全相反,即:工作年限越長,產生倦怠感比例越高。這可能是因為1年及以下輔導員進入學校工作的時間較短,對于工作雖有激情,但不排除會存在一個適應階段,同時因為職稱、薪資等也與工齡段較長的輔導員有一定差異,所以情緒衰竭程度會較高。這在張宏亮等人[5](2020)的研究中也明確提出了,即:職稱越高,產生倦怠感比例越低;收入越高則產生倦怠感比重越低。
通過對宜賓職業技術學院輔導員一般自我效能感、壓力應對傾向、職業倦怠感現狀的初步調查與分析,發現,總體而言他們的一般自我效能感非常良好,同時職業倦怠感較低(不過情緒衰竭卻較明顯);大多數輔導員在應激狀態時習慣于采用積極傾向。
由于人力和時間的限制,在對輔導員的問卷調查中只選取了27名專職輔導員,樣本量較小,不能夠充分代表高校輔導員的全貌。如果能夠多收集一些數據樣本,就能夠更為全面的了解高校輔導員在一般自我效能感、應對傾向、職業倦怠三個方面的情況及其關鍵影響變量,為筆者所調查學校的輔導員培養及后續干預工作提供更具實踐意義的指導。
希望在未來的研究者若同樣面臨樣本量有限及樣本分布不均勻的情況,可以考慮實證與質性研究相結合的方式,為高校輔導員培養及干預工作提供更富有成效的研究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