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慧欣



摘? ?要:基于2000—2015年間中國農村的省際面板數據,運用雙向固定效應模型,從水電氣環保型基礎設施、交通信息型基礎設施、科教服務型基礎設施和福利保障型基礎設施等四個維度研究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益貧式”增長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可以從減少貧困人口、節約扶貧成本和縮小不平等程度三個方面來促進農村地區“益貧式”增長,當宏觀政策穩定時,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促進效果更為明顯。同時,農村基礎設施對“益貧式”增長的影響存在一定程度的差異性,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更能促進實現農村經濟的“益貧式”增長。為實現中國農村的“益貧式”增長,要全面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并將重心偏向于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建設,以節約扶貧成本、減少貧困人口并縮小不平等程度。
關鍵詞:扶貧攻堅;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益貧式”增長
中圖分類號:F323.2?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22)11-0004-07
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依賴于中國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農村經濟的迅速發展,農民收入得到了大幅提高。但是,地區間的經濟發展仍然存在一定程度的失衡,幾千萬人仍處于貧困線之下。為實現中國共同富裕的美好愿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適時提出了“扶貧攻堅”戰略[1,2]。其中,“精準扶貧”是“扶貧攻堅”戰略的核心思想[3]。提升產業結構、推動產業發展,激發貧困戶的內生動力,引發全社會參與,是“精準扶貧”的主要路徑,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引致的互聯互通則是農業產業興旺和結構優化的重要前提[4]。一方面,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為農村地區的產業發展提供了交通、生產和生活便利;另一方面,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也為激發貧困戶的內生動力、引發全社會參與提供了條件。此外,通過用機械和技術等生產要素來替代農村勞動力,也能節約成本,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并催生新產業、新業態[5,6]。但是,目前中國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仍然存在諸多問題,比如,農田水利設施建設質量低、技術含量不高;交通設施建設“重速度、輕質量”,“重建設、輕養護”,結構規劃不合理;農村電力設施落后,電容量低;農村生活飲用水水質合格率低;農村網絡設施供給嚴重不足;農村教育水平較城鎮地區落后,教師能力不足;農村醫療水平較城鎮地區差等等[7]。
在“扶貧攻堅”背景下完善農村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有針對性地對貧困戶進行扶助,是實現中國小康社會構想的重要路徑,也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重要舉措。但是,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是否能真正實現農村經濟的“益貧式”增長?①能否真正減少扶貧成本,減少貧困人口,縮小不平等程度?現有文獻并未對此進行經驗檢驗。基于此,現采用2000—2015年間的數據,對中國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與農村“益貧式”增長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檢驗,不僅能豐富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益貧式”增長影響的研究內容,也能對扶貧攻堅背景下中國的“精準扶貧”提供借鑒。
農村基礎設施是人類發展和生活質量提升的基本保障,也是解決農村連通性問題并促進農村經濟發展的主要手段之一[8,9]。一般而言,農村基礎設施包括交通、信息通訊和教育等多種類型,又可以根據屬性劃分為經濟性基礎設施和社會性基礎設施兩大類。其中,經濟性基礎設施包括農村交通、能源、通訊、水利和環保等內容,社會性基礎設施包括教育、體育、文化、養老保險和醫療衛生等內容[10-11]。也有學者根據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將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分為水利設施和醫療設施、社會治安等公共服務、交通設施和網絡設施、公共服務設施和教育等五個層次[7]。
有學者從農民收入、生產效率和產業發展等角度探討了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經濟發展的積極影響。比如,Heerink et al.根據1989—2005年的省級投資數據發現,農村水土保持投資額的增加顯著提高了農業生產總值,并降低了貧困發生率[12];駱永民和樊麗明也得出了相似結論[11]。同時,農村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也能夠提高農村產業發展水平。比如,Mamatzakis以1960—1995年間希臘農村數據為樣本,發現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促進了農村畜牧業和種植業的發展[13];駱永民采用因素分析和空間面板數據模型,研究了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本地區農業產業發展的影響,發現其能夠減少相鄰農村地區的產品涌入,從而促進本地的產業發展[10]。此外,Renkow、Teruel and Kuroda以及Bayes研究了農村能源、電力、水利、教育和衛生環保等基礎設施建設的影響效應,發現其能夠通過提高勞動生產效率來解放勞動力,進而促進農村勞動力轉移[14-16]。而且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在釋放勞動力的同時,也提供了非農就業機會,提高了農村就業率,促進了農村經濟發展[17]。
也有部分學者指出,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經濟發展的影響存在一定程度的異質性。比如,李谷成等發現,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中的交通設施能夠顯著提升全要素生產率,而水利設施顯著降低了農業的全要素生產率[6];郭楚月和曾福生認為,水利和通信設施可以促進農村經濟發展,而電力和醫療設施的作用則恰好相反[18];賴紅兵和魯杏也發現農村水利基礎建設能夠提升農業產出水平[19]。但是,現有文獻關于基礎設施建設能否改善農村貧困狀況的探討則較少報道,多數文獻集中于“益貧式”增長的定義[20,21]和測量方式[22,23],以及政策因素對“益貧式”增長的影響[24,27],而忽視了對于經濟增長有著重要影響的基礎設施建設的作用,也未能聚焦于中國政府大力發展的農村地區。基于上述文獻梳理,特將研究視角聚焦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并探討其對農村地區“益貧式”增長的影響,有著一定的理論創新性與應用價值。
一、實證研究設計
(一)計量模型
構建計量模型的前提是準確識別模型中的各個變量,借鑒劉暢做法來測算農村地區的“益貧式”增長指數[21];同時,考慮到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種類多樣,借鑒張林秀等的做法[28],將農村基礎設施分為水電氣環保型基礎設施、交通信息型基礎設施、科教服務型基礎設施和福利保障型基礎設施。并構建如下計量模型:
PPGit=β0+β1lnWEEit+β2lnTIIit+β3lnSEEit+β4lnWSIit+β5lnWEEit-1+β6lnTIIit-1+β7lnSEEit-1+β8lnWSIit-1+β9lnTLit+β10lnEPUit+μit (1)
Y_PPGit=β0+β1lnWEEit+β2lnTIIit+β3lnSEEit+β4lnWSIit+β5lnWEEit-1+β6lnTIIit-1+β7lnSEEit-1+β8lnWSIit-1+β9lnTLit+β10lnEPUit+μit(2)
其中,i表示地區,t表示年份;PPGit是經濟增長的益貧程度,用以表征“益貧式”增長;Y_PPGit是虛擬變量,當經濟增長是益貧的,Y_PPGit取值為1,否則為0;WEEit、TIIit、SEEit和WSIit分別表示省份i在t年的水電氣環保基礎設施、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科教服務類基礎設施和福利保障類基礎設施。同時,考慮到基礎設施的影響具有一定程度的滯后性,引入了四類基礎設施的滯后一期值,用WEEit-1、TIIit-1、SEEit-1和WSIit-1表示。此外,將貿易開放程度(用TLit表示)、宏觀經濟政策的不穩定程度(用EPUit表示)作為控制變量引用到模型當中,μit表示誤差項。
(二)數據來源和變量說明
現以2000—2015年中國農村數據為樣本,其中基礎設施建設、地區GDP和地區出口數據來自《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并以2000年為基期進行平鍵;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數據來自Baker et al.[29]。有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1。
1.被解釋變量將經濟增長益貧程度PPGit分為三部分:PEGRHit、PEGRpcit和PEGRFGTit。其中,PEGRHit表示以減少貧困人口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PEGRpcit表示以節約減貧成本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PEGRFGTit表示以不平等程度縮小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但是,三組益貧增長率并未直接反映出經濟增長是否是益貧的,只有當三組益貧增長率大于經濟的真實增長率(RGit)時,經濟增長才是益貧的。因此,將PPGit和真實增長率進行比較,得到虛擬變量Y_PPGit,當PEGRHit、PEGRpcit和PEGRFGTit值大于真實增長率時,Y_PEGRHit、和Y_PEGRpcit均取值為1,否則為0。由于由三部分構成,因此PPGit也由三部分構成,即Y_PEGRHit、PEGRpcit和PEGRFGTit;同時,三個虛擬變量也被用作穩健性檢驗。
2.核心解釋變量
核心解釋變量為農村基礎設施,包括水電氣型環保基礎設施(WEEit)、交通信息型基礎設施(TIIit)、科教服務型基礎設施(SEEit)、福利保障型基礎設施(WSIit)。同時,參考駱永民和樊麗明[11],將四類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額作為實際基礎設施的代理變量。由于投資額數量級較大,對四個核心解釋變量取對數,既保證所有變量在同一數量級,又使回歸系數反映出基礎設施建設百分比變化引起的“益貧式”增長率變化。
3.控制變量
控制變量包括貿易開放度和宏觀經濟政策穩定性。借鑒Dollar and Kraay的方法[25],以地區出口額占地區GDP的比重衡量貿易開放的程度(TLit);同時,參考Baker et al.構建的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29],該指數包含了貨幣、貿易、匯率和財政等宏觀經濟政策的穩定性,能夠較好衡量宏觀經濟的穩定性,也能對經濟政策不確定性指數進行取對數處理。各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特征如表1所示。
二、經驗研究結果
(一)基本回歸分析
運用Stata16.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式(1)和式(2)進行了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其中,回歸(1)和回歸(4)分別是以減少貧困人口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的回歸結果,回歸(2)和回歸(5)是以節約減貧成本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的回歸結果,回歸(3)和回歸(6)是以不平等程度縮小為目標的益貧增長率的回歸結果。為了考慮往期基礎設施建設的影響效應,在回歸模型中加入了四種類型基礎設施建設的滯后一期項(見回歸(4)—回歸(6))。回歸(1)—回歸(3)的結果表明,四種類型的基礎設施建設對不同目標導向下的“益貧式”增長均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這說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不僅能夠減少農村貧困人口,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節約扶貧成本,且對于縮小農村不平等程度也有著一定效果。一方面,農村基礎設施建設能夠促使農民更容易將農產品售賣到消費者手中,增加其務農收入,從而縮小收入差距和不平等程度;另一方面,農村基礎建設作為一種公共產品也具有非排他性,農村貧困人群能夠享受到和非貧困人群同等的便利,進而改善自身生活與生產條件,并節約政府的扶貧成本。同時,由回歸(1)—回歸(3)的結果也可以看出,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建設對于“益貧式”增長的促進作用最為明顯。此外,由回歸(4)—回歸(6)也可以看出,四類農村基礎設施滯后一期值的系數顯著為正,說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益貧式”增長的促進作用具有滯后性。這是因為,采取四類基礎設施的投資額作為代理變量,而基礎設施建設需要一定周期,只有在完成后才能夠促進地區發展,因此表現為一定的滯后性。貿易開放程度的系數顯著為正,這說明貿易開放程度越高,農村貧困群體越能夠利用兩種市場兩種資源使得益貧增長率越高。但是,宏觀政策不穩定性的系數顯著為負,這說明宏觀政策越不穩定,益貧增長率越低。這一點與Christiaensenet al.的結論保持一致[24]。比較四類農村基礎設施變量系數可以發現,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變量系數最大,其次是科教服務類基礎設施和福利保障類基礎設施,而水電氣環保基礎設施變量系數最小。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更能實現“益貧式”的經濟增長,而水電氣環保基礎設施能實現“益貧式”的經濟增長的可能性最小。這是因為,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的完善不僅實現了村與村之間以及村與城鎮之間的互聯互通,使得農村貧困群體更容易將農產品售賣出去,以享受到經濟發展的紅利,而且通過電視、手機和電腦等信息渠道使貧困群體接受更多的信息,提高了其技能水平和機會獲取水平,從而促進了農村地區的“益貧式”增長。與此同時,農村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為基層精準扶貧提供了條件,減少了扶貧成本。水電氣環保基礎設施雖然為農村的水電氣供應提供了便利,但更多地體現在農民生活層面,對于農村經濟增長的影響效應則相對較小。這說明,雖然四種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都能實現“益貧式”經濟增長,但為最大限度提高農村益貧增長率,實現“益貧式”經濟增長,加強農村的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建設尤為重要。
從回歸(4)—回歸(6)的結果也可以看到,四類農村基礎設施當期值的系數絕對值高于滯后期的系數絕對值,說明滯后一期的農村基礎設施雖然能促進農村“益貧式”增長,但是其促進效果要低于當期的農村基礎設施,且加入四類農村基礎設施滯后一期的回歸解釋了更多的農村益貧增長率變化。以上回歸結果雖表明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于提高益貧增長率具有促進作用,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由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帶來的經濟增長是“益貧式”的增長。為進一步分析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益貧式”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了穩健性檢驗。
(二)穩健性檢驗
以二值變量Y_PEGRHit、Y_PEGRpcit和Y_PEGRFGTit作為被解釋變量來進行穩健性檢驗,以更直觀地分析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帶來的經濟增長是否是“益貧式”的。由于存在其他不隨時間和地區而變化的宏觀變量,在穩健性檢驗中控制了地區和年份固定效應,以減少偏誤。此外,在穩健性檢驗中加入宏觀政策不穩定性變量與農村基礎設施的交互項,以分析宏觀政策穩定性對農村基礎設施益貧效果的影響。可以看到,表3中的回歸(1)至回歸(3)分別是以是否減少貧困人口、節約減貧成本和縮小不平等程度為被解釋變量的模型回歸結果,回歸(4)至回歸(6)列是加入交互項的結果。與基準回歸結果一致的是,無論是否加入交互項,四類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當期值和滯后一期值的系數均顯著為正,這說明計量分析通過了穩健性檢驗。宏觀政策不穩定性與四類農村基礎設施當期值的交互項均顯著為負,但與四類農村基礎設施滯后一期值交互項系數不顯著,說明宏觀政策的不穩定性降低了當期農村基礎設施的益貧效果,但是不會影響滯后一期農村基礎設施的益貧效果。宏觀政策不穩定性的回歸結果充分體現出國家宏觀政策穩定的重要作用,宏觀政策穩定性不僅自身能夠促進農村經濟的益貧增長,而且能強化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益貧效果。因此,提高宏觀政策的穩定性,對中國的扶貧攻堅工作至關重要。
三、結論和政策建議
中國政府于2015年提出要打贏脫貧攻堅戰,并于2020年實現了全面脫貧。但是,防止脫貧人口返貧仍然是今后相當長一段時期亟待關注的問題。現以2000—2015年間中國農村數據為樣本,從減少貧困人口、節約扶貧成本和縮小不平等程度三個方面分析了基礎設施建設對農村“益貧式”增長的影響效應。結果發現,農村的水電氣環保基礎設施、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科教服務類基礎設施和福利保障類基礎設施均從減少貧困人口、節約減貧成本和縮小不平等程度三個方面加快了農村益貧增長率,實現了農村經濟增長的益貧效果。但是,不同類型基礎設施的益貧效果不同,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在減少貧困人口、節約減貧成本和縮小不平等程度等方面有著更為顯著的影響,更容易實現“益貧式”經濟增長。根據以上得出的研究結論有以下四點的研究啟示。
第一,在鄉村振興背景下,通過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投資來激發相對貧困人口的內生動力,使相對貧困人口自力更生,不僅能夠提高農村生產率,也能促進農村產業發展,提高非農就業,從而在根本上減少相對貧困人口。
第二,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對農村益貧增長率的促進作用最強,所以在全面加強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同時,要進一步加大對農村交通信息類基礎設施的投資力度,以最大限度節省扶貧成本。這樣也能加強與鄰近城市之間的互動,為農村產品走出去提供條件,縮小收入的不平等程度。
第三,實現“益貧式”經濟增長是一項長期的任務,應提高宏觀政策的穩定性。一方面,能夠直接促進農村益貧增長率,實現農村經濟增長的益貧性;另一方面,能夠強化農村基礎設施建設的益貧效果,從而節約扶貧成本、減少貧困人口并縮短不平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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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r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Rural “Pro-poor” Growth
XU Hui-xin
(School of Business, Guili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Guilin 541004,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inter-provincial panel data of rural China from 2000-2015, the two-way fixed effect model is used to study the impact on rural “pro-poor” growth from four dimensions, which included water-ga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frastructure, traffic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science and education service-oriented infrastructure and welfare-security infrastructure. The results show that Rur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can promote the “pro-poor” growth in rural areas from three aspects of reducing the poverty population, saving poverty alleviation costs and reducing the degree of inequality. When the macro policy is stable, the promotion effect of rur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is more obvious. At the same time, the impact of rural infrastructure on the growth of “pro-poor” is different to a certain extent, and the transportation and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can better realize the “pro-poor” growth of rural economy. In order to achieve the “pro-poor” growth in rural China, we should comprehensively strengthen rural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and focu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transportation information infrastructure, so as to save poverty alleviation costs, reduce the poor population and reduce the degree of inequality.
Keywords: poverty alleviation; rural area; infrastructure construction; “pro-poor” growth
[責任編輯 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