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結構與培育策略

戈錦文，孟慶良，魏曉卓

（1.江蘇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江蘇 鎮江 212010；2.江蘇大學管理學院，江蘇 鎮江 212001）

引言

黨的十九大以來，中央多次提出加快構建現代農業三大體系，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發展要求。2020 年7 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吉林省考察時，強調要積極扶持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鼓勵各地因地制宜探索高質量發展路徑，肯定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在帶領小農戶有機銜接現代農業，提高農業綜合經營效益，增強鄉村產業內生動力的重要作用。近年來，雖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的數量經歷“井噴式”增長，但仍伴隨運行不規范、發展質量不高、競爭力不強等問題，而農業龍頭企業作為農業產業化經營的“火車頭”，亦存在產業結構單一、經營管理滯后、經濟效益不佳等問題。究其原因，在于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缺失，創新能力弱，發展后勁不足。為此，《關于加快推進鄉村人才振興意見》強調，要將鄉村人力資本開發放在首要位置?！?021 年鄉村產業振興工作要點》指出，“要培育一批具有全球戰略眼光、市場開拓精神、管理創新能力的優秀鄉村企業家”，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高質量發展、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提供有力支撐。

在推進鄉村振興的過程中，涌現出一批兼具企業家才能和知農愛農的家庭農場主、農民合作社帶頭人和農業企業家，其所經營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對市場反應靈敏、對新品種新技術新裝備的采用能力強，成為農業創新驅動與鄉村產業振興的骨干力量。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帶頭人在人力資本、資源整合、經營理念等方面的稟賦特質，對捕獲市場機會、鄉村資源開發、引領產業創新具有比較優勢。帶頭人的企業家才能可以有效提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績效，增強主體發展活力，這一點在學術界已經達成共識[1,2]。而培育什么樣的企業家才能，助力新形勢下農業經營主體高質量發展，是解決未來誰種地、怎么種好地的基礎性問題。為此，通過引入企業家才能理論的核心觀點，在厘清帶頭人企業家才能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高質量發展的關系基礎上，系統構建家庭農場主、農民合作社帶頭人、農業龍頭企業經營者的企業家才能結構，進而提出具有中國經驗、鄉村情境的企業家才能培育策略，以期為培育鄉村產業振興的關鍵人才提供理論依據與參考意義。

一、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理論闡釋

（一） 企業家才能理論

企業家才能（entrepreneurship）源自拉丁語，是指“去發現、去感知、去俘獲”，本質上包含了“發現、識別和行動”的含義。國外經濟學家們根據企業家在企業經營管理中的作用闡釋其內涵，坎蒂隆將企業家與市場需求、冒險精神、不確定性等緊密聯系[3]；薩伊認為企業家才能是“應用知識并創造出有用產品”的能力，并初步揭示了包括判斷力、堅忍不拔、專業知識等企業家必須擁有的品質與技能；米賽斯則將企業家才能理論視為發現市場的利潤機會、并充分利用這些分散信息和知識的能力。

梳理國外經濟學家對企業家才能構成的論述，可以概括為四個方面：第一，機會識別才能?？缕澕{認為，企業家能夠“迅速察覺到利潤機會”。這種才能表現為警覺性，企業家常常需要應對突發的不確定情況，同時承擔對消費者未來需求的預測，而警覺性才能是企業家在面對新目標和未知資源實現利潤捕捉的能力。第二，判斷決策才能。企業的存在就是“企業家”依據不確定的未來、市場環境，根據自身的認識基礎、知識積累、信息獲取和風險承受力進行綜合“判斷”并“決策”的結果[4]。企業的生產經營過程亦伴隨著企業家的價值判斷、風險承擔、科學決策等?？缕澕{強調了機會識別后的決策判斷是在動態市場中保持敏感性和警覺性的主觀行為[5]，而非機械式尋求利益機會。第三，組織生產才能。無論是傳統企業，還是現代農業經營組織，都需要高效運用資本、勞動、土地等生產要素獲得利潤，企業家作為這一過程的生產組織者，雖不需同時擁有所有生產要素，但應具備集聚、運用這些生產要素，進而開展生產的能力。企業家組織生產要素的才能是指在經營管理中，在既定資源下，通過優化配置各類生產要素，進而創造最大收益的能力。這一層面，馬歇爾提出理想的企業家才能應包含預測生產和消費并動態調整的能力、大膽承擔風險的能力以及管理追隨者的能力[6]。第四，創新應變才能。熊彼特將創新作為企業家的核心才能，闡釋企業家創新產生的“創造性毀滅”，進而打破平衡，激發活力，提升組織績效，而企業家創新才能的發揮在于捕捉市場機會后，研發新產品，開拓新市場，不斷形成競爭優勢[7]。

國內學者的研究更加具體地提出企業家才能的構成維度，如知識、素質、能力構成的企業家才能[8]，由創造性破壞、風險承擔、學習能力構成的企業家核心能力和指揮能力、表達能力、人際關系構成的企業家必備能力，還有學者提出管理能力、戰略能力、社會關系和政府關系能力四個維度。不難發現，國內學者的研究是在國外經濟學家的論述框架下進一步細化和拓展，同時，企業家才能作為一種動態、抽象的能力集合[9]，它的內涵和構成隨著競爭方式和市場需求的變化而不斷擴展。從技術知識、承擔風險、開拓市場、經營管理等傳統能力，到應變創新、警覺能力、判斷能力、人際技能等新型能力，其維度結構越發彰顯系統性和時代性。

（二）企業家才能理論引入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適用性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無論是以家庭成員為主要勞動力的家庭農場，兼具企業和社會屬性的農民合作社，還是農業龍頭企業，最終都將走向市場，接軌國內和國際兩大市場，尤其是在“雙循環”戰略背景下，更應強化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生存能力及市場主體地位，因為他們的先行目標都是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存活下來。

農業經營主體發展需要有企業家才能的帶頭人，較高威信和管理能力的領導班子，激發組織的內生動力，提高經營績效[2,10]。人力資本理論認為，人的作用勝于物的作用，人力資本才是經濟增長的動力源泉。雖然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及農業龍頭企業與一般企業存在差異，但仍然需要帶頭人發揮企業家才能，以真正實現生產要素的優化配置。而缺乏企業家去發現市場機會和未被利用的資源要素，經營主體的可持續發展就會受到阻礙。研究表明，農場主、合作社和農業龍頭企業帶頭人的企業家才能對其經營績效呈正相關關系。各類經營主體都在逐漸形成以企業方式對外運營，尤其在資源匱乏、稟賦不足的情況下，更需要發揮帶頭人的企業家才能，遵循“企業管理模式”融入市場，而這也是西方發達國家農村經營主體具有較強市場競爭力的根本原因[11]。從一點來看，將企業家才能引入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的研究是比較適用的。當然，必須考慮主體的組織特征、發展水平和其他社會屬性動態調整企業家才能結構的框架，進而更好地契合中國的鄉村經濟組織現實和鄉土情境。

（三）企業家才能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高質量發展

家庭農場是解決誰來種地的最基本、最關鍵主體，而農場主作為經營家庭農場的最主要決策者，其能力和特征直接決定農業發展的可持續性和現代化水平[12]。農場主除應具備生產和管理等農業基本知識和技能外，還需了解市場供需動態、農產品價格信息、經濟效益估算等，以便做出判斷并正確預估未來的收益情況。西方發達國家的家庭農場之所以具備較強的競爭實力，是因為農場主擁有較強的企業家能力，規范管理、懂得經營、思維超前。國內諸多學者研究發現，農場主的企業家才能越強，家庭農場的效率及產出越高[13]。農場主為追求利潤目標，充分運用企業家才能，整合資源、引入先進技術與運營理念，降低交易成本，拓展盈利空間，過程中不斷積累人力資本，持續學習提升對新技術的接受和運用能力，進入農場主和家庭農場協同進步的良性循環。

農民合作社帶頭人（理事長）往往是合作社發起者、管理者、靈魂人物，負責農民合作社的戰略制定和經營管理等重要決策，對外捕獲市場機會，整合各類資源，維系利益相關者，推動產業化發展，對內規范生產管理，維護利益平衡，發揮合作精神等。這一系列活動，都需要依賴帶頭人的認知基礎、思維方式、管理能力、風險承擔等企業家才能。不難發現，我國的農民合作社成長發展一直遵循“強者牽頭、弱者跟進”的路徑[14]，帶頭人企業家才能的高低將直接影響農民合作社的經營能力、市場地位與社會價值。尤其是在新發展階段，如何帶領社員銜接現代農業，實現三產融合，構建共生共享的良序發展格局更離不開帶頭人的組織能力、管理能力和創新能力等。

農業龍頭企業肩負帶動農民、服務農業、科技創新、實現鄉村經濟多元化發展的重要使命，這亟須龍頭企業管理者（經營者）發揮企業家才能，不斷捕獲和創造利潤機會，提高資源要素利用效率，開展綜合服務、技術創新性、資源開發、培育新業態新產業，發揮引領帶動作用，提升產業綜合效益和農業競爭力，通過合作、股份、契約等方式，與家庭農場、農民合作社建立穩定的利益聯結機制。而對于農業企業經營者而言，實踐積累與學習探究始終貫穿于組織發展的全生命周期，無論是成功經歷還是失敗經驗，都能夠拓展企業家才能邊界。當然，政策環境、鄉村產業水平等外部影響也不容忽視，這些往往也是經營者在捕獲機會和投入創新時判斷和決策的前置條件。

如前所述，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是推進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重要組織載體，組織振興促進產業振興，進而帶動鄉村發展的內生動力，帶動農民共同致富。組織振興的外顯則是具備市場競爭力，而實現這一點必須發揮企業家才能，破解各類經營主體在措施固化、投資乏力、資源制約、發展不暢等重重困境[2]。因此，本文提出如圖1所示的變量關系框架。

圖1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變量關系

二、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結構分析

（一）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特征采集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帶頭人包括了家庭農場主、農民合作社帶頭人及農業龍頭企業管理者。因此，以這三類人群的企業家才能為研究對象，通過文獻分析與半結構化訪談結合的方式采集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的具體條目。

首先，為系統獲得現有國內外研究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的文獻，綜合選擇VOSviewer、Histcite 等多種工具。VOSviewer 是一款科學計量與可視化分析工具，用于生成研究主題的知識圖譜。Histcite 是一款引文分析工具，繪制研究領域的脈絡，通過應用關鍵詞共現功能，挖掘補充可能遺漏的重要文獻。其次，選擇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和北京大學圖書館中文核心期刊兩大索引數據庫作為中文樣本文獻的數據來源，檢索篇名或關鍵詞“企業家才能”“家庭農場主”“理事長能力”“企業家精神”等進行整理，為保證分析文獻的相關性，手動篩選并剔除不相關、重復的文章，最終得到高質量中文樣本文獻86 篇。英文樣本的數據來源為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采納權威英文文獻的表述進行檢索，主題詞包括“rural entrepreneurs”“entrepreneurial talents”“agribusiness”等，排除會議論文、會議摘要，手動剔除關聯性不強的論文，最終得到英文樣本文獻46篇。所有樣本文獻檢索的日期截至2022年1月。

通過對收集的130 篇中英文樣本文獻進行歸納、整理、分析，初步獲得33 項企業家才能條目。然后，邀請20 名農民合作社帶頭人、家庭農場主、農業企業經營者、長期從事農業科研人員開展半結構化訪談，收集體現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的特征關鍵詞。訪談時，主要請訪談者闡述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的目標和方向等，并舉例說明自己在從事農業生產、管理、經營、銷售等方面最成功的和最失敗的三個事件，進而剖析被訪者在當中所展現的職業能力和素養，并獲得“先試先行的冒險精神”“效仿學習能力”“鄉村資源挖掘能力”等極具中國農業企業家特色的特征條目。最后，結合訪談文本和文獻采集條目，再次整理和修正，刪除群集中度低的條目6 項，提煉出27 項符合我國鄉土情境的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條目，具體如表1所示。

表1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

（二）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結構描述及討論

基于前文對“企業家才能理論”的梳理和適用性分析，可以將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分解成機會識別才能、判斷決策才能、組織生產才能、創新應變才能四個維度，進一步將獲得的企業家才能條目進行結構化分析與理論性詮釋。

第一，從機會識別的條件分析，農業經營主體帶頭人需要了解當地的扶持政策、資源稟賦、產業環境等外部條件，依據自己的先驗知識分析、衡量和評價信息，識別市場機會的可行性，進而快速反應和行動。當然，企業家才能存在個體差異性，面對農業政策傾斜和扶持，也會因認知基礎、信息處理能力、市場敏感性不同逐步分化，產生參差不齊的收益水平。綜上，這一構成維度包括農業專業知識技術能（1）、信息處理能力（3）、對市場的靈敏性（4）、農業生產經營經驗（5）、信息獲取能力（24）。

第二，不同企業家將市場機會轉化為生產力的能力不同，并不是每一個經營者都能夠準確判斷決策，捕獲利潤機會。排除既定資源和信息不對稱等因素影響，還與經營者的風險偏好程度有關。在企業家冒險精神導向下，除了經濟利益回報，經營者需兼顧農業經營主體的整體利益，尤其是農民合作社社員多存在風險規避訴求，背離經營者的目標愿景?？梢姡洜I者在判斷決策中必須考量組織、社會、成員之間的關系與互動。抽象出這些要素，在判斷決策維度中納入風險承擔能力（7）、誠信合作精神（8）、倫理風險決策能力（15）、先試先行的冒險精神（18）、理性思維能力（19）、戰略決策能力（25），同時，作為帶領農民增收致富的關鍵性人物，還需要根植社會責任意識（22），處理好利益相關者的關系，才能達到預期目標和理想效果。

第三，組織生產才能是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力爭實現帕累托最優的核心才能。面對高度分散、細碎化的生產要素，理性分析形勢和政策、在既定資源下優化配置土地、勞動力、資本等要素，運用現代化經營銷售理念產生高效率、產出高收益是體現企業家才能的重要環節。帶頭人作為經營組織與市場之間的橋梁，從市場獲取生產要素，在生產中將要素轉化為農戶品投入市場，其組織生產才能直接影響交易成本與產出規模，決定最終的收益情況。由此，將組織管理能力（2）、人力資源管理能力（9）、確定目標和制定計劃的能力（11）、協調溝通能力（13）、政府關系能力（14）、現代化運營能力（18）應對突發事件能力（20）、資源調動與整合能力（23）、社會關系優勢（26）納入這一維度。

第四，創新應變才能是培養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核心競爭力，不斷適應多變市場環境的關鍵能力。創新應變才能是其根據內外部環境變化，在產品、技術、治理、組織等方面進行有意識變革，重新組合生產要素，創造新價值滿足新需求，進而獲得競爭優勢和可持續發展能力。值得一提的是，多數帶頭人教育程度不高，創新應對才能更多表現為在效仿學習中，發揮開拓進取的精神，逐步根據市場需求和技術升級循序漸進地摸索與變革。例如，通過打造種養循環模式，提升農產品加工工藝，創響區域農產品品牌，提供高端化、個性化農產品迎合消費升級需求；挖掘生態資源、農耕文化等推進鄉村產業融合，拓展農業休閑體驗功能和生態涵養功能；引入現代信息技術，嘗試拓寬農產品上行渠道，積極開拓新市場等?？梢姡@一維度中具備的素質包括創造性適應能力（6）、鄉村資源挖掘能力（10）、創造性思考能力（12）、效仿學習能力（17）、執著、堅韌、開拓進取（21）、開拓新市場能力（27）。

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的培育策略

企業家才能包括機會識別、判斷決策、組織生產和創新應對四個構成維度（圖2），相互影響且處于不斷深化發展的過程。企業家作用的發揮有賴于企業家才能的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經營者作為鄉村經濟組織中判斷決策的具體行動人，雖被冠以“風險承擔”“社會責任”“商業冒險”“管理創新”等能力標簽，但其形塑路徑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普通農民同樣具備塑造潛力。人力資本具有累積性，農業企業家的認知能力、思維方式、管理水平都可以通過“干中學”和教育學習不斷積累。綜合考慮企業家才能四個維度，以及當前我國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經營者的人力資本差異與能力匹配性需求，在強化現有培育方式基礎上，提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的培育策略。

圖2 新型農業經營主體企業家才能結構

（一）根據匹配性需求健全培育體系

推進企業家才能培育須最大限度地滿足農民學歷教育和技能培訓的需求。盡管國內已有農民再教育培訓服務機構，但成為健全的培育體系尚有一定距離。經營者識別市場機會、接受現代農業技術、運用現代經營管理方式都依賴其基礎文化水平，但目前農業生產經營人才大專及以上學歷占比遠落后于發達國家。此外，為促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高質量發展和實現農業現代化建設目標，地方各級政府應堅持上下聯動、因材施教，制定科學的培育目標和規劃，合理優化可用資源，聯合社會培訓機構、涉農高校、農業龍頭企業等，打造匹配需求的帶頭人培育體系。推行教育和培訓“雙管齊下”。一方面，通過“校農”協同育人，完善各級農業教育的學歷結構，規范從業資質要求，鼓勵各類帶頭人或有潛力的從業者進行“回爐再造”提升學歷層次，完善技能認定、職稱評審等激勵機制；另一方面，根據各類主體的特點，不斷更新培訓內容，打造時效性強、針對性高的培訓課程，全面提升經營者知識、技能和素質能力。

（二）根據群體性差異倡導分類精培

帶頭人企業家才能的培育當視作持續開發個體人力資本的過程。為避免“大水漫灌”導致資源浪費、效率不佳，應根據地區鄉村產業特點與各類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帶頭人的實際情況，建立多元化的經營者培育模式，滿足不同類別、不同層次的學習需求。針對初期經營者，堅持實踐育人、產業育人，采用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打造可觀摩、實踐的人才培訓基地，激發其反思現狀，提升認知能力，主動汲取理論知識和所需技術。針對發展性經營者，將培訓內容拓展至綠色、高品質農產品的生產經營管理、現代化農業技術操作，并增設風險識別、市場動態決策等專題內容，提升經營者的靈敏性，以及應對風險的心理承受能力。針對精英型帶頭人，創建“學習共同體”，以線下團體交流活動、線上討論社區等，有意識建立社會網絡關系，鼓勵帶頭人分享成功經驗和發展愿景，在發揮輻射帶動效應的同時進一步培育社會責任意識與合作精神。

（三）融合數字化技術創新培育模式

數字鄉村發展對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企業家才能培育帶來了新機遇和挑戰，融合現代信息技術與鄉村人力資本培育和投資至關重要。也就是，既需要普及農業傳感器、3D 打印技術、智能倉儲機器人等現代化農業作業方式，提高帶頭人信息化的認知與應用水平，又要利用在線直播、網絡云課堂、可視化技術等數字化手段加快創新企業家才能的培育模式，突破時間和空間限制，形成學習、評價、跟蹤、激勵等全方位培育機制，構建覆蓋面廣、類型豐富、互動高效的企業家才能培育路徑[15]。打造面向農民的線上線下學習平臺，同步名校、名家等各類優質教育資源，集聚現代農業新技術與新產品，為帶頭人實時獲取和分享資源提供平臺支撐。打通遠程教育和培訓教育，建立一批優質的農業技術課程微視頻，通過“直播授課”“網絡課程+線上同步指導”等創新培訓手段，解決技術入戶難、外援供給與需求錯位等問題，建立培育效果檢驗、跟蹤服務模式，建設相應的人才庫，推動帶頭人形成自我學習和終身學習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