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實現路徑

陳 菁，陳哲彥

（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引言

紅色文獻是紅色文化的基本物化形式和重要傳播載體，具有較高的史料價值、政治價值、經濟價值和文化價值［1］，公共圖書館在保護和利用紅色文獻、傳承和弘揚紅色文化方面承擔著獨特且重要的職責。目前有關紅色文獻的研究集中在文獻收集與資源建設方面，較少關注紅色文獻的推廣與利用，同時學者在“紅色文獻”主題上重高校館而輕公共館，該研究領域的理論相對薄弱，亟待擴充完善。

自國家文化和旅游部組建以來，文旅融合掀起了圖書館界研究和實踐的熱潮，并成為圖書館創新服務形式的切入點，助推了文獻資源推廣的利用。立足于文旅融合的工作理念，本文梳理了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理論邏輯及現實基礎，嘗試提出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具體路徑，以豐富紅色文獻推廣利用的相關理論，為我國圖書館推廣紅色文獻、弘揚紅色文化提供參考思路。

1 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理論邏輯

1.1 同根同源的紅色文化向心力

紅色文獻是革命老區地域文化演變的物化見證，同時也屬于特定歷史時期下的地方文獻，它直接或間接地映射了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在戰火紛爭的歲月中所形成的革命事跡、革命思想以及革命精神等。縱觀目前較為大眾所知的紅色文化多數與地方名稱緊密聯系，例如井岡山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這些以地方命名的紅色文化在全國范圍內具有較高的傳播力度和普遍意義。如今，在革命斗爭中起到關鍵節點作用的地方，當之無愧成為全國性的紅色文化教育基地，并在中國革命的總體歷史敘事和紅色精神傳播中有著無可替代的地位。有學者指出，建構文化的身份認同和集體記憶是文旅融合的第一層次路徑［2］，而根植于同一歷史土壤內的紅色文化呈現出共同發展的相似特性以及強大的向心力，因此紅色旅游基地和承載著當地紅色文化的文獻資源具有較強的同根性，這為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工作提供了天然文化基因。

1.2 相輔相成的雙向互動作用力

對紅色文獻資源的開發、利用和推廣需重視其與新媒介環境的對接與融入方式，將紅色文化與社會經濟領域活動創造性結合起來或是重要路徑之一。近年來，我國紅色旅游的規模和熱度不斷攀升，紅色旅游消費持續增長，紅色旅游市場快速發展，為紅色文獻資源推廣與利用提供了良好的社會經濟活動基礎。一方面，從傳播形式上看，日漸受到人民群眾歡迎的紅色旅游可以為紅色文獻中所蘊含的文化要素與公眾的理解和接受能力之間提供契合點。紅色旅游可以作為推廣紅色文獻的新時代連接點，改變以往傳統枯燥的傳播方式。另一方面，從傳播效果來講，紅色文獻所蘊含的紅色文化給游客帶來的精神震撼和身份認同，使其成為一種具有吸引屬性的紅色旅游資源，以“寓教于樂”的生動方式推動紅色旅游高質量長遠開展。簡言之，紅色文獻可為紅色旅游注入文化靈魂，紅色旅游可為紅色文獻利用提供創新載體，兩者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雙向互動關系，在這種相向兼容的過程中，體現了紅色旅游對紅色文獻的推廣與利用的推波助瀾作用。

1.3 朝向一致的紅色基因傳承使命

如何“把紅色資源利用好、把紅色傳統發揚好、把紅色基因傳承好”是新時代紅色文化推廣傳播必須解答的課題。同時，開展紅色教育是以紅色文獻為代表的紅色資源利用與推廣工作的重要目標之一，通過深挖紅色文獻這一物質載體背后的精神內涵以實現對當代價值觀和社會觀的正確引導，可以增強我國民眾的文化自信和自強，達到“教化育人”的良好社會效應。而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紅色旅游是紅色文化傳承的生動課堂”。在今年建黨百年和黨史學習教育系列活動中，紅色旅游更是充分發揮了愛國主義教育和革命傳統教育等方面的積極作用，表現出不可比擬的生動紅色教育功能。因此，紅色旅游與紅色文獻在紅色教育作用方面均表現出強大的能量。在新的時代環境中，紅色文獻的“知”應與紅色旅游的“行”聯結一體，在“知行合一”中助力紅色教育的開展、推進紅色基因的傳承，成為紅色旅游和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工作的共同追求。

2 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現實基礎

中國共產黨在大江南北灑播下了紅色文化的種子，其中革命老區，即黨在革命時期和抗戰時期創建的革命根據地，具有更濃厚的紅色基因記憶，也具有更豐富的包括紅色旅游與紅色文獻在內的紅色資源。在革命老區，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優勢更為突出，現實基礎更加堅實。江西省作為中國革命活動的搖籃，見證了從南昌起義到井岡山斗爭，從開創中央革命根據地再到紅軍長征等一系列光榮的中國革命歷史，是中國現代歷史上最具有重要歷史地位的革命老區之一，因此選擇江西省作為本文的調研樣本具有一定代表性。筆者重點調研了江西省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現狀與紅色旅游發展現狀，以此為例證說明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現實基礎。

2.1 紅色文獻推廣及利用現狀有待提升

革命老區的紅色文化氛圍濃厚，當地的公共圖書館發揮傳承優秀文化的功能，樹立了較為強烈的推動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意識，也做出了不少相關實踐。但由于革命老區經濟相對落后、圖書館服務水平有限等原因，紅色文獻推廣及利用仍有提升空間。通過調研江西省圖書館及16個市級圖書館的官網（截止時間為2021年4月24日），可以發現江西省內公共圖書館關于紅色文獻推廣及利用的服務主要體現出以下三個方面。

2.1.1 基本實現省域全覆蓋，推廣利用程度的地區差異大

江西省共有15 個市級館曾開展過紅色文獻閱讀推廣工作，見表1，紅色文獻推廣服務輻射范圍基本覆蓋了全省區域，通過跨省域合作進一步擴大了閱讀推廣的地域范圍［3］。 然而江西省內圖書館推廣紅色文獻工作的情況差異較大，發揮帶頭作用的江西省圖書館所開展的相關服務數量遠遠多于各市級館，各市級圖書館開展紅色文獻閱讀推廣工作的數量較懸殊，館際和地區間存在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

表1 江西省市級圖書館的紅色文獻推廣工作次數

2.1.2 以重要紅色節日周年慶為增長點，欠缺常態化與長效性

近年來全省紅色文獻閱讀推廣工作的數量整體上呈增長趨勢，一定程度上說明了江西省內圖書館對紅色文獻閱讀推廣日益重視。同時建黨、建軍、建國等周年慶成為促進相關活動開展的重要因素，如2015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 周年、2019 年是建國70周年，在這些重要歷史時間節點會涌現出大量的具有紀念意義的紅色文獻閱讀推廣活動（見圖1）。在特定的紅色節日紀念周年加大紅色文獻的推廣力度值得肯定，但為了促進紅色文化持續地浸潤人心，應把紅色文獻的閱讀推廣轉化為一項長期的、常態化工作。

圖1 江西省市級圖書館紅色文獻推廣工作的年份分布

2.1.3 推廣與利用的方式多樣，形式缺乏新穎性

江西省內省市級圖書館開展的紅色文獻閱讀推廣形式多樣（如圖2 所示），其中將近一半采用展覽的形式進行閱讀推廣，展覽的具體內容包括紅色圖書、紅色圖片、紅色影視作品、紅色主題匯編資料等，有線上和線下兩種渠道。另外，紅色主題的講座也是較為常見的閱讀推廣形式。特別說明，作品征集比賽包括了征集書評、征文及微視頻等作品，而資源推薦則可分為書目推薦、刊物推薦及數據庫推薦。由此可見，江西省圖書館開展了推廣紅色文獻的多種嘗試，但多數采用較為傳統的推廣形式，提高紅色文獻利用率亟須創新推廣形式。

圖2 江西省市級圖書館紅色文獻推廣形式概覽

2.2 發達的紅色旅游業賦能動力十足

受歷史、地理條件的限制，革命老區一般位于經濟發展滯后、交通不發達的地帶，但這些地區自然環境優越，具有利于發展旅游業的自然風光；與此同時，紅色土地承載了革命先驅者締造歷史的紅色記憶，留下了許多彌足珍貴的紀念建筑等人文景觀，進一步加大了革命老區發展紅色旅游業的區位優勢。因此革命老區的紅色旅游業發達，能夠開發成紅色旅游經典景點。以江西省為例，江西省是紅色旅游的起源地和領跑者，具有數量眾多、類型齊全、品味內涵高等具有一定壟斷性的紅色旅游資源，這在全國范圍內屈指可數［4］。《江西省革命文物保護利用工程（2018-2022年）實施方案》中明確提出“把江西打造成為全國紅色文化傳承創新高地”。經過21年的開發和經營，全省紅色旅游A 級景區達47 家，紅色旅游精品線路6條［5］，全省共11個景區入選《全國紅色旅游經典景區名錄》［6］，近年來還推出了“江西紅色旅游推廣季”“中國紅色旅游博覽會”等創新營銷活動。2020年，江西省紅色旅游年接待規模達到2.4 億人次,紅色旅游綜合收入達到2 500 億元，成為全國紅色旅游發展示范性景區［7］。豐富的紅色旅游資源為文旅融合提供了基礎條件，而江西省及其他革命老區的紅色旅游產業基礎雄厚、發展態勢向好，更加為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提供了巨大的潛力和充足的動力。

綜上所述，以江西省為代表的革命老區在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方面或多或少都面臨著工作力度不平衡、缺乏長效性與創新性等問題。而這些紅色土地上的紅色旅游資源豐富、發展基礎扎實、發展態勢穩健，在文旅融合不可阻擋之勢下，以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立足于科學的現實基礎，可為推廣利用紅色文獻提供一種長效有利的新思路。

3 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實現路徑

紅色旅游賦能圖書館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工作具有理論與現實上的可行性和必要性，筆者基于相關文獻調研和對國內圖書館在文旅融合方面的經驗總結，從服務、空間、產品、技術、機構5個方面提出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有效實現路徑，以期能為未來的相關研究和實踐提供相應的參考。

3.1 服務融合：延伸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形式內容

在文旅融合的熱潮下，公共圖書館開始積極打造以旅游為主題的新型服務模式，這一趨勢為圖書館紅色文獻的推廣及利用拓寬了用戶服務領域。針對紅色文獻的推廣與利用，結合國內現有的做法，圖書館可就紅色文獻專題資源展開紅色旅游主題服務，大致可從以下兩種服務模式入手：

3.1.1 紅色教育研學旅行服務

這是一種以紅色文化教育為中心的專題類研學旅行。研學旅行以當地旅游資源優勢為基礎，通過用戶直接感知的方式，對紅色資源的文化內涵進行開發和學習，打破了以往旅游模式中以單向講解為主的局限。在政府對研學旅行的一系列推動下，研學旅行成為旅游和文化、教育融合發展的重要路徑，公共圖書館成為開展研學旅行服務的主體具有堅實的法律依據和迫切的現實需求，同時也能充分發揮圖書館的教育功能。公共圖書館可結合當地特色紅色旅游景點，精準服務紅色研學旅行的目標受眾，參與紅色線路活動的策劃與組織；以景區為中心串聯相關的紅色文獻資源，形成專題示范性研學旅行精品線路；圖書館還可主動為當地旅游主體提供相配套的紅色研學課程服務，注重發揮圖書館本身在紅色研學旅行中的教育功能。

3.1.2 紅色旅游信息供給與咨詢服務

公共圖書館以本館獨特的紅色文獻為依托，提供專門的紅色旅游信息知識集合。蘊含獨特歷史文化和魅力的地方紅色文獻資源是公共圖書館開展這一服務的最大優勢，有助于實現館藏紅色資源與讀者服務的有效聯動，通過紅色旅游活動圖書館為游客提供文獻信息服務，賦予靜態的紅色文獻以新的活力；同時可以將旅游信息服務與專題展覽、知識講座、網絡公開課、讀書會等其他常規活動形式加以創造性整合，向觀眾傳遞更加立體豐富的知識信息。另外，公共圖書館作為一座城市的信息中心，可以通過建立紅色旅游信息共享機制，充分整合開發紅色旅游公共信息資源，通過“線上+線下”“館內+館外”等多方位多渠道為游客提供即時性的智能化旅游信息咨詢服務。

3.2 空間融合：拓寬紅色文獻傳播平臺與利用場所

空間資源一直以來都是圖書館核心資源之一。在文旅融合情境下，圖書館可從館藏空間和旅游景區空間著手，找尋紅色文獻資源與紅色旅游在不同空間維度上的融合點，為紅色文獻拓展推廣的平臺場所，擴大用戶對此類文獻資源的利用場景。

3.2.1 紅色文獻資源嵌入景區式

依托獨特的紅色文獻信息為游客提供多元文化服務，提升游客游覽的文化體驗，以情感共鳴推動精神共振。如陜西省圖書館在各大旅游景區設置二維碼，以便用戶通過移動客戶端泛在化地獲取相關景點背后的文化信息資源［8］。這種做法不僅讓游客可在紅色旅游景點閱讀紙質版文獻資源，還可以結合動畫、音頻、視頻等數字化資源，實地體驗紅色文化的獨特內涵。

3.2.2 構建以紅色旅游為主題的閱讀空間

這種主題空間集中館藏某一主題的紅色書籍、期刊和影視紀錄片，為讀者提供閱讀紅色書刊、數字資源等轉向服務。例如江西省圖書館以“閱讀紅色經典，傳承紅色基因”為主題的紅色圖書館為游客群體開辟獨立的紅色體驗區域，在2020年國慶黃金周期間，單單這一紅色空間就迎來了1.1萬名游客前來打卡［9］；類似的還有太原市圖書館的馬克思書房等。在文旅融合的情境下，公共圖書館可設立專門的紅色旅游空間，其中江西省廬山圖書館針對讀者中游客群體較多的特點，專門設立了旅游文獻室，深受游客好評的同時，提高了相關紅色文獻的利用率［10］，成為開設紅色旅游主題閱讀空間的典型案例。

3.2.3 將圖書館本身打造成文化地標

通過對圖書館空間要素的重構，充分發揮圖書館本身的參觀功能。革命地區的公共圖書館可合理運用名人效應、品牌效應打造紅色主題專業分館，如現有的韶山毛澤東圖書館、周恩來圖書館等。紅色主題圖書館將著名革命圣地、革命偉人與對應的紅色歷史文化資源緊密聯系起來，會逐漸成為紅色文獻推廣的主要陣地，對當地其他公共圖書館起到從點到面的輻射作用。

3.3 產品融合：打造圍繞紅色文獻創作的旅游文創產品

紅色旅游文創產品是以革命文化為題材和對象，通過創意轉化、開發成具有紅色旅游資源紀念意義的產品［11］。游客在參與紅色旅游或紅色推廣活動的同時，把承載著紅色文化精神的文創產品帶回家，可以讓他們在潛移默化中接受紅色文化的激勵和鼓舞，同時激發主動閱讀、學習相關紅色文獻的意愿，間接促進常態化的紅色教育。但目前紅色文創開發表現出同質化現象嚴重、文化內涵不足、缺乏時代感和品質感［12］等突出問題，圖書館在紅色旅游文創產品設計中或能發揮出獨特的文化內涵提升作用，同時將紅色文獻的傳播載體拓展到文創產品上，側面推動紅色文獻的推廣與利用工作的可持續深入展開。

3.3.1 為紅色文創貼上地區特征標簽

圖書館應著力從提升紅色文創產品的文化魅力、增加文創產品對消費者的吸引力出發，從本館館藏甄選出聚焦當地旅游景區特點的紅色文獻資源，深度挖掘和充分展現紅色文獻的文化價值部分，為文創產品的設計注入紅色文化的地域性、獨特性及內涵性，賦予其代表當地紅色景區的特定屬性，打破各地文創產品種類雷同的現狀。

3.3.2 創新文創產品形式載體

當前大部分紅色旅游文創產品采取直接套用部分紅色元素的紋樣及形態的做法，缺乏時代感和新穎性。圖書館在對紅色文獻中蘊含的文化元素深層次挖掘后，以抽象、交疊、組合的藝術表現手法，打破現有的“直接移植型”的設計方式，可以賦予紅色文創富有生命感的藝術文化的設計，加強其在日常生活中的應用場景拓展。

3.3.3 注重發揮文創的紅色教育功能

紅色文創產品的設計理念應著重發揮宣教作用, 作為紅色文化傳承的載體，紅色文創產品要使觀者在游覽之余實現賞物思情的效用［13］。如圖書館可在文創產品上附著拓展的紅色文獻資源獲取入口，提供獲取紅色資源泛在化獲取方式。

3.4 技術融合：提升紅色文獻利用的便捷性與體驗感

在新的信息技術驅動下和多元的技術支撐下，文旅融合展現出多樣化的發展模式，技術層面的融合成為文旅融合深入發展的必經之路［14］。紅色文獻的推廣和利用工作要想與時代接軌并呈現出新的樣態，也必然要從技術手段上尋找新的生長點。

3.4.1 資源數字化技術和數字閱讀平臺搭建

實體的紅色文獻因其時代性、地域性和載體特性等原因在利用過程中存在樣本不足、分布不均、使用不便等困難。因此要想在與紅色旅游產業的深度融合發展中推進紅色文獻的使用，將紅色文獻數字化、同時構建完善的數字閱讀平臺是在文旅融合語境中推廣紅色文獻的首要任務。通過與當地旅游景區的宣傳合作，可以將數字化的紅色文獻平臺作為知識入口向游客推薦，并在實體場景通過感官刺激激發用戶對深層次文化資源的渴求，促使其對紅色文獻數字閱讀平臺的使用。

3.4.2 用戶體驗技術與服務模式升級

用戶體驗服務模式具有強大的互動性和交互性，體現出良好的感官價值。在圖書館開展紅色教育研學服務能夠帶給讀者用戶極佳的感官體驗，也能夠突破傳統圖書館本身的館舍建筑、空間布局，提升圖書館紅色閱讀推廣的實際效果。與此服務相關的技術有3D技術、VR技術、人機交互技術、人體傳感技術、可穿戴技術等。如江西省圖書館通過建立紅色場景體驗區交互式平臺，提供VR軍事體驗系統，讓到館用戶于現場體驗難忘的烽火歲月、真切了解革命歷史，進而更好地體會紅色文化精神［15］。

3.4.3 用戶社交技術與傳播媒體創新

紅色文獻推廣利用過程中必須要解決的問題是當代讀者與紅色文獻產生的社會時代背景之間的脫離［16］。圖書館既要保證紅色文獻的核心內涵不缺失、不偏離，同時推廣方式又要適應當代文化受眾的行為習慣和需求。如上海市“啟航之路，微聽上海”系列活動全景打造申城紅色文化的聲音圖譜，將上海這座城市的紅色記憶進行音頻數據留存，以便市民前往故事中的紅色景點時可掃描二維碼收聽［17］。除此之外，“軟件即服務”技術模式、地理位置服務技術等創新技術也可以更好地運用到紅色文旅服務中來［8］。

3.5 機構融合：聯動多元化主體釋放規模化推廣效益

紅色旅游體現出鮮明的地域性，區域內多元機構聯動合作才能更大程度地搜集、整理、利用好紅色資源。因此，公共圖書館應通過積極尋求區域內多元化社會主體合作，形成合力共同推動“紅色文旅”融合浪潮，實現區域內的紅色聯動。

3.5.1 與旅游市場主體合作

文旅融合究其根本是一個文化和旅游產業互聯互通、兼容并蓄、跨界互融的合作過程，作為公共文化服務主陣地之一的公共圖書館與旅游市場的主體首先應在理念上達成合作共贏的意識，遵循“能融則融，宜融盡融”的核心原則，將圖書館紅色資源與紅色旅游全要素深度融合。圖書館可主動參與當地旅游產業中的用戶沉浸體驗式研學產品設計。此類用戶體驗型研學產品設計的關鍵在于能否提供具有感染力的人文情懷體驗。圖書館在此類產品開發的過程中，或能將紅色文獻資源的深層內涵與產品細節設計緊密結合，通過實地閱讀、現場講解、歷史回溯等多元形式促進基于文化IP 的旅游產品營銷模式升級。

3.5.2 與政府單位、學校機構等合作

眾多學者認為紅色旅游離不開政治目的性、組織性和教育性等基本特征［19］，因此圖書館想要借助紅色旅游之力推廣紅色文獻資源，必定要尋求當地政府單位的政治指導和組織幫助。此外，圖書館可與本地的小、中、高學校開展定向紅色資源服務，例如江西省鷹潭市圖書館開展的“紅色故事圖片展進校園”系列活動，推動了紅色教育常態化。結合當前的文旅融合趨勢，與學校定期組織策劃紅色教育研學活動或成為圖書館與學校合作的走向。

3.5.3 與其他公共文化服務主體合作

在向外與旅游產業的雙向互動中，公共圖書館也要主動與當地的博物館、檔案館、文化館、藝術館等公共文化場館建立友好合作關系，形成“紅色文旅”融合的戰略聯盟。如江西省上饒圖書館數次與上饒市檔案館聯合主辦以“方志敏精神”為中心的檔案主題展，實現了紅色檔案文獻的跨界合作推廣［18］。在文旅融合背景下，圖書館可以考慮與館藏紅色文獻相關的烈士陵園、烈士紀念館、先烈故居等紅色旅游景點合作，打造具有獨特標簽的紅色文化基地。

3.5.4 構建區域內的公共圖書館聯盟體

區域內的圖書館之間應協同合力，對本地區的紅色資源充分整合共享，擴大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傳播范圍，在釋放規模化效益的同時展現差異化建設風采。例如在江西省圖書館牽頭下，上饒市、鷹潭市、萍鄉市、九江市等多個市級圖書館共同開展了“讀好書·愛中華”湘鄂贛皖四省紅色圖書書評征集活動，在全省范圍內產生了較大的影響力［3］。在文旅融合的情境下，圖書館聯盟體可以集體力量與旅游產業深度對話，為紅色旅游人才隊伍建設提供專業的文獻信息服務和教育培訓服務等專業幫助。

4 結語

借力紅色旅游資源和熱潮推動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是保護、繼承與弘揚紅色文化的有力舉措。這一思路充分響應了國家“文旅融合”的政策理念，積極發揮紅色旅游載體效用，以“寓教于樂”的形式實現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雙贏。筆者從理論與現實層面論述了紅色旅游為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賦能的合理性及可行性，并從服務、空間、產品、技術與機構5個文旅融合的維度，提出紅色旅游賦能紅色文獻推廣與利用的具體實現路徑，以期為我國紅色文獻的推廣工作提供有效參考思路。將紅色文獻資源用好用活不僅需要學界堅實可靠的科學研究成果的支撐，更少不了從實踐層面上的創新推廣，期望未來有更多的紅色文獻推廣和利用的實踐案例對本文提出的推廣路徑加以驗證、補充及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