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永菲
摘要:本文以《紅樓夢》楊憲益先生和霍克斯先生的譯本為研究對象,從規范理論角度分析譯者如何將中國古典文化展示給歐美國家讀者。本論總結圖里的規范理論,讓這種新興的翻譯理論具有可操作性。本分析楊憲益夫婦和霍克斯的英文全譯本是如何讓中國古典文化走向世界,同時分析和應用圖里的翻譯規范理論。
關鍵詞:翻譯規范;《紅樓夢》;翻譯策略
1.引言:
在翻譯界,圖里的規范翻譯理論引起眾多學者的關注。在個體中也可以強調翻譯共性的特點,這可能會幫助譯者處理不同的語言和翻譯項目。不同語言和文化系統之間的規范、共性和語言之間相互干擾的關系。規范理論是圖里翻譯理論的核心,也是促進翻譯行為規律建立的關鍵因素。
2.圖里的翻譯理論
2.1圖里的翻譯規范
規范是一個普遍的翻譯理念。圖里翻譯研究理論中最突出的貢獻是規范位于譯者個人特色與規則之間(Toury,1995:54)。規范是在特定文化或文本中優先考慮并反復應用的翻譯策略。規范作用于翻譯過程的每一階段以及譯作的每一層面。
2.2圖里的規范分類
圖里對翻譯規范的關注和研究始于20世紀70年代。norm是群體判斷價值、觀念、態度和行為是否適當的規則。翻譯的規范分為預先規范(preliminary norms)和操作規范(operational norms),前者指譯者必須考慮翻譯政策、翻譯本質等問題;后者指支配譯者在翻譯過程中進行抉擇的因素,如文本中語言材料的分布模式即結構規范(matricial norms)、文本的表述方式即文本規范(textual norms)等等。[1]譯者可能遵循原語及原語規范,強調進行充分翻譯(adequate translation),也可能傾向于遵循目標語規范,側重于目標文本的可接受性(acceptability)。
2.2.1初始規范(Initial Norm)
一般來說,初始規范是兩極之間的社會學和文化約束,即一般規則和特質。規范是群體所共有的普遍價值和思想的翻譯。因為翻譯是一種社會文化活動,所以它們對翻譯也有一定的影響。圖里認為合格的譯者具備將社會共享價值觀念內化為翻譯行為指示的能力。圖里翻譯規范中的第一類原始規范。[1]
2.2.2預備規范(Preliminary Norm)
翻譯規范中的第二種“預備規范”。預備規范主要包括兩個方面,第一個準則是翻譯策略(translation policy),即關于明確的翻譯策略的存在和實際性質。第二個準則是翻譯的直接性(directness of translation),即翻譯過程中是否存在原語與目的語之間的中間語言或文本。翻譯的直接性的原則包括是否允許間接翻譯。
圖里認為合格的譯者具備將社會共享價值觀念內化為翻譯行為指示的能力。這個過程就是翻譯規范生效的過程。規范研究以譯入語文化中已有的翻譯文本為研究對象,通過觀察文本特征。[3]
2.2.3操作規范(Operational Norm)
影響文本矩陣,即分配語言材料的模式、文本的構成和口頭表述。因此,目標文本和原文之間的關系直接或間接地受操作規范支配。圖里認為翻譯過程不但受制于兩種語言體系,而且受制于兩種文化傳統——兩套規范體系。而處于社會活動中心地位的規范體系蘊含了某一群體共享的社會價值觀,影響并評價譯者在翻譯為目標語過程中的選擇[4]。
母體規范和文本語言規范為譯者提供參考從宏觀和微觀翻譯技巧規范使用目標語言的材料用于替換源語言材料,它在文本(或實際分布的形式)和文本分割。(Toury,1995:59)具體來說,材料規范與譯文的完整性有關。
3.《紅樓夢》楊憲益與霍克斯譯本的翻譯
《紅樓夢》是中國古典文學史的巔峰,歷來被視為曹雪芹的代表作,也是中國古典四大名著之一。不管是霍譯本還是楊譯本,兩位大師的譯文都體現了規范理論的翻譯。
3.1從初始規范的角度看《紅樓夢》譯本宏觀策略的選擇
初始規范探討的是譯者在源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之間的選擇。省略通常也會導致分割的變化。語言規范反過來又控制著材料的選擇,以形成目標文本,或用原始的語篇和語言材料來代替。就《紅樓夢》的楊憲益譯本而言,以直譯為主。霍克斯先生的譯本卻相反,更傾向于使用意譯。林黛玉的雅號是“瀟湘妃子”,楊憲益先生就將其譯為the Queen of Bamboos,而霍克斯先生將其處理為River Queen。史湘云的別號是“枕霞舊友”,楊憲益先生將其翻譯為Old Friend of Pillowed Iridescence,霍克斯先生將其譯作Cloud Maiden。賈寶玉的雅稱是“怡紅公子”,楊憲益先生譯為The Happy Red Prince,而霍克斯先生將其處理為Green Boy。[4]薛寶釵的雅號為“蘅蕪君”,楊憲益先生將其譯作the Lady of the Alpinia,而霍克斯先生將其處理為Lady Allspice。賈探春的雅號“蕉下客”,楊憲益先生將其譯作 The Stranger Under the Plantain,而霍克斯先生將其譯作Plantain Lover。楊先生的譯本保留了了很多用典和原文。而霍克斯先生的譯本更傾向于去除小說中的中國文化特色,只考慮了譯文對西方讀者地可接受性,舍棄了原文本的充分性。
3.2從操作規范的角度對比分析兩個《紅樓夢》英譯本中茶文化的翻譯
圖里認為,母體規范和文本語言規范是與翻譯方法聯系最為緊密的規范,翻譯過程不但受制于兩種語言體系,而且受制于兩種文化傳統,即兩套規范體系。而處于社會活動中心地位的規范體系蘊含了某一群體共享的社會價值觀,而這些觀念內化于楊憲益先生和霍克斯先生不同的個人意識形態當中,所以不同的譯者給出的譯文版本也不同。。
3.2.1茶名的翻譯
《紅樓夢》的情節中出現了香茶。楊憲益在翻譯香茶時,采用直譯法,即scented tea (楊憲益,1994),歐美讀者可以將其理解為“芳香的茶”。從圖里操作規范而言,該譯文符合原文和原文語境的意思。但霍克斯先生采用直譯與增譯的方法,突顯了香茶的“香”[3]。
3.2.2茶俗的翻譯
《紅樓夢》里有不少關于茶與婚配關系的描寫。鳳姐笑道:“你既吃了我們家的茶,怎么不給我們家做媳婦?”楊憲益先生的譯本為Xifeng chuckled:“drink our family’s tea, a daughter in-law to be!”(楊憲益,1994)霍克斯先生的譯本為Xi-feng,“drink the family’s tea,the family’s bride-tobe”(霍克斯,1973)。譯者應加注中國古代的以茶為媒的文化風俗,讓西方讀者有機會補充、學習古代中國的傳統婚配文化和茶俗。這兩個譯本都體現了現初始規范與操作規范的應用。楊憲益先生希望把曹公的筆墨盡可能多地對英語國家展示,傳播中華民族的歷史和文化。而霍克斯更加重視讀者的感受,多使用音譯法、意譯法,側重于西方讀者的理解。兩位先生的譯本,都是文學和翻譯史上不可多得的藝術瑰寶。
參考文獻:
[1]周瑾.從吉迪恩·圖里的規范理論看張愛玲《金鎖記》的自譯策略[J].海外英語,2019(01):140-142.
[2]李雁.《紅樓夢》法譯本的“深度翻譯”及其文化傳遞[J].外語教學與研究,2014,46(04):616-624+641.
[3]李怡然,李夢茹,王珊珊.目的論視閾下《紅樓夢》中的茶文化翻譯效果評析——基于楊憲益和霍克斯譯本的對比[J].海外英語,2019(22):27-28+58.
[4]陳奇敏.許淵沖唐詩英譯研究[D].上海外國語大學,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