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現實困境與實踐路徑研究

吳麗珺 鄭先常

【摘要】文化建設是中國實現文化強國戰略的重要抓手，而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又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加大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建設和對外傳播力度是新時代的必然要求。現利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法，從文化“在場”的角度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進行研究，發現文化自信的建立、文明互鑒的呈現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的現實需求;傳播空間受限、文化受眾不足、國際體育文化傳播邊緣化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面臨的現實困境;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跨文化傳播實力的提升，需要加快文化傳播空間的營造、文化受眾人群的培養和文化傳播平臺的搭建等路徑建設。

【關鍵詞】文化自信;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跨文化

為進一步鞏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樹立強大的民族自信心，黨中央提出文化強國的發展戰略。文化強國戰略既體現在國際舞臺上中華優秀文化的強大自信，又體現在世界上他國人們對中華優秀文化的津津樂道。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滿足了國家文化強國建設的現實需求，肩負了文化自信建設、文明互鑒呈現和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的時代使命。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作為中國傳統優秀文化的代表，理應率先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排憂解難。本研究通過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面臨的困境和跨文化傳播路徑進行研究，以期為中國民族傳統文化的跨文化傳播提供有價值的參考。

一、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困境

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是人類文明的代表，在人類文明不斷進步的過程中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是屬于全人類的寶貴財富，也必將繼續為人類社會的發展貢獻力量，除了造福于中華兒女，也定會福澤天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雖使命在肩，但也困難重重，任重而道遠。

（一）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路徑阻滯

異域文化只有在一定的時空內順利落地、生根、發芽和結果，才能為它后期的茁壯成長、造福于民提供條件。也就是說，“在場”是文化在異域傳播中的基礎。

中華民族傳統體育在跨文化傳播的過程中，卻面臨著文化“缺場”的危機。數字全球化的快速發展雖然為中華傳統文化“走出去”提供了歷史機遇，使得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更加便捷。但在跨文化傳播的過程中，極易造成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文化“缺場”，導致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主體性的缺失。一般情況下，一旦文化的主體性得不到體現，在傳播的過程中其文化內涵就會弱化，其相應的價值性、科學性和普適性就無法得到保障。近年來，中國加大了文化“在場”的營造，孔子學院在世界各地的開設、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在國際上的巡回演出、太極拳和少林拳國際賽事的舉辦，這些措施無疑都實現了中華文化的“在場”[1]，是值得欣喜之處。但是，少數西方國家以惡意詆毀、設置障礙等不光彩的手段來阻撓中國傳統文化的“到場”行為，是我們不得不思考如何應對的一個問題。[2]

（二）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受眾不足

早在20世紀初，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就已被世界熟知并有了一定的文化受眾。據史料記載，在上世紀初就有中華英雄霍元甲通過拳打西洋力士、力挫東洋武士而威震天下的美傳，中華武術也隨之名揚四海。雖然如此，但由于當時武術“傳內不傳外”等陋俗，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還不可能實質性地“走出去”。應該說真正使中華武術在全球得以推廣的國人是李小龍，他創造了截拳道，在美國創辦“振藩國術館”開始收徒傳教，傳授截拳道、寸拳和雙截棍等中國功夫。自此，以武術為代表的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開始走出國門，被世人熟知和喜愛。

隨著經濟全球化時代的到來，中國與世界各國之間的合作與交流加速，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國際影響力與日俱增。以陳家溝的陳氏太極拳、少林寺的少林拳為代表的民族傳統體育項目也開始陸續走出國門，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異域傳播速度之快和規模之大歷史空前。眾所周知，陌生文化在異域傳播的過程中，除了具有較高的普適性外，還要具備與傳播空間文化的接近性和同源親和性[3]，才能被異域的人們所接受，產生文化受眾。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雖然取得了喜人的成績，但其文化受眾不足的問題仍是不可回避的現實。

中國傳統體育文化受眾不足，這與文化語境不無關聯。著名跨文化交流學家愛德華·霍爾把語境分為高語境和低（中）語境兩種，他認為任何文化交流都受語境的制約。所謂高語境，是指對應的語言體系具有高度一致的文化背景，對輸入的文化能夠自動解碼和編碼，基本上不使用顯性符碼;而低語境，則需要使用相當多的顯性符碼，而且還需要不斷對輸入的文化信息進行編碼和解碼。[4]中國處于高語境的文化氛圍內，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同屬高語境的國家（如韓國、日本）進行傳播就相對容易;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要想在低語境的國度進行傳播，則需要經過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進行編碼和解碼，創造較多的顯性符碼才能被他國的人們接受。近年來中國加大了對相關國家文化語境的研究，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跨文化傳播中采取了從受眾視角的敘事方式[5]，取得了較為顯著的成效。但文化輸出是一個長期而艱巨的過程，較小的文化受眾群體，依然是影響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跨國際交流的制約因素。

（三）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邊緣化

傳播手段是文化傳播的主要媒介，傳播手段的多樣化與否決定著文化傳播效果的好壞。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播手段，常見的主要有：（1）國際會議、世界級活動的開幕式上進行展示。比如像上海合作組織峰會等國際會議召開前的中華傳統文化節目展示。（2）春節聯歡晚會的全球直播。驚艷、震撼的春節聯歡晚會已經成為全球華人期盼的視覺盛宴，也逐漸成為中國對外文化輸出的一個窗口。以武術為代表的民族傳統體育節目幾乎是每年春節聯歡晚會的亮點，每年春晚開播前全球就會有數以億計的人在電子屏幕面前翹首以盼。網絡媒體報道，2022年春晚的海內外觀眾高達12.96億人。（3）通過孔子學院對周邊區域進行文化輻射。孔子學院是中華文化傳播的主要窗口，也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主要平臺。借助孔子學院這個文化輸出平臺，在當地不定期舉辦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比賽或文化活動，不斷展示中國民族體育文化的特色，加速與異域文化的融合。通過以上各種舉措著實促進了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對外傳播，但我們不難發現，作為現代體育文化傳播主戰場的奧運會上，至今仍無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可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仍然無法躋身當今世界主流體育文化體系，還處于被邊緣化的位置。

傳播空間的受限、文化受眾的規模小和傳播主戰場的邊緣化是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對外傳播過程中所面臨的困境。新時代作為文化強國建設的一個重要抓手，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既要客觀分析對外傳播中所面臨的現實困境，又要善于抓住時代給予的發展機遇，主動拓展對外傳播路徑，邁好“走出去”的每一步。

二、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實踐路徑

正值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刻，“走出去”是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時代要求。中國民族傳統體育，要堅定“走出去”的信念，抓住新時代給予的機遇，敢于面對挑戰，加緊進行異域文化傳播路徑的構建。

（一）營造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播空間

加大異域文化生存空間的營造，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走出去”的必然選擇。在當前數字全球化背景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需要加快文化“場域”的再造和重構步伐。首先，敢于解放思想、自我剖析，建立正確的文化認知。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是農業經濟主導下的時代產物，是在經濟發展較為遲緩，文化交流相對閉塞的背景下產生的，具有鮮明的民族性、宗教性和地域性。它是集文化、娛樂、體育于一體的運動形式，是各民族人民在農閑、節日和祭祀時的主要娛樂形式，其保守性、草根性等先天之不足為對外傳播帶來不利影響。對外傳播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不斷完善的重要途徑。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應該調整自身姿態、觀念，不斷提高與世界主流文化接近度、增強自身可信性、提高其文化普適性[6]，做到與異域文化的價值共通，與異域主流話語相結合，實現文化邏輯的認同。其次，加大固本培元力度，增強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國際競爭力。在正確的認知基礎上，以全國少數民族傳統體育運動會為基礎，加快民族傳統體育項目規則改造，提升比賽評價的便利性、實操性，進一步縮短與現代體育的差距。最后，抓好文化“在場”的營造。孔子學院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在傳播過程中的落地，是跨文化交際“在場”的重要平臺。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對外傳播，要以孔子學院為基地向周圍進行輻射擴散;以華人、華僑為媒介，除經常舉辦武術比賽、舞龍舞獅等民族體育活動外，經常分發有關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小冊子，加速異域人民對中華傳統文化的了解;還要提供文化再現“場域”，支持異域人們免費下載相關影視資料等活態文化資料，并提供免費體驗場所，拉近異域人們與中華傳統文化的距離等。總之，中華民族傳統體育的跨文化傳播，需要全方位部署文化落地舉措，進一步營造異域文化傳播中的容身之所。

（二）培育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受眾群體

在跨文化交流中，文化受眾廣預示著文化在異域的生根、發芽。潛在的文化受眾只有對陌生文化產生認同感時，才會去主動了解，才有可能被陌生文化的光輝燦爛所感動。進一步來說，他們只有受到陌生文化的恩澤，才會推介所接觸的陌生文化，最終成為真正的文化受眾。這是文化受眾的產生邏輯。抓住這一文化受眾的產生邏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充分發揮自身文化優勢的基礎上，需要加大力度培育文化受眾生成的環境。首先，利用虛擬的現代數字技術，重現中國傳統體育文化成長歷程的鮮活場景。只有為潛在的文化受眾展示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成長場景，為他們提供鮮活、生動的故事性畫面，才會吸引他們去接觸、了解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最終，在中華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強大的感染力影響下產生文化認同[7]，讓他們成為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受益者、傳播者。其次，改變文化傳播的形式，采用與受眾文化語境一致的敘事形式，增強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故事性。如，2015年張藝謀拍攝的武術題材電影《長城》，網絡上稱之為“一部全世界都能看得懂的中國電影”、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跨文化傳播的典范。電影通過恢宏的戰爭場面、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元素的植入和人物心理的生動寫照，將中華民族無私無畏的精神品質刻畫得蕩氣回腸，振奮人心。最后，文化主體性不能妥協。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傳播，雖然需要迎合受眾的文化語境，但是文化的主體性任何時刻都不容改變[8]。在永葆民族傳統體育文化主體性不改變的基礎上，加快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產品的改造，用與受眾文化語境一致的敘事方式講述好中華民族的故事[9]，讓更多的異域民眾喜歡上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并從中獲益。

（三）搭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平臺

隨著文化全球化、數字全球化時代的到來，中華民族傳統體育迎來快速發展的機遇期。利用數字化時代帶來的便利，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搭建多元化的傳播平臺。一是借助便利的媒體平臺，增大傳統體育文化傳播的半徑。新時代日益發達的影視媒介，尤其是自媒體的迅速發展，為文化間的交互性提供了可能性。[10]要利用這一契機加快民族傳統體育文化“活態”轉化，加速“活態文化”創造。如利用影像技術制作太極拳、武術、舞龍舞獅等項目的影視資料進行對外文化傳播，精準傳達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意蘊。[11]二是搭建國際文化交流的舞臺。文明因交流而知不足，因互鑒而致豐滿。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一向注重民族傳統文化對外形象塑造，多渠道為中華優秀文化“走出去”創造機會。中國倡導的“一帶一路”為包括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在內的世界文化提供了交流互鑒的舞臺;以“尊重多樣文明”的上海合作組織峰會為中華民族文化提供了對外展示的機會，以及近幾年全球直播的春節聯歡晚會讓中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為域外更多人所知曉。三是要努力完善民族傳統體育項目的競賽規則，使之盡快成為國際體育賽事的運動項目。如20世紀90年代，為了便于中國民族傳統體育項目在國際推廣，成立的“國際太極拳運動大會”“國際武術聯合會”等組織，對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跨文化傳播發揮了重要作用。新時代，中國正努力構建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高效率的文化交流新格局，這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走出去”搭建了廣闊的平臺。

三、結語

新時代中國文化建設進程如火如荼，這為民族傳統體育文化“走出去”提供了戰略發展機遇。通過構建對外文化傳播路徑，突破所面臨的現實困境，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的國際競爭力和影響力將會大大提升。民族傳統體育文化為中華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開辟了新途徑，為中華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提供了新思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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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張紅學，賀一凡，劉珂珂.文化自信背景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困境及對策[J].體育文化導刊，2021（8）：60-66.

[10]張紅學，賀一凡，劉珂珂.文化自信背景下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傳播困境及對策[J].體育文化導刊，2021（8）：60-66.

[11]串凱，袁金寶.民族傳統體育文化建設的理論自覺與實踐路徑[J].西安體育學院學報，2021（6）：719-727.

（吳麗珺為河南財政金融學院體育學院講師，碩士;鄭先常為河南財政金融學院體育學院副教授，教育學博士）

編校：張紅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