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鳴
在我國城市化進程和城鄉二元體制的影響下,大量農村人口向城市流動,農民進城務工不僅改善了自身的生活條件,也滿足了城市經濟發展對勞動力的需求。由于城市戶籍政策、家庭狀況、經濟實力等原因,大量外出務工農民只能將未成年子女留在家鄉讀書,由長輩或親戚照顧,形成了大量的留守兒童。
近年來,隨著鄉村振興、新型城鎮化建設等舉措不斷落實,脫貧攻堅取得了全面勝利。鄉村經濟快速發展,生活水平逐漸提高,農村留守兒童人數逐年下降。部分留守兒童受家庭、生活和社會環境的影響,缺少關愛和安全感,形成孤僻、執拗、自私、放縱的性格,升至初中以后易出現越軌行為,具有或可能具有危害社會治安秩序,并將發展成為違法犯罪的行為。[1]在留守兒童集中的農村地區,多數的未成年人治安違法案件和刑事案件都是他們所為,而這些違法犯罪行為,多由越軌行為發展而來。
1.農村留守兒童。《聯合國兒童公約》中留守兒童的年齡標準為18 周歲以下,這個標準拓寬了現實中的年齡,本文采用2016 年全國首次農村留守兒童摸底工作時將年齡定義為16 歲以下的標準。農村留守兒童是指父母一方或雙方外出務工連續三個月以上,那些留在農村地區(戶籍所在地)接受義務教育,年齡在16歲以下的兒童。截至2018年8月,全國共有農村留守兒童697萬人,主要集中于四川、安徽、湖南、河南、江西、湖北和貴州,96%的兒童由祖父母或外祖父母照顧,4%的兒童由其他親戚朋友照顧。

圖1 我國農村留守兒童分布和監護情況
2.越軌行為。有學者借鑒《中華人民共和國預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規定的不良行為作為越軌行為的范疇;也有學者將越軌行為與反社會行為或失范行為聯系起來。當前國內對越軌行為沒有統一定義,國外文獻將越軌行為與違法犯罪行為相等同。筆者認為越軌行為作為一種特定的概念,與違法、犯罪行為等概念區分開并強調其對公序良俗的違反,才具有特殊意義。民法學中公序良俗意為國家的公共秩序和社會的一般道德,這里的公序良俗是指留守兒童所在地的善良風俗、一般的社會道德與社會的正常期待和公共秩序。因此,越軌行為是指尚未達到違法犯罪的標準,但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
3.農村留守兒童越軌行為。農村留守兒童越軌行為指在內外部多種因素的影響下出現的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雖然未達到違法犯罪的程度,但已影響到社會治安秩序、家庭、校園以及周邊朋友和同學的正常生活,如果不加以干預,極有可能發展成為違法犯罪。越軌行為體現為對現有法律秩序和規范的模糊認知,渴望快速輕松的享受,放棄學習,混跡于一些無所事事的社會團體。以B地區異地扶貧搬遷點為例,當地16 歲以下中小學人數共計2090 人,其中留守兒童343 人,占比16.3%,當地在2020 年7—16 歲未成年人涉及的刑事、治安違法、違法但不負法律責任的案件,全部為留守兒童所為,并且他們在違法犯罪之前,全部有越軌行為。

圖2 B地區農村留守兒童數量和違法犯罪案件占比
第一,易受影響性。對B地區異地扶貧搬遷點的調研發現,留守兒童進入青少年期后,會逐漸提高生活中的主動性,與同伴的交往增多,依賴性增強,極有可能習得越軌同伴的思想觀念和行為習慣。大量實證研究顯示,與越軌同伴交往對青少年犯罪有重大影響。[2]他們起初的動機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或嘗試越軌行為來感受愉悅情緒,逐漸強化負面的價值觀念,加強對各類越軌行為的認同感,而且他們會有一種在群體庇護下的放松感,更容易習得越軌行為。
第二,漸進性。調研中發現,留守兒童的越軌行為是一個逐步發展的過程,從輕微到嚴重,再到違法犯罪,逐漸放縱自己,試探性地一步步走向深淵,危害治安秩序,造成愈來愈重的后果。已有研究表明,很多青少年犯罪是由越軌行為發展而來,他們犯罪前一般會表現出各種不良行為和嗜好。
第三,時空性。從發生時間看,留守兒童發生越軌行為的年齡多集中在14—16 歲,其中初中三個年級的學生占到70%,他們的學習成績落后,經常違反校規校紀,在社會上擾亂治安秩序。這些學生在小學期間就常有不遵守學校紀律,不聽從教師和家長的教導,對學習抵觸的行為,但還未出現明顯的越軌行為。升至初中后,他們進入青春期,開始出現逆反心理,且受周圍越軌行為青年的影響,開始與教師和家長的正面對抗,有夜不歸宿,小金額賭博,向他人索要財物,打架斗毆、辱罵他人,吸煙喝酒,逃學曠課,觀看、收聽色情、淫穢和錄像制品、讀物等越軌行為。
從發生地域看,越軌行為多發生在留守兒童相對集中的山區農村。2020 年我國脫貧攻堅工作取得了全面勝利,所有貧困縣實現了脫貧摘帽,各地區的交通、經濟、居民住房、教育、醫療等得到全面改善,居民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升,留守兒童在一段時間內很難適應變化后的學習和生活。同時,山區農村教育相對落后,很多成績優異的學生選擇到附近城市學校上學,青壯年也都外出打工,留守兒童缺乏學習的榜樣,他們在周邊不良信息的影響下,習得越軌行為。
第四,不良治安秩序的危害性和越軌行為的頑固性。治安秩序是指有條理、不紊亂、無危險的狀態,是對人類生產、生活方式的規制。[3]治安秩序維護的目的是形成一種相對穩定的社會關系,推動社會的發展和進步。留守兒童的越軌行為是對治安秩序的損壞,違背了民間的治安規范與社會的道德標準,侵害了相關人的權益,造成一定的社會危險,使治安秩序出現紊亂、雜亂,對社會秩序的穩定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脅。
留守兒童越軌行為的頑固性主要體現為學校和家庭管理的失效。很多產生越軌行為的留守兒童升至初中后,教師的口頭教育和學校的管理制度已經很難使其改變想法和行為,他們開始對抗教師的管理,家長的管教也無法起到有效作用,在學校嚴重影響班級的學習秩序和教師授課,以及周邊同學的價值觀。
1.落后的思想觀念使家長不重視留守兒童教育。很多留守兒童家庭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深山,他們與外界幾乎沒有交流,信息閉塞,舊的思想觀念與生活習俗深深扎根于他們心中。筆者調研中發現,70%以上產生越軌行為的留守兒童,其父母或(外)祖父母都認為“讀書沒有意義,只要將來能吃上飯就行”;還有許多家長認為自己什么都不懂,沒辦法教育孩子;更有一些酗酒、嗜賭不負責任的家長絲毫不關心孩子的成長。
2.薄弱的經濟收入無法充分支撐留守兒童的教育。留守兒童的父母多數外出到大城市務工,他們務工的收入不僅要支付自己的生活成本,還要培養家中的老人和小孩。一些少數民族家庭會選擇生養多個孩子,使得他們的生活壓力進一步增大,不能很好地保障留守兒童的教育支出。
3.異地扶貧搬遷帶來的巨大轉變沖擊留守兒童的價值觀。易地扶貧搬遷政策解決了農村地區群眾的貧困問題,也在短時間內改變了他們的社會結構和社會生態,明顯刺激其生活信仰的變動。亨廷頓指出:“現代性孕育著穩定,而現代化則滋生著動亂。”[4]原來的價值觀念、行為方式、人際關系都產生了巨大變化,留守兒童也從原來相對閉塞的環境、穩定的社會關系轉移到開放多元的城鎮,如此一來復雜的社會關系,加上來自互聯網的不良信息、網絡游戲、謠言、黃色信息,以及拜金主義、享樂主義等西方的思潮,對留守兒童的世界觀、價值觀產生了很大沖擊。[5]他們對原本在鄉村學校、家庭接受的價值觀、生活規范、鄉村中以血緣關系為中心的道德觀念產生了質疑,并渴求新的文化和價值觀,又因缺乏來自學校、家庭、社會的正確引導,最終從網絡和電視上學到一些浮于表面、博人眼球的文化。
4.新環境學習壓力的增加使留守兒童產生緊張情緒。城鎮學校的學習競爭壓力較大,這有助于學生良好學習習慣的養成和能力的提升,但留守兒童缺乏父母在身邊的鼓勵引導,他們自我調節能力差,不適應新環境,產生自卑、緊張的負面情緒。一些學生會選擇結交越軌同伴,模仿他們的越軌行為來緩解壓力和負面情緒,在這些同伴的引導下,更容易嘗試違法、犯罪等行為。
美國哈佛大學社會學教授羅伯特·普特南認為:社會資本是指“社會組織的特征,如信任、規范以及網絡”,它們通過促進合作行為來提高社會效率。社會資本理論強調信任、規范關注網絡加強社會監管和社會支持,使個體在一定的非正式規范引導下形成符合社會發展需求和社會秩序要求的價值觀念和行為習慣。但實際生活中卻缺失這種社會資本的規劃。
1.來自家庭的監管、關愛和支持較少。對貴州省B 地區異地扶貧搬遷點的調研發現,留守兒童的越軌行為次數明顯高于非留守兒童。留守兒童與父母見面較少,有的甚至一年才能見到一面,對生活環境缺乏充分的信任感,有的由祖父母隔代照料,還有的與舅伯叔等一起生活。有些家長教育觀念落后,不懂如何與孩子溝通,將孩子學習生活的責任全部推給學校教師,還有一些家長存在“讀書無用”的觀念,他們既不能給予孩子充分的安全感與信任感,也不能幫助他們養成良好的榮辱觀、規范意識、行為習慣。留守兒童缺乏家庭中的社會資本,家庭功能的缺失使父母及家人無法達到留守兒童的期望,使其產生無助感和沮喪感,形成孤僻自卑、自私逆反的性格,到了青春期或受到社會外在刺激的情況下,出現越軌行為。
2.缺乏來自學校的社會資本。貴州省B地區異地扶貧搬遷點有1/2的學生從小生活在少數民族語言環境,近1/6小學生一年級時仍不懂漢語,不僅造成前期課程學習的困難,學習成績難以提高,對學習產生厭倦,也導致他們在學校無法與教師和同學及時建立信任,實現良好溝通。
我國脫貧攻堅工作已取得全面勝利,很多地區通過易地扶貧搬遷,將學生集中到城鎮學習生活,有較好的師資和學習環境。但由于教師數量較少,對留守兒童難以實現細致的照料與關愛,一個班主任無法對40 余名學生進行全面監管和輔導,學生越軌后,一般由政教處等校內部門對其進行批評教育,不能真正了解孩子的真實情況并對癥下藥。學校缺失預防、教育、支持的作用,沒形成學校管理網絡,許多孩子因為被貼上“壞孩子”的標簽,產生對自我的否定和放棄。[6]有許多媒體不負責任的報道,一些幫扶活動存在對留守兒童的歧視,認為他們就是越軌青年,使其產生自我懷疑,難以建立穩定的內心認同感,自我評價降低,出現負面的沮喪情緒,喪失上進的希望。
3.基層黨組織、政府、社會對留守兒童的監管、關愛與支持落后于預期。一些基層黨組織工作任務繁重,人力不足,導致組織動員能力、領導能力、服務能力的下滑,對留守兒童的關愛支持工作沒有落到實處,民政部門對留守兒童的幫助主要限于物質層面,未及時關注其內心世界與精神狀態。司法機關對越軌留守兒童的教育管理方式有限,在違法甚至犯罪行為發生前,缺乏與他們溝通交流的平臺,未能及時對其進行有效的干預與教育。例如,對校外尋釁滋事行為未造成嚴重后果的,沒有及時制止,有些地區的社區服務工作流于表面,只是定期做一下調研,未能給予充分的了解與關愛。以貴州省B 地區異地扶貧搬遷點為例,調研中發現,對于獨自在家生活的留守兒童,每年各單位到家庭走訪的次數為0,父母不在身邊,這些兒童與社區內各家庭之間的聯系被削弱,街坊鄰居對他們的關心程度也會逐步降低,增加了其向同伴習得越軌行為的概率。
美國社會學家庫利認為:“以機械的或者條件反射的方式屈服于沖動的傾向稱為易受暗示性。”[7]周邊社會環境的暗示會使人機械地產生一些情緒和想法,并影響其思想和行為方式。筆者在與留守兒童的訪談過程中發現,他們對“留守兒童”這個字眼非常敏感,認為自己成為一個留守兒童是一件不光榮的事,羞于提起。他們的家庭環境、學校環境包括玩伴,都會不斷提示這一身份,沒有給予正確的價值引領。發達的網絡在提到留守兒童教育、社會保障等問題時,也會不斷強化弱勢群體的暗示,這些暗示的反復出現使他們的自我意識混亂,產生自我懷疑、自我否定,又缺乏正確的引導與排解,在壓抑的情緒影響下,很容易產生越軌行為。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創新性地提出了社會治理的重要舉措,強調通過社會治理推動社會層面的改革,激發社會活力,增進民生福祉。2015年,中共中央審議通過《關于全面深化公安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框架意見》和相關改革方案,標志著全面推進公安改革正式啟動,也標志著我國社會治安治理的深入推進。2020年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指出,“十四五”期間要努力實現“社會治理特別是基層治理水平明顯提高”的目標,指引新時代新發展階段我國社會治理的方向。
社會治理是一種動態協調、有機結合的機制。不能將國家與社會、國家與人民割裂開來,要相互融合、相互統一,堅持在黨的領導下進行社會治理,把握住改革的主動權,在建立符合國家發展要求制度的基礎上,逐步實現動態協調發展。當前留守兒童越軌問題,不僅是關涉他們自身發展,更與其家庭、周邊環境、學校管理等存在不可分割的關系,社會治理要掌控各種相關因素的影響,形成政府多個部門、家庭、學校、社會的共同治理。
一是以法治為基礎。法治是保障,治理方式要嚴格遵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要求,實現對公民合法權益的保護,對社會治安秩序的維護,對違法犯罪行為的震懾,對公民行為的約束。[8]加強法治宣傳,通過法治副校長、法治進校園活動普及法律知識,公安機關協同監護人對一些產生越軌行為的留守兒童進行批評教育,引導他們樹立高尚情操,修正越軌行為。
二是以尊重、關愛、教育為原則。越軌行為尚未達到違法犯罪,是一種違反公序良俗的行為,不宜采取強制手段進行過度干預,要在充分尊重基礎上,通過關愛、溝通逐步了解個人的整體狀況與越軌原因,建立信任,充分調動各類主體和資源,進行教育,使他們正確認識越軌行為的危害性。保護留守兒童合法權益不受侵犯,不施加過度壓力,對因異地扶貧搬遷而產生的緊張情緒,應在充分理解和寬容的基礎上進行教育、宣傳,幫助他們逐步適應新環境,保持良好心態。對那些因特殊暗示而產生自我否定感的留守兒童,應引導他們正確對待周邊環境和網絡環境對“留守兒童”詞語的看法,引領他們樹立遠大理想抱負,勇挑重擔,努力拼搏,敢為人先。
基層組織是黨在社會基層的戰斗堡壘,是黨的全部工作和戰斗力的基礎。在留守兒童集中的中西部地區,要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的領導、動員、宣傳作用,利用各地專業人才、教育資源、慈善資源開展留守兒童的教育工作,推進村內黨支部或城鄉黨支部結對幫扶,充分發揮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
以預防為中心,推動家長——學校——政府——社會多元協同治理。各部門和組織基于協同治理的理念,推進各主體形成合力,提高對留守兒童的監管、關愛和支持。促進資源共享,通過定期走訪、全面排查,及時掌握留守兒童的信息和活動狀態,建立各主體間的信息溝通機制,精準施策,動態管理。
家長要重視家庭教育,給予留守兒童更多關愛,注重良好習慣的養成,及時糾正越軌思想和行為;學校要加強思想政治與法治教育,教師應實時掌握學生的行為狀態并及時向有關部門反饋信息。公安機關要及時發現越軌行為,配合學校加以批評教育;充分發揮社區網格作用,通過工作人員及居民間的監督,糾正留守兒童越軌行為。以民政部門為紐帶,落實農村留守兒童關愛保護工作機制,統籌推進相關工作。鄉鎮人民政府協調各部門工作,為相關部門和各種社會力量參與留守兒童越軌行為治理提供支持。共青團、工會、婦聯等群團組織發揮自身貼近青少年的優勢,積極為留守兒童奉獻關愛,積極借助各類志愿者、慈善等社會組織開展關愛工作。新聞媒體報道留守兒童問題時應注意措辭,避免負面暗示。各部門、機構要嚴格落實各項責任,健全信息報送機制,實現動態協商合作,及時調整各項舉措。要逐步建立社會治理指標體系,通過對各地區進行評分、排名來推動社會治理相關舉措的落實。
為避免由越軌行為向違法犯罪行為的轉化,應對越軌行為程度加深提高預警和響應能力,及時識別相關信號,按照程序和機制做出相應的反饋。通過社區網格、互聯網、治安巡邏、學校和家長的監管了解留守兒童平時的學習生活規律,對反常的行為進行調查,關注并預警越軌行為程度加深的信號。各部門要及時響應,對可能發生的違法犯罪行為,公安機關介入處理;對尚未達到違法犯罪程度的行為,發揮社會多元協同治理的作用;對需進行社區或學校矯正的行為,按照程序進行矯正;對由越軌同伴引發的越軌行為,通過教育、引導將留守兒童與越軌同伴進行分離。
大數據、區塊鏈等高新技術迅速發展,為留守兒童的教育和關愛提供了新的技術工具,使信息共享和溝通變得更加便捷、高效。建立留守兒童教育、關愛數字平臺,將教育、心理專家的課程、理念上傳分享平臺,方便家長與教師學習;對留守兒童的越軌行為,公安部門應建立數據庫,通過數據分析和實地調研,提出科學的治理方法、解決方案,并給予地方充分的治理空間。利用大數據等高新技術的信息分享作用,發揮市場機制、組織的優勢,通過政府購買服務等形式,提高治安、教育產品的質量和效率。
脫貧攻堅工作取得全面勝利,貧困縣實現脫貧,貧困戶生活水平不斷提高,貧困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B地區政府推動建立的服裝廠、剪刀廠、百香果場等吸引著當地的勞動力,改善了當地農民的生活條件。中共中央、國務院連續發布文件,總體部署新發展階段全面推進的鄉村振興戰略。貧困鄉村應繼續依托當地特色,推動農業產業化,在國家政策的大力扶持下,抓住機遇,創新模式,進一步推動經濟社會進步,逐步提高收入水平,吸引勞動力回流,減少農村留守兒童。
對城市流動人口的服務管理,應實現平等管理、精細化管理,進一步保障城市流動人口的合法權益,解決農民工子女上學問題,優化對子女關愛、支持、監督。

圖3 農村留守兒童越軌行為社會治理路徑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