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核心素養的小學語文學科表現性評價

■林立南

一、核心素養的實質與內涵

（一）核心素養——解讀新時代新型人才形象

2014年3月30日，教育部頒布了重要文件——《關于全面深化課程改革 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意見》，提出“核心素養”這一重要概念[1]。2016年9月13日，我國發布了《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明確指出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的關鍵是培養“全面發展的人”[2]。“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以下簡稱“核心素養”）主要指學生應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展和社會發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它從學生學習結果的角度界定了未來社會所需要的人才形象。基于核心素養的教育，不僅包括傳統教育領域的知識與能力的學習，還包括學生的情感、態度和價值觀的教育，不僅強調學生的終身學習和全面發展，更特別關注人與社會的協調統一發展。培養學生的核心素養是實現立德樹人的關鍵舉措，而基于核心素養的課程改革也是國家全面深化改革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3]。

（二）語文學科核心素養——基于核心素養的語文學科目標

語文是一門語言學科，它具備語言的三大功能：社會功能、文化功能和心理功能。在語文教學中，不僅要重視語文的人文性和工具性特點，還要關注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的培養。語文學科核心素養是依據學生核心素養來研究語文學科的育人功能并確定學科目標，其內容不僅包括學術和知識等認知方面，還包括批判性思維能力、解決復雜問題能力以及創造性思考能力在內的價值觀和情感態度等非認知方面。《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22年版）》將語文學科核心素養歸納為識字寫字能力、閱讀意識、寫作能力和口語交際能力。小學語文課程應該發揮引導學生積累豐富的語言，發展語文思維，形成良好的語感；幫助學生掌握語文學習的重要方法，形成良好學習習慣的重要作用，通過中華優秀文化的熏陶和感染來培育學生熱愛祖國的思想感情，提高思想道德修養和綜合素質，促進學生的全面發展[4]。小學語文核心素養可以概括為以下四個方面。

1.語言能力

語言能力是指學生運用中文主要是普通話來進行交流、理解和表達的能力，聚焦語言的建構與應用。學生要學會漢語拼音，說好普通話，學會傾聽和表達，能運用日常的口語和同伴進行溝通和交流；能閱讀書籍和雜志，有較為豐富的詞句積累，注重語文學習的情感體驗，可以初步鑒賞文學作品；能運用常見的表達方式進行寫作，表達自己的感受和想法，發展書面語言的能力。

2.文化意識

文化意識是語文學科核心素養的獨特部分，聚焦文化的理解與傳承。在語文學習過程中，要培養學生的愛國主義精神、集體主義精神和社會主義思想品德，引導學生形成樂觀向上的審美情趣，培養創新精神和合作意識。引導學生認識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尊重文化多樣性，通過學習傳統文化來汲取民族文化智慧，弘揚我國的優秀文化，形成積極的人生態度，構建正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

3.思維品質

思維品質是學習的心智保障，聚焦思維的發展與提升。良好的思維品質能夠幫助學生在漢語學習過程中做出正確的選擇和判斷，增強辯證思考能力和邏輯分析判斷能力，豐富思維方式，發揮語言促進思維能力發展的作用，形成中文使用者獨有或擅長的思維方式和思維能力。因此，在發展語言能力的同時，也要注重學生思維能力的發展，培養科學的思維方式，使學生逐步養成客觀嚴謹、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

4.學習能力

學習能力是基于已有的學習經驗，加之運用行之有效的學習方法和學習策略而形成的綜合能力。引導學生樹立學習語文的自信心，掌握語文學習的重要方法，形成良好的語文學習習慣，對所學知識進行靈活運用。倡導學生學會自主學習，能主動探究，進行綜合性學習，將理論與實踐相聯系，充分發揮想象力和創造潛能，從而達到提升語文核心素養和全面發展的目標[5]。

二、指向核心素養的小學語文表現性評價的目標

（一）檢測高階思維能力和學習能力

基于核心素養的課程改革驅動著教育評價體系的變革，從關注分數或等級到關注學生學習的真實表現，是評價范式開始轉換的標志。表現性評價（Performance assessment）作為新興的評價方式，被理解為“基于表現的評定”（Performance-based assessment），也被稱為“真實性評價”（Authentic Assessment）、“備擇評價”（Alternative assessment），能夠檢測學生的認知思維、推理能力以及運用知識去解決真實問題的能力，彌補了傳統上只注重“雙基”的客觀紙筆測驗難以檢驗學生學習真實水平的不足[6]。表現性評價是一種在真實的或模擬真實的情境中，基于評價標準和評分規則，對學生完成表現性評價任務的具體過程和最終結果做出判斷，以促進學生能力再生長的評價方式，它聚焦高階思維和學習能力，能夠提高教師教學的有效性，激發學生參與實踐活動的積極性。完整的表現性評價由三部分組成：一是評價目標，表達希望學習者達成的學習目標；二是表現任務，布置學習者需要完成的任務或者作業；三是評分規則，建立表現標準并進行分級描述[7]。

（二）提升學生語文核心素養

語文是小學教學中的一門基礎性必修課，在語文教學中的學生評價對培養學生的語文學習能力和提升語文素養具有重要意義。目前我國語文教學的評價方式仍然受傳統觀念的影響，有的仍局限在總結性評價方面，分數就是最終定論。在小學階段，學生正值身體上的發育期和心理上的叛逆期，很多學生因為語文分數較低而對語文學習失去興趣，甚至懷疑自己的語文學習能力。將表現性評價運用到小學語文教學中，如排練課本劇，讓學生進行角色扮演，組織演講比賽和辯論賽，布置任務讓學生了解傳統節日和風俗習慣，講寓言小故事和諺語，為學生建立成長檔案等，不僅能夠豐富語文教學的形式，突出以學生為中心，更能激發學生語文學習的興趣和探索知識的欲望，增強學生的情感體驗，提高學生的語文思維能力和創新能力。在小學語文教學中對學生進行表現性評價，讓學生在真實的情境中完成表現性任務，促進學生與所學的漢語語言知識及技能的融合，對提升學生在語言建構與應用、思維發展與提升、審美鑒賞與創造、文化傳承與理解等方面的語文核心素養具有重要意義[8]。

三、設計小學語文表現性評價的質量標準

（一）確定評價目標——明確所期望的語文學習成果

評價目標即評價目的，小學階段語文學科表現性評價的目的是促進學生語文學習和提升語文素養，培養學生的語文理解能力、思維邏輯能力以及問題解決能力，為日后語文的學習和漢語的運用打下堅實的基礎。在進行評價之前，教師應將語文學習目標和表現標準公布給學生，引導學生明確語文學習的方向以及如何參照標準來進行自我表現的評價。在制訂評價目標時，教師可以通過《義務教育課程標準（2022年版）》中的小學語文課程標準來確定學習目標，也可以借助開發的表現標準確定目標，從已有研究或權威機構發布的表現標準中對小學語文評價目標所預期的表現進行歸納。值得注意的是，在構建語文評價目標和表現標準時不僅要結合小學語文的教學內容，還要制訂明確、簡潔、可操作的表現標準，秉持公正客觀的態度，避免制訂超出學生實際學習情況和籠統模糊、表述不清的標準[9]。

（二）設計表現性任務——創設激發學生表現的真實語文情境

表現性任務是指教師在教學中布置的，要求學生完成的活動或具體操作，其主要有與評價目標的相關性、任務表達的清晰性、客觀公平性、真實性和可操作性等特點。小學語文表現性任務的設計要考慮以下幾點重要因素：首先，體現語文學科的特色與價值，兼顧語文學科工具性與人文性的雙重特點，在滿足培養學生對漢語語言知識的識記與應用交流的基礎上，更加注重學生的人文內涵，關注學生文化、道德以及思想情感和價值觀等精神層面，引導學生樹立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其次，依據學情，充分考慮學生在小學階段的語文學習水平、學習狀態以及學生的心理發展規律和水平，依據實際情況來設置任務難度，循序漸進，切忌引起學生的逆反心理。最后，撰寫任務指導語，向學生傳達評價的思維過程。教師應在指導語中將學生完成表現性任務可能用到的語文學習技能或策略清晰地羅列出來，從而起到引導學生和輔助思維的作用[10]。

（三）制訂評分規則——衡量學生具體表現的標尺

制訂評分規則是設計表現性評價中最為關鍵的一步，客觀公正的評分規則和公開透明的評分標準有利于調整教師的教學和促進學生的學習，協助學生進行自我反饋并及時調節學習進程，增加自我效能感。評分規則一般包括能夠對表現性任務的完成水平予以標記的等級以及對與這些等級所對應的學生表現進行詳細的描述。例如，教師在制訂朗讀教學表現性評價的評分規則時，在基于評價目標的基礎上可以結合學生的表現樣例，在語音語調、語言表達、流利程度、內容結構、肢體動作等維度進行評分，具體包含多個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在小學階段，學生的表現欲望較為強烈，教師可以引導學生小組合作，與小組成員共同商定評分規則，讓學生真正參與進來。這樣不僅有利于學生了解表現性評價具體的評分標準，將學生的表現提升一個層次和水平，更有利于學生明確和清晰自己在完成表現性任務之后所能取得的成就，從而激發學生學習和進步的欲望[11]。

表1 語文朗讀評分規則

（四）評價與反饋——發揮表現性評價作用的最終環節

教學與評價是相輔相成、不可分割的。在評價目標與教學目標相匹配的情況下，學生通過完成表現性任務所呈現出的語文綜合能力是否達到預期的學習結果，以及學生在語文活動的過程中所出現的問題，都需要教師適時地給出評價與反饋。客觀的評價與及時的反饋可以幫助學生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語文學習狀態，而教師也可以根據評價及反饋來掌握學生學習的進度和效果，及時調整語文教學。因此，在使用表現性評價之后的反饋工作顯得尤為重要，教師應在總體評價與反饋的過程中及時地幫助學生理解當前的語文學習情況，指導學生進行自我調節，使學生得到不斷進步與發展[12]。

四、推進表現性評價在語文學科中應用的建議

（一）語文課程標準應凸顯表現性評價

語文學科表現性評價不應僅僅簡單地關注學生語文學習的成績，而應更加注重學生在語文學習過程中對知識與技能的理解、學習方法的掌握、思維品質的提升、價值觀念的變化、情感態度的發展等方面，改變傳統單一的總結式評價或終結式評價，將學生語文學習過程和學習結果的評價達到和諧統一，從而有效地發揮評價對改進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的積極導向作用。但在教育部頒布的《義務教育課程標準（2022年版）》“評價建議”中并沒有涉及表現性評價。因此，在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中應增加對表現性評價的解讀，介紹表現評價應用的基本程序及注意事項，將表現性評價的優勢與語文學科的特點充分結合，提供多樣化的表現性評價示例，以充分發揮表現性評價推動語文課程評價實踐以及學生語文學習方式變革的強大動力[13]。

（二）組織教師培訓，提升語文教師評價素養

教師是實施學生評價的主體，教師是否掌握表現性評價的基本原理，是否明確設計表現性評價的質量標準，是否能在語文教學實踐中積極有效地應用表現性評價，是能否發揮表現性評價來調整教師教學和改善學生學習的關鍵。因此，學校應組織教師培訓，提升語文教師的整體評價素養。將表現性評價的研究融入教師教研當中，指導教師學習如何確定和敘寫表現目標、運用表現性評價的方法準確收集評價信息；交流在語文教學中應用表現性評價的經驗，指導教師正確利用評價信息進行教學改進與決策，合理評定與運用表現性評價的結果。在教學中，對學生進行表現性評價時要避免教師的個人偏見，對學生的具體表現做出客觀公正的評價，盡可能在實踐中將語文教學與表現性評價有機結合起來[14]。

（三）引導學生積極參與，發揮學生的主體地位作用

新課程理念強調在教學中要充分發揮學生的主體地位作用，提升學生的整體素養，語文課程要為祖國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為學生的終身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表現性評價能反映“以人為本”的教育理念，突出學生的主體地位，幫助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因此，在語文教學中，要倡導學生自評、生生互評、小組評價等方式，引導學生積極參與到評價當中，發揮學生在評價過程中的積極作用。與此同時，教師在設計表現性評價的過程中，應先明確語文學習的表現目標，然后讓學生在清楚和理解表現性任務的基礎上參與評分規則的制訂，與教師共同制訂表現標準。在學生表現的過程中進行及時的評價，然后通過及時地評價和反饋來引導學生進行自我評價與自我反思，提升學生在語文學習中的主人翁意識，增強學生語文學習的成功體驗，從而培養學生的語文核心素養[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