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波,李 娜,岳中剛
(1.南京郵電大學 管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3;2.南京郵電大學 經濟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我國60歲及以上人口高達2.64億,占總人口的18.70%。第47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到2020年12月,我國有9.89億網民,其中老年網民占比11.20%,人數大約1.11億。結合人口普查數據,老年人口中網民人數占老年人口總數的42%左右[1],尚有相當比例的老年人沒有使用互聯網的經歷。現實中,老年群體由于缺乏數字技能,無法熟練使用“掃碼支付”“預約掛號”等智能應用,難以享受到數字化帶來的福利。隨著互聯網的普及和數智化的發展,傳統的生活方式逐漸被改變,老年人在社會中的參與感缺失,無法適應數字化的生活方式,逐漸被數字社會邊緣化,數字鴻溝拉大。
2020年,國務院印發了《關于切實解決老年人運用智能技術困難的實施方案》,明確要讓老年人在信息化發展過程中有更多獲得感、安全感、幸福感。在老齡化加深和數智化發展的雙重社會背景下,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值得被關注。鑒于此,探討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對促進老年人融入數字社會[2],縮小數字鴻溝,提升老年人生活幸福感,推動適老化建設具有積極意義。
“老年人互聯網使用”是指60歲及以上的老年個體通過計算機終端使用互聯網的行為[3]。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與普及,其在老年群體的日常生活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國內外學者對老年群體互聯網使用行為的研究也日趨增多。老年人可通過互聯網查詢了解健康養生知識、網上預約掛號看病,生理健康水平得以顯著提升[4]。隨著年齡的增長,老年群體的心理健康也應受到關注[5]。互聯網使老年人能夠隨時了解新聞時事,與子女、好友溝通交流更加便捷,提高了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汪連杰利用CGSS2013數據分析發現,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心理和生理健康狀況有明顯的改善作用[6]。
主觀幸福感是衡量個體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要指標之一[7]。主觀幸福感主要包括個人認知評價和情緒體驗兩個方面,個人認知評價即為生活滿意度,情緒體驗包含積極情緒和消極情緒[8-9]。綜合來看,主觀幸福感具有主觀性、整體性、相對穩定性的特點。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受內外部兩方面因素影響,外部影響因素主要包括家庭環境因素、社會文化因素、人口因素、社會支持因素等。有研究證實,家庭氛圍融洽的老年人,其主觀幸福感較強[10-11]。內部影響因素主要包括老年個體的個人特征、自我效能感等方面。研究表明外向型的老年人積極情緒較多,反之,具有神經質人格的老年人消極情緒較多[12]。
基于上述文獻,提出本研究的第一個研究假設:
假設1:互聯網使用能夠顯著提升老年人主觀幸福感。
關于互聯網使用對幸福感影響的研究最早源于心理學與社會學,但學術界尚未形成統一的研究結論。Huang在研究中表明互聯網使用會增強人們的孤獨感和失落感,對生活滿意度與幸福感有損耗[13]。Shapira證實互聯網使用可促進青少年和老年群體的人際交往,減少負面情緒,提升其幸福感[14]。Lelkes研究表明老年人通過使用互聯網能夠與社會保持密切聯系,有助于提升其主觀幸福感[15]。國內學者周廣肅等、杜鵬等在研究中得到相似的結論:老年人使用互聯網及增強數字技能對其幸福感和生活滿意度具有正向影響[16-17]。
信任是一種社會關系結構,有學者將信任分為一般信任和基本信任,前者是對個人或抽象系統的信任,后者是對其他人的連續性信任及客觀世界的信任[18]。有研究發現,通過使用互聯網,老年人的人際交往范圍擴大,社會交流增多,進而會對社會群體產生認同感和信任感[19]。國內學者李志光等在研究中發現,增強社會信任感是互聯網使用促進中老年人心理健康的重要路徑[20]。社會信任對老年人互聯網使用與主觀幸福感關系的影響還需要進一步驗證。基于此,提出第二個研究假設:
假設2:互聯網使用能夠增強老年人的社會信任感,社會信任感增強是提升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重要機制。
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強弱受到多種因素共同影響。處于老齡化加深與數智化發展雙重背景下的中國老年人的生活質量和主觀幸福感應得到高度重視。因此,本文以老年群體為研究對象,基于CGSS2017數據,篩選研究主題相關變量,分析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以及社會信任感在互聯網使用影響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過程中起到的作用,為改善老年群體晚年生活質量、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推動適老化發展提供參考。
本文采用2017年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據(CGSS)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CGSS2017數據的A和C模塊都涉及調查對象使用互聯網的情況,是目前國內少見的、具有全國代表性的個體互聯網使用情況數據;第二,CGSS2017的D模塊有關于主觀幸福感的題項,與研究主題十分契合。2017年CGSS共獲得有效樣本12 582份。基于研究對象的特點,本文將樣本確定為在2017年已滿60周歲的老年人,獲得研究樣本4 372份,在剔除主要變量缺失值后,最終得到的樣本量為4 258份。其中,處理組(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樣本936份,對照組(不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樣本3 322份。
被解釋變量為老年人主觀幸福感。根據CGSS2017問卷中問題“總的來說,您覺得您的生活是否幸福?”的回答“非常不幸福”“比較不幸福”“說不上幸福不幸福”“比較幸福”“非常幸福”分別賦值1~5。
核心解釋變量為互聯網使用,即老年群體的互聯網使用情況。關于這一情況的調查包括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為“在最近半年,您上過網嗎?”,“1”表示截至2017年上過網,“2”則表示沒有;第二個問題為互聯網使用頻率,題項是“過去一年,您互聯網的使用情況?”,根據回答“從不”“很少”“有時”“經常”“非常頻繁”分別賦值1~5。
機制變量為社會信任感。使用問題“總的來說,您同不同意在這個社會上,絕大多數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來評估老年人的社會信任感。根據回答“非常不同意”“比較不同意”“說不上同意不同意”“比較同意”“非常同意”分別賦值1~5。
控制變量包括性別(1=男性、2=女性)、年齡、受教育程度(1=沒有受過任何教育、2=私塾/掃盲班、3=小學、4=初中、5=職業高中、6=普通高中、7=中專、8=技校、9=大學專科成人高等教育、10= 大學專科正規高等教育、11=大學本科成人高等教育、12=大學本科正規高等教育、13=研究生及以上)、戶籍狀況(1=農業戶口、2=非農業戶口、3=居民戶口(以前是農業戶口)、4=居民戶口(以前是非農業戶口)、5=軍籍、6=沒有戶口)、社會經濟地位(1=上層、2=中上層、3=中層、4=中下層、5=下層)、家庭經濟狀況(1=遠低于平均水平、2=低于平均水平、3=平均水平、4=高于平均水平、5=遠高于平均水平)以及自評健康狀況(1=很不健康、2=比較不健康、3=一般、4=比較健康、5=很健康)。表1為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表1 相關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
被解釋變量主觀幸福感是有序離散變量,為了進一步研究老年人互聯網使用對其主觀幸福感的影響,構建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在此基礎上,為了解決樣本選擇偏差與內生性問題,借助傾向值匹配法(PSM)進行穩健性檢驗。模型構建如下:
Yi=β0+β1·Interneti+γ·Controli+εi
(1)
(2)
其中,Happinessi表示第i個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數值;Yi是衡量主觀幸福感的潛在變量;Interneti表示互聯網使用情況;Controli表示控制變量;β0、β1、γ表示模型回歸系數;εi表示隨機誤差項;α表示閾值,即待估參數,α1<α2<α3<α4。
為了避免模型中解釋變量可能同方向影響被解釋變量從而出現共線性的情況,研究先對各個變量進行相關性檢驗,檢驗結果見表2。根據所得的相關性系數判斷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程度是否處于較低水平,進而消除多重共線性對模型評價的干擾,為下一步回歸分析奠定基礎。

表2 變量之間的相關矩陣
相關性分析結果表明,老年人互聯網使用與其主觀幸福感存在6.7%水平的顯著正相關性,老年人互聯網使用頻率與其主觀幸福感存在7.3%水平的顯著正相關性,此數據為本文后續研究提供了依據。
1.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表3為使用兩個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研究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結果。模型1是只放入核心解釋變量的基準模型,模型2在模型1的基礎上加入個體特征的控制變量,模型3在模型2的基礎上加入社會特征的控制變量。結果顯示,互聯網使用在p<0.01的水平上與老年人主觀幸福感顯著正相關,這表明使用互聯網能顯著提升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在加入老年人個體特征和社會特征變量后,這一結論仍然成立,假設1得到驗證。由此可知,在信息化時代,老年人積極融入數字社會,掌握一定的數字技能,加強社會參與,對提升其老年生活質量和幸福感具有一定幫助。
從控制變量的回歸結果來看,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的性別、自評健康狀況、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經濟狀況等對其主觀幸福感有顯著影響。從性別角度看,與使用互聯網的女性老年人相比,使用互聯網的男性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更強;從自評健康狀況看,在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中,更健康的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更強;從社會經濟地位與家庭經濟狀況看,在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中,社會地位越高和家庭經濟狀況越好的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越強。

表3 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
2.互聯網使用頻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上述模型從是否使用互聯網的角度分析其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但老年人使用互聯網的頻率是不同的,因此提出猜想,不同互聯網使用頻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存在差異。將上文回歸模型中的解釋變量替換成“互聯網使用頻率”,再進行有序Logistic回歸分析,得出結果見表4。結果顯示,互聯網使用頻率會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即在一段時間內,老年人使用互聯網的時間越長、頻率越高,其主觀幸福感會越強。OR值的結果表明當互聯網使用頻率每增加一個單位,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會提升1.141倍,假設1再次得到驗證。

表4 互聯網使用頻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回歸分析結果
近些年,網絡詐騙層出不窮,人們對互聯網使用產生了信任危機,習慣傳統生活方式的老年人對互聯網使用更是有了巨大的疑問:使用互聯網時自己的個人信息是否會泄漏?手機支付是否安全?基于此,本文探索了社會信任感在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產生影響的過程中的作用機制,表5展示了該中介效應的檢驗結果。結果顯示,社會信任感在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造成影響的過程中起到完全中介作用,且互聯網使用對社會信任感的影響顯著為正,社會信任感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也顯著為正,中介效應明顯,即互聯網使用能夠增強老年人的社會信任感,進而提升其主觀幸福感,假設2得到證實。

表5 基于因果逐步回歸檢驗法作用機制的檢驗結果
首先,上述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建立時可能存在內生性問題,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可能反向影響互聯網使用行為,產生反向因果問題;其次,由于樣本選擇并不是隨機的,可能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擾,樣本選擇偏差會影響回歸結果,造成上述結論缺乏可靠性。因此,研究將使用傾向得分匹配方法(PSM)檢驗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穩健性。其中,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為處理組,不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為對照組。在進行傾向得分匹配之前,先進行樣本平衡性檢驗,檢驗結果見表6。

表6 樣本平衡性檢驗結果
由表6的檢驗結果可知,各變量在匹配后標準化偏差下降明顯,且標準化偏差絕對值均小于10%。同時匹配前t檢驗均存在顯著性,匹配后t檢驗均不存在顯著性,說明消除了樣本選擇偏差,傾向值匹配通過了平衡性檢驗且匹配效果較好。
圖1清楚地展示了匹配前后變量的標準化偏差變化情況,匹配之前標準化偏差相差較大,匹配后標準化偏差大多集中在0附近,說明選擇傾向值匹配法解決內生性問題是有效的。

圖1 變量的標準化偏差變化圖
為了讓檢驗結果更具穩健性,分別采用了最近鄰匹配、半徑匹配、核匹配三種方法進行檢驗,結果見表7。表7顯示,三種方法得到的平均處理效應(ATT)大致相同,分別為0.018、0.019、0.019,說明樣本通過傾向值匹配得到的結果具有穩健性。在對樣本選擇性偏差進行控制后,發現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影響的凈效應為1.8%,1.9%,1.9%,說明如果不對樣本選擇性偏差等內生問題進行控制,可能會略微高估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的影響。

表7 傾向值估計匹配結果
研究基于2017年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據,建立有序Logistic回歸模型進行實證分析。在變量的選取上,除了核心解釋變量與被解釋變量外,還選取了受教育程度、社會經濟地位、家庭經濟狀況、自評健康狀況等控制變量進行穩健性檢驗。研究還關注到互聯網使用過程中存在的社會信任問題,選取社會信任感變量進行中介效用檢驗。使用傾向得分匹配法(PSM)解決樣本選擇性偏差與內生性問題。研究發現:
第一,互聯網使用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存在顯著正向影響,且該結果通過了穩健性檢驗。在使用三種方法控制樣本內生性問題后,研究結果依然成立,證實該回歸結果具有可靠性。
第二,互聯網使用頻率對老年人主觀幸福感存在正向影響,隨著老年人互聯網使用頻率的增加,其感知到的積極情緒與幸福感也在增多。
第三,具有不同特征的老年人使用互聯網對其主觀幸福感的影響也有所不同。在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中,男性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高于女性,身體健康狀況越好和受教育程度越高的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也越高,擁有城鎮戶口的老年人幸福感要高于農村戶口的老年人,社會地位較高、家庭經濟狀況較好的老年人的主觀幸福感也較高。
第四,將社會信任感置于互聯網使用與主觀幸福感關系的中介效應模型中,發現互聯網使用可通過增強老年人的社會信任感進而提升其主觀幸福感。
我國老齡化形勢日益嚴峻,老年人生理心理等各方面問題應該得到重視。為了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幫助老年人快速融入數字社會,需要樹立整體思維,加強社會各主體合作,構建以老年人為核心,政府為引導,社會、市場、家庭等多元主體協同共治的新格局。鼓勵老年人積極使用互聯網和數字技術,幫助其提升主觀幸福感,提高晚年生活質量。具體而言,主要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1.發揮老年人主觀能動性,引導老年人“想用”
雖然使用互聯網的老年人數逐年增加,但相較于年輕群體,老年人互聯網使用率仍偏低。因此,可以在社區建立老年群體“朋友圈”,營造老年人對互聯網和智能技術的自學、互學、共學的氛圍。發揮老年人主觀能動性,讓老年人意識到互聯網可以給其生活帶來便利,改變其刻板思維,讓他們從心理上愿意使用互聯網,主動適應全新的“互聯網+”生活方式。
2.開發適老化應用產品,實現老年人“能用”
首先,為了避免區域發展不平衡等客觀因素造成的老年人無法平等使用互聯網的狀況,政府層面應加強互聯網基礎設施建設[21],全方位普及互聯網;同時監督通信運營商,關注并把控互聯網使用費用,降低互聯網進入老年人家庭的門檻。其次,應健全智能技術創新驅動機制,政府有關部門可協調移動設備和智能軟件開發公司,根據老年人的身體特征與接受程度共同開發適老化應用產品,進一步簡化操作方式,便于老年人使用。最后,優化“互聯網+公共服務”平臺,使老年人可以通過“傻瓜式”填報、勾選信息或“掃描臉部”等簡易方式完成服務的申請,便利老年人網上辦事。
3.構建家庭反哺和社會支持體系,幫助老年人“會用”
基于社會支持理論,綜合運用正式社會支持(政府)、非正式社會支持(家庭)、準社會支持(社區),推動互聯網和數字技術在老年群體中不斷普及,幫助老年人“會用”[22]。
政府層面,在農村等互聯網使用率低的區域建立聯網的老年活動中心,配備專業人員幫助老年人體驗上網,為有上網需求的老年人提供便捷的渠道;以配套資金或者后期資助的方式支持老年教育機構、老年社會組織的發展,根據老年人的需求,分層次、分類別開展老年人運用互聯網和智能技術的專項培訓。家庭層面,與互聯網技術共同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是老年人學習使用互聯網最好的老師。年輕人應承擔“反哺”責任,手把手、面對面教老人使用互聯網,與此同時創造更多與老年人溝通的機會,形成愛老、敬老的氛圍。社區層面,引導社區組織和志愿者等參與適老化建設工作,針對老年人學習和使用互聯網的困難,開展“一對一”服務,提供專項指導和志愿服務,使“教”與“學”更加精準到位。也可通過舉辦講座等形式集中授課,解決老年人在互聯網使用過程中遇到的普遍問題,調動老年人學習使用互聯網的積極性。
4.加大網絡監督和整治力度,鼓勵老年人“敢用”
完善適老化數字安全保障體系,讓老年人能夠安心使用互聯網十分關鍵。網絡監管部門應加大監管和打擊力度,同時開發老年人防詐騙系統,防止老年人上當受騙;推動基層社區設立網絡監管組織,當出現疑似網絡違法行為時及時攔截、上門核實,保障老年人權益;暢通舉報和投訴渠道,依托城市治理現代化指揮中心,對適老化推進工作中的社會信任問題采取“一門受理、一體派單、聯合處置、實時追溯、閉環問效”的模式及時解決;將老年人的智能手機和子女的手機進行綁定,當可能發生危險行為,如大額網絡轉賬時,能夠使子女及時知曉,立即勸阻;另外,企業在適老化產品開發時要尤其注意保證老年用戶個人隱私與信息安全,避免出現社會信任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