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佳 龍曼莉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湖北 武漢 430068)
近年來,外語教育以海外留學項目為輔助手段培養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魻柕摹稛o聲的語言》首次關注跨文化交際研究,并引發了美國國內和國外學者的研究浪潮。學者們探討了發展跨文化交際能力的途徑,包括對學習者產生深遠影響并對大學教育至關重要的海外學習項目?;诖?,文章使用可視化分析工具,梳理了近二十年來國際上發表的海外留學與跨文化交際能力的相關研究。不僅從中聚焦海外留學途徑下的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的研究趨勢和發展現狀,而且探究海外留學項目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影響與作用。
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為數據來源,對關鍵詞Intercultural Competence和Study Aboard進行檢索。時間范圍為2000~2021年,語種是英語,文獻類型為期刊論文。數據庫更新日期為2021年12月7日。經過人工篩選剔除不符合研究范圍的文獻后,共得到101條有效結果。
縱觀2000~2021年海外留學途徑下的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狀況,具體可分為“緩慢發展、波動前行、提升拓展”三個發展階段,如圖1所示。

圖1 發文量變化趨勢
(1)第一階段為2000~2005年,文章僅發表1篇,處于緩慢蠕動的發展初期。國際社會從2002年才開始研究跨文化交際能力,而有關外語教育的國際政策變化的影響是無法分開的。《21世紀外語學習標準》[1]中指明交際成為構成外語教育目標的因素之一。2001年頒布的《歐洲語言共同體參考框架》[2]注明跨語言發展和有效文化邊界交流是以跨文化語言交際為手段的,強調了跨文化交際能力發展的重要性。
(2)第二階段為2006~2011年,年發文量浮動于5篇內,是波動前行的中期發展階段。其中,2010年起發文量顯著提升,與國際課程改革的舉措密切相關。2007年英國的國家課程標準[3]修訂,增加了關鍵概念——跨文化理解。同年,新西蘭在修訂課程標準[4]時,將跨文化能力引入當地學校的授課目標中,更聚焦了跨文化交際能力的熱點話題,推動了相關研究的動態發展。
(3)第三階段為2012~2021年,年發文量在15篇左右上下波動,處于提升拓展的高位發展階段。澳大利亞國家課程標準[5]強調了跨文化理解和跨文化性,反映了培養學習者跨文化交流和語言能力的緊迫性。
由上可得,國際課程改革和外語教育改革不斷影響著相關研究話題和熱點,同時國際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的蠕動、前行和攀升,也反映了國家政策頒布與修訂的變化趨勢。
在研究方法中,實證研究是主要范式,被應用于98篇文獻中,占97%。根據跨文化實證研究分類標準[6],跨文化海外經歷的實證研究包含問卷調查、深度訪談和教學實驗等方法。非實證研究有3篇,僅占3%,主要聚焦在文獻綜述和經驗總結。除了常規的實驗手段以外,有的研究者還借助技術創新,如網絡技術實現協作和參與過程可視化[7],以及虛擬現實技術提供沉浸式學習體驗[8]等。研究對象主要是海外留學群體,有著不同的留學目的,如習得第二種語言、學習先進醫療技術、教師職前培訓等。此外,大量學者采用了混合研究方法,將定性和定量的元素結合起來,運用多種手段收集分析數據,降低數據采集過程的偏差。然而,部分研究的樣本量較小,無法從特定變量中直接推論跨文化能力變化。
文章核心內容是以作者提煉的關鍵詞為主要展現方式,因此通過詞頻分析的手段可以發現海外視角下跨文化交際能力領域的研究熱點。文章以CiteSpace5.8可視化軟件為分析工具,選中尋徑法功能,對海外留學與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進行熱點追蹤,制作了如下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2)。

圖2 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
在圖譜中,關鍵詞頻次越高節點越大。為了保證關鍵詞研究質量,避免枝干網絡空間對主圖譜的干擾,圖2僅顯示主要關鍵詞部分,隱去無意義的枝干關鍵詞。本圖是以Intercultural Competence和Study Aboard兩組關鍵詞作為文獻主題檢索詞的。其中,關鍵詞的頻率為5次及以上的較為顯著,包括:abroad(22), sensitivity(13), education(13),experience(12),student(11),competence(10),foreign language(8), communication(7), attitude(7),acquisition(7), interculturalcompetence(6),language(5), short term(5), English(5), Spanish(5)。緊接著,文章整理了以上15個高頻關鍵詞,發現學生的留學經歷、語言的習得以及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是海外留學途徑下跨文化交際領域關注的焦點。
其中,學者們主要關注英語,以英語習得為主,除此之外,其他語種也逐步受到關注,如法語、西班牙語和阿拉伯語等。就留學國家而言,學生主要選擇發達國家進行交流學習,例如英語、美國、澳大利亞等,此外還有亞洲的部分國家和地區,例如中國臺灣、日本等。此外,跨文化態度、跨文化技能和跨文化敏銳性屬于跨文化海外研究的側重點。
跨文化學習會受到學生個人因素、東道國文化特點以及留學生項目特點等方面的影響。
首先,留學人員的個人因素影響著跨文化能力方面的收獲,包括他們的語言技能、初始能力和文化適應策略。學習者理解和表達東道主語言會實現有效溝通[9],其中主動以語言與東道國文化互動的學生具有較強的跨文化交際能力[10]。此外,參與者對傳統文化和東道國文化的文化適應過程[11],會形成融合型、分離型或混合型的文化適應策略[12]。
其次,東道國文化特點也影響著學習者跨文化交際能力的發展,特別是文化距離。留學期間獲得的跨文化交際能力,是針對那些具有較低文化距離的學生發揮作用的[13],即學習者傳統文化與東道主文化差距越小,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進程越快。
最后,留學生項目特點對跨文化交際能力也具有影響,包含留學時間、留學培訓等。國外留學時間較長的學生跨文化交際能力具有更強的認知性、情感性和戰略性傾向[14]。同時,學生留學往返前的指導會議,東道國和當地機構提供的反思機會等[15-16]都有助于學生深入了解東道國文化背景,提升跨文化交際能力。
文章針對2000~2021年間的海外留學途徑下的跨文化能力研究領域,結合文獻計量研究方法,梳理了發文量、研究方法、研究熱點和影響因素等方面內容,得出以下結論:海外留學途徑下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呈正增長趨勢,跨文化交際能力研究視角越來越開闊,研究主體和研究語種不斷拓展;學生自身能力的提升、留學項目時間的延長,以及學校組織和東道主的留學前培訓等手段,都會對跨文化交際能力培養產生積極作用。
整體來說,自2000年來,海外視角的跨文化能力研究成果諸多,但也存在一定不足。首先,研究的通用語經常是以英語為主,缺少對其他語種的研究,例如針對漢語為二語、母語為其他語種的實踐研究。其次,研究領域較多針對語言學、二語習得、教育學等研究,可以社會中現實問題為導向,加強實驗成果在社會實踐中的應用。最后,研究方式需要規范化。應擴大研究樣本數據量,減少實驗失誤與偏差,增加實驗過程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