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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哲學視域下的國際法有效性研究

2022-07-15 09:10:00肖遠航華東政法大學法律學院上海201620
關鍵詞:規則規范有效性

肖遠航(華東政法大學 法律學院,上海 201620)

一、問題的提出

國際法的法律性質曾飽受爭議。 經過數個世紀的理論探討和實踐探索, 國際法作為一種協調國際關系、促進各國合作發展共贏的規范秩序,已在當代國際社會發揮著重要影響。然而,近年來國際社會的諸多變革,如英國脫歐、中美貿易摩擦,尤其是疫情背景下歐美各國在公共衛生問題上的封閉式消極應對,使國際法的軟弱性再次顯現,我們不得不對這種逆全球化浪潮作出應對,反思國際法是否有效、究竟在何種意義上有效。 因此,當代語境下,有必要對國際法的有效性進行進一步澄清。

對此,不能僅以貼標簽的方式考量“當代國際法是不是有效法”這一問題(以下簡稱“國際法問題”);問題的實質在于建立有效法與國際法在概念上的聯系,由此需要通過法律有效性(legal validity)的概念對當代國際法進行法哲學分析。 理論家通常在兩種意義上理解法律有效性。 一是將之理解為法律區別于其他社會規范的特征和要素。 在此意義上,法律有效性與類型意義上的合法性(legality)等同,是使法律成為法律的屬性,凸顯有效法在事實或認知層面的意義。 二是將法律有效性理解為法律對個體行動的約束力和保護力。 這一意義上的法律有效性相當于通常所說的法律效力,強調法律在指引人類行動的規范性力量,凸顯有效法于規范或實踐層面的意義。

立足國際法問題, 上述對法律有效性的基本界定要求我們回答: 使法律區別于其他社會規范的要素是什么?國際法是否具備這些要素?法律為主體行動提供的規范性理由的基本屬性是什么? 國際法能否提供相同或類似的規范性理由? 這需要在法律有效性這一法哲學概念與國際法這一社會實踐之間形成某種有效連接。需要注意的是,與將國際法視為政治這種現實批判主義視角不同, 本文將進行的是一種法哲學上的“模態化研究”,它并非是對經驗的簡單抽象和總結, 而是關注概念所指之事實在邏輯上的某種可能狀態, 并通過揭示實現這種可能狀態的充分條件,在行動上促進實踐參與者的自覺[1]。因此,對國際法問題的法哲學分析對于回應實踐難題亦十分重要。基于此,本文將先對法律有效性的觀念進行梳理和整合, 并結合國際法問題的思維本質嘗試提出一套全面恰當的有效法命題。 進而在該命題與當代國際法運作事實的概念涵攝過程中, 確定理論結論和應有的實踐態度。

二、法律有效性的三種維度

解答國際法問題要求判斷有效法與國際法是否存在概念上的充分關聯, 因此首先要對法律有效性持有恰當認識。 在上述事實與規范雙重意義的基礎上,既有理論大致從三個維度來理解法律有效性,阿列克西將這三種維度歸結為法概念的三要素: 社會實效性、內容正確性和權威制定性,并對應于法律有效性的三種概念:社會學、倫理學與法學(法教義學)的法律有效性[2]71。本文循此思路,將法律有效性區分為價值有效性、 實效有效性和體系有效性這三種維度。 這三種維度對有效法的雙重面向有不同程度的關切。價值有效性主要關注有效法的規范面向,實效有效性主要關注其事實面向, 而體系有效性雖也側重事實面向,但也看到了法律的規范性,并試圖尋求兩者之間的平衡。 本文將分別梳理這三種維度并整合它們在國際法問題上的思維模式。

(一)價值有效性

法律的價值有效性主要關注有效法的規范面向,它為主體行動提供實踐理由。 當且僅當“規范與某些已被接受的法外規范或評價一致或融貫”[3]80時,該規范價值有效。 具言之,價值有效性對規范的內容提出了正確性要求;與特定的“法外規范或評價”一致或融貫是其正確性標準。一般認為,自然法學派便立足于這一有效性維度。 基于對“法外規范”的不同理解,其又可分為古典自然法學和現代自然法學。

古典自然法學將體現人類理性本質的自然法作為有效法于內容上應當符合的標準。 古典自然法學家格老秀斯(H. Grotius)認為,自然法是理性的命令,人類法來源于自然法[4]23。不符合自然法的實在規范不能作為有效法存在。格老秀斯同時也是“現代國際法之父”,他認為國際法中包含自然法和人類法兩種成分。前者的本質是自然法本身,其對所有國家共同適用; 后者由全部或部分國家通過契約的方式同意而適用于國際社會,其淵源是人的意志,但作為一種實在規范,其效力淵源最終仍需追溯至自然法。從這個意義上講, 格老秀斯主張強調規范的價值有效性;基于這種有效性,不論是自然的還是意定的國際法,均是有效法。普芬道夫(S. Pufendorf)同格老秀斯一樣,尊崇古典自然法;但在國際法的問題上與格老秀斯持不同觀點。 他堅持自然法是國際法的唯一淵源,那些以條約形式約定的國家間義務,是可以被國家隨意解除的實在法。在普芬道夫眼中,只有自然法是有效法;除自然法之外,根本不存在國際法,至少沒有什么可以以此命名[5]225。

伴隨著現代社會的祛魅化進程, 古典自然法學難以適應價值多元的社會對科學理論的追求, 而在各種實證主義法學的咄咄逼人之勢下, 自然法學也完成了轉型。 現代自然法學仍重視法律的價值有效性,但對法律有效的實質標準存在不同見解:或訴諸于“善”“正義”等實質價值,或對某些形式價值賦予“內在道德”的價值有效性色彩。 各種實質價值為人們提供了守法的實踐理由, 而當這些價值在國際法上凸顯了, 似乎便產生了一種忽略國際法的形式缺陷而強調遵從國際法之內在實質價值的傾向。總之,伴隨著自然法學復興, 國際法的價值維度重回人們的視野,并指導著東京審判、紐倫堡審判、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等國際實踐。 “這實際上是對現實主義理論和實證法在國際關系中的壓倒性優勢所引致的不良后果的糾正, 而且自然法對于人類共同遵從的規范的追求也一直是國際法的理想。 ”[6]

價值有效性標準可以概括為如下命題: 凡在內容上符合自然法或某種實質道德的社會規范便是有效法。 兩種自然法學在討論法律有效性時均牽涉到價值, 這些價值作為規范的依據為人的行動提供實踐理由。 可見,價值有效性較好地顧及了有效法的規范面向。 然而,在區分有效法與其他社會規范的事實面向上,價值判準便略顯無力。 第一,由于自然法與特定實質價值的界定要么本身十分模糊, 要么因個體及時空的不同而存在差異, 故而該命題很難單獨作為客觀標準來區分有效法與其他規范。 第二,如果將內容上對自然法或實質價值的符合作為法律有效性的唯一標準, 一方面可能不當地擴大有效法的范圍,將禮儀、宗教規范乃至游戲規則歸為有效法,另一方面又可能不當地縮小有效法的范圍,將具有體系性權威但沒有明顯價值傾向的規則排除在有效法之外。簡言之,價值有效性雖足以提供主體行動的實踐理由,但在實現合法性推理的三段論產生重重困難。

(二)實效有效性

實效有效性主要關注有效法的事實面向, 是法社會學在法律有效性問題上所秉持的維度。 法社會學研究法的事實方面, 特別是法的實際運行問題和法在社會中的實際目的和效果[7]229-230。 而規范的實效正是法社會學所關注的一種事實, 它是指規范在社會生活中被遵守和實施的程度和狀態。 基于效能維度的法效力判準可以概括為: 如果社會規范在事實上被人們自愿且實際地接受并遵守, 且存在足夠社會壓力來保證其實施,那么該社會規范即是有效法。

例如,法社會學代表人物埃利希(E. Ehrlich)認為:“法律發展的重心不在立法、法學,也不在司法判決,而在社會本身。”[8]他認為由國家制定并被用于司法裁判的法律規范僅是法的一部分;除此之外,那些實際上具有實效但不曾被制定為法律條文的“活法”(living law),早在國家和司法機關產生以前,便作為有效法而存在。這些“活法”是社會秩序本身,是社會聯合體為了維系自身的存在和發展而自發形成的一種規范秩序。如果埃利希的這種實效有效性觀點,那么國際法似乎可以化身“活法”,不再因缺少統一立法機關、 強制管轄的司法機關以及組織性制裁而受質疑。埃利希認為,人類社會是彼此具有相互關系的聯合體的綜合;法律扎根于社會而非國家。根據這一觀點,獨立甚至超越國家的國際社會(或許可以理解為是一種人類的派生聯合)可以作為國際法的基礎。如果國際法是一種實際支配國際社會生活的法,那么它便是國際社會秩序本身。

斯堪的納維亞法現實主義也采取了類似的實效進路來闡述法律有效性。 代表人物羅斯(A. Ross)反對自然法學的先驗有效性觀念, 并主張法律有效性的化約結果首先是法律得到實際有效遵循的社會事實。他認為,有效法就是法官因感到約束而實際適用的東西。 “對于羅斯而言,只要法律獲得了有效奉守和實際遵循,那么法律就是存在的;只要人們感到他的約束力,那么法律就是有效的。 ”[9]可見,在羅斯那里,法律實效構成了有效法概念的內核。

顯見,如果實效有效性觀念是全面且正確的,國際法的有效法地位將難以動搖。然而,實效有效性在它本身及其與國際法問題的適用性上存在問題。 第一, 僅實效自身并不能構成對法律有效性的全面表達。具備實效的規范不一定在法律上有效,有效法體系中的個別法規范也不必然具有實效。 法律實效所展現的只是規范運作的事實面向, 而法律效力還包括指引行動的規范面向。第二,實效有效性傾向于將對規則的接受認定為是一種社會心理事實, 這可能與作為國際法主體的國家(非人的政治主體)不相兼容。 社會心理事實的承載者必然是作為心理學對象的自然人, 而自然人在國際法上的法律主體地位至今仍未獲得穩固確立,特別是在國家本位之下,國家在國際活動中的地位被不斷抬高, 而個人獨立性則逐漸淡出視野。 因此,在面對“國家何以具有社會心理事實”的質疑時,法社會學很難作出回應。事實上,所謂社會心理事實, 無非也是法社會學在意識到法律有效性的規范面向之后不得不做的填補。 這意味著,自然法學對法律規范性的關切并非無的放矢;恰當的法律有效性理論必須對此作出說明。

(三)體系有效性

體系有效性力圖提供一種人類基于經驗和實證而可通達并認知的有效法譜系。 法實證主義通常便立足于這種有效性, 認為單一規范的法律有效性取決于某種可通過經驗認知的譜系性標準。 由于法實證主義堅持關于法律與道德的分離命題, 故而這種努力通常關注法律有效性的事實面向, 但也有部分實證主義者注意到了法律規范性并試圖作出恰當說明。基于與國際法問題的相關性考慮,本文將闡述其中奧斯丁、凱爾森和哈特的主張。

奧斯丁(John Austin)主張,法律有效性的譜系標準是由主權者發布的以制裁為后盾的一般命令。主權者是既定社會中被其他主體習慣性地服從、且不習慣性地服從其他任何主體的政治優勢者。 習慣性服從作為一種社會事實, 確證了獨立政治社會中主權者的存在,并使其發布的一般命令具有“法律上的”效力。 根據主權者命令說,奧斯丁認為國際法并非有效法。 國際法上并不存在一個超主權的政治優勢者來使主權國家習慣性地服從。他認為,國際法上“應為”或“不應為”的義務感來自于“一般輿論”,即國際社會中的不特定主體對于某些行為的反感或贊賞的感覺。 因此,國際法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法(有效法),而是由流行于國家之間的一般輿論所確立的實在道德(positive morality)[10]。

凱爾森(Hans Kelsen)則支持另一種體系有效性觀點,他的理論分為靜態法和動態法兩個部分。在靜態法部分,法律是一種強制秩序,社會有組織的制裁是法律作為一種獨特社會技術而區別于道德等其他規范的關鍵特征[11]44-52。在動態法部分,法律規范的有效性并非來自于制裁、 創制行為等事實性因素,而來自于上級規范的合法授權。 只要規范是根據法體系的上級規范所規定的形式創制出來的,該規范便是體系內的法律規范。 概言之,規范的效力來自于上級規范, 上級規范的效力則來自于更上級規范。 但這一種效力譜系不能陷入無限倒退,需要預設一個基礎規范(Grundnorm)來作為規范等級秩序的頂點[12]240-242。 據此,凱爾森肯定國際法的有效法地位。 在靜態方面, 國際法類似于原始秩序下的國內法, 以報復和戰爭作為特殊強制方式而區別于非強制性規范[12]392、395。 在動態方面,凱爾森認為國際法和國內法同處于一個規范秩序, 國際法秩序是國內法秩序的直接效力基礎, 而國際法秩序的效力則來自于國際法基礎規范,這一基礎規范的原則是“個人應當像他人慣于行為的那樣行為”,它將國際習慣作為法律規范的某種創設方式[12]270-273。凱爾森似乎注意到了法律有效性在事實與規范(靜態與動態)上的雙重面向, 但他對方法二元論的癡迷使他過于關注法律的動態性質,但又在追求法律科學認知的矛盾中,曲解了法律規范性的本意。 基礎規范的有效性依據是認識論上的預設, 其目的在于將立憲者行為以及根據憲法實施之行為的主觀意義詮釋為它們的客觀意義[12]251-252。 但不論其在認知論上有何至關重要的作用, 基礎規范都未顧及規范性最重要的實踐指引面向。凱爾森可能確實并未意圖涉及法律的實踐面向,但這才理應是法律規范性的真正領域。

如果規范性是法律有效性的一個必要構成,且規范性指向人類行動的實踐理由而非認知領域,堅持社會事實命題的法實證主義如何才能對法律有效性作出恰當的說明?基于對奧斯丁和凱爾森的批判,哈特(H.L.A. Hart)認為,只有訴諸內在觀點才能夠在維持法實證主義基本立場的前提下解釋法律規范性問題。 他提出了三種次級規則,其中,承認規則是法體系的基礎,它為判定法體系中初級規則的效力、確定有效規則的范圍提供了譜系標準。換言之,單一規則的有效性源自于其對承認規則所提供的標準的符合;而承認規則的存在便意味著法體系存在。而對于充當判準的承認規則本身, 不存在有效或無效的問題,而是一個事實問題。 質言之,承認規則作為社會規則,其有效性并不來自于對更高判準的符合,而是來自于特定的社會實踐, 即法體系的官員規律地遵從的行為模式(規則的外在方面),以及對于此種行為模式所持有的批判反思, 接受這一特殊規范性態度(規則的內在方面)[13]327。官員的這種內外一致的聚合實踐, 便是承認規則及整個法體系的合法性依據,同時也是法律人據以行動的規范性理由。 然而,這種體系有效性觀點在國際法問題上遇到了困難。當代國際社會中缺少立法機關、 具有強制管轄權的法院和組織性制裁,也就是說,缺少哈特所謂的構成現代法體系的次級規則, 特別是承認規則。 這意味著, 以承認規則為基礎的體系有效性觀點難以證成國際法的有效法地位。 為此,哈特另辟蹊徑,認為國際法僅是一種有效的社會規則而非法律規則。 他認為, 盡管沒有承認規則來為國際社會中的義務性規則提供合法性依據, 但規則的效力仍可通過一種社會事實加以證成,即這些規則“被視為行為的標準,并以義務性規則所特有的、 適當的社會壓力加以維持”[13]302。 事實上,就像承認規則本身,它們依托于大部分團體成員外在遵從與內在接受的聚合實踐,其“之所以具有拘束力,是因為他們被接受并被如此運作,就這么簡單”[13]303。這一回應雖可保全哈特理論的融貫性, 也適應了當時戰后世界對國際法愈加重視的傾向,卻偏頗于法律有效性的規范面向,而忽略了同樣重要的據以區分國際法和非法律規范的事實面向。哈特承認:“實際上在國際法上發生作用的那些規則,并未構成一套體系,而僅是一組個別的規則,其中包括提供條約拘束力的這個重要原則。 ”[13]304易言之,哈特以此證成的國際法有效性并非“法律”有效性,僅僅是更寬泛意義上的社會規則有效性;合法性論證的缺失同樣可能使國際法淪為國際道德般的“非法律”規范而消減人們對國際法的法律自覺。 在兼具事實與規范面向的法律有效性中, 合法性與規范性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要證成國際法的有效法地位,必須依賴一種兼顧這兩方面的標準,并且在這兩方面都給出可接受的論證。

(四)小結

筆者將三種法律有效性維度以及相關的國際法觀點以命題論證的形式呈現于表1。 對國際法問題的各種思考, 在思維本質上呈現為法律有效性概念和國際法概念之間的涵攝, 在語言上表現為三段論結構: 大前提是關于法律規范性的命題 (寫作p→q),小前提是關于國際法的命題(寫作p’);如果p’符合p→q 中的條件語句p,則可以得出確定國際法是否為有效法的結論q’。

表1 有效性命題與國際法命題的邏輯涵攝

這實際上是理性人對“A 是否是(或屬于)B”類問題進行思考的基本思維。 法律有效性的事實規范雙重面向也可在這一思維簡化之下得到重述: 有效法的事實面向要求特定規范是否符合條件語句p 總體上是可檢驗的,并且特征集合A 中具有能夠與大部分直覺上非法律的規范相區分的要素; 有效法的規范面向則要求特征集合A 必須提供某種指引行動的實踐理由,當這種實踐理由與事實面向相融合時,法律有效性所提供的實踐理由便是區別于其他社會規范的獨特理由。

這一思維簡化可以明晰, 影響對國際法問題的解答主要有兩個要素。 一是法律有效性命題(大前提)的真理性。例如古典自然法學與現代自然法學在關于特征集合A 究竟是抽象的自然法還是特定的實質價值尚且存在分歧, 遑論自然法學與其他兩種實證主義理論在何為真的法律有效性概念上的分歧。二是國際法命題(小前提)的正確性。 例如格老秀斯和普芬道夫在大前提上沒有太大分歧, 但對各自所處時代的國際法存在不同認識, 因此兩者就國際法問題給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可見,在推理邏輯有效的基礎上, 大小前提的真值性對確保推論為真而言也必不可少。 本文接下來便將分別處理大小前提的真值性問題。

三、法律有效性命題的重構

法律有效性命題是關于有效法概念的陳述,其真理性取決于有效法或法律有效性這一基本事態的符合。法律有效性屬于法哲學的論域,對其的研究只能是一種模態化的思辨工作, 目的在于構建有效法在合乎邏輯且內在融貫的最佳可能狀態。 通過上述理論梳理,各種有效性維度分別展現了對價值、實效及體系要素的不同倚重。 重構恰當的法律有效性命題必然要對這三種要素有所安排,但在此之前,明確各維度統合的必要性與可能性以及有效性的程度模態,有助于我們更好地完成這項工作。

(一)維度統合的必要與可能

法律有效性的概念包含作為認知標準的事實面向和作為實踐理由的規范面向兩方面。 法社會學和自然法學分別在這兩方面上做出努力, 但總未能恰當地處理與另一方面的關系, 而哈特等現代分析法學者則試圖借助基本規范或承認規則等觀念調和這兩方面,卻總是陷入對規范性的誤解。既然任何單一的維度難以兼顧法律有效性的雙重面向, 那么對各種維度進行統合的做法變得值得考慮。并且,由于各種維度基于其視域所關注的領域并非完全重合,因此只要處理好一些在共同論域的分歧, 統合也并非沒有可能。

事實上, 法哲學在效力論和合法性理論方面的發展也呈現出一種統合趨勢。例如,自然法學家菲尼斯(John Finnis)沒有完全否定非正義的法的法律有效性。 “惡法”的法律有效性可以來源于立法機關和司法機關在事實上的承認, 如法院以之為據做出判決或議長宣布其具有法效力[14]。 又如,哈貝馬斯認為:“法律規則的意義,只有同時訴諸這樣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社會的或事實的有效性,即得到接受,另一方面是法律合法性或規范有效性, 即合理的可接受性。 ”[15]35-36此外,哈特對有效法的理解也未嘗不是一種統合思路。盡管他本質使采取的是一種外在視域,但他也強調以內在視域作為補強來說明法律規范性,要求對官員批判反思接受的內在觀點有所關注,而批判反思必然意味著道德證成, 需要對規則的內在價值有一定的考察。 并且,在實效問題上,包括哈特在內的實證主義者都不會否認, 法律體系大體上有實效是法律有效的必要條件之一。

總之,要構建全面恰當的法律有效性命題,統合性思維便十分必要。這并非是一種平庸的折中主義,其意義正如考夫曼所說:“如果正確地理解觀點的多樣性、學說的多元主義的話,之于哲學,它們絕不是障礙或死胡同,恰恰相反,而是其充分發展的必要條件……惟有是從千百年來許多人的共同作用角度來理解哲學的人,惟有能從分歧中看到一致的人,方可掙脫相對主義。 ”[16]7當然,對于各種維度所關注的要素必須在統合之下有恰當的安排, 以不至于相互沖突,其中,尤其需要對法實證主義與自然法學的根本分歧, 即體系因素和價值因素何者為法律有效性的最終標準問題,作出正面回應。

(二)有效性的程度模態

在進行具體安排之前, 有效性的程度模態值得關注。 不論是法律有效性本身, 還是有效法內部體系、實效、價值等各種要素,都并非全有或全無地體現在具體規范體系上,而呈現為某種程度分化。當被體現出來的各要素達到法律有效性所要求的客觀標準時,該規范體系便取得有效法地位。

理論家對法律有效性的程度模態或多或少已有所發覺,但很少作專門的論述。哈特在承認國際法非未構成有效法體系的同時, 肯定了其于體系上的日趨完善的可能性[13]304。這一論斷實際上便蘊含著有效性的程度模態觀點。拉茲(J. Raz)在闡述法律體系的特征時承認:“標志著一個體系為一個法律體系的一般特征有好多個, 而其中的每一個特征在原則上都容有不同程度(的體現)。在典型的法律體系中,所有這些特點都高度表現出來。而在有的體系中,可能所有特征或者某些特征可能只在較低的程度上體現出來, 甚或一兩個特征完全消失了。 ”[17]169夏皮羅(S.Shapiro)也認為:“合法性本身不僅是二元的屬性,也呈現為不同的程度。 一個組織越是自我證明的或越具強制性,它就越應被視為具有合法性。 ”[18]290

上述關于程度模態的論斷多是基于有效法本身作出, 而構成有效法的各要素在特定規范體系中也可有不同程度的體現。第一,有效法的價值要素顯然是以不同程度在規范體系中分布的。 真正的問題不在于規范體系“是否符合”特定價值,而在于“在多大程度上符合”特定價值。 第二,體系要素同樣也是程度性的。 規范在法律效力譜系中的位階可以被理解為是一種權威性地位, 而權威性本身也具有程度模態。 “盡管我們可以區分出強制性權威和選擇性權威,但這也只是程度的區別,而非種類的區別。 ”[19]80第三,實效要素也呈現出效率的問題。在將實效的來源區分為自愿遵守和制裁的基礎上,奧多爾·蓋格爾(T. Geiger)認為,規則如果在10 次應用中,有4 次被自愿遵守,3 次通過制裁得以實現,其有效率便達70%,其中,行為有效率為40%,制裁有效率為30%。規范有效率高低反映了規范有效性程度的高低[20]。

(三)維度統合的具體安排

為了避免平庸的折中主義,維度統合下的價值、體系和實效三種要素之間要有主次之分,并發揮各自的獨立功能,而非只是各種要求的堆疊或簡單相加。

首先, 一定程度的實效是有效法的必要非充分條件。 第一,法律實效是法律效力的必要條件。 從法律陳述的角度看,“一個人若對于法體系內特定規則的‘效力’作出內部陳述,這個內部陳述可以說是建立在‘這個體系是普遍具有實效的’這個外部陳述為真的基礎上”[13]165。 法體系的效力以其大體上有實效為條件, 而特定規范也只有在整個法體系大體上有實效的前提下才可能是有效的。第二,法律實效并非法律效力的充分條件。正如前面反復強調的,實效所呈現的事實并不能為人們提供據以實踐的充分規范性理由。“其他人也是這么做的”通常只是我們描述外部狀態的結論, 很少能成為我們據以行動的內在依據;即使我們真的據以行動,其合理性也是不充分的。

其次,法律有效性要求最低限度的體系有效性。這主要是出于法律有效性的認知屬性的需要。 體系有效性一般表現為某種譜系形式, 即單一規范能夠在規范效力譜系中獲得定位并基于可預測性的要求被認知, 整個規范體系能夠形成一個具有最終效力標準的譜系。此外,體系性在認知上的重要性并不排除其在實踐中的作用。 畢竟任何法律實踐都以法律認知為基礎, 而法律實踐又為法律認知提供必要資源。基于法律安定性的要求,法官在判斷法律有效性時最先考慮的是規范的譜系標準, 并基于這一標準證成其適用該規范的實踐理由。由此看來,體系要素是調和法律有效性雙重面向的必要因素, 它在各具缺陷的實效和價值要素之間具有基礎性地位。

最后,價值有效性是法律規范性的最終來源,但由于強實效和強體系也能提供有限的行動理由,因此價值要素只需要在規范體系因弱實效或弱體系而有喪失法律有效性之虞時發揮作用。 法律規范性的核心在于是為法律實踐提供行動理由, 價值要素的規范性面向并不排斥體系和實效的實踐意義。“事實上,當以法律規范作為實踐理由時,其譜系身份與實踐效能同樣是需要考慮的。”[21]63只是說,當我們關注的是法律的實踐理由屬性時, 價值有效性具有優先重要地位。鑒于價值要素在認知上的復雜性,本文傾向于將其作為法律有效性的防御手段, 價值不是有效性判定的必要因素, 但其可在另外兩個要素不足以支持有效性時起到補強論證的作用。

綜上所述,本文認為,維度統合下,法律有效性至少應具備一定程度的體系要素和實效要素, 可以具備任意程度的價值要素作為有效性補強。 根據有效性的程度模態, 這一概念之下有若干法律有效性命題。結合后文對國際法制度的觀察和描述,本文將表明, 下述命題可以作為處理國際法問題的恰當大前提, 如果任一規范具有較低程度的體系有效性但具有較高程度的價值和效能有效性, 那么該規范便是有效法。

四、國際法與有效法的概念涵攝

國際法問題的解決需要通過形式演繹的思維,因而除了構建恰當的法律有效性命題作為大前提,還需要提出具備真理性的國際法命題作為小前提。與法律有效性的高度抽象性相比, 國際法是相對可觀察的制度實體; 國際法命題的真理性取決于其對正確觀察的國際法制度事實的符合。基于此,本部分將同時完成:(1)在恰當觀察的基礎上提出關于國際法制度的命題;(2)檢驗法律有效性與國際法之間的概念涵攝。

(一)國際法實效:原始狀態的強制

實效有效性對有效法的兩個方面提出要求,一是其必須被人們大體上自愿實際地接受并遵守,二是存在足夠的社會壓力保證其實施。 對當代國際法制度是否具備實效有效性,也須從這兩方面考慮。之于前者,國際法在這方面凸顯出優越性。國際法一般會被當事國普遍地接受并遵守,并且,國家遵守國際法有更多非強迫性理由,如出于國家利益、國家聲譽或國家安全的考慮等, 故國家對國際法所持有的守法傾向比公民遵守國內法更為明顯。 正如國際法學者亨金(Louis Henkin)所說:“情形大抵如此:幾乎所有國家在幾乎所有情況下, 遵守幾乎所有的國際法原則,并承擔幾乎所有的義務。 ”[22]303-318

問題是, 國際法是否能提供足夠的社會壓力來保證其得到一貫的實施?應當承認,強制管轄法院的闕如導致國際法律責任難以得到權威性的歸結;即使能夠歸責, 國際法上也缺少組織性制裁來確保責任的有效落實。 盡管《聯合國憲章》確定由安理會對涉及破壞和平及侵略行為進行制裁,但根據《聯合國憲章》第27 條,當這種制裁牽涉到安理會常任理事國的利益時,該國可以通過行使憲章所賦予的“一票否決權”來進行反制。 由此看來,國際法上的外在強制十分羸弱,似乎稱不上具有實效性。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安理會制裁至少具有實施的可能性,并且在這方面已有過實例。 例如,聯合國便曾對伊拉克、利比亞、伊朗、朝鮮等國家多次分別宣布進行經濟制裁和武器禁運[23]9。 此外,國際社會中,當一個國家違背條約或習慣上的義務時, 受害國能以之為正當理由進行報復;這種報復在早期多以戰爭形式,而在當今和平價值的主導下多呈現為經濟制裁形式。 在這個意義上, 我們可以說國際法具備一定的社會壓力來保證其實效, 只是自助式制裁和安理會非普遍性的制裁仍與國內法上以國家強制力為后盾的制裁相去甚遠, 并且其蘊含的獨斷因素可能將國際社會推向戰爭等不可欲的狀態。凱爾森認為,這種制裁組織性的缺失,使國際法更像一種原始國內法秩序[12]395。 這種原始狀態的強制賦予了國際法在這方面較為有限的實效性。

綜上,在實效問題上,國際法呈現出兩極分化,較高程度的自愿遵從和有限程度的外在強制。 這兩者對規范實效的意義有所不同。蓋格爾便認為,行為有效率越高于制裁有效率, 規范的有效性程度便越高[20]24。 基于此,高程度的守法傾向可以作為有限外在強制的補充, 從而使兩方面相結合的國際法具備相當程度的實效有效性。

(二)國際法體系:最低限度的承認

國際法在有效性上的最大缺陷莫過于其體系要素。 就單一規范而言, 不像國內法社會是一種縱向“寶塔式”的社會,國際社會的基本結構顯示其是一種橫向“平行式”的社會[23]11-12。 這便使國際法規范難以訴諸一種譜系標準來確立其法律有效性。 對整個規范體系而言, 國際法缺少超國家主權的立法機關以及集中組織的司法及制裁, 這分別意味著變更規則和裁判規則的缺失。例如,根據《國際法院規約》第36 條,國際法院須由原被告雙方共同聲明接受法院于一般事項或特定案件中的強制管轄, 方可受理案件。 更重要的是,國際社會中“沒有統一的承認規則來認定法律的‘淵源’以及辨別法律規則的一般性標準”[13]280。 總之,國際法在體系上目前仍有較大缺陷。

然而, 這種缺陷并不足以使國際法喪失體系有效性; 國際法具備以功能子系統范圍內最低限度的承認為基礎的體系有效性。 社會哲學家塞爾(John R. Searle)認為,所有的制度性事實都以宣告式言語行為或者類似形式的言語行為建立的, 這種地位功能宣告則通過集體意向性與功能賦予所蘊含的道義性權力,來為人們提供獨立于欲望的行為理由。簡言之,社會制度的形式是宣告式言語行為,其道義性來自于集體承認的意向, 而集體承認的內容即言語行為的內容是某種地位功能的賦予[24]99-109。 國際法作為一種制度性實在必然也蘊含集體意向性, 這種集體意向性表現為對國際法之功能地位的集體接受或承認。這一點可以從國際法的淵源理論得到印證。聯合國《國際法院規約》第38 條第1 款確定了三種國際法淵源:國際條約、國際習慣和一般法律原則。 這三種形式的國際法均具備承認因素。 國際條約需要主權國家以承認的態度締結或加入方對其發生效力,自不待言。 國際習慣則包括國際慣例和必要的法律確信(opinio juris sivenecessitatis)兩個要件,后者要求各國對國際慣例所體現出來的行為規則“認為是一種需要遵守的規則, 即在主觀上對這種通例有一種法的信念”[23]39, 這實際上是對慣例之法律地位的承認。 而國際法原則更是以“各國公認”作為構成要件。因此,國際法淵源各自內涵了承認作為其體系性基礎, 這種承認一方面提供了判別國際法的獨特地位功能,另一方面提供了獨立于欲望的行動理由。

反對意見可能認為, 即使存在對特定國際法規范的承認,但這種承認也不可能像國內法那樣,是集體性的或普遍性的, 故而不能證成國際法的體系有效性。本文的回答是,體系有效性并不要求完全普遍的承認, 只要求在國際功能子系統范圍內最低限度的承認。 這種承認有限度的觀點與法律有效性的程度模態相適應。 盡管不存在統轄一般國際法的承認規則,但在特定條約或習慣所涉及的范圍內,主權國家明示或默視的承認足以構成這一群體中辨別有效法的標準。換言之,如果將國際社會依照條約和習慣的功能劃分為若干子系統, 則這些子系統內的國際法規范基于內部對功能地位的承認便可具有相當程度的體系有效性。 而當這些子系統重新聚合成一般國際法時, 又可以發現子系統為一般國際法提供了一定程度的體系性。因此,國際法具備有限的體系有效性程度,并且從國際法的動態發展來看,我們可期待這種體系化程度將逐漸提高。“所謂造法條約的采用以及國際組織的活動的某些方面, 都指示著一種立法程序或者至少是與之相類似的國際程序正出現。 ”[25]7近來有學者強調的疫情背景下新的國際法“立憲時刻”來臨,主張構建國際法的新體系框架,實際上也是在呼吁推進國際法集體承認的范圍和體系有效性的程度[26]。 實踐中,歐盟法院對歐盟內部成員于某些事項上的強制管轄亦表明超國家組織中強制管轄的司法機關正在出現。

(三)國際法價值:超越國家本位

國際法具備必要程度的實效有效性和有限程度的體系有效性尚不足以證成其有效法地位, 需要價值有效性作為對體系缺陷的補強。從直覺上來看,當代國際法當之無愧地擁有較強的價值有效性, 不論是國際法淵源中的體現道德原則的一般法律原則,還是各種多邊條約及國際法體系所提倡的和平理念, 均確立了當代國際法作為以正確價值為導向的規范體系的重要性; 而其功能子系統多方面的地位功能,也足以適應現代社會的多元價值特征。

當然, 理論上存在一種以現實主義視角審視國際法的理論——批判國際法學。 它通過對傳統自由主義價值的解構,認為“講人性的都是在欺騙”[27]。 基于這種價值懷疑主義立場, 批判法學通過描述現實的國際法及其實際作用,來揭露其陰暗面,并認為國際法就是強權政治, 是國際法律論辯術或國際法律話語[27]。 本文不意圖否認這種現實主義視角的重要性以及其所揭示之事實在某種程度上的真實性,但由于其存在消解價值這一國際法最后的有效性基礎,因此我們必須嚴肅地加以審視。批判法學所針對的核心是實在國際法學的國家本位立場。 國家本位雖在國際法上發揮著不可替代的動力功能和積極意義,但也有可能造成國際法在結構、主體、價值以及功能上的偏離[28]。 特別是在價值方面,國家本位缺乏對于個人利益扎實有效的維護, 忽視國家間合作以應對挑戰和協同治理的重要性。 正是因此才出現批判法學所觀察到的現象, 國際法在某些領域可能成為一種國家追求各自利益而濫用強權的政治游戲。

鑒于此,有學者提出“超越國家本位”的理念以塑造國際共同價值[28]。 本文認為,超越國家本位并不意味著回歸個人本位, 而是要求對個人主體的適當關注以及對國際法作為一種合作性秩序的正確理解。任何社會實在均以人為基礎而構建,國際法概莫能外。盡管國家是國際法最主要的主體,但人作為國家的最終依歸,必然要成為國際交往的主角。作為整體的人應當是國際法這種社會實在的目的所在,而不能成為國家單方面追求部分群體利益的手段。 一旦明確人在國際法中的地位, 我們便可以圍繞人的概念證成國際法的價值有效性。第一,在法律基礎存在論的語境下,人被理解為此在(Dasein),而此在的本質在于存在于世, 其他存在的存在建立于此在的存在[21]35。 因此,國際法的存在需要回應人的存在需要,必然要以人的生存作為基本價值。 第二,社會實在含有指向個人價值的功能。塞爾認為:“當一個對象被用作滿足一定的目的,它就被賦予了某種功能……功能概念有一種規范的成分,其線索是,一旦我們以功能術語來描述某事物, 我們就會引入規范性詞匯。”[24]61基于此,國際法的各種制度性實在以功能賦予為基礎, 各種功能的目標在于實現人多方面的價值,從而指引適應于國際社會的人類實踐。 總之,法律作為一種人的合作秩序, 基本目標便在于解決個人或無法律的社群難以解決的道德難題[18]275。這種指向道德的目標要么賦予整體意義上的生存價值,要么賦予局部意義的功能地位價值。當然,價值有效性并不滿足于規范體系“有”一定的功能指向或道德目標,還考慮該目標在多大程度上“能夠實現”。就此而言, 當下的國際法盡管在疫情等公共危機之下顯現出許多局限性,但與國內法相比,仍因其在內容上所追求的生存、正義、和平、人道等基本價值而具有較高程度的價值有效性。

五、結語

至此, 國際法問題的大小前提的建構和涵攝工作已經完成。 當代國際法具備法律有效性概念所要求的相當程度的實效有效性, 并滿足最低限度的體系性要求, 同時其較強的價值有效性可用來彌補體系缺陷,并提供強指引性的實踐理由。 到這里,結論呼之欲出:當代的國際法具備法律有效性,是一種有效法。 當然,本文不只將目標限于理論論證,還希望能通過這種法哲學分析, 來促進人們對待國際法的法律自覺。 首先,在確保國際法的實效有效性上,一方面要堅持國際法治理念,切實履行國際義務,另一方面則要在確保主權獨立的基礎上完善國際法的強制機制,并保證不將這種強制導向極端不可欲狀態。其次,在完善國際法的體系有效性上,應當明確國際法各個功能子系統的引領性目標, 從而在這些具體目標的指導下, 促進各國在各個功能子系統下的共識和合作,構建國際法的新框架和新體系。 最后,在實現國際法的價值有效性上,應當超越國家本位,形成保持以人為本的自覺,將和平與正義等價值理念貫徹到國際法治中,為實現各國的價值共識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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