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衛東 陳 浩 湯幸初
云端學校建設的模式創新與實踐效果——以深圳市云端學校為例
龔衛東 陳 浩 湯幸初
(深圳市云端學校,廣東深圳 518024)
新一代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推動教育變革,《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大力推進教育理念、體系、制度、內容、方法、治理現代化。在此背景下,深圳市率先創辦了云端學校。文章首先梳理了信息化環境下教育(學校)相關概念的演變過程,以此為基礎提出了“云端學校”的定義。隨后,文章介紹了深圳市云端學校的模式創新,包括“1+N”學校共同體的組織制度創新、“云端雙師”模式的教學模式創新、“云—網—邊—端”架構的教學環境創新。最后,文章通過師生問卷調查分析,驗證了深圳市云端學校實踐效果良好。深圳市云端學校的建設,促進了優質資源均衡發展和人才培養方式變革,實現了智慧教育“從0到1”的重大突破。
云端學校;“云端雙師”模式;同培同研;智慧教育;5G

世界各國綜合國力的競爭,歸根到底是人才的競爭、科技的競爭。當前,我國人才戰略已經從建設人力資源大國轉為建設人力資源強國和人才強國,以高考綜合改革為標志的人才選拔方式變革必將對基礎教育產生全方位影響。2019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提出加快信息化時代教育變革,建設智能化校園,利用現代技術加快推動人才培養模式改革,實現規模化教育與個性化培養的有機結合[1]。在此背景下,云端學校的建設提上日程。
改革開放40多年來,深圳取得了令人矚目的輝煌成就,深圳教育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十三五”期間,深圳市教育信息化工作進展迅速,初步形成了“互聯網+”教育生態,教育信息化從整合應用邁向融合創新,主要表現為:基礎設施建設全面鋪開,全市中小學校已全部實現寬帶網絡接入,90%以上的中小學校部署了無線網絡;建成了新一代“教育云”數據中心,并實現全容量使用;數字資源平臺已形成涵蓋國家教育資源平臺、市級教育云平臺、區級教育資源平臺、學校校本資源的一體化資源生態網絡。2020年,深圳市被教育部授予“基于教學改革、融合信息技術的新型教與學模式實驗區”,2021年被授予“智慧教育示范區”。與此同時,深圳面臨區域內教育發展不平衡情況嚴重、市民對優質學位的追逐熱度不減等問題,十四五“百萬學位建設”帶來的新學校如何快速發展難題亟待破解。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后,深圳市多舉措保障線上教學平穩、有序地開展,在實戰中積累了信息技術助力教學模式改革的豐富經驗。
為全面探索智能時代教育變革,打造“幼有善育、學有優教”的民生幸福標桿,根據深圳市委市政府有關文件精神,深圳市教育局決定創辦深圳市云端學校——這是深圳主動迎接未來教育新時代的創新之舉,是智慧教育“從0到1”的重大突破。
教育的發展與生產力進步密切相關。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和科學技術的進步,教育的形態和功能逐漸發生改變[2]。例如,農耕時代的教育僅屬于少數人,多通過私塾、家庭教育的形式開展;工業時代的教育擴大了受眾面,以班級授課制為典型特征;進入信息時代后,技術與教育逐漸融合,使不同年齡階段的人群隨時隨地接受教育成為可能。而新興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持續深度融合,正在引發教育理念、教學模式、教育評價、教育制度等的全面創新與深層次變革[3]。梳理信息化環境下教育(學校)的相關概念,大致經歷了以下演變:
1998年,《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提出“實施‘現代遠程教育工程’,形成開放式教育網絡,構建終身學習體系”[4]。所謂現代遠程教育,是一種充分利用網絡技術、多媒體技術等現代數字通信技術,豐富教育資源,擴大教育規模,提高教育效益的教育形式。現代遠程教育是繼函授教育、廣播電視教育后遠程教育的第三個發展階段,多在成人教育和高等院校開展,以學生自學和非實時點播教學為主。
2000年,教育部發布《關于在中小學實施“校校通”工程的通知》文件,推動了數字校園建設的全面普及[5]。為了規范和促進數字校園示范校建設,中央電教館出臺了《數字校園示范校建設指南(試行)》,指出:“數字校園是以信息技術為基礎,通過對校園的基礎設施、教學資源和教育活動進行數字化改造而構建的信息化環境。”[6]
2010年,浙江大學提出建設“智慧型校園”[7]。之后,圍繞智慧校園的理論研究和建設實踐在各地不斷展開,并成為教育信息化2.0的重要內容。智慧校園是數字校園的進階形態,強調“以服務為核心,以管理為支撐”的理念,內容包括智能感知、資源組織、信息交換、管理邏輯與科學決策等[8]。更進一步的是,出現了“數智化校園”的概念,其基本理念是以學生的成長為核心,構建智慧校園引擎工具,各種應用隨需而生[9]。總的來看,智慧校園是側重從技術的視角服務于教育教學和學校管理而開展的信息化軟硬件建設,未涉及學校教學模式的根本改變。
2015年,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互聯網+”行動計劃[10]。而“互聯網+教育”是互聯網技術融入教育領域而衍生出來的一種新的教育樣態,其在實踐中側重虛擬空間的資源建設,是對傳統學校教育的補充和完善。祝智庭等[11]對虛擬學校在保障機制、學習資源、支持服務上的功能和特征進行了深入分析,為我國資源平臺向智慧云校的演化提供了重要啟示。與傳統學校相比,智慧云校在設計思路上增加了利用互聯網開展輔導答疑、拓展學習、教師發展等功能,在理論上對學校模式有一定程度的突破。
近年來,“專遞課堂”“名師課堂”“名校網絡課堂”逐漸受到重視,主要表現為強校對弱校的帶動幫扶。在上述“三個課堂”的演變過程中,出現了“云端課堂”的概念,以此為基礎還出現了“云上學校”“云端的學校”等說法,嘗試對課堂教學模式和學校的樣態有所改變。2020年,深圳市教育局在第二批全國智慧教育示范區的申請方案中正式提出“云端學校”的概念。2021年,“云資源、云課堂與云端學校”被列為第十二屆全國數字校園建設與創新發展高峰論壇的主題[12]。
總的來說,以上各概念并不是技術(機器)從低到高的形態變化,而是社會發展和教育信息化發展不同時期的產物,雖有各自不同的應用側重點,但目的是一致的,即都是充分利用信息化手段,以探索新的教育模式,滿足人才培養的需求。新一代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正在深刻地影響教育教學,人才培養目標的調整要求教學方式、學習方式乃至學校樣態發生相應變革,云端學校的出現就是時代發展的必然結果。基于上述分析,本研究認為:云端學校是利用互聯網、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5G等技術,打破傳統學校的物理邊界,通過多所學校云端聚合、教師同培同研、統一教學計劃,實現優質資源共享,并提供個性化學習、跨校組班等服務的學校新樣態。云端學校是教育信息化邁上的一個新臺階,相關的研究和實踐正處于起步階段。2021年9月,深圳市云端學校正式創辦,來自15所學校30個班級的1300余名七年級學生成為第一屆學生。深圳市在云端學校開展了語、數、英三科云端雙師教學試點,在智慧環境下實現教、學、研、評、管等環節的全面創新。基于此,本研究以深圳市云端學校為例,從模式創新和實踐效果兩個角度進行研究和闡述。
深圳市云端學校是一所市教育局直屬的實體學校,與另外14所學校一起組成了1所總部校和N所入駐校的“1+N”學校共同體。其中,深圳市云端學校作為總部學校,發揮牽頭帶動作用。深圳市云端學校以“云朵推動云朵,靈魂喚醒靈魂”為辦學理念,利用信息技術,充分發揮引領示范作用,協同教學管理,擴大優質資源覆蓋面。深圳市云端學校構建了“常態化、全學科、多主講、直播互動+智能輔助”的新型教學模式,并具體設計了“專家參與、教研員指導、名師牽頭”的嵌入式同研同培教研模式,“跨校組班、多師協同、在校及居家混合”的個性化學習模式和“研究引領、技術支撐、數據挖掘、全過程全要素”的評價模式。
深圳市云端學校采用嚴格的遴選方式,選拔能夠勝任云端雙師型教學的主講教師,帶領30個班的輔講教師形成結構化教師團隊,同時針對每一節云端課開展教學設計,以聚集眾人智慧,發揮個人所長,形成“長板效應”。輔講教師積累一定的云端教學經驗后,可以升級為主講教師;主講教師經考核合格后可聘為首席教師,享受政府特崗津貼。
需要說明的是,學生的學籍仍在原學校,雖然學校來源不同,但他們同為云端課堂的學生。擴大的學習場域、更多的資源和學伴,使云端學子產生了更強的榮譽感、凝聚力和自信心。
深圳市云端學校精選一定比例(約50%)的課程內容,采用“云端雙師”模式進行授課,即主講教室有一名主講教師,每個輔講教室也都有一名輔講教師。每節課的備課均由主講教師和輔講教師一起研究、設計,確保課堂教學各個環節的協同順暢運行。云端主講與線下輔講是一種共生、共榮的關系,主講教師與輔講教師分工合作,共同完成課堂教學。為保障主講教師能“關照”到全體學生,云端學校運用邊緣計算智能輔助系統,助力主講教師即時分析輔講教室中學生的學習狀態和學習需求。下文以人教版七年級語文課文《皇帝的新裝》為例,對“云端雙師”模式進行說明。
①教學的第一個環節是教學引入。主講教師首先圍繞“騙”這個字對課文文本進行梳理和概括,然后抓住課文最核心、最精華的童話特點——夸張,向云端學生提出問題:課文有多少處運用了夸張的手法?你如何再現?②第二個環節是課堂活動,主導權交給各班輔講教師。按照既定的方案,各班進行10分鐘討論,有4種形式可供選擇:品析文字,體味夸張;朗讀朗誦,感受夸張;引入教育戲劇,在表演中體驗夸張;嘗試仿寫,生成夸張。學生通過深度參與,獲得學習體驗。③第三個環節是云端呈現,也是學生最喜歡、注意力最集中的學習環節。全體云端學生和教師連線互動,展示來自不同班級的學習成果,打開學生思維的“天花板”。對于發言的學生而言,這是一個高光時刻——向1300多名云端學伴分享個人發現,并從中獲得巨大的成就感,激發更強的學習內驅力。④第四個環節是課堂小結,即“比結尾,明深意”。安徒生創作《皇帝的新裝》這個作品時有兩個版本:一個是沒有孩子的結尾,另一個是有孩子的結尾。通過對比,請學生思考為什么安徒生正式發表作品時選擇了有孩子的結尾。這個問題在普通課堂挖掘起來有困難,而在云端更大場域有機會進行深入挖掘,學生會因此獲得更深刻的思維體驗。
教學模式的創新會帶來教學策略的創新。云端雙師教學的創新教學策略主要包括:①云端精講。云端主講和線下輔講緊密配合,教學環節有先總后分、先分后總、總分總、分總分多種方式。主講教師面向全體云端學生授課時,應抓住核心、精華的內容高效集中講授;學生差異化學習問題,則由各班輔講教師在“分”的環節解決。②云端互動。一體化設計安裝的教學平臺實現了不同班級之間連線互動的便捷、高效,低時延、高保真的音視頻效果受到學生喜愛,大家在云端課堂上爭相發言,與不同物理空間的師生進行對話。為了在云端學伴面前有好的表現,很多學生在課外主動學習,精心準備。③云端生成。精心的教學設計能夠有效避免教師上課的隨意性,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課堂生成性變弱。云端生成一方面由主講教師提出更有深度的問題,啟發學生思考;另一方面各班輔講教師選擇并推送代表本班學習水平或學習特點的優質觀點給主講教師,實現有組織的課堂生成,促發思維碰撞。④云端分享。利用教學平臺的便捷優勢和少年的好勝心,呈現不同班級學生的答案、作業和作品,給有高質量觀點的學生在云端表達的機會,引發更多思維的碰撞,從而帶動更多學生主動學習和深度學習,進而實現“云朵推動云朵,靈魂喚醒靈魂”。
云端學校連結所有入駐教室形成“1間主講教室+多間輔講教室”的全新教學環境,既打破了原有的物理空間、擴展了學習的社會空間,又嵌入了新的信息空間,實現了教學環境創新。
(1)系統架構
云端學校是一個自下而上的、完整的信息系統,按照“云—網—邊—端”架構運行,如圖1所示。其中,“云”是頂層核心,“網”是鏈接聯通,“邊”是聚合處理,“端”是采集應用,四者各司其職,通過深圳教育城域網和5G網絡雙回路連結,形成一個整體。

圖1 “云—網—邊—端”架構
①“云”是指云平臺,包含計算、存儲、網絡等基礎設施和大數據、物聯網、人工智能等基礎支撐平臺,用于實現各類應用的部署與數據的統一存儲、分析、決策。云端學校使用深圳教育混合云平臺,在保障信息安全的基礎上實現應用的彈性部署。
②“網”是指連接教室和學校的網絡,用于實現整個系統的互聯互通。利用現有的深圳教育城域網,深圳市云端學校構建了虛擬專網,并采用“光纖+5G”作為基礎網絡。固網配置標準是萬兆到校、千兆到班,教室內無線網絡全覆蓋。考慮到5G資費高的問題,5G網絡僅作為備用,即固網出現故障時才自動切換到5G網絡。高效的網絡連結,保障了音視頻時延低于200ms。
③“邊”是指靠近“端”側可以進行邊緣計算的設備,面向學校和教室部署。“端”側收集的大量數據通過“邊”進行初步運算,形成一些過程數據上報中央“云”,以做進一步分析和決策。每間教室配有提供課堂AI能力的邊緣計算設備和云端感知設備,以實現信息和環境相關數據的無感知采集、分析、運用。
④“端”是指整個系統最前端的信息采集點,即教室內的各種終端設備,包括攝像頭、麥克風、屏幕、傳感器等。通過這些設備,可將教學過程中需要的各種數據按一定邏輯進行采集。
(2)教室環境
云端學校所有教室的設備配置完全相同,每間教室均可指定為主講教室。教室的學習環境由光照環境、聲場環境、顯示系統、音頻系統、直錄播系統、控制系統共同構成,其設備布置平面圖如圖2所示。

圖2 云端學校教室的設備布置平面圖
①光照環境:重點考慮學生的視力保護問題。按照GB7793-2010國家標準,課桌面維持平均照度不應低于300LX、均勻度不低于0.7,黑板區域維持平均照度不應低于500LX、均勻度不低于0.8。考慮到青少年兒童的眼睛尚未發育完全,照明應采用3300K~5500K色溫的光源。為避免藍光傷害,宜使用全光譜護眼燈。此外,光照系統需能自動分區域調節室內亮度,并能按照主講、輔講和課間狀態的燈光需求自動切換。
②聲場環境:要考慮教室周邊的噪音源情況,可選擇隔音玻璃。教室內無人占用時(空場),在空調、通風設備、顯示設備、照明電器等正常工作的狀態下噪聲級應小于35分貝。為保護學生聽力,擴聲系統到達人耳的聲壓級上限為80分貝。
③顯示系統:包括86寸大屏(支持無線投屏)、2K高清投影儀和135寸幕布、3米萬向無塵黑板、后置86寸互動屏1塊、數據屏1塊。這樣的組合搭配使黑板得以保留,這對中小學生的課堂學習而言至關重要。采用“投影+幕布”的顯示方式主要是考慮保護學生的視力,而更大尺寸的幕布能增強課堂的沉浸感。后置互動屏用于顯示入駐校班級的課堂實景和遠程互動,實現主講教師與遠端學生的“面對面”互動。數據屏則用于顯示學生姓名、學校名稱、行為分析結果等課堂數據,并輔助主講教師的提問、互動等教學活動。
④音頻系統:是云端學校教室環境建設中的難點。設計思路是教師既不需要手持話筒,也不需要“小蜜蜂”,而全部依靠教室的固定麥克風拾音。這就要求拾音覆蓋教室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做好學生課堂回答問題時的拾音,故對設備的要求較高——不靈敏難以保證收音效果,而太靈敏又面臨降噪難題,這是第一個難題,解決辦法是運用有效的算法。第二個難題是既要保證遠端教室的聲音效果,也要實現本地擴音,避免聲音對撞,解決辦法是擴聲與聲源直達聲延時差不大于30ms。第三個難題是設備布置在普通教室而不是精品錄播室,由于不是密閉環境,沒有地毯、吸音棉等裝置,且每個學校的教室環境各不相同,故設備調試是關鍵。
⑤直錄播系統:硬件設備包含直錄播主機、攝像頭等,采用的技術相對比較成熟。應用的創新點是安裝了一臺智能球形攝像機,與布置在“邊”的服務器相連,支持課中對本教室學生學習行為和專注度的即時反饋——可以根據需要,對分析數據設定更新間隔的時間(一般為1分鐘)。直錄播系統的這一智能輔助功能,使主講教師能夠關照到更多、“更遠”的學生。
⑥控制系統:將各教室的子系統集成到一個中控平臺,實現一鍵觸屏操作。上課期間,主講教室和各輔講教室之間可以任意互動,不需要在課前指定;主講教師可以一鍵接入某教室進行互動,輔講教師也可以自行調整本教室的播放音量、發起舉手等。

表1 功能室設備清單
(3)功能室環境
為了擴展教學空間,支持學生開展個性化學習,云端學校各入駐校建設了集微課制作、電子閱覽、小組合作、教學教研等多功能于一體的專用功能室,其設備清單如表1所示。
深圳市云端學校經過近一學年的運行,取得了良好的實踐效果。為了解師生對云端教學模式的滿意度,發現存在的問題并不斷優化教學行為,本研究于2021年12月、2022年4月分別開展了師生問卷調查。其中,教師問卷設計了4道單選題、4道問答題,主要調查教師對學生表現、教學效果、自身獲得感的看法以及相關意見和建議;學生問卷設計了17道單選題、3道問答題,主要調查學生對教師授課、教學模式、設備體驗、作業數量與質量等的感受。教師2次問卷調查的有效答卷為180份,有效率占比97%;學生2次問卷調查的有效答卷為2581份,有效率占比超過總人數的95%。本研究采用問卷星工具統計問卷調查數據,主要得到以下結論:
云端學校優質的名師課堂教學獲得了學生的普遍認可,紛紛認為主講教師功底扎實、課堂掌控力強、教學藝術高超,且每節課的內容都是主講教師和輔講教師同培同研、精雕細刻的嘔心之作。
有95%的學生表示喜歡“云端雙師”模式,有93%的學生希望能開設其他科目的云端課。在云端學校,學生紛紛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更大的場域與更多的同學一起學習,學習的氛圍和氣場更強。其中,云端互動和云端分享更是吸引了學生的目光,受到了學生的一致好評。例如,在調查問卷的“深圳市云端學校我想對你說”這一題中,王同學寫道:“屏幕里程老師那句‘真好’和張老師點贊的大拇指在我頭腦里一直揮之不去。老師的表揚和詳細的建議讓我的心頭甜甜的,仿佛剛吃了數塊糖果。這是我從未體驗過的美妙,讓我想起前一天晚上我的努力與精益求精。我的手緊緊抓著衣服,想要強烈抑制住激動的情緒,胸中好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為了在云端學伴面前有好的表現,很多學生會主動提前準備和預習,進而主動學習,并因此主動嚴格要求自己。有87%的學生表示,會向其他人表達身為云端學校學生的自豪之情。
云端學校總部要求各入駐校的云端班嚴控作業數量,提高作業質量,同陪同研關注“源題”的研究,根據學生的學習特點進行科學訓練。針對云端課的作業量,有11%的學生認為多、有8%認為很多,也有8%的學生認為少、有7%認為很少——考慮到不同學生的學習差異,可根據上述數據判斷云端課的作業量適中。課堂實錄經過選擇后納入成體系的資源庫,學生需要回聽或復習鞏固時,不再需要求助培訓機構,而是可以登錄云端學校的教學平臺、根據自己的學習需要從資源庫中選擇相關課例進行鞏固學習。云端教師根據采集的作業數據,定向推送在線集中輔導,多師協同助力解決學生遇到的疑難問題,在“減負”的同時實現了“提質”。
在參與問卷調查的86名輔講教師中,有17名是剛參加工作的新教師,而教齡為3年以內的教師更是占據了相當大的比例。這些教師在云端學校教師同培同研過程中的收獲遠遠超出一般校內的“青藍工程”師徒結對,且由于參與研討的教師更多、信息量更大、交流頻次更高,其教研工作量自然也更大。高頻、優質的嵌入式教研活動使得青年教師快速成長,中老年教師也由被動轉為主動、煥發出了科研活力。值得一提的是,云端學校還為開展全市公開課提供了新場景,即不同區域的教師可以在本區的入駐校聽課研討,這樣既避免了舟車勞頓、解決了聽課的場地問題,也符合疫情常態化防控的相關要求。
5G技術具有超高速率、低時延、高可靠性等優點,但由于資費較貴,相關的常態化應用案例較為鮮見。深圳市云端學校進行常態化線上線下混合教學的“云端雙師”模式和“1間主講教室+多間輔講教室”的全新教學環境,對網絡保障提出了極高的要求。在實際應用過程中,5G網絡的表現十分出色——從2021年9月至2022年1月,深圳市云端學校共使用了98.7tb流量,用戶體驗良好。另外,在羅湖外語學校校區新建期間固網尚未拉通的情況下,5G網絡全程支持了云端教學的正常開展。
云端學校打破了傳統學校的時空限制,積極借助現代信息技術,以全新理念對學校的功能作用、空間設計、師資團隊、課程體系、教學組織、學習方式、教育評價等進行重構,探索了人才培養新方式,構建了課堂教學新模式,初步形成了智慧教育新樣態。
深圳市云端學校的建設,是在政府的主導推動下,依靠深圳強大的科技創新能力,以深圳百萬學位建設問題為導向的創新實踐,其背后的邏輯是教育教學需求導向而不是技術主導。當前,深圳通過開展云端學校試點工作,已初步探索出一條學生學習方式轉變、教師專業發展、新建校和薄弱校辦學水平快速提升的新路徑。2022年,《深圳市教育發展“十四五”規劃》明確提出要在全市建設100所云端學校,形成智慧教育的區域性樣本[13]。基于此,后續研究將繼續堅持從實際出發,推動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的深度融合,擴大云端學校的試點學段與教學內容,實施跨學科融合實踐,開設實踐性、操作性課程,構建“五育融合”的云端課程體系;同時,持續完善管理機制,不斷提升資源質量、優化整合能力、擴大辦學規模,以期形成品牌效應,在國際國內教育領域產生一定的影響力。
[1]新華社.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OL].
[2]莊榕霞,楊俊鋒,黃榮懷.5G時代教育面臨的新機遇新挑戰[J].中國電化教育,2020,(12):1-8.
[3]鐘曉流,宋述強,胡敏,等.第四次教育革命視域中的智慧教育生態構建[J].遠程教育雜志,2015,(4):34-40.
[4]百度百科.面向21世紀教育振興行動計劃[OL].
[5]浙江省教育廳.關于在中小學實施“校校通”工程的通知[OL].
[6]中央電教館.數字校園示范校建設指南(試行)[OL].
[7]程艷旗.浙江大學智慧型校園建設探索[OL].
[8]胡欽太,鄭凱,林南暉.教育信息化的發展轉型:從“數字校園”到“智慧校園”[J].中國電化教育,2014,(1):35-39.
[9]常晟,王佳雨,張洋,等.基于云數據環境的智慧校園建設與實踐[J].現代教育技術,2021,(11):55-62.
[10]國務院.政府工作報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26.
[11]祝智庭,林梓柔,閆寒冰.新基建賦能新型教育公共服務平臺構建:從資源平臺向智慧云校演化[J].電化教育研究,2021,(10):31-39.
[12]焦麗珍.聚焦“云資源、云課堂與云端學校”——第十二屆全國數字校園建設與創新發展高峰論壇舉辦[J].現代教育技術,2021,(5):1.
[13]深圳市人民政府.深圳市人民政府關于印發深圳市教育發展“十四五”規劃的通知[OL].
Model Innovation and Practice Effect of Welkin School Construction——Taking Shenzhen Welkin School as an Example
GONG Wei-dong CHEN Hao TANG Xing-chu
The new generation of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revolution, industrial transformation are driving the education reform, and theproposed to vigorously promote the modernization of education philosophy, institution, system, content, method, and modern governance. Under this background, Shenzhen initially established the Welkin School. This paper firstly sorted out the evolution process of related concepts of education (school) in the informatization environment, and accordingly put forward the definition of “welkin school”. Then, the innovation of the Shenzhen Welkin School model was introduced, which included the organization system innovation of the “1+N” school community, the teaching model innovation of the “welkin dual teacher”, and the teaching environmental innovation of the “cloud—internet—edge—terminal”. Finally, the effective practice of Shenzhen Welkin School was verified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questionnaires for teachers and students.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Shenzhen Welkin School promoted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high-quality resources and the reform of talent training methods, and achieved a breakthrough in smart education “from 0 to 1”.
welkin school; “welkin dual teacher” model; co-training and co-research; smart education; 5G
G40-057
A
1009—8097(2022)07—0118—09
10.3969/j.issn.1009-8097.2022.07.014
龔衛東,正高級教師,碩士,研究方向為數學教學、基礎教育、教育信息化,郵箱為243211811@qq.com。
2021年12月2日
編輯: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