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翔杰
“十四五”時期,我國規劃全面開啟了由全面小康向共同富裕社會轉型之路。推動共同富裕,低收入群體是重點,要擴大中等收入群體比例,“提升全社會人力資本和專業技能,提高就業創業能力,增強致富本領”[1]。職業教育直接服務于產業升級和經濟轉型發展,在提升中低收入群體技術技能水平、就業能力、致富本領上具有明顯優勢,在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進程中發揮著引擎作用[2]。厘清職業教育促進共同富裕的邏輯意蘊,發掘職業教育的“功能聚合”效應,探索促進共同富裕的實踐路徑具有現實價值和重要意義。
“共同富裕既是一個經濟發展概念,也是一個社會發展概念”[3],涉及到經濟制度、公共服務、社會治理等多個領域。職業教育作為基本公共服務的重要內容,是與經濟社會發展緊密結合的類型教育,發展職業教育與促進共同富裕在邏輯意蘊上具有高度關聯性。
“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自成立之日起,就把共同富裕的價值目標寫在自己的旗幟上”[4],在中國革命、建設、改革的不同歷史時期,黨和國家為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進行積極探索,發展教育和經濟。1955年,毛澤東指出:“實行合作化,在農村中消滅富農經濟制度和個體經濟制度,使全體農村人民共同富裕起來”[5]。改革開放后,鄧小平提出“讓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大原則是共同富裕”[6]。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帶動后富,需要用市場經濟的手段發展生產力,激發勞動者潛力,而發展職業教育成為提高勞動者參與率、激發勞動者活力的教育“選項”。1981年中共中央、國務院提出要加大職工培訓,1983年《關于改革城市中等教育結構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意見》出臺,1986年為貫徹落實《中共中央關于教育體制改革的決定》,我國召開第一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到20世紀90年代初我國職業技術培訓初具規模,“1992年技工學校已發展到4392所,各類技工學校畢業生45.7萬人,動員和組織社會各方面開展職業技術培訓,全年達270萬人次”[7],這為我國實現“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貢獻了人力資源。建國至今,在我國促進實現全民共同富裕道路上先后召開了八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下發了《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技術教育的決定》(國發[1991]55號)、《國務院關于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的決定》(國發[2005]35號)、《國務院關于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的通知》(國發[2019]4 號)等數十個促進職業教育發展的文件。經過多年發展,“我國建成世界上規模最大職業教育體系,共有職業學校1.12萬所,在校生超過2915萬人”[8],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職業教育前途廣闊、大有可為”[9]。從歷史邏輯來看,在我國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道路上,職業教育也隨之得到加強和發展,伴隨著實現共同富裕“共生共長”。
社會主義的本質集中體現在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和先進性上,2021年3月12日印發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在“2035年遠景目標”部分提出要實現“人民生活更加美好,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10],促進共同富裕被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偉大藍圖中,體現出社會主義制度的先進性。鄧小平指出,社會主義的最大優越性就是共同富裕,這是體現社會主義本質的一個東西。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的本質要求,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特征。”[11]共同富裕的理論邏輯植根于馬克思主義思想,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具體體現[12]。正如《共產黨宣言》中所說的,“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而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最終目標則是實現個人全面發展和整個社會發展。職業教育是一種類型教育,是“一項具有戰略意義的基礎建設”[13],是“黨中央、國務院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14],是“國民教育體系和人力資源開發的重要組成部分”[15],職業教育具有戰略價值同時仍然屬于“教育”范疇,具有啟迪心智、培育人才功能,體現出社會主義教育價值屬性和目的屬性,發展職業教育的最終目標是實現個人全面發展和促進社會全面進步,體現出社會主義本質要求。從理論邏輯上看,發展職業教育和促進共同富裕在理論基礎上具有一致性,都是以馬克思主義為理論基礎,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為了實現個人全面發展和社會全面進步。
要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重要的實現路徑是增加公共服務,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而促進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重點之一是教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促進共同富裕創造了良好條件”[16],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道路上,我國職業教育規模不斷增長,投入不斷增加,“2019年全國職業教育總投入突破5000億元,2019-2021年中央財政分別安排現代職業教育質量提升計劃資金237億元、257億元、277億元”[17]。截至2020年,我國有中等職業學校9896所,高職(專科)院校1468所,在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促進共同富裕的道路中,“我國職業教育發展迎來了又一個春天”[18]。同時,隨著近20年我國產業結構調整和就業結構變化,信息技術、生物技術、材料技術等高新技術崗位,以及現代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等技能崗位的需求不斷增加,職業教育成為人力資本積累的“技術人才池”,為培育壯大新興產業、改造升級傳統產業提供了技術支撐和人力保障。“在現代制造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等領域,一線新增從業人員70%以上來自職業院校畢業生。”[19]同時,職業院校根據自身技術優勢和人才資本特點,進行培育質量升級并產生效益,“有200余所高職院校的橫向技術服務到款額超過500萬元,其中,130余所院校超過1000萬元,180余所院校的橫向技術服務產生的經濟效益超過1000萬元”[20]。實踐證明:“職業教育通過促進區域人力資本質量提升、區域技術進步、區域產業升級等,對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重要促進作用”[21],發展職業教育與促進共同富裕之間共享發展成果、互為動力基礎。
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需要“為人民提高受教育程度,增強發展能力創造更加普惠公平的條件,暢通向上流動通道”[22],在高質量發展中促進共同富裕。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關鍵在于自身功能現代性確定和功能價值發揮上。厘清當前教育功能現實圖景,確定現代職業教育功能表征,是促進共同富裕的基礎。
從1949年《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中提出“有計劃有步驟地實行普及教育,加強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注重技術教育”[23],到2021年全國職業教育大會召開,我國職業教育在經費投入、建設規模、質量提升等方面實現了長足進步和發展,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促進共同富裕提供了大量技術技能型人才,為穩定就業、促進就業作出了應有貢獻。但是,職業教育沒能成為當前學生家長擇校的“最佳選項”,教育功能發揮上仍存在缺失,主要表現為:一是學生期望值差異明顯,由于受到區域經濟發展水平影響,我國職業教育區域發展不均衡,東部地區教育經費、固定資產條件好,特別是中等職業教育資源充足、發展態勢較好,在校學生教學滿意度比較高,對職業教育賦予了良好期望;但是中西部地區相對落后,部分在校學生對職業學校教育認識不足、期望值不高。二是吸引力不足,“重普輕職”的觀念形成和存在時間較長,對職業教育仍存在固有偏見,“家長和學生對其缺乏足夠的熱情,家長仍普遍充滿憂慮,不愿自己的孩子進入職業院校,這其實反映了社會對職教的不認可”[24],職業教育吸引力不足。三是人才培養定位不清,當前技術型人才社會地位、職業待遇、發展境遇等“現實境遇”,與所培養“理想境遇”之間存在真實沖突,培養單位陷入“培養迷惑”,同時“作為產教融合的一分子,企業家感到,高職院校與企業之間存在諸多‘不適應’,高職生技能比不上中職生,邏輯思維比不上本科生”[25],人才培養的市場適應度有待提升。四是自身辦學條件不足,比如“雙師型”師資隊伍建設滯后、優秀技能型專業教師缺口較大、課程內容與就業內容脫節、校企聯合責任主體不清等,使得中職、高職院校在推進職業教育質量提升過程中“阻力重重”。
當前職業教育面臨的現實困境,既有歷史因素,職業教育發展過程中不同歷史時期機制、體制所留下的“痕跡”[26];也有功能結構因素,職業教育功能定位不清,擴大某個固有功能而忽略功能之間關聯性,強調教育功能作用性而忽略功能適應性,突出個別功能價值性而忽略功能整合性。
“教育功能指教育對社會系統產生的作用,包括維持社會系統的平衡,促進社會系統的發展,包括促進個體發展和促進社會發展兩個方面的內容”[27],從結構、層次、類型、作用不同維度劃分教育功能表征各具特色。職業教育作為一個社會子系統,遵循著功能動力基本規律。美國社會學家帕森斯認為,“任意一個社會系統都具有四個功能要素,分別是適應、達鵠、整合和模式維持”[28],強調的是資源交換與合理配置,目標層次清晰,發揮功能整合的功效和價值理念等的制度維系。從我國職業教育發展歷程來看,其具有獨特的價值,在我國社會主義建設、改革和新征程上具有獨特的地位,“而從因果關系來看,這一獨特的價值與使命正是我國獨特的政治經濟文化在教育上的投射”[29]。在新發展格局下,職業教育被賦予更多功能、寄予更多希望,職業教育“現代屬性”“時代屬性”“社會屬性”“價值屬性”“功能屬性”更加突出。國內業內學者將職業教育功能歸類為:“人才培養、科學研究、服務社會、文化傳承”[30],“政治功能、經濟功能、文化功能”[31],“促進現代人的主體性發展與完善,推動現代社會職業倫理發展與職業社會塑造,推進社會公平與經濟可持續發展”[32]以及“技術技能積累創新是現代職業教育外顯社會功能承載的新維度”[33]。將職業教育置于功能結構理論和建構主義“雙重邏輯”條件下,回歸至教育本身價值和屬性,用馬克思主義人學思想來審視,以促進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為導向,職業教育是一個功能聚合整體,見圖1。教育功能聚合整體要素包含育人功能、社會功能、保障功能和傳承功能、生成功能、適應功能,六個功能向職業教育本體逐步聚合,最后形成一個功能聚合圈。職業教育功能既是單個功能的具體表現,也是多個或整體功能的聚合呈現。

圖1 現代職業教育功能聚合整體要素
根據結構功能主義理論和職業教育功能聚合體構建,現代職業教育功能包括育人功能、社會功能、生成功能、傳承功能、適應功能和保障功能,具有各自表征和特點。
育人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的基本功能,職業教育對象主體是學生,學生首先是社會生活中的一個“人”,“馬克思指出,未來教育(此處是指職業教育)能夠使人全面發展,改變人的本性”[34]。育人功能最直接體現在職業學校的人才培養上。2021年10月21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的《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中明確提出:“堅持面向人人、因材施教,營造人人努力成才、人人皆可成才、人人盡展其才的良好環境”[35]。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包含物質層面的共同富裕,也包含精神層面的共同富裕,育人功能承載著促進精神共同富裕的職能,是培養“德技兼備”人才的直接載體。社會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的基礎功能,現代職業教育的社會功能體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屬于我國國民教育體系的組成部分,教育功能定位為類型教育;二是屬于人力資源開發的人力資本部分,在社會資源生產及配置鏈條中是人力資源輸出組織;三是屬于社會經濟活動的生產部分,促進社會經濟發展,是促進物質共同富裕的職能承載。生成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的理性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的現代性特征,“如人道性、民主性、理性等,是現代職業教育區別于傳統職業教育的本質屬性,是職業教育價值理性和工具理性的融合”[36],在兩種理性驅動下,職業教育具備自我成長和技能生成的條件,將在技術研發、技能升級、產業研究等職業教育自我內涵價值提升過程中得以實現。傳承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的歷史性功能,傳承功能分為兩個維度:一是技術技能傳承,特別是工藝技術傳承,我國職業教育區別于國外職業教育的最大特色在于“中國式學徒制”,職業教育是工匠技術傳承的“寶地”;二是文化價值傳承,特別是工匠精神傳承,既是促進物質共同富裕的重要條件,也是促進精神共同富裕的重要內容。適應功能是現代職業教育內隱性功能,“當今世界正經歷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正處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37],新發展格局下,增強職業教育適應性已經成為現實要求和歷史使然,適應功能是包含對內自適應和對外向適應的“雙重互向適應”。保障功能是職業教育外顯性功能,保障功能直接體現于職業教育促進就業、穩定就業和保障就業。新發展格局下,保障功能體現在職業院校為學生提供的教學條件、試驗條件和實習條件等條件保障,也體現在政府、企業、行業為學生提供各類政策、制度、機會等通道保障。
推動社會經濟高質量發展,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職業教育能夠為其提供科技、文化和人才支撐,發揮動力引擎的作用。依據功能結構理論,促進共同富裕,提升中低收入群體致富能力,應當統籌各類教育功能,發揮教育功能聚合作用,形成聚能效益。功能“聚合”不是簡單地堆砌和疊加,而是在功能結構框架下按照各自功能表征,促使各自特色和優勢的有效發揮,相互補足、相互協調、相互促進,最終聚合形成“圈能”效應,實現功能最大化,形成促進物質與精神都共同富裕的局面。
“共同富裕是全體人民的富裕,是人民群眾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38]教育是國之大計、黨之大計,是“培根鑄魂、啟智潤心”的事情,職業教育作為類型教育,肩負著培養多樣化人才的職責和功能,是促進人民群眾物質和生活都共同富裕的人力資源“陣地”。確立“育人—傳承”功能主導地位,在于做到“四個堅持”。一是堅持“黨管教育”方針,育人實質是回答“為誰培養人才”“培養什么樣的人才”“怎樣培養人才”的問題,實踐證明加強黨對教育工作的全面領導是辦好教育的根本保證,在促進共同富裕、提升中低收入群體致富本領道路上,要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的高度去認識職業教育的政治屬性,堅守為黨育人、為國育才,為促進共同富裕培養高素質技能型人才。二是堅持“德技兼備”原則。2018年5月2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和北京大學學生座談時強調:“人才培養一定是育人和育才相統一的過程,而育人是本。人無德不立,育人的根本在于立德”[39],《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強調,職業教育要“推動思想政治教育與技術技能培養融合統一,堅持技德兼修方針”[40],職業教育促進共同富裕的著力點在于促進職業學校學生個人全面發展,其中精神素質提高必不可少,要在育人過程中把立德樹人貫徹職業教育育人各個環節中。三是堅持“標準培育”導向,育人是以人才培養方案為基準,對標中職、高職院校學生職業核心素養開展教學、培訓、實操和實習活動。近年來教育部牽頭負責“修(制)訂并發布347個高職和230個中職專業教學標準、51個職業院校專業實訓教學條件建設標準、136個專業類頂崗實習標準”[41],推進職業教育標準化實施路徑,國家教學標準體系將成為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基本規則遵循,“標準培育”的落腳點和抓手則在于加強各類人才培養主體,比如國家層面、職業院校、企業單位等,它們之間標準銜接與通用,真正提高促進共同富裕人力資源的“含金量”“價值度”。四是堅持“薪火相傳”承續,職業教育促進共同富裕的價值不僅在于技術傳授,更在于思想精神傳承和文化價值傳承,“幸福生活都是奮斗出來的,共同富裕要靠勤勞智慧來創造”[42],職業教育傳承功能價值根本是傳承中華民族勤勞奮斗的精神。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推動共同富裕“要抓住重點、精準施策,推動更多低收入人群邁入中等收入行列”[43]。教育作為公共服務的基本類型,要推動低收入群體提高致富本領,需要提高自身幫助低收入群體增收的“生命值”。職業教育適應功能和生成功能都是聚焦于職業教育本體,是職業教育向內提質增效的主要途徑,因此要聚合適應和生成兩種功能,建立“適應—生成”功能聯結鏈條,形成鏈接體。建構“適應—生成”功能聯結鏈條,主要是暢通“三個鏈條”:一是暢通基于市場適應度的“課程—訓練—平臺—反饋”鏈條,“目前全國已有2340家企業納入地方產教融合型企業建設培育庫,63家國家產教融合型企業目前正在公示”[44]。產教融合型企業數量規模增加的同時,“質”的提升也要隨之跟進,要積極打造專業化、技能化、實用化核心課程,增加技能訓練時間、強度和韌度,依托校企聯合平臺,檢驗課程與訓練效果,發揮第三方評估作用,及時反饋,暢通“學練考評”環節,主動適應市場、適應行業、適應促進共同富裕。二是暢通基于技術技能研發的“自評—外核—生成—發展”鏈條,“技術工人也是中等收入群體的重要組成部分,要加大技能人才培養力度”[45],技能人才培養基礎是技德兼修,關鍵是技術技能自我再生成,通過開展技術技能現狀自評,比如專利數量、高級技能人才數量、專家級技能人才和國家級工匠數量,結合外部第三方評價,生成“常規技術指數”和“技術生成指數”,將兩類指數嵌入產教融合機制中,納入《職業教育發展年度報告》,提高職業教育促進民眾共同致富能力提升的精準度。三是暢通基于內涵發展的“自適應—外適應—再適應—再生成”鏈條,職業教育人才培養涉及到院校、企業、行業協會、區域政府主管部門、區域政府職能部門、原生家庭、學生個體等多個環節,提高中低收入群體通過職業教育獲得致富能力是增強群體自適應性的有效途徑,包含技術適應、環節適應、文化適應以及心理適應等,每一個自適應主體聚合成職業教育適應主體,從而對外部環境,比如市場動態、經濟狀況、就業趨勢等產生外適應,基于內外適應條件下職業教育生成功能,根據知識遷移、技術遷移和素質生成機理能幫助適應主體形成新的認知,學生主體在市場中“生命值”就會有所提升,低收入群體通過“適應—生成”鏈條體迭代升級致富本領。
促進共同富裕要幫助低收入群體邁入中等收入行列、擴大中等收入群體規模,而教育則是改變低收入群體貧困狀況、助力中等收入群體向上成長的橋梁。但是職業教育面臨的現實圖景,讓夢想照進現實過程需要更多努力,鞏固職業教育“社會—保障”功能聚合體,是努力過程中的一種選擇路徑。為此,要加強三個層面的工作:一是國家政策層面和教育主管部門,在頂層制度設計上,從制度、政策、保障等人力設計層面提升技術技能型工人社會地位,“提高技術工人工資待遇,吸引更多高素質人才加入技術工人隊伍”[46],增強職業教育吸引力,改善低收入群體進入中等收入群體的教育通道,讓教育公平能夠惠及更廣泛范圍。二是社會組織層面,需要區域內行業、企業、學校和社會各界協同合作,建立多維度辦學聯盟,解決職業教育中諸多問題。目前我國職業教育領域開始混合所有制辦學探索并成立混合所有制高職院校聯盟,這類聯盟的實質是將職業教育的社會發展功能和就業保障進行有機結合,促進共同富裕,這就需要公共服務眾多領域集體發力。職業教育作為中低收入群體提升致富本領的“助力器”,讓每個層次、每個類別的職業學校,都能專注區域地方產業發展需求,聚合社會各層面聯合起來辦教育是一個值得嘗試的路徑。三是中低收入群體的“個人”層面,促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落腳點還是落在“每個人”身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社會支持系統,讓每種特長、每種特色的職教學生,能獲得更多的社會支持資源,既有資金扶持、政策傾斜、條件支持、通道支持等物理支持,也能獲得認知支持、動機支持、情感支持、意志支持等心理支持,提升自身在促進共同富裕中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