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淇,王曉明,2,何志強,施育婷,安文雨,石晶晶
1.銀川科技學院;2.寧夏大學土木與水利工程學院
2020年是我國決勝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而鄉村振興局的成立,又意味著我國鄉村發展進入了新的高度[1]。黨的十九大明確提出要實施社會主義農村全面振興戰略,在新時期中國農村經濟振興的大背景下,我們要把治理返貧問題和鄉村振興相銜接,著力解決返貧過程中實際存在的問題,完善政府扶貧體系建設。寧夏固原市是全國脫貧攻堅任務的重要地區之一,雖然當地實現了全面脫貧,但由于地理因素和村民文化程度的限制,未來的發展形勢還是不容樂觀,很容易面臨重新返貧的問題。
預防脫貧人口再次返貧,是脫貧攻堅戰后嚴峻的考驗,我們通過調查研究,并結合固原地區農村的特點,找到扶貧工作中出現的各種問題,然后根據問題,為脫貧人口脫貧后的長遠發展提出各種策略,從而建立起一套完善的防止返貧機制,促進防止返貧和鄉村振興工作的進展,進而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防止返貧的方法很多,但最根本的還是發展鄉村產業,提升其“造血”能力[2]。
防止脫貧后重新返貧,不但要立足于當前、解決實際中存在的突出問題,更需要長遠的眼光,從而建立一套完善的預防返貧機制[3]。我們從防止返貧角度出發,同時結合精準扶貧政策的成果和經驗,綜合分析固原地區脫貧現狀,研究思路如圖1所示。

圖1 研究步驟圖
因病返貧是造成固原農村貧困居民重新面臨貧窮的主要因素之一。調查顯示,2016年至2019年,固原市因病返貧貧困戶占返貧貧困戶總數的51%;因殘返貧貧困戶占比7%;由于大病、慢性病或殘疾造成勞動力缺乏的返貧戶占比10%。如果家庭成員患有嚴重疾病,導致家庭醫藥費用上升,若患病的是家庭主要勞動力,對家庭的脫貧致富進程打擊更大。家中的勞動力下降,造成收入減少,致使家中返貧的概率大大提高。盡管我國政府對衛生幫扶工作投入巨大,但現階段重大疾病依然是造成脫貧家庭重新返貧的主要因素。如果當地政府對脫貧人口的衛生幫扶政策力度進一步減弱,脫貧人口中因病返貧的數量還會持續攀升。
2016年至2019年,固原市四縣一區因學返貧農戶占返貧農戶總數的11%。黨和國家歷來重視教育扶貧,在教育扶貧上采取了大量舉措,成效顯著[5]。在義務教育和職業教育階段,因學返貧的問題基本得到了有效解決,但在高等教育階段,地方政府的扶持力度還是嚴重不足。在教育發展逐漸市場化,學費、住宿費,以及生活費逐步增加的大時代背景下,如果剛剛完成脫貧的人家有幾個孩子同時上大學,仍舊存在著因學返貧的問題。尤其有些民辦本科院校,每年學費甚至超過兩萬元,住宿費也要3千元左右,大學四年學雜費和生活費等各項費用合計十幾萬元之多,大大加重了脫貧家庭的經濟負擔。
在包括黃鐸堡村、龍王壩村在內的固原農村地區,我們通過網絡問卷調查和實地考察,收集到了2750份調查問卷,得到農村家庭的教育支出費用,如圖2所示。經分析,有67.6%的農村家庭,教育的投資都在2萬元以下;26.2%的家庭支出2-3萬元;支出3萬元以上的家庭,僅占6.2%。然而,就這為數不多的教育投資,占了很多家庭支出的大多數,因此,教育支出對這些家庭的壓力可想而知。

圖2 農村家庭人均教育支出圖
所謂脫貧不穩定導致重新返貧,即脫貧人口由于各種原因不能進行真正意義上的脫貧致富[4]。這些家庭基本上都是屬于建檔立卡的已脫貧但脫貧不穩定、不徹底的家庭,目前脫貧的水平也只是略微高于貧困標準,如果遭遇變故或是幫扶力量撤出后,很容易再次陷入貧困。從寧夏統計局提供的數據,我們可以看到雖然脫貧攻堅成效顯著,但是農村人口的可支配收入水平仍舊偏低,其中2019年至2021年固原市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如表1所示。

表1 固原農村人均可支配收入
文化程度和家庭收入之間是否存在著較大的聯系?為了驗證這一猜想,我們通過對黃鐸堡、龍王壩村、三營村等地進行了實地調查,得到了一些相關的數據,應用SPSS數據分析軟件,得到的數據如表2所示。

表2 文化程度和家庭收入關系表
通過對數據的分析,可以看出教育程度和家庭收入之間仍然存在著較大的關系,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家庭收入明顯高于低教育群體。這些人自身受教育程度低,并且本身也沒有掌握相應的解決生產問題的技術,很容易重新返貧。
在過去,勞務輸出一直是固原地區貧困人口獲得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自20世紀80年代末期,固原地區就開始自發組織勞務大軍向外地輸出的情況。近些年來,政府非常重視勞務輸出產業,開始逐漸組織小規模的勞務輸出,在政府的積極引導下,固原市的勞務輸出產業有了一定的規模和發展。但是,由于經濟下滑影響,導致想要外出務工也面臨巨大的風險,使人們不得不考慮就近就業,進一步影響了經濟的發展。
受經濟下滑影響,農村居民的收入、消費也跟著遭到波及。據調查,固原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實際下降4.7%,人均消費支出實際下降10.7%。因經濟下滑影響重新返貧的人口正在不斷增加中,這勢必影響國家的脫貧大計。
在過去的脫貧攻堅時期,固原市依據不同的發展條件,確定了相應的產業扶貧政策。對于那些擁有資源和勞動力但卻沒有產業發展路徑的貧困人口提供了發展特色產業的規劃;對于因學返貧和缺乏生產以及勞動技術的貧困人口開展扶貧教育和技術培訓,實現教育扶貧和就業技術扶貧;對那些既沒有發展條件又沒有生產技術的貧困人口,實行異地搬遷政策,從而達到扶貧的目的;對部分因病返貧,因病致殘或勞動力損失的家庭,提供最低生活保障以及大病醫療保險救助政策來解決其生存的問題。
建立預防返貧動態監測機制,可以有效地了解脫貧人口的生產和生活狀況,及時發現問題和識別進入返貧警戒線的貧困家庭。對于已經脫貧卻仍舊有很大可能再次返貧的人口,設立兩到三年的脫貧觀察期。在脫貧觀察期內,確保扶貧政策保持穩定,并對他們的脫貧情況進行及時跟蹤和監測。政府部門可以根據導致返貧的各種原因(上文已知),通過大數據分析,對扶貧系統作出調整,把追蹤到的貧困人口脫貧數據及時通知縣、鄉、村各級行政機構,幫助地方政府扶貧部門監測預警和動態管理機制運行,將脫貧與防返貧有效連接,鞏固脫貧成果,夯實防返貧基礎。
盡管一些地區的農業貧困人口已經脫貧,但脫貧程度較低,緊緊略微高于貧困水平線,因此這些人很容易重新返回貧困。在鄉村振興的同時,扶貧政策在一定時期內還要繼續推進。很多脫貧的家庭都只是依靠相關的扶貧政策實現了脫貧,在短期內如果撤出各項扶貧政策,這些家庭沒有足夠的應對能力和生產資金,在政策撤出后就無法及時調整和適應,很容易在短期內再一次邁入貧困線內。因此,要給脫貧戶一定的緩沖時間,讓其繼續享受一定的扶貧政策,在一定時間內,保持對貧困家庭和貧困人口的各類幫扶政策不變、社會幫扶力量不縮減,從而更好地鞏固脫貧成果,通過不斷發展增強自身的抗風險能力[6]。
政府及其相關部門可以著手實施具體的計劃,發揮人民政府手中掌握的投資優勢、科技資源優勢、產品服務資源優勢等,從而帶動脫貧不平衡的人口逐步達到更平衡的脫貧。根據對脫貧人口的數據監測情況,對脫貧的穩定性和質量進行詳細分析,評估出可能會導致其重新貧困的風險種類并對返貧風險進行及時預防和控制,制定個性化的幫扶策略,如加強醫療養老保障,給予優先培訓和優先就業等措施,做到早發現、早解決。同時要積極探索建立和完善“政府+企業+脫貧戶”的三位一體大格局,在農副產業、醫療保障、社會福利、教育補貼等方面,讓社會和個人也積極參與進來,從而提高脫貧戶抵抗風險的能力,降低返貧的可能性[7]。
防止脫貧人口陷入“返貧—脫貧—再返貧”的惡性循環[8]。地區政府可以定期開展扶貧教育,通過“農民夜校”“培訓會”等多種培訓方式,使脫貧對象在思想、道德素養、法律觀念、就業觀念、自立自強精神等方面發生改變。針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需要,針對性地開展就業培訓,以確保返貧家庭的主要勞動者掌握一門行之有效的脫貧致富技術。要鼓勵農村脫貧人口學習技能,參加工作,對積極工作的農戶實行獎勵政策,多做多補,少做少補,不做不補,激發群眾生產工作積極性。
在對固原市返貧原因的調查中,發現因病返貧和因學返貧問題突出。防止脫貧人口重新返貧,就不僅僅要想方設法地提高返貧人口的經濟收入和自身發展能力,同時也需要結合因病返貧和因學返貧等現象,強化政府提供公共資源服務能力,從而減輕返貧人口的經濟壓力。例如將易返貧人口納入醫療保險、提供重大疾病低息貸款、提供社會愛心救助等措施,從而降低易返貧家庭的醫療支出比例。在教育方面,加強對貧困家庭學生的補助力度,吸引社會愛心人士和社會福利機構的幫助等,拓寬幫扶資金的來源渠道。
同時政府可以和商業保險等機構,共同為農村脫貧人口提供保險保障,為脫貧人口提供多重保障措施,例如價格保險、產量保險等,拓寬農業農村保險范圍,在保證風險可控的情況下,整合金融資源,發揮政府引導作用,推動農村農業保險實現全面覆蓋,降低農村脫貧人口產業返貧的風險。
支持脫貧地區開發特色農牧業,從而促進農村人口增收來防止返貧。在寧夏吳忠市弘德村,有代表性的如中煙“飛地”肉牛養殖園區,運用農戶融資,公司統一養殖,統一管理,統一售賣的模式,降低了農戶的投資風險,擴大了產業規模,提升了管理效率和養殖質量,促進了當地扶貧產業的發展。
草畜產業也是固原市農村的重要產業,2021年固原的肉牛飼養量已經達到了110萬頭,肉牛全產業鏈突破150億元,農民養牛人均純收入1800元,占固原市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6.9%。
實現全面脫貧,消除絕對貧困,是我國脫貧致富發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但是,我們仍然面臨脫貧人口脫貧不徹底、可持續發展后勁不足、需要持續“輸血”才能維持脫貧等問題。針對這些可能會發生的問題,我們要完善防止返貧機制和幫扶體系,確保幫扶政策的穩定性,加大在醫療、教育、養老、就業等方面的政策支持力度,從而更好地幫助脫貧人口邁向小康大道。